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還好趕上了
木叔卻不知道,他這次去了之后,若是沒有沐夏的提前察覺,還能不能回到驪山村來,都是個問題了。
“木叔,你準備什么時候過去?”
“也就這兩天了,最遲后天出發(fā),怎么了?”
木叔有些疑惑,往常他也不是沒出去過,怎么就這次沐夏像是想要阻攔一般,他與妻子沒有孩子,是真的將沐夏當做親閨女一般的。
兩天的時間,夠她準備了,沐夏心想。
隨后,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木叔談論起木雕大賽來。
這次木雕大賽,是華南省第一次舉辦這種比賽,所以對要求什么的基本沒有,當然了,選拔還是有的,三場選拔賽,最后選出前十名,作品將在省體育館展出。
“你可別小看這次木雕大賽,能夠知曉這次比賽的,哪個不是家產萬貫?這樣的人,最為看重的便是這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我知道你想低調,但是,手藝不該被遮掩!這是A國的傳統工藝,該被所有人知曉,也該被全世界認可!”
沐夏心跟著微微一顫,凡是手藝人,哪個不想看著這門手藝被人認可的?就連她,這些年學了木雕也是如此,這種執(zhí)著,仿佛是上癮一般,越隨著她接觸的年限久,便越強烈。
她知道,原本本就堅定的心,這下更加根深蒂固了。
“放心吧木叔,我會全力以赴的?!?p> 或許有一天,她也有機會成為那些木雕大家一般,一木難求。
木叔要是知道她會這般想,只怕是要氣出病來了,沐夏的木雕,他不是沒見過,即便是他爹還活著,也判斷不出,她到底到了哪種層次。
這次的木雕大賽,是她的一次出世的機會。
兩人聊了很久,沐夏才回了沐家,翻出她壓箱底的玉石,這是這些年去山中取的那些玉石,雕刻過后留下的邊角料,雖不大,但是做個娃娃足夠了。
她有個習慣,不太好,就是看到玉石便想雕琢一番,所以短短幾年下來,這些雕琢剩下的料子,不知道能做多少個娃娃了。
用了一晚上的功夫做好娃娃,又在入夜時分點睛,加入念力,娃娃便成了。
手法越來越熟練,只是那念力還是那么一點,做一個娃娃足夠,做兩個就有點費力了,就如同前些年給弟弟和蘇辭做娃娃那晚一般,做好以后,渾身濕漉漉的。
洗洗睡覺,沐夏在心中提醒自己,明天一大早就去找木叔。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沐夏便趕緊去木家,結果,木嬸嬸竟說,那家人今天一大早便來人將木叔給請了過去,這會只怕是要到了。
壞了!
沐夏來不及多說,回家騎了自行車便向著那張王村的方向駛去,在村口碰到一輛車,她覺得開車的人隱隱有些熟悉,但此刻有急事,也來不及細看,匆忙地離開了。
蘇辭自從考上大學以后,便沒有回來過。
這次難得有了假期,便開了蘇爸的車,回到了驪山村,一邊開著車,一邊想著隔壁那小丫頭看到自己時的表情。
他想,一定很有趣。
目光落在車前的娃娃上,晶瑩剔透,還有幾分與他相似,這娃娃他將寶貝一樣收藏著,經過木娃娃那事以后,他便不再允許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這娃娃的玉質,可以說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但他卻沒有去探究,小丫頭有自己的秘密,他在第一天就知曉了,這神秘的娃娃便是證明。
沒有人知道,他從記事開始,每天變噩夢纏身,偏偏又不會傷害到他的身體,因為這事,蘇辭暗藏在心中的煩躁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了。
可自從小丫頭送他娃娃以后,那些個噩夢就仿佛被隔離了,他能感覺到暗中隱藏的東西一直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只是礙于這娃娃,沒有辦法行動。
這些年,娃娃從未離過他的身,就是有任務,也會第一時間將娃娃給帶上,每到沒人的時候,便忍不住拿出來摩挲半天。
有時候,他還會有個離奇的想法,這娃娃若是換成如她一般的女娃娃,想來會更讓他歡喜了。
目光一轉,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騎在自行車上由遠駛近。
一身淡綠色的長裙,齊腰長發(fā)綁成馬尾垂在身后,發(fā)絲隨著風而擺動,小臉上可見嚴肅,只是那還微微帶著些稚嫩的臉龐,即便是多了一抹嚴肅,也遮不住那較好的面孔。
幾年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fā)精致了,騎在自行車上,隱隱有些焦急。
“小......”
蘇辭話還沒說出口,便看到小丫頭風一樣地從他身邊騎了過去,他立馬調轉車頭追了過去。
絲毫不知道后面跟了一輛車的沐夏,正急忙向著張王村行駛,可惜這是自行車不是汽車,怎么提速都到不了風馳電掣的地步。
最后在張王村口,碰到了正步行進村的木叔。
“木叔!”
沐夏略微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
陪著木叔的是一名面上極其兇煞的男子,而木叔在他邊上,弱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是我昨晚做出來的娃娃,木叔你看看,對了,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會很忙,木叔你把娃娃帶在身上,閑的時候,便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娃娃的作用,沒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沐奶奶當初有些懷疑,這些年也被打消了,完全當成了沐夏的興趣愛好。
而此時,她更說不出個合理的理由,索性便當做是木雕大賽的作品吧。
木叔雖然有些疑惑木雕大賽沐夏卻用了玉石,但此時他的雇主還在身邊,便沒有多言,跟著進村了。
沐夏看著木叔的身影走遠,才推著車子往回走。
一轉身便看到之前在驪山村看到的那輛車。
咦,這車難道不是去驪山村而是來這張王村的?
沒有多想,畢竟是旁人的事,她面無表情地從車旁走了過去。
蘇辭坐在車內,心情有些微妙,而緣由,竟是小丫頭送出去的那枚玉娃娃。
他不是獨一無二了!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留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