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春、張金寶和陳安昸完成私塾學(xué)業(yè)在縣城高一級學(xué)府讀書。張金寶家中劫難只好棄學(xué)回鄉(xiāng)跟著母親繼承祖業(yè)開店鋪做生意。
第二年,劉世春和陳安昸在縣城讀書三年已滿。陳安昸考了個秀才回家,成了當(dāng)?shù)睾懿灰话愕奈幕?。劉世春的考試成績名列榜首,被推薦到贛州府繼續(xù)深造。從此,三位歃血為盟的好兄弟各奔東西,成就自己的人生世界。
劉世春讀書認(rèn)真成績優(yōu)秀,得到了老師的青睞。
他飽覽群書,愛書如命。
有一次,他為了買到自己喜愛的一種書,跑遍了贛州城所有的書店書攤也未能如愿。當(dāng)他得知南昌有家書店有這種書,就決心走路去把書買到手。
適值冬日,他頂著狂風(fēng),冒著大雪,走了十幾天才走到南昌。但來遲了一步,最后一本書也被人買走了。
“先生,您可知道有贛州人來買這本書嗎?”賣書的一般是文化人,顧客都會稱掌柜先生。劉世春心有不甘,總想打探消息追尋書的蛛絲馬跡,難道是借看一遍也不枉此行。
“應(yīng)該有吧!”掌柜先生模棱兩可地回答。
劉世春不死心,回到贛州問老師找熟人,到街上瞎逛碰運氣。
那時候贛州城里人有個特點就是出門必須戴帽子,即使低賤如算命看相的,也要打扮得像個讀書人。大街上很難看出誰是讀書人。
他欲得而甘心,想要得到書就是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晚上,他從報紙中縫廣告得到了啟發(fā),與其毫無目標(biāo)的尋覓不如也貼幾張尋書啟示試試?
第二天,他書寫了十幾張尋書啟示,貼在鬧市街道起眼處。
巧!
有一位紈绔子弟醉醺醺搖晃晃被人扶著路過,看見劉世春在貼啟示,擦擦眼睛看了看,撲過去扶著劉世春的肩膀,耷拉著腦袋悄悄說:“我家里有很多書,都送給你。咱倆交個朋友,有空陪我喝酒,怎么樣?”
劉世春嚇了一跳,這樣的酒鬼還信?
“沒錯,公子確實有好多好多書?!边@個人應(yīng)該是書童或男仆人。
“是嗎?沒有這本書其他書借給我看看也行?!眲⑹来貉劬σ涣?,如獲至寶心悅神怡。
“走!現(xiàn)在就去。”公子大手一揮踉踉蹌蹌往家里走去。
他們走了兩條街來到一座豪華別墅,男仆人拿出鑰匙打開門。
“大寶哥,你帶他去書房,我累了要小恬一會兒?!惫拥沧沧哌M(jìn)了自己的房間。
哇!書真多。但主人很少問津,上面已積滿塵灰。
劉世春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擁有書庫寶藏的弟子怎么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大寶哥,公子哥不看書嗎?”劉世春疑惑地問。
大寶是這位公子哥的遠(yuǎn)房親戚,家中父母雙亡無依靠,已經(jīng)在這里做仆人十幾年了。
他喜歡讀書人,也希望公子認(rèn)真讀書有個好前程。
這位公子姓胡名永旺,父親在京城做官,幾年難得回家一趟。胡永旺缺少家教管束,整天跟著一幫紈绔子弟吃喝玩樂,荒廢了學(xué)業(yè)自毀了前程。
胡永旺講義氣明事理,不會欺凌弱小欺男霸女,鄰里關(guān)系和諧,也善于幫助他人。
從此,劉世春成了常客,借書還書來去頻繁。胡永旺是好客之人,留客言辭也很特別,酒言酒語間幾分豪氣令人舒坦。
“劉小弟,借書可以,但要留下來陪我吃飯、喝酒,否則免談!”
幾次杯觥交錯之后,劉世春知曉胡公子的豪爽性格,是值得深交的朋友。以后來借書就不再約束于文雅,杯酒言歡成了莫逆之交。
三年學(xué)歷已滿迎來畢業(yè)會考,省府學(xué)政大人為主試官,另外還有若干飽學(xué)宿儒為判官。在讀書人一生這個緊要關(guān)頭到來之際,大家心中都是緊張激動,患得患失。過去多年來三更燈火五更雞的苦讀力學(xué),都是為了這一時刻。
考生必須早早起床,提前來到考場之外等候,身上帶著煮熟的飯食,因為沒考完是不許出考場的。在考試時,考生各自關(guān)閉在斗室之中靜靜答卷,外面監(jiān)考官來回走動,以防止納賄或徇私。
劉世春和另外幾位考生都以優(yōu)等得中。劉世春的文章在幾位閱卷老師中傳閱,得到了一致好評。
幾天以后出榜,劉世春的名字在榜首,推薦進(jìn)京科考。
劉世春來到胡永旺家中匯報考試成績,同時感謝好朋友的關(guān)照,尤其是為他提供了插架萬軸的學(xué)習(xí)資源。
胡永旺欣喜若狂忙吩咐仆人去高級酒店訂了一個雅間,邀了幾個好友,要好好為摯友慶賀一番。
胡永旺的朋友都是紈绔子弟,是官僚、資本家等有錢有勢人家。他們整天無所事事,享受生活,逍遙自在,但對劉世春還是尊重有加,佩服他那種刻苦勤奮讀書的蠻勁。
他們在雅間吃喝了大半天,店老板也不敢催促,任其大聲喧嘩烏煙瘴氣。劉世春不敢多喝有失文雅,其他人看他文縐縐的也不好勉強,畢竟是好友的好友。
天色已晚,大家都酒醉飯飽,鬧也鬧過了玩也玩過了,都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做個好夢。劉世春扶著胡永旺回家,仆人開門把人接了過去。他沒有進(jìn)去,折身回學(xué)校居住,要忙于收拾行李明天放假回家。
第二天,劉世春告別老師和同學(xué),跳著行李繞道來到胡永旺家話別。
“胡兄,我的學(xué)業(yè)期滿畢業(yè)回鄉(xiāng),感謝你的幫助與厚愛。我明年三月要赴京趕考,可能不再繞道贛州來看望你了?!?p> “好兄弟,祝你金榜題名!以后還有機會相聚,我們是永久的好朋友!”
臨走時胡永旺交給他一封給父親的親筆信,囑咐他到了京城找他父親,人生地不熟的也許能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