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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后,辰山山腳處的一處山坳,隱約間見著一處有著淡淡炊煙的村落。
此時村落之中,悲痛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蘇源走在有些泥濘的道路上,那悲痛哀嚎之聲恍如侵蝕入骨,只是聽著就覺得心中壓抑。
不過在感應到,一絲本源涌入位格,蘇源心中的壓抑不安立刻舒緩了許多。
而通過這一點就可得知,在原本歷史線上,所謂的偽秦今日必然滅亡,而蘇源改變了這一必然,便得到了本源。
不過由于偽秦影響力畢竟有限,不過微不足道的小勢,遠遠達不到影響大昭帝國的天命以及國運的地步,更談不上世界范圍的影響。
不過蘇源對此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果他能夠扶持偽秦統(tǒng)一整個天下,能夠得到多少本源。
若是整個世界呢?
更別提,有了整個帝國的幫助,世界上各類超凡體系將在他面前一覽無余,甚至被淹沒在黃沙之下的埃及超凡體系,也有了足夠的人手和資源尋找。
而目前的難題是,該如何改變現狀,他目前雖然可以感應到他的世界,但卻無法進入,這也代表著他儲藏在世界中的物資,是無法調用的。
再加上,那程章回去后,必然會將他的出現以及庇護偽秦反賊之事陳情內閣,如今內閣,根本就是禎祥帝的傀儡,禎祥帝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蘇源可以猜到。
而他想要得到本源,那就是在放天道的血,屆時,天道是不會再幫他的。
思來想去,想要扭轉這樣的局面,就必須要一些變數的出現。
雖然大秦帝國的唯一繼位者趙政死亡,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當炊煙消散之時,蘇源跟著通玄道人一通用了餐,出了屋子之后,天色已經漆黑一片,村落之中零星的火把在夜空下恍若螢火蟲一般。
通玄道人神色懨懨,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對著蘇源一拱手說道:“今日多謝圣人庇護,若不然我等早已魂歸冥土。此間天色已晚,居室簡陋,也不知圣人您睡不睡的慣?!?p> “無礙。對了,在下有些好奇,你們?yōu)楹魏V定紫氣所在便有圣人?”趁著這個功夫,蘇源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
“有未知通訊傳入,是否接收?”
蘇源微微一怔,他倒是沒想到這天道還沒放棄,當下默念了一聲“接收。”
配合這通玄道人的述說,蘇源心中了然。
此方世界似乎不乏穿越者,而其中為眾人所周知的,有一千五百年前臨世的道祖;一千二百年前乾祖;九百年前的兵圣,他們給東方帶來了道法、真氣、陣法,除此之外,還有帶來各種詩歌,以及嘗試爭龍的。
不過在蘇源看來,似乎沒有幾個是來自現代的,并未有太過超前的思維,更多的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土著。
而且以上還是東方,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不過出彩的并沒有幾個,更多的要么夭折,要么略微綻放光芒后就淪為平平,并沒有對科技發(fā)展方面有過太大的推動。
并非所有穿越者都有紫氣東來,唯有道祖等幾位在極大推動文明發(fā)展,或者完善修煉體系后,才會有紫氣加身,這是天道對他們的嘉獎。
而通玄道人略微的說了些,便嘆了口氣,神色頹敗提不起精神,略作敷衍后便告罪離開。
蘇源也不在意,看著通玄道人離開后,則是轉身去了靈堂。
趙政的尸體并未下葬,而是陳放于靈堂上,此刻堂上空無一人,只是左右兩側的柱子上安置了幾個火把,此時焰火飄忽不定,再加上環(huán)境陰暗,尸體的臭味彌漫,頗有恐怖片的感覺。
趙政的母親趙江氏由于悲痛過度昏厥了過去,此刻被其貼身侍女安置著喝了點粟米粥睡下去了。
待蘇源走到棺木前,看著棺木中面色慘白的少年,頗有些感嘆,輪上一個坑兒子的爹也是倒霉,如今死了,他的母親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辛虧你遇到了我……成為我的造物吧!”
當蘇源的食指點在那少年蒼白的額頭,此前剛得到不久的一絲本源,此時分解為一股浩蕩能量,涌入少年體內。
本源的存在,是只有真神以上的存在才能接觸到的,并且對于真神來說補益極大,哪怕只有一絲的存在,也足以媲美真神一擊之能,而且作用可不局限于進攻,這可是可以作用于任何超凡體系的存在。
那股浩蕩能量先是修補少年的傷口,使血液重新流動,令身體重新恢復活性,緊跟著以自身三魂作為樣本,復刻三魂,最后縫合三魂七魄,使其完好如初。
最終,則是捏造了一份穿越者記憶,而穿越的時代,自然是現代,并且注入思想鋼印,使其杜絕逃跑的念頭,與大昭抗爭到底。
一系列下來,一絲本源已經十去其六。
蘇源有些心疼,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必要的投入。
看著棺木中,少年面色逐漸紅潤起來,腹腔開始發(fā)出微弱的起伏,蘇源轉身離去。
就在蘇源離去不久,趙政之母江瑾玉手持一柄匕首走入靈堂,她走到趙政棺木前,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一切都顯得那么模糊。
她目光溫柔地看著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看著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她的瞳孔中仿佛泛著光芒,光芒中她滿是疲憊的看著臉上皺巴巴的小嬰兒,以及成長過程中的一切一切。
仿佛就在昨日。
“兒子,別怕,娘這就下去陪你,娘怎么會拋下你一個人呢?”
就在江瑾玉打算將匕首刺入自己心臟時,她似乎得了幻聽似的聽到那棺木中的趙政呢喃道:“娘,我餓…還渴…”
房間里,蘇源剛脫下發(fā)套,就聽見不遠處一個女聲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我兒沒死!我兒沒死!芷兒,政兒餓了,快給他準備吃的……”
剛從悲痛哀嚎中沉寂下去不久的村落,卻是再次熱鬧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通玄道人跌跌撞撞,神色震驚中帶著狂喜撞開房門,然而剛見著蘇源,他表情就呆滯了。
蘇源摸了摸自己的短發(fā),莫名感到有些尷尬,此情此情,總感覺自己禿頭被發(fā)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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