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婦羅之祭13-池山
徐航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池山哲哉。
“池山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哼,凡是在鬼巖屋閑逛的人,應該都會被當做探子抓進這里吧。”
“難道你是故意讓他們抓進來的?”
“我用不著這種低級的設計,鬼巖屋的梟帥請我喝了三天酒,想親眼見識一下天婦羅的神技。我告訴他,先幫我找出殺害虎次郎的兇手,我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他沒答應?”
“他答應了,不過他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因為這個條件,我和他翻臉了,然后就被請到這里冷靜冷靜。”池山哲哉停了一下,看著徐航說道,“你叫阿南……你就是虎次郎悄悄收的那個徒弟?”
“池山先生也知道這件事?”徐航道。
“聽他提過幾次,不過你不像他的徒弟?!背厣秸茉照f道,“虎次郎的劍法源于青葉川的水流之相,你身上卻都是雷火的力量?!?p> “池山先生對武道也這么了解?”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知道為何我和虎次郎之間一直惺惺相惜?因為我的道和他的道是一樣的,只不過各自用于不同領域而已。如果在一開始,我潛心武道,虎次郎專注天婦羅,一樣都能獲得成功。但是你,很奇怪,和我們的道都不一樣,莫非經歷過一些奇遇?”
聽到這里,徐航對池山哲哉的判斷力大為嘆服,以道識人,這果然是極高明的境界。
“池山先生,我們是不是先出去再說?”徐航見池山哲哉一直淡定地說著話,不禁出言提醒道。
“你以為我和你在這里閑聊?”池山哲哉眉毛向上挑了一下,“這個牢獄最外面的那扇門從里面是打不開的,只有獄卒換崗時才會開啟,但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出去后打算做什么?”
“池山先生,我得先找到若菜?!?p> “小野若菜?你倆把鬼巖屋當成閑逛的地方么?”
徐航臉上顯出尷尬羞愧的神情,關于這一點,他從牢房里醒來時就極度后悔。
“應該說你們還有點運道,鬼巖屋一直在準備魂祭大典,童男童女抓了很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若菜應該和她們一起關在琉璃壇下面?!?p> 徐航聽懂了池山哲哉的意思,至少在魂祭大典之前,若菜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小子,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池山哲哉饒有興趣地看著徐航。
“我來找荒魂?!毙旌街苯亓水數卣f道。
“哦?你竟然也查到這一步了?”池山哲哉露出欣賞的神色,“虎次郎被襲殺,出手的刺客已經被我查明是鬼巖屋的鬼忍,但真正致命的卻是一道劍氣,這道劍氣原先的主人是小野龍藏,他罹難后,劍氣居然離劍而走,遂成荒魂。所以,找到荒魂的現(xiàn)任之主,也就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之前我向梟帥提出尋找兇手之說,便是為了試探他,不曾想他卻提出要我?guī)退业健突辍??!?p> “和魂?是什么?”
“荒魂是劍氣,和魂是鏡靈。劍是梟首劍,鏡是天照鏡?!?p> 徐航想起無色大師之前提過“天照鏡”是克制荒魂的神器,終于明白了這當中層層纏繞的關聯(lián)。
“梟帥要和魂,恰恰表明荒魂就在鬼巖屋。但天照鏡,不是你們池山家的么?”
“嘿嘿,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磥恚∫凹乙院髸悄阕鲋靼?。不錯,天照鏡的確是池山家的傳承之物,但其實我從來沒見過。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打開‘十方天地盒’了?!?p> “為什么?”
“因為鑰匙已經被我的祖父池山正雄扔進了地谷黃泉之中。”
“那十方天地盒還在池山家么?”
“當然,但也只是個精神象征物罷了,我離開池山居已有好些時日,想必上面都積滿灰塵了吧?!?p> “池山先生不打算重開池山居了嗎?”
“幾十年的基業(yè),當然不愿就此舍棄,只是虎次郎之仇未報,心中有結,便炸不出極致的天婦羅,如此重開池山居又有何意義呢?”
“池山先生,你要找荒魂的現(xiàn)任之主,為虎次郎師父報仇,這也是我的執(zhí)念所在,如果我助你一同達成所愿,你可否重開池山居,為小野家的人專門炸一次天婦羅?”徐航懇切地說道。
“你這小子,助我達成?這不也是你的心愿么?這樣就想騙我的天婦羅吃,不夠不夠?!背厣秸茉論u搖頭道。
徐航沉默了片刻,又道:“如果,我?guī)湍愦蜷_十方天地盒呢?”
“什么?這話你都敢說?你有這樣的底氣?”池山哲哉上下打量著徐航。
“池山先生,為了吃你的天婦羅而扯這樣的大謊,你覺得對我而言有何意義?”
“你這小子,還真有點莫測古怪,看來虎次郎的眼光還不錯。好了,獄卒換崗的時間也快到了,來的會是兩只狗頭怪和一只牛頭怪,我們先去上面的那扇鐵門那里?!?p> 徐航跟著池山哲哉走到通道盡頭,又沿著石梯來到了上一層,這里有一處略微寬敞的空間,擺放著高大的桌椅,只見桌上全是吃剩的各種狼藉之物,一股食物腐爛的酸臭味從桌子底下的木桶里散發(fā)出來??磥磉@里就是獄卒平常呆著的地方。
兩人穿過這個寬敞空間,又沿著一條長長的通道走到盡頭,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看上去十分厚重的鐵門。
“是鐵門我就放心了,池山先生,繼續(xù)鐵板燒么?”徐航輕松地笑道。
“光鐵板燒不一定夠,那個牛頭怪非常強壯,你最好還有點其他的手段備用。”池山哲哉說道,“還有,千萬千萬等門打開了再動手?!?p> 徐航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卡好最合適的時機。”
池山哲哉朝他豎了個大拇指,便往后走了幾步,盤腿坐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厚重的鐵門外傳來粗豪的說話聲,但聽不清在說什么。徐航將左手按在了門上,凝神調息,等待著厚重鐵門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