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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夢汴梁

七十四 帝姬的第一桶金

一枕夢汴梁 鋮道 3883 2020-09-11 16:17:13

  “福兒,盒子里裝的何物?”趙佶一把扶住趙福金,有些好奇的問道。

  很少看到她一個人不帶侍女過來,更沒見過這么大的盒子還讓她親自抱著。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么沉的盒子怕要累壞了你的千金之軀?快給老奴捧著?!?p>  “不用,我自己來,爹爹,你猜這里面是什么?”趙福金一臉的小興奮,這東西怎么可能讓旁人之手沾上,這可是陸公子讓他的丫鬟親自送過來的,除了爹爹之外,豈能再讓第二個男人觸碰……噢,奕公子也除外。

  “猜一下嗎?哈,你這可是給為父出了一道難題,福兒不妨直接說出答案吧?!壁w佶滿臉笑意,故作沉吟道。

  “爹爹猜一下嘛,只是動腦,又不用費體力。”趙福金嘟著小嘴撒嬌。

  “跟吃的有關(guān)嗎?”趙佶很享受這樣的親情,這是在其他皇子皇女身上體驗不到的。

  “里面有兩樣?xùn)|西,跟吃的都沾點邊,只是一個吃進(jìn)去一個吐出來。”趙福金頑皮的眨眨眼睛。

  “跟吃的沾點邊,那就不是用來果腹的食物,是早晨的嗎?”趙佶對這樣。類似猜謎破題的事物特別感興趣,這也是文學(xué)家和藝術(shù)家的通病,不過他的問話顯然設(shè)了小小的圈套。

  趙福金搖頭嗔道:“不告訴你,說了之后您猜的范圍更小了?!?p>  趙佶哈哈大笑,既然福兒這么說,他已經(jīng)明白了這東西應(yīng)該就是早晨使用的東西,可以入口又可以吐出來,那不是刷牙的青鹽還能是什么?

  “為父已經(jīng)知道了其中一樣,是不是青鹽?”趙佶也學(xué)著趙福金的樣子狡黠的對她眨眨眼。

  “哼,爹爹猜的也對也不對!女兒不為難您了!”趙福金嬌嗔的白了趙佶一眼,卻是喜滋滋的打開了盒子。

  趙佶和梁師成都好奇的伸過頭去看。

  盒子里居然還有兩個精致的繡花稠袋,讓二人好奇心更甚。

  稠袋打開后,里面的玉粉露了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白的刺眼。

  趙佶倒吸了一口涼氣,福兒說他猜的也對也不對,顯然這個東西就是鹽,好家伙,他長這么大還第一次看到這么潔白無瑕的青鹽……不,如果這是鹽,那就該稱為玉雪鹽才對。

  “爹爹,您猜對了鹽,但這可不是青色的!”趙福金一副勝利了的小女兒神態(tài)。

  趙佶伸指蘸了鹽粉就往嘴里嘗,梁師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道:“官家不可!”

  趙佶一把甩開,皺著眉用手指碰了一下舌尖,品味了一下后眉頭舒緩,驚喜道:“果然是鹽,這味道……這味道好啊,居然沒有一點苦澀味,如此一來倒也不用受那份罪了,福兒,此鹽你從哪里得來的?”

  “爹爹,您老土了吧?!壁w福金想到奕子楓的這句話用在她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這可不是用來刷牙的,這是用來吃的。”

  “這么好的鹽用來吃豈不是太奢侈了?”趙佶根本沒敢往吃的上面想。

  趙福金也不回答,直接打開了另外一個袋子,取出里面的牙刷和青梅膏,熟練的從竹筒里擠出青梅膏來抹在牙刷上,拉著趙佶來到身邊的小水池旁,讓一個小內(nèi)侍去取點清水,做了一個示范給趙佶看,趙佶無師自通,狠狠瞪了一眼又要勸阻的梁師成,開始來回的刷起牙來。

  滿嘴的清涼酸甜讓他都舍不得吐掉口中的泡沫,刷完之后,口腔里清涼的感覺讓人感到暑意都消了幾分。

  “爹爹,您還用鹽刷牙嗎?”

  “福兒,這兩樣?xùn)|西是從哪里得來的?”趙佶喜不自禁,他素來喜愛精致的東西,這兩樣無疑對極了他的味口。

  趙福金于是把其中的過程事無巨細(xì)的述說一遍,從跟四哥在狀元樓見到奕子楓開始,說到花魁會填詞,然后覺得無聊提前退場,結(jié)果遇到金人挑釁搶槍,他仗義相助打,先是把對方駁斥的啞口無言后惱羞成怒的動起手來,接著一丈青一腳將對方打殘,最后對方狼狽而走,瑣瑣碎碎的一直說到分手。

  “你說那個叫三娘的女子一腳就把黑牛都打不過的金國武士踢殘了?”趙佶幾乎不敢相信。

  趙福金一臉的崇拜道:“那是當(dāng)然,女兒從未想過如此一個美貌女子也能這樣厲害,如果我大宋女子個個如她一般,還用怕什么遼人金人西夏?”

  “美貌女子?為父可是知道女子武功越強,容貌越是粗陋,你看瓦肆里那些女飐撲手,有名氣的賽關(guān)索,囂三娘,黑四娘之流,哪個不是壯碩身材,無鹽之貌?哈哈!”

  “爹爹這是以貌取人,那個三娘又豈是市井之輩可以比的,她的容貌不比福兒差哪去?!?p>  “哦?福兒可不要騙爹爹!”趙佶一聽說真是個美女,頓時來了興趣。

  福兒知道自家爹爹的本性,白了他一眼道:“爹爹,那可是個帶刺的薔薇,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別到時候花香沒有聞到,反倒扎傷了自己?!?p>  “哈哈,為父乃一國之君,誰敢犯上?”趙佶傲然笑道。

  “好吧,我不跟您說這些了,反正女兒跟她已經(jīng)認(rèn)作姐妹,你覺得能下得了手就去做?”趙福金生怕自己這個荒唐的爹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太對不起奕子楓了,于是就撒了一個謊。

  果然趙佶的熱情一下子滅了大半,他雖然好色風(fēng)流,但是對親情更加看重,并非像歷史上傳言的那樣荒淫無道。

  趙福金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小聲道:“以后我不管你去李姑娘那里了怎么樣?”

  趙佶一呆,接著笑道:“好好,還是我的福兒懂事,這生意做的好!”

  “女兒還有生意要做呢,這個新鹽和青梅膏以后就成了皇宮內(nèi)指定用品,我可是皇家的獨家代理,若是獲利那都是我的!”

  “依你依你,我的女兒這是想成為女陶朱公嗎?如此也好,為父倒要看看你能賺到多少錢,要是多了我就去羞羞你那些哥哥姐姐們,別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游手好閑,斗雞走狗。”

  “四哥就不這樣!”趙福金這些天跟鄆王趙楷的關(guān)系直線上升,故不忘及時的替他刷了印象分。

  趙福金生意做成歡天喜地的走了,老趙目光里的笑意隨著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慢慢的淡了下來。

  “去,查一下那個女子的來歷,另外那個陸公子的底細(xì)也要摸一下!”

  “是!”

  ……

  奕子楓要是知道趙佶剛才對一丈青起了邪念,估計帶著一家?guī)卓诰瓦h(yuǎn)走高飛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老趙歷史上出了名的那尿性,保不齊哪天就下手了。

  對方是個大象,自己不過小螞蟻,真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逃跑沒別的路可選。

  此刻他正處在緊要關(guān)頭,連續(xù)多日的練功今天突然有了特殊的反應(yīng),他感到腦中有一片混沌的思維在堵塞,他的意念越集中,精神就越亢奮,總覺得下一刻他就能沖出一個泥淖,但是總是差那么一點……這感覺就像是在圈圈個叉叉,一直都在平臺期,就是上不了那個臺階。

  他喊來一丈青,把這種現(xiàn)象告訴了她,一丈青也不知道這個功法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到了一個突破的時候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雙掌貼在奕子楓的后背上,細(xì)細(xì)的體會他的氣息走向,一旦發(fā)現(xiàn)失控首先就要把他打暈,然后慢慢理氣。

  意念隨著精力的集中呈現(xiàn)出破繭在即的假象,只是每次都差了那么一點點,轉(zhuǎn)眼過了兩個多時辰,那種感覺還是只差一步之遙,梅娘已經(jīng)做好了午飯,聽到她的腳步聲向書房傳來,奕子楓嘆口氣,暫時放棄了掙扎。

  一丈青一樣滿頭大汗,倒不是累的,她是緊張的。

  兩人衣衫不整,汗水淋淋,像極了剛剛做了一場激烈的肉搏戰(zhàn)。

  梅娘還是老習(xí)慣,喚了一聲之后直接推門而入,見到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這……她也習(xí)慣了,知道他們這是在練功。

  今天好像有些過于暴露了,她看到奕子楓赤裸著上身,發(fā)現(xiàn)他的肌肉居然有了線條,天哪,那個小豆芽身體哪去了?

  “別動!”梅娘一把將他的手中的衣衫奪過來,把他推到墻跟前站好,用一本書立起來順著墻面卡在他頭頂上,瞇量了一下驚喜道:“子楓你長高了,這次居然高了半寸!”

  一丈青紅著臉出去準(zhǔn)備桌椅,雖然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適應(yīng),但直接這樣面對讓她多少還有些不適。

  “這個身體才17歲,長半寸有啥稀奇的,營養(yǎng)跟得上起碼能讓它長到十五公分……”奕子楓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梅娘聽不懂的話。

  這樣下去不行,浪費時間在練功上會耽誤很多事,下午得去亂石灘一趟,一是看看進(jìn)度如何,二是真的要去檢查下身體,他想知道自己練功會不會把腦袋練壞,腦中的那團(tuán)混沌狀的一塊已經(jīng)快成了他心中的陰影了。

  “三當(dāng)家的,下午可有時間陪哥出去走走?”奕子楓整了二兩小酒,說話奔放了許多。

  “去哪里?”一丈青臉色頓時紅了。

  “去亂石灘去體驗下封建社會地主老財?shù)母嗌?,看看新來的工人有沒有偷懶,要是光吃飯不干活,咱就拿鞭子抽他丫的!”奕子楓故意惡狠狠道。

  “我不去,要去你去!”一丈青頭一下子低了下去。

  “咋了?頭低的跟認(rèn)罪似的?!?p>  “那些都是窮人,你打他們我就不去?!币徽汕嗪芷D難的說出這句話。

  “哈,沒想到你小小年紀(jì),思想覺悟還挺高的嘛,這樣吧,抬起頭來給哥笑一個,笑一個就不打他們!”奕子楓覺得此刻的一丈青好可愛。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一個經(jīng)過貧窮的人有同情之心不難,難得是一丈青這樣從小被師父帶大并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苦難的人也愛心不減,說明這娃有一顆赤子之心啊。

  “真的嗎?”一丈青抬起頭來不確定的看著他。

  “騙你是小狗!”

  一丈青露出了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讓奕子楓覺得自己像一個逼良為娼的惡棍。

  不好玩。

  “三娘,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變成了你心目中的壞蛋,兇狠殘暴,欺壓良善,你就用鞭子把我抽醒,抽不醒就把我殺了!”奕子楓咬牙切齒道。

  梅娘啊的一聲捂住了嘴巴。

  “不要說!”一丈青驚叫一聲出手如電捂住了奕子楓的嘴巴,

  奕子楓苦笑一聲,眼睛有些飄渺的嘆道:“唉!這個世界上最難堅持就是人的初心,在權(quán)力金錢美色面前能保持本色不改的人自古以來又有幾個?你們還小,又怎么能懂人心的險惡,世道的無常?”

  說完,他的眼神從梅娘的臉上劃到一丈青的眼睛,這一暼之中,二女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絲看不見的滄桑。

  “好,如果有那一天,我殺了你以后陪你一起死!”

  “我去,我自作孽不可活,你干嘛還要殉情?”奕子楓又開始口頭上占便宜了。

  “呸,才不呢,我是跟著下去管你,免得你再去欺壓善鬼!”

  ……

  楊家寺村頭,奕子楓看著那匹大馬眉頭緊皺,這逼裝不下去了,弄不好會被馬踢,他生平只騎過一次馬,還是在游樂場里騎的騸馬,溫順的像個受虐狂的那種。

  “三娘你在前面,我在后面!”奕子楓毫不猶豫的讓賢與她。

  “為啥,我是女子在前不好?!币徽汕嗯つ蟮?。

  “女子怎么了,女子也頂半邊天,我今天不行,喝酒了只能坐副駕,不然就是酒駕……”

  一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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