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遇見,和無緣無故的,一見鐘情嗎?
多年以后,蘇沐和慕雪,再一次談?wù)摰?,那些年的時候,心中總免不了有這樣,和那樣的疑惑。
是??!
一見鐘情,聽說大多都是食色性也,相見兩不厭,也只不過是,詩詞歌賦中的玩意。
反觀我們,只不過是這塵世中,渺小得再不能渺小的俗人,又何曾能懂得,圣人的道理。
可那些刻骨銘心的記念,又為何到了今年,到了已然放眼看世界的今天,每思及此,又總會莫名感傷呢?
最終的結(jié)局,兩人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和當(dāng)年一樣,沒有什么別的長進,全然還是那一句:
“你以為那是緣分的眷顧,殊不知那一切,不過是在際遇的途中,加上了太多的,一廂情愿罷了!”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至少現(xiàn)在的蘇沐和慕雪,是萬萬沒有這些細(xì)膩的心思的。
在沉寂的當(dāng)口,她們思考得更多的,還是周末假期作業(yè)的份量。
“沐沐,那你說說,咱們這次的假期作業(yè),還會不會像上次一樣……?!?p> “不會!”
盯著窗外夜景發(fā)呆的蘇沐,伴隨著陣陣“颯颯”的秋風(fēng),打斷了慕雪,飽含希望的眼神和笑容。
“哦……這樣??!”
被蘇沐中途打斷的慕雪,臉上尚還僵著的笑容,聚攏的瞳孔。
失意的聲音中,捎帶夾雜著失意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果然如此的會意。
“她們這……又是……怎么了?!”
比起此刻因印證了心中所想,整個顯得有些頹廢的慕雪,旁邊一直悄悄的打量著兩女的,林嬌。
眼神中滿是不解,額頭呈現(xiàn)出的那些,具現(xiàn)化的黑線,疑惑的神情,滿是不解。
“她們……好奇怪??!”
林嬌又看了一會兒,微微的搖了搖頭之后,回過頭和旁邊喜形于色的同桌,相互說起了話。
“那張老師,這次該怎么辦???”
比起教室里的狂歡,充滿喜悅的氛圍,辦公室里的氣氛,卻顯得死一般的沉寂。
第一次大型考試,就考成這樣,雖說在心里也做過,這次成績不會太理想的預(yù)估。
可這……也實在太差強人意了些。
這簡直就和,剛走完滑鐵盧,又走了一遍麥城,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還是得想個辦法才好,畢竟……這才是,第一次考試啊……”
“唉……~”
看著臉色鐵青的靠在椅背上,一只又一只的,大口猛吸著香煙的張遠道。
作為新晉班主任的陳誠,只得主動的打開這沉重的話題,積極的向面色鐵青的張遠道,取起了經(jīng)。
“唉~……!”
回答陳誠的,是張遠道的一聲,夾雜著無奈、困惑、氣憤的喟然長嘆。
事到如今,又能怎么辦呢,他張遠道,又不是什么機器貓,又能有啥辦法。
“這事……,還是放學(xué)過后,召集大家開個會吧……?!?p> 不過,作為前輩的張遠道,又不能不回答陳誠的問題。
“那好吧……也只能是,如此了……”
對于張遠道的回答,陳誠也沒有別的想法。
因為此刻,在陳誠的心里,比起憂患的程度,要遠遠要比張遠道,要多得多。
“唉……!”
陳誠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將掀開的試卷,重新合好后,又看了看抽著悶煙的張遠道。
無奈的搖了搖頭后,伸手扶了扶鬢角眼鏡腿的陳誠,挫敗的轉(zhuǎn)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陳老師,你先等等!”
一直在思考著,該怎么解決這次突發(fā)事件的張遠道,回過神來的時候。
陳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
心中有了點滴心得的張遠道,看著陳誠有些瘦削的背影,急忙叫住了陳誠。
“怎么了,張老師?”
此時的陳誠,雖然全部的心思,都在患得患失。
但剛抬起的,即將跨出辦公室門口的左腳,還是輕輕的收了回來。
轉(zhuǎn)過身,一臉“平淡”的看著,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雙眼中重新煥發(fā)了,光彩的張遠道。
“沒什么,就是想說,你回到班級,還是要和平日,差不多才好?!?p> 同是從見習(xí)班主任,一路走過來的張遠道,又哪里會不明白,這個年輕的班主任,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放心吧,張老師,我陳誠再怎么說,也是一名人民教師……?!?p> 陳誠,一臉堅毅的回道!
“是啊,我也是人民教師啊……!”
目送著陳誠,堅毅的背影出了辦公室門口,張遠道又重新坐回木椅。
整個人,靠在了木椅的靠背上,看著天花板的目光,也逐漸的深邃起來。
有人歡喜,有人憂,這本沒錯。
可這世上,總是在有些時候,慣出一些,不屬于這個年齡階段的,妖孽!
“墨言,這次的考試,你怎么看???”
比起高一(二)班的其樂融融,普天同慶。
高二(一)班的氛圍,無疑要恬靜了很多,和平日里寂靜肅穆的自習(xí)課,沒有太大差別。
“你是指什么?”
正一門心思,醉心于書山學(xué)海之中,一臉認(rèn)真的翻閱著,提分教練的墨言。
對于姚天,滿懷心事的問訊,看上去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成績??!當(dāng)然是成績了!”
墨言遠超同齡人的淡定,姚天雖早已見怪不怪。
但每次,他姚天滿腔熱血的和墨言,談?wù)撝肮沤裰型狻钡拇笫聲r,看著墨言淡定的模樣。
處于少年心性,難免在心里,有些不快。
“啥成績啊,都高二了,期中考試啥的,不久后就是隨堂測驗了,你還信那個啊?!?p> 似是察覺到了姚天語氣中夾雜的不快,又或是其它什么原因。
這次的墨言,罕見的停下了手中,正不斷演算著公式的,圓珠筆。
“我不是說我們,我說的是……巴掌女孩,她們……?!?p> 見墨言停下筆,審視的看著他,姚天的小心臟,沒有任何征兆的,小鹿亂撞。
短短的一句話,愣是被姚天,說成了悄悄話。
此刻的姚天,在說完這句悄悄話后,整個人也不知道怎么了。
昂首挺胸,變成了低眉信手、自信陽光,變成了喜憂半?yún)ⅰ?p> 前一秒,還信誓旦旦指點江山,這一刻,卻心心念念的,小聲嘟囔著—巴掌女孩。
作為朋友的立場,墨言看著眼前,低著頭,十指相扣,患得患失的姚天。
墨言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憑空的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孩嬌小的身影,和橋臉上,那一抹狡黠的笑容。
平行的相交線,在無限接近零的途中,產(chǎn)生了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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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飲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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