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暴風雨停下了,一陣奇怪的、緩慢的風開始彌漫整個地區(qū),風越來越大,直到房子像被臺風吹拂一樣搖晃起來,三人再次分開,當亞瑟走下樓梯去看那扇咔嗒咔嗒響著的客廳前門時,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些朦朧的黑暗,就在樓梯平臺的下面,亞瑟從背后被狠狠的推了一下。
“是誰?”
在亞瑟迅速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黑爪子正在消失的輪廓,亞瑟沒有失足,而是安全的抓住了下降的欄桿,砰的一聲關上了危險的搖晃著的門上的沉重門閂。
亞瑟舉著手電筒,穿過塵土布滿的二樓客廳,來到了一條更加黑暗的通道,這就是剛剛那個黑爪子幻覺消失的地方,這是一條畫廊。
亞瑟知道有些畫像在那里,一些被熏黑了,布滿灰塵,幾乎看不清它們,但從亞瑟可以從畫像角落的依稀可辨的落款上看到,這些應該是摩訶善喜家族的歷代的先輩,至少亞瑟沒有找錯地方,有些畫似乎讓亞瑟想起了他認識的面孔,但究竟是什么面孔,他卻不記得了。
于是在最后落日余暉的光線下,亞瑟沿著畫廊繼續(xù)走,他知道諾曼和麥克去了哪個方向,因為三人的腳印在深及腳踝的塵土中清晰可見,必要時他還可以追蹤其他的識別痕跡,到目前為止,這棟屋子里只有亞瑟三人的腳印。
亞瑟沿著一條長長的、向北延伸的“小道”走到盡頭,來到一扇鎖著的門前,外面是一間很小的房間,里面擺滿了家具,鑲板都被蟲蛀壞了,在外墻上,他發(fā)現(xiàn)腐爛的木門后面有一片黑暗的空間,是一條狹窄的秘密通道,通向未知的漆黑深處,那是一個陡峭的斜道或隧道,沒有臺階,也沒有扶手,亞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或許大家族都喜歡修一些密道。
房間的壁爐上方有一層發(fā)霉的油漆,仔細一看,亞瑟發(fā)現(xiàn)是一位身穿十八世紀晚期服裝的年輕女子的油畫,這張臉是一種古典美,但卻帶著一種亞瑟所見過的人類面孔上最邪惡的表情。
不僅是冷酷、貪婪和殘忍,而且一些超出人類理解的丑惡品質似乎存在于這些精致的特征之上,在亞瑟看來,似乎是這位藝術家,或者是霉菌和腐爛的緩慢過程,給畫像上的女子那蒼白的皮膚蒙上了一層病懨懨的綠色,以及幾乎察覺不到的鱗片似的紋理。
后來,亞瑟爬上閣樓,在那里他發(fā)現(xiàn)了幾箱奇怪的書,是很多完全陌生的語言寫成的信件,其中幾張亞瑟能明白的紙張是用早期拉丁語寫成的,包含了他從未見過的一個叫做阿克羅儀式的變體,亞瑟想起在契布曼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這位拉莫斯夫人一定和知識教會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亞瑟還沒有檢查樓下滿是灰塵的書架上的書。
這里肯定有看不見的存在,盡管塵土上沒有這種痕跡腳印,只有亞瑟和其他兩人的,但亞瑟發(fā)現(xiàn)很多門不是他們關上的,而是自動合攏的,一扇普通的木門,不存在什么機關。
亞瑟感到手邊有什么東西,它是那么巨大,房間里都容不下它,不止一個存在是這樣的大小,亞瑟整個人都有一種漂浮的感覺。
“諾曼,主教!”
空氣中傳來一陣波動,是麥克的聲音。
“發(fā)生了什么?麥克,你在哪兒?”
亞瑟立刻做出了回應,順著聲音傳過來的地方走去,他才發(fā)現(xiàn)麥克似乎走到了這棟小樓后院的花園里,亞瑟從二樓儲藏室里找到的梯子上下來,因為木臺階已經(jīng)腐爛了,整個地方都是一堆風化的外殼,不定形的土丘標示著各種物體被磨碎的位置,再遠的一端是一條狹窄的通道,似乎是從一個鎖著的小房間的北邊延伸出去的。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堵沉重的磚墻,上面有一扇鎖著的鐵門,這面墻和門顯然是屬于某種拱頂建筑,有18世紀的工藝痕跡,而且一定是這棟房子最古老的附加物,作為和這棟樓同一時期修建,顯然是戰(zhàn)爭前的產(chǎn)物,鐵門上的鎖顯然比其他鐵器更古老,上面刻著一些無法破譯的符號。
麥克就站在鐵門前看著上面的符號,而諾曼已經(jīng)先一步到達了麥克的位置,站在一旁,看著這些扭曲的符號。
“我們可以從這里翻出去。”
看見亞瑟走過來,麥克興奮的對他說,鐵門大約有兩人高,外面就是一片小樹林,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翻出去的。
亞瑟卻沒有什么感覺,從花園的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后對著鐵門外的扔出去。
就在石頭即將被扔出鐵門的一瞬間,一道淡白色的屏障直接將將石頭擋在花園里,然后重新落下。
“不...”麥克極其失望的搖了搖頭:“天就要黑了,我們要在這里住一晚?”
亞瑟點點頭,“是的,找個大點的房間吧?!?p> 諾曼也說話了:“我不需要睡眠,可以守夜?!?p> 一行三人離開花園,走進了房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