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徐川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充滿未退的驚恐與深深的疑惑。他只記得當他迅速地行過馬路時,一輛飛速疾馳的轎車直直地撞向他。司機大聲尖叫道“前面的快閃開,剎車失靈了。”隨后襲來的是無邊的劇痛,他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誰來解釋解釋他現在到底在哪里呢?徐川內心大喊道。就在這時,徐川忽然感到頭痛欲裂,就像有萬只螞蟻在硬鉆進他的腦子似的。
徐川的腦海中,無數的記憶片段與他原來的記憶融合在一起。良久,徐川緩緩的抬起頭,他的眼中,不再有慌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靜與鎮(zhèn)定。
原來自己在地星時的車禍確實是必死無疑的,但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同時死亡,而陰差陽錯的穿越到了這具肉身上,他完整的繼承了原主還未消散的記憶,對這方世界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穿越這種事,只在小說中見過,沒想到居然會真正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徐川內心一片震驚。
他收了收神思觀察起四周來,一間小小的簡陋木屋,但打掃得很干凈,唯一很不搭的就是床下的一碗打翻的面條,看著這碗面條,徐川不屑的冷笑一聲,他翻身下床將面條從地上再裝回碗里,并把地面收拾好,做出一副面條沒被動過的樣子。
做好這一切,他再次上床拉起被褥,將自己蓋好,假寐起來?!班亍保块T忽然被人推開,一位中年婦人急切的走進來,這婦人濃妝抹艷,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看著桌上未動的面條,眼下閃過一絲暗芒。這暗芒一閃即逝,她又擠出一個笑容道“川兒我知你對明日的開脈儀式,興奮的茶不思飯不想,但飯還要吃的,不然餓壞了身體,嬸嬸我可心疼了。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闭f罷,她又緩緩的走了出去。到這時,徐川才緩緩的坐起身?!肮晃伊舷氲牟诲e,原主就是因為吃了那碗毒面條才死的,嬸嬸現在過來,估計不是關心我,而是看看我死了沒有來給我收尸呢。徐川露出一個涼薄的笑。
這叔叔嬸嬸果然有些手段,徐川八歲時,父母在一次外出探索中雙雙身亡。徐川父母尸骨未寒,叔叔嬸嬸便著急地以撫養(yǎng)的名義公然霸占了徐川父母的遺產。留給徐川這么一間小破屋,和定期來隨便送點生活費,任由徐川自生自滅。
但是也僅此而已,叔叔嬸嬸還不至于真的把徐川怎么樣。而真正讓叔叔嬸嬸下定決心痛下殺手的,定然是家族方面對于遺產的族規(guī),族規(guī)明確規(guī)定年滿十五歲的族人就有繼承親人遺產的資格,而徐川早已年滿十四,距離十五,不過半年。
一旦讓徐川成功繼承了這筆遺產,叔叔嬸嬸勢必會失去最大的經濟來源,如此這便成了叔叔嬸嬸殺徐川的動機。
見自己這般孤立無援,徐川深嘆一口氣,又想起原主,想起這原主,徐川的面色,也不禁凝重起來。
重生歸來,這原主身上也有著大秘密。不過想起腦海中關于原主前世的各種秘密。徐川又不禁露出一抹淡笑來,不管原主提前知道了多少好處,現在都歸自己所有了。
原來,這原主竟是在未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重生歸來的強者。重生歸來,修為散盡,但是他已經知道了未來將要發(fā)生的事,這就非??植懒?。無論是天材地寶出世,還是密藏傳承開啟,都意味著他能比別人捷足先登一步,而這些寶貴的記憶和經驗,現在都歸了徐川所有。有這些寶貴的經驗在手,徐川要是還不闖出些事業(yè)來,還真的是對不起原主了。
放眼腦海中的便宜數不勝數,但是,不是隔著十萬八千里,就是尚未開啟,而且現在他實力太低,冒然得到恐帶來殺身之禍,這翠竹山上就有一個比較適合自己的傳承。
若是能將這個傳承取得,對自己的修行必然大有裨益。
只是這些行動不可太明目張膽,必須要暗著來。
徐川如此自我規(guī)劃,想起明天的開脈儀式。他露出一抹輕笑,這么輕笑,正巧映入面前的銅鏡中。
鏡中的少年有一頭水墨色的長發(fā),瓷白光滑的皮膚,挺俏的鼻梁,光潔的鎖骨,以及淡色的雙唇。柔和的眉線襯著他的五官十分精致,透露出一副純凈的氣息。徐川也不禁有些呆愣,心道著原主的皮相倒是不錯。
可惜在這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一切,只有自己的力量才可以依靠。如果沒有力量,容貌長得好算個什么,在徐川心中,屁都不是。
明日的開脈儀式,他的內心十分平靜,因為他早已知道了結果。開脈儀式是確定修行資質的方法,也是修士開始修行的起點,只有完好的經脈,才能夠運轉靈力,成為修士。經脈也是分品級的。一般來說,十個人中能有三四個人能夠修行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放在一些偏遠的地方,這個比例甚至還要再低一些。
而自己的資質徐川早已知道——花開三品,一等資質。他甚至還知道其它人的資質,但是這經脈卻是只有經歷過開脈儀式才能打開,否則徐川甚至都打算不去參加開脈儀式。
徐川一念至此,頓感覺有些疲憊,這具肉身現在還不是修士,作為一個14歲的少年,他深夜不睡眠,自然會有困意。
徐川繼續(xù)躺下,閉目安神,養(yǎng)精蓄銳,明日可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