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國乘間盜邊~汾州城守臣自裁】
話說太原陷于金軍,此事傳至朝廷,群臣悚懼,宋帝不安。許翰、徐處仁主用兵敗敵,而吳敏、耿南仲欲求和于金人,兩方議論不合。許翰先罷知亳州。
徐處仁又與吳敏爭于帝前,說道:“此存亡之秋,敵進我退,如此長久下去,必被金人折辱小覷,今日索城與城,明日索地與地,后日索人與人,太祖太宗天下,豈不盡為敵有?當須用兵伐之,與敵切膚之痛,折首之苦,方能各守疆域,永不互犯,不然,卻別無辦法?!?p> 吳敏聽徐處仁之言,反駁道:“金軍善戰(zhàn),更有粘罕、斡離不這等悍將,只用兵馬數(shù)萬,便橫行河北之地,至來城下,若與交兵必敗無疑,惹惱金人卻不是好耍的,為今之計只有講和,方能結百年之好,似遼一般,成兄弟之國?!?p> 徐處仁大怒道:“吳敏,當初你我議合,你故而薦我為太宰,而今又何故獻媚于敵?”當時手中抓筆,情急之下,向吳敏面門上擲過去,吳敏不防,竟被毛筆打中,鼻額為黑。吳敏也怒,舉起笏板來撕打,眾大臣急忙勸阻。
唐恪、耿南仲、聶昌欲排去二人而代之位,讓中丞李回論之,于是以御前失儀罪,徐處仁罷知東平府,吳敏罷知揚州。當初,吳敏以聶昌猛厲,可使助己,自衡州召回知開封府。不想,吳敏引狼入室,竟因此人而罷。
徐處仁、吳敏罷后,欽宗以唐恪為少宰兼中書侍郎,何栗為中書侍郎,禮部尚書陳過庭為尚書右丞,開封府尹聶昌同知樞密院事,御史中丞李回簽書樞密院事。
聶昌拜同知樞密,入謝天子,即陳捍御之策道:“三關、四鎮(zhèn),國家籓籬也,聞欲以畀敵,一朝渝盟,何以制之!愿勿輕與,而檄天下兵集都畿,堅城守以遏其沖,簡禁旅以備出去,壅河流以斷歸路。前有堅城,后有大河,勁兵四面而至,彼或南下,墮吾網(wǎng)矣。臣愿激合勇義之士,設伏開關,出其不意,掃其營以報?!钡蹓阎?,命提舉守御,得以便宜行事。
未幾,言者論吳敏因蔡京進用,欽宗貶吳敏為崇信軍節(jié)度副使、安置涪州。又將奸臣朱勔賜死,罷李綱為揚州知州。
九月末,因尚書右丞、中書侍郎何栗請建四道總管,詔令大名知府趙野為北道都總管,河南知府王襄為西道都總管,鄧州知府張叔夜為南道都總管,應天知府胡直孺為東道都總管。天子又遣給事中黃鍔由海道使金國議和。
夏國皇帝李乾順又稱嵬名乾順,年已四十三歲,與皇后、百官升朝于興慶府宮內(nèi)。
李乾順坐龍椅上,問群臣道:“宋國屢次與我為仇,趙佶登基后,起用蔡京、童貫之流,侵邊之事與日俱增,近來得報,金軍已二次南下攻宋,此正是我等雪恨之時,眾卿有何計策以教寡人?”
太師、尚書令、知樞密院事、正獻王嵬名安惠,出班稟道:“宋人實可惡,然而趁人之危,君子不為,陛下思之。”
夏國太子李仁愛,十八歲,聽嵬名安惠言,反駁道:“正獻王此言差矣!我母后在遼時為成安公主,宋金滅契丹,乃滅我母邦,母后與我,皆是亡國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愿父皇發(fā)兵,破宋報仇?!?p> 原來太子之母,名耶律南仙,上應貌端星,本是遼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族女,遼乾統(tǒng)初年,李乾順數(shù)次遣使遼國,請下嫁公主,耶律延禧以族女耶律南仙封成安公主,下嫁夏國王李乾順,李乾順冊封成安公主為皇后。故而兩國有秦晉之好。
國相李遇昌,向前稟道:“臣附議太子,往年與宋開戰(zhàn),我國多敗,今有女真相助,豈不是天賜良機?近來聽聞宋將范致虛調(diào)兵勤王,關輔一空,正是機會?!?p> 李遇昌話未講完,文班中又閃出御史大夫芭里祖仁,說道:“臣以為不可,金人前番圍汴京,實是僥幸,若此次金人不勝,我又發(fā)兵挑起邊釁,宋恨我愈深,那時以大軍攻我,如何能敵?”
芭里祖仁此話惹惱武官中一人。那人生的粗眉濃髯,貓瞳長面,雄壯無比,身高九尺有余,勇武多謀,綽號“萬丈鬼”。乃夏惠宗李秉常之子,李乾順庶弟,好酒貪財及美色,能開兩石硬弓,射穿雙層鐵甲,使一桿百斤鳳翅鎏金镋,騎一匹紅黑白三色相間寶馬,喚做“透骨龍”,姓李名察哥,封為晉王。卻是西方一個死氣兇星降世。
李察哥聲如洪鐘,怒喝芭里祖仁道:“宋以大軍來犯,有我晉王當之,不使你文官操心。舉兵破宋,是我平生志向,我只需三千鐵鷂子,可縱橫宋土千里,愿皇兄恩許?!?p> 曹價、王樞等大臣見是晉王要興兵,不敢阻攔,只說附議。
李乾順又轉頭問皇后道:“寡人為你報仇,使太子、晉王統(tǒng)兵,中宮以為如何?”
皇后耶律南仙,面容絕美,說道:“世子年幼,恐不足當大事!”
李察哥道:“皇嫂無憂,我侄便是我子,有我三分氣在,可保太子萬全?!?p> 李乾順拍膝大笑,起身高聲傳旨道:“即日起,以太子李仁愛為三軍大元帥,御弟李察哥為三軍副元帥,國相李遇昌為軍師,領鐵鷂子軍三千,東征漢人。大將李良輔、李造福領步跋子軍萬余,為后援?!崩钋樣家严?,攜皇后手,歡喜退朝。
鐵鷂子、步跋子乃夏國最強兩軍?!安桨献印睘椴奖?,上下山坡,出入溪潤,最能逾高超遠,輕足善走?!拌F鷂子”為騎兵,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來,若電擊云飛。每于平原馳騁之處遇敵,則多用鐵鷂子以為沖冒奔突之兵;山谷深險之處遇敵,則多用步跋子以為擊刺掩襲之用。此西人步騎之長也。
數(shù)日后,李仁愛、李遇昌再誘三瓜諸部兵,合二十余萬人,向南直臨宋夏兩國交界處,過殺牛嶺,攻西安州。連破綏戎堡、啰沒寧堡等處,不二日破其府城。又東侵懷德軍。
次月,宋廷貶李綱為保靜軍節(jié)度副使、安置建昌軍。斡離不與種師道從弟種師閔四萬軍相遇井陘口,兩軍大戰(zhàn),師閔兵敗而死,斡離不乘勢取天威軍,攻真定府。
時李邈為青州觀察使代知真定府,與吉州防御使、真定府路都鈐轄劉竧同守真定。李邈知城中兵不滿二千,錢不滿二百萬,自知無以拒敵,乃諭民出財,共為死守。百姓皆知李邈固守,不數(shù)日,集錢十三萬貫、粟十一萬石,募民為勇敢亦數(shù)千人。
斡離不圍真定,初攻北城月余,劉竧拒之,率眾晝夜搏戰(zhàn)城上。斡離不卻佯攻東城,李邈令劉竧馳援,斡離不又潛移大軍還攻北城,金軍攀堞而上,真定遂陷。
斡離不前后攻打四十余日,真定城破,李邈巷戰(zhàn)失利,欲要投井,被左右死命攔住,因而被金軍所擒。
劉竧猶集兵馬巷戰(zhàn),兵士有逃者,劉竧回顧其弟道:“我大將也,怎能被賊所殺!”挺身提刀潰圍欲出,各門已被金軍所守,乃至孫氏山亭中,解絳自縊而死。
再說斡離不入真定,脅迫李邈拜己,李邈昂首不拜,斡離不怒,用火燎其須眉及兩髀,李邈忍痛不顧。
斡離不見其不屈,問道:“爾集民兵擊我,罵我為賊,何也?”
李邈厲聲叱道:“汝等負盟,所至掠吾金帛子女,何諱吾言?”斡離不無言,知不能屈。
后二帝被擄,李邈留在金國三年,金人欲以李邈知滄州,李邈笑而不答。說道:“天下強弱之勢安有常,特吾中國適逢其隙耳。汝不以此時歸二帝及兩河地,歲取重幣如契丹,以為長利,強尚可恃乎?”
金人忌諱其言,命李邈披發(fā)左衽,李邈大怒,詆毀甚力,金人撾其口留血,猶吮血罵之。又自去發(fā)為浮屠,金人不能忍,遂殺李邈。
李邈將死,顏色不變,對行刑者說道:“愿容我辭南朝皇帝?!毕蚰显侔?,端坐就戮,燕人為之流涕。高宗趙構得知,贈昭化軍節(jié)度副使,謚曰“忠壯”。此為后話。
再說金軍攻克太原、真定兩府,便使楊天吉、王汭往見宋少帝趙桓,名為問罪,實為羞辱。
太原至汾州僅二百里,粘罕攻破太原,使猛安完顏鶻沙虎連破汾州境內(nèi)平遙、孝義、介休、靈石各縣。派遣大將銀術可至汾州城下,意欲招降。
汾州知州張克戩字德祥,見金軍兵臨城下,急招本州通判韓琥、守將麻世堅、兵馬都監(jiān)賈亶商議,全力抗敵。這張克戩乃是張叔夜堂弟,皆是侍中張耆曾孫。
哪知麻世堅貪生怕死,半夜斬關逃出汾州,韓琥戰(zhàn)死。
張克戩集士卒、百姓厲聲叫道:“太原既陷,吾固知汾州難保。然義不忍負國家、辱沒列祖列宗,愿與此城終始以明吾節(jié),同存同亡。諸君其自為謀,或留或去,悉自做主,我不強求?!?p> 百姓、士卒皆泣不能仰視,伏地痛哭,異口同聲回道:“張公我之父母官也,愿盡死聽命?!睆堉菽藚柋邮?。
粘罕統(tǒng)兵至城下,張克戩率將士擐甲登陴,雖屢卻敵,而援師訖不至。
這日都監(jiān)賈亶與張知州說道:“平遙、介休、孝義各縣已被鶻沙虎攻破,近聞粘罕在州南二十村伐木作攻城器具,大戰(zhàn)恐迫在眉睫?!?p> 張克戩道:“生死皆是天命,百姓不懼,我何所懼?!闭f話間,忽報粘罕使者至。
賈亶大怒道:“欺人太甚,我必殺之?!彼彀蝿υ谑?。
張知州急止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蹦艘龔娜藖硪娛拐摺?p> 那使者見了張知州少禮不拜,昂首叫道:“大國使者見過張知州。”
賈亶手握鐵劍,怒道:“見了我家知州,何為不拜?尚敢自稱大國,豈有此理!”
張知州道:“將軍休怒,卻看粘罕有何話說?”
那使者徐徐言道:“我家元帥欲使知州從降,免得相殺,使百姓涂炭。”乃于懷中取出粘罕勸降書信,賈亶一把扯過,遞與張知州,張知州看也未看,以火焚之而不拆啟,將使者哄出汾州。使者滿面羞愧回見粘罕,粘罕再遣使者入城,張知州依舊如前。粘罕見汾州不可降,只得使完顏婁室調(diào)兵萬騎來攻。
婁室騎馬先至城下,喊道:“張知州可出城拜降,無使人民受殺戮。”
張克戩站在城頭,舉弓且射且回道:“有死無降,任你攻城?!?p> 婁室舉盾遮擋利箭,叫道:“代州、太原,尚自為我攻破,來日汾州定為我城?!毖粤T,指揮大軍攻擊。
張知州身率將士披甲登陴,力抗金兵,城內(nèi)卻有十人四處散播降金之語,張知州怒斬十人于市,降言頓息。
粘罕領軍列陣汾州城下,張克戩身立城頭,指金兵大罵,使霹靂炮向金軍猛轟,炮中一酋,當即炸成肉泥,立時斃命。
張知州大笑道:“我當金人銅頭鐵軀,不過肉身而已?!苯鹑嗽焦ピ郊保瑥堉葑远炔坏妹馑?,手寫草書遺表以及與妻子遺書,縋州兵城外持抵京師。
次日,粘罕率軍從城西北殺入,都監(jiān)賈亶迎戰(zhàn)。那賈亶武藝高強,力大無比,慣使一條四棱槊,重五十斤,每戰(zhàn)只進不退,因此人稱“小單通”。賈亶知金兵攻入,手持鐵槊,一馬當先殺入敵中,左沖右突,勢不可擋。
粘罕見了,大叫道:“哪位將軍擒此匹夫?”先鋒老將耶律涂山,八十五歲,須發(fā)皆白,披一副鐵甲,手揮大斧應聲而出,身騎青駒直取賈亶。
耶律涂山本出自契丹遙輦氏,在遼國世代為顯族。涂山官至金吾衛(wèi)大將軍、遙里相溫。遼帝奔天德,耶律涂山以所部兵馬投降金國,粘罕承制授涂山尚書,為西北路招討使。粘罕伐宋,涂山率本部為先鋒。其人膚如烏鐵,鶻眼兇面,身高九尺,膂力過人,使一桿八十斤開山大斧,勇冠三軍,遼人皆稱其為“神斧將軍”。
賈亶見其來的兇猛,厲聲大喝:“鼠輩,敢來送死!”
耶律涂山大叫道:“吾耶律涂山,折家軍尚敗于我手,若要免死,早些降了!”賈亶挺槊來戰(zhàn)耶律涂山,涂山掄斧來迎。兩員武將斗不到十合,涂山怒喝一聲,照頭一斧,將賈亶劈于馬下。粘罕看見,夸贊不已,引軍直攻府衙。
張知州聞知賈亶被害,猶率眾巷戰(zhàn)。粘罕下令能生擒張克戩者,賞金百兩。張知州聽聞,怒道:“我生為大宋之人,死為大宋之鬼,怎能受賊之辱。”乃戰(zhàn)至最后,歸家卸甲,取出朝服,穿戴整齊,焚香望南祭拜,言道:“臣非不為朝廷守城,以張灝帶兵潛走,城上無人,致城陷沒,臣知不能出見陛下,唯以死答朝廷?!彼彀蝿ψ载囟?,一家相隨死者八人。
粘罕攻入其家,見張知州守節(jié)已死,甚是欽佩,使人依禮將張知州與家人葬于后園,羅拜設祭,為其立廟。后此事為朝廷所知,天子下詔封贈張克戩為延康殿學士,贈銀三百兩、絹五百匹,并在鄉(xiāng)里張榜頌揚,至紹興年間,謚號“忠確”。
粘罕既取汾州,完顏婁室又向西攻取石州,及石州屬縣方山、平夷,令大將孛堇烏谷鎮(zhèn)守。粘罕又使完顏阿骨打之婿,蒲察石家奴率兵三千,破太原壽陽縣,攻平定軍。這平定軍不過是方圓數(shù)里的一座軍城,只容得幾百戶人家。
卻說平定軍文官知軍見金兵壓城,早已逃遁。只有一個武官知軍姓季名霆,領人死守。這季霆本為武德大夫、祁州團練使,現(xiàn)以河東路分都監(jiān)差遣身份御敵,平定軍中不滿千人,馬不過數(shù)十匹。
此時岳飛正在軍中,已由偏校擢升進義副尉。岳飛聞金兵已至,往見武事知軍季霆說道:“知軍大人,不必煩憂,飛有一計,今夜可大破金兵?!?p> 季霆見說,問道:“鵬舉說來。”
岳飛道:“粘罕連日征戰(zhàn),雖取勝仗,然兵馬疲弊,派軍前來,卻扎營不攻我軍,乃遠途奔波,士卒無力所至。鵬舉不才,只求二百兄弟,夜襲金營,焚其攻城器具、糧秣,粘罕親至,能奈我何!”
季霆大笑道:“鵬舉高見,就依汝之言,你可選兵二百,突襲金寨?!痹里w得令,便召集王貴、徐慶、張用、孟邦杰幾人言說計策。
王貴道:“金人扎營五里外,我愿為先鋒。”徐慶、張用、孟邦杰亦是爭令。
岳飛道:“此番非比往日打仗,我等兄弟當分五路,各自引四十兄弟,多備火具,以響箭為令,齊焚敵軍輜重、器械,不可戀戰(zhàn),違令必吃軍法,列位兄弟可聽明白。”那四人齊聲應允,日落后,岳飛五人,各引四十兵卒,分五路殺奔金營,直至金營外,搬開鹿角,岳飛放起響箭,五路人馬一擁殺進金營,逢人便砍,遇人便剁,四處燃起火來。
蒲察石家奴提兵至平定軍城外,扎住大營,以為勝券在握,悠然自得,獨自在帳中掌燈飲酒,不覺大醉,伏案而眠。不知酣睡幾時,忽聽帳外人喊馬嘶,軍士進帳來報,石家奴驚慌而醒,急出帳來,見營內(nèi)大火,亂作一團。
石家奴大叫道:“我奉完顏婁室將軍使令來征,若是一敗涂地難見粘罕元帥?!庇纸欣薰木郾?。兩旁力士擂起畫鼓,一通鼓敲罷,軍士漸漸聚攏,石家奴急令反攻。
岳飛五人見金兵勢大難扼,宋兵亦死傷甚重,只得且戰(zhàn)且退,二百余人只殺剩數(shù)十,岳飛幾人分別殿后,亦殺死金兵頗多,石家奴見宋軍后隊彪悍,夜深,亦不知有無埋伏,便令收軍。拂曉,岳飛方引著殘兵退回平定軍城里。知軍季霆迎著,問了原委。
岳飛與季霆說道:“敵軍攻城器械多已焚毀,奈何我等人少難以久戰(zhàn),折損過百,實乃鵬舉之過,只聽將軍責罰?!毖粤T,跪地請罪。
季霆道:“鵬舉休如此說,我軍本就兵少,寡不敵眾,理所應當,本將無怪罪之意?!蹦朔鲈里w起身,同入城里,共商對敵之策。
平明,蒲察石家奴查看傷亡,竟死四百余人,內(nèi)中有百夫長、五十夫長數(shù)人,十夫長、五夫長數(shù)十人。石家奴怒不可遏,統(tǒng)軍攻打平定軍城,連攻數(shù)日不克。忽報東路軍四太子兀術攻破承天軍寨,使蒲察世杰前來助戰(zhàn),石家奴親往迎迓,二人下馬相見,訴說戰(zhàn)況。
石家奴道:“我軍連日攻城不利,軍兵傷亡過千,可喜將軍到來?!?p> 蒲察世杰道:“我奉宗弼將軍重托,自當破城殺敵,將軍勿憂。”
石家奴遙指平定軍城道:“世杰將軍幾日可下此城?”
蒲察世杰道:“彈丸之地,半日足矣。”乃親冒箭雨,統(tǒng)兵至城下,掄起狼牙棒猛砸城門,只三下把城門打碎,金軍殺入城內(nèi)。蒲察世杰勇力絕倫,宋兵不能擋,金軍乘勢攻破軍城,知軍季霆掄刀來戰(zhàn)蒲察世杰,只一合,蒲察世杰一棒把季霆打飛了半個腦袋,氣堵咽喉絕命。岳飛、王貴、張用、徐慶、孟邦杰圍斗蒲察世杰,岳飛等人不能抵敵,領殘兵突圍而出。蒲察石家奴攻破平定軍,余怒未平,自是屠城不提。平定軍之南有遼州,不戰(zhàn)而投降金國。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