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責
“見血?!”春兮啞然,半響才道:“可他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
春巧拍了拍春兮的手背,好笑道:“心疼了?”
她們皆是知道小姐做了什么的,自然也清楚鐘雨被淺月派人關起來了的事。
“…也不是?!贝嘿膺t疑道:“只是,我們都知曉這與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無關。更何況,小姐也不過八歲有余…”
春笑擠進兩人之間,笑瞇瞇的打斷道:“好妹妹,你只當聽我們說完了再作想法?!?p> 春巧停下了想急于解釋的想法,春兮也答應下來。
春笑細細梳理了一番,說起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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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鐘雨的模樣露出之際,眾人嘩然。
不過都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從小與優(yōu)渥的環(huán)境里長大,吃的用的都是頂頂好的,哪怕是目光所及之地,也無一不是整齊干凈的地方。
哪里曾見過這種衣衫襤褸,面目可憐的孩子?
眾人驚訝感嘆之時,另一件同樣震驚的事發(fā)生了。
剛剛還哆嗦著說不了解周氏謀害袁氏一案的鐘嬤嬤突然反了水,大吵大鬧嚷嚷著自己有證據(jù),神情恐極。
楚帝的眼神在鐘雨身上停了幾秒,輕瞥了楚辭一眼,這才轉到被兩個婆子摁著不讓起身的鐘嬤嬤身上。
“什么證據(jù)?”楚帝冷淡道:“你既說有證據(jù),方才便是欺騙朕。欺君之罪是何罪過,你,不會不知道吧?”
聲音平淡,甚至連基本的起伏都沒有。鐘嬤嬤卻無端出了身冷汗。
“老,老奴明白?!辩妺邒吆鲇旨拥溃骸暗铱梢詫⒐ρa過!我可以將功補過的!”
她著急的跪坐起來,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什么也沒抓到。
鐘嬤嬤頃刻像失去了所有生氣,頹然的坐在地上無神的喃喃道:“王妃確實是被害死的,并非是大出血的原因。小姐吩咐我做的,是小姐…”鐘嬤嬤頓了頓,突兀的笑了起來,聲音有些悲嗆,卻格外可憎。她笑道:“孩子,我本來想掐死的,要是我掐死了她,現(xiàn)在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哈哈哈哈哈哈?!?p> 話音剛落,就被單高摁在地上強行閉了嘴。鐘嬤嬤還想支吾著說些什么,被淺月吩咐人帶下去了。
淺月略擔心的看向楚瑤,楚瑤出奇的平靜道:“母妃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明明是尊稱的一聲母妃,聽起來卻格外諷刺。
一個少年帶頭氣憤道:“這還有何好說,今日之事,真是讓爾等增了見識。待回府上,定會原原本本告知家父,濟親王府上家事竟是何等風采!”
一人帶頭,就會有第二人跟風。很快宴會就呈現(xiàn)一片熙熙攘攘的喧鬧之態(tài)。
只不過這些嘈雜聲都來自于眾少年少女的聲討。
每一個人都臉上都是憤怒的,埋怨的,厭恨的眼神。
周氏恍惚間覺得自己在行刑場上,刑罰是最嚴重的千刀萬剮。
淺月早早的被楚辭捂住耳朵擁在懷里。
淺月聽不見也看不見,卻隱約能夠猜想到是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