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老人盤腿坐下,“我.叫長島建川,日裔,和你們一樣,是囚禁在這艘船上的...實驗品”
“實驗品?”貝德奇怪地問。
長島健川撓了撓胡渣:“說起來實在是太復(fù)雜了,小子,你過來?!?p> 貝德面露慌張,可那大叔篤定的語氣讓他不敢拒絕,他緊張地閉上眼緩緩地走向前,長島建川將大拇指按向貝德的眉心。
一瞬間,如膠片般流動的記憶流淌在二人身邊,而這一幕只有長島建川可以看見,他還能看到貝德的腦中是一片被黑影包裹的東西。
“查理,把手給我?!?p> 長島建川拉住查理的手,查理也能看到那流淌的膠片,二人大腦高速運轉(zhuǎn)讀取了貝德的記憶。
恍然間,貝德睜開眼,那虛幻的記憶膠片瞬間消失。
貝德茫然地看著眼前二人“我怎么感覺好像全部都被看光了!“
長島建川笑道:“是的,你對你身旁那個紫發(fā)女孩有著什么樣的情感呢?咳...”
顯然這個老人還有一點八卦。
貝德茫然捂住嘴,臉漲得通紅看向十四號“喂喂!大叔,你可不要亂說??!”貝德確實有點暗戀妖嬈的十四號,而這有些猥瑣的心理在珀里絲拒絕他這款類型后愈發(fā)強烈。
而長島健川不語,因為窺視貝德根本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忽然猛地一掌擊向貝德額頭,沖擊力量在接觸到的瞬間收住。
剛剛被長島建川說的情緒恍惚的貝德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瞬間被拍進了昏暗的黑幕中。
貝德此時徜徉在一片立體的黑幕之中,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透明,他不禁害怕起來,而四周如洪古鐘聲般的聲音如潮水般涌來。
“打開你的記憶——?!遍L島建川低吟到。
一簇閃光在貝德眼前爆開,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身體,如絢爛幻彩般的河流,清澈的環(huán)繞在他身邊涌入體內(nèi)。
現(xiàn)實——
十四號和十九號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而查理篤定地站在原地看著長島健川對貝德施功。
長島建川收回手掌,兩手浮在貝德身旁護法,貝德不停地抽搐,嘴角滲出了白沫。十幾年的記憶突然注入大腦,正常人都會接近崩潰,如果不護好法,可能直接變成白癡。
潛意識內(nèi)—-流動的彩色里是貝德被洗掉的記憶,長島建川有著特殊的能力能夠激活殘存的記憶并延伸復(fù)制使被洗腦的船員恢復(fù)在地球上的記憶。
洗腦的技術(shù)并沒有近乎完美,但對于常年睡在培養(yǎng)倉里的他們來說,那殘留的記憶在潛意識里陷落的越來越深。
潛意識里貝德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復(fù),他似乎承受住了這高頻的信息,碎片般的記憶不斷加大涌入他的腦海,如被剪碎的白紙,而那一塊塊碎片在長島建川的能力促使下在貝德腦中慢慢拼起。
——爸爸媽媽那殘破的房子烏煙瘴氣的學(xué)校廁所里被自己打到在尿池咳血的小頭頭西蒙查理海洛因紋身妓女西蒙的哥哥劫貨監(jiān)獄培養(yǎng)倉。
貝德眼里不自覺地滲出淚水,白紙被完整拼合,從小到的的痕跡回復(fù)在了自己腦海。周圍的黑幕慢慢快速上升。
貝德睜開眼睛,堅定的雙眼煥發(fā)出成人的怒氣,那光彩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淚水爬滿了他的臉龐。
貝德盯著長島建川“這么說,歐米伽沒有騙我們?那他為什么要殺我們?!彼麍远ǖ恼Z氣恢復(fù)成往日在洛杉磯當(dāng)流氓時的威逼利誘。
“他沒有騙你們,只是隱瞞了太多。殺你們只是為了實驗,他的目的只是帶走在這場實驗里表現(xiàn)最優(yōu)秀的二人,簡單...粗暴?!闭f著長島建川瞟向了冰塊中的珀里絲。
貝德怒目圓瞪:“那他為什么要殺珀里絲?!你有這么強的力量為什么不早點來解救我們!非要等歐米伽把我們都玩殘玩死了才出來當(dāng)老好人嗎?”
長島建川干癟的嘴唇抿成一條縫,口子胡微微抽搐著....“你以為我不想救所有人嗎????!年輕人,下棋不是這么下的?!彼紳M皺紋的眼睛露出了一絲殺氣。
貝德起身,氣勢洶洶的走向前,“那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們都當(dāng)棋子了?老子已經(jīng)被人耍了一圈了?!”他抬拳朝長島建川轟去。
堅實的肌肉打出一道沖勁十足的直拳,而拳頭快要到長島建川面前,他仍不動。如流影般一掌箍住了貝德的拳頭,滴水不漏。他將貝德的右臂扯下,帶動他整個身體,一記手刀打在動脈上。整個動作完成,長島建川甚至都沒有起身,仍盤腿坐著。
查理連忙跑去扶住貝德,而貝德已經(jīng)半昏迷過去,嘴里呢喃著罵人的臟話。
長島建川撐起膝蓋緩緩起身,“突然恢復(fù)記憶性格的他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可以感知到,我收了力,不然他已經(jīng)沒氣了,查理把他放下,一會兒在來。
查理沒有多言,行動著。長島健川向十四十九后走去,二人驚慌地退后,眼前這個高大枯槁的老人似乎有著極高的武力。
“喂喂!有事好好說,別...”二人驚呼著
而長島建川并沒有理會,他張開雙臂如老鷹般撲向二人,一手抓住一個額頭,能量涌動在他們腦海里,瞬間二人翻了白眼進入了潛意識。
顯然小角色沒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
片刻后
二人從地上醒來。
十四號喃喃地說著:“凡...凡妮莎。”
十九號戴上眼鏡,雙眼驚恐的看著地面:“麥克...我叫麥克?!?p> 剛被揍暈的貝德也被查理安頓在旁,三個人圍成了半圓。
長島建川走到三人面前:“你們都恢復(fù)了記憶,從此以后不要在用那個代號了。
凡妮莎雙手插進紫色短發(fā)里,仍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在潛意識里她曾是個歌廳舞女,因嫉妒領(lǐng)唱的美貌去整容,可等她整容完畢,她想釣的年輕公子早就和領(lǐng)唱搬進了曼哈頓的高級公寓。嫉妒心讓她用買兇殺人,她沒有膽子親自動手,最后他們雙雙慘死在公寓,而那個業(yè)余的殺手被捕后供出了凡妮莎....
麥克是個高級黑客,因參加黑客集團竊取大量隱私信息獲利被判處死刑。
貝德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剛剛那一記手刀讓他的情緒緩和下來。
長島建川雙腿坐下:“把手牽在一起?!?p> 查理坐在麥克旁向他伸出了手:“來吧,師父不僅是恢復(fù)你們的記憶,也將分享他的過去?!辈槔砗谏难劬β冻龊V定的神采。
麥克長嘆一口濁氣牽起了查理的手,剩下眾人也紛紛鏈接,五人以長島建川為中心繞成了一個圈。
能量涌動在五人身上,長島建川猛地發(fā)力,他的記憶在自己身上爆開。
眾人緊緊閉上眼睛,感受這能量的沖擊,片刻后在夢境中睜開。
那是第五層的灰色圓廳,九十九個紫色的培養(yǎng)倉排列成行,昏暗的大廳內(nèi)只有培養(yǎng)倉發(fā)出絲絲微光。
一個培養(yǎng)倉意外的松開,噴涌的蒸汽奔騰而上,歐米伽從里面蘇醒了。
而他的眼神恍惚中帶著理智,他不斷在成群的培養(yǎng)倉中摸索著什么,直到照到了長島建川的培養(yǎng)倉,歐米伽暴力破壞了培養(yǎng)倉的開關(guān),熟門熟路。
蒸汽噴涌,長島建川從培養(yǎng)倉中醒來,而這老人一臉呆滯,干瘦的四肢顫抖地撐住邊緣。
歐米伽雙手抱住長島建川的臉,眼神中充斥著殺氣與怒意,似乎有絕對的決心喚醒眼前的人:“兄弟!醒醒,說好的一起在這船上復(fù)活!你有自己的能力。快激活你的記憶!”
長島建川仍一臉呆滯,深棕的瞳孔中倒映著焦急的歐米伽。他頓了頓道:“你...你是誰?”
歐米伽失望的垂下雙臂,他無助的撐著培養(yǎng)倉。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而此時畫面定格,長島建川從眾人身后走出,一下子兩個長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是我的記憶,請你們慢慢觀看,歐米伽至始至終都沒有失去記憶,我和他曾是海軍陸戰(zhàn)隊幾十年的戰(zhàn)友,他是少尉,我是準(zhǔn)將。他即便淪為了軍事罪犯,但他依舊是伊甸園號設(shè)計師的情人,借此,他從未被洗腦過?!遍L島健川喃喃敘述。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一些,急切的眼神透露出想繼續(xù)觀看。
長島健川背過臉去,畫面開始播放。
歐米伽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拳朝長島健川額頭砸去。海軍陸戰(zhàn)隊的一拳,足以將一個成年人轟暈過去。
長島建川后頸猛地撞擊在培養(yǎng)倉內(nèi),剛剛那一拳正中他眉心。
眉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裂開,露出白色的光芒。
長島吐出一口濁血,眼神恍惚間恢復(fù)了神采,瞳孔開始聚焦了起來。他撐起自己碩大的身軀,培養(yǎng)液連在他身上蕩起了漣漪。
他目光環(huán)視著四周,靜靜地思考著,一腳落下地板。
二人不語,歐米伽靜靜地看著長島,而長島慢慢從凝思中回過神道:“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那一拳是我留給藍度的秘籍,我被政敵誣陷進了伊甸園號,而我有著特殊的能力來控制精神,我將一點的記憶封存在無法被洗掉的地方,等我蘇醒便可以用我的能力激活所有的記憶?!遍L島建川道。
“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歐米伽以前....叫做Lando。而他現(xiàn)在背叛了曾今的身份,要做一個彷徨在宇宙中的...奴隸主。”長島建川說著將手揮動眼前的回憶快速流動著,像電影快進一般,而眾人的大腦在潛意識里變得十分敏感,數(shù)倍速播放的畫面被他們?nèi)课肽X中。
畫面不斷切換畫中之畫是長島建川更遠的回憶。
軍統(tǒng)內(nèi)部
他和藍度都被判處無期徒刑,想要翻越這座監(jiān)獄這輩子都是指日無待。而那一份遞過來的伊甸園協(xié)議讓他們看到了生機。
藍度靠在泥墻角:“別看了,內(nèi)部早就有消息了,真上去怎么可能有活路?軍方科技根本沒達到能亞光速飛行,還什么半人馬星。狗屁東西,鬼知道上頭那些老鬼在搞什么。”
長島建川默默看著伊甸園協(xié)議:“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協(xié)議一看就不靠譜,誰知道會把我們送到哪里去?也就騙騙小孩子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你看這伊甸園飛船的總設(shè)計師名字?!?p> 藍度定睛細細看到:“愛芙蘭...。”
“那個曾經(jīng)愛慕你的跛腿醫(yī)生,你們后來關(guān)系怎么還樣了?”
“誰他媽會喜歡一個瘸子?還長這么難看,不過她軍銜很高。我禮貌地回應(yīng)了她,沒有表態(tài)。她也只是暫駐我的部門,沒多久就走了?!彼{度抱怨道。
長島建川詭異一笑:“你知道我們監(jiān)獄是可以打電話的?!?p> 藍度靠在墻角,兩眼放空,沒有意會到長島建川的話。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轉(zhuǎn)眼看向長島。
“你的意思是?”
“沒錯,打電話給她,了解真正的情報,看這伊甸園協(xié)議有沒有可操作的空間?!遍L島建川狡詐地笑道。
數(shù)天后
鐵門打開,兩邊都是列隊保護的士兵,一個白大褂的金發(fā)醫(yī)生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她和飛船上的樣貌天差地別,臃腫的五官搭著一副酒杯底厚的眼鏡,沒有一絲美人骨子,枯燥的棕卷發(fā)扎在腦后,瘸掉的腿更是讓人不想靠近。
藍度充滿了驚喜:“愛芙蘭!你來啦!”
長島建川坐在墻根:“嗨—你好啊?!眱扇斯ЬS地喊道,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是他們的一條生機。
愛芙蘭何等聰明,自從接完他們的電話便推測出二人的所有意圖。
“所有人,退下,我要和我的老戰(zhàn)友敘敘舊,畢竟我再也不會回來了?!北涞拿钫Z氣下達,所有士兵接連依次退下。
愛芙蘭撐起拐杖,強行讓自己昂首挺胸一點,她高傲地看著眼前卑躬屈膝的藍度,一臉諂媚的模樣,想到自己半年前對他也是這般態(tài)度,而他那不明朗的回應(yīng)自以為聰明能騙過自己,但愛芙蘭早就意會他的真實想法,還不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和這具殘軀。
而如今,他鋃鐺入獄,變成了一副討好諂媚的樣子,活像一條哈巴狗,那個威武神氣的軍人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一面,想到底,這人也只是個沒骨氣的偽君子罷了。可自己還是那么喜歡他,可能是他那張英俊的臉,即便有了污點,但仍不失陽光帥氣。
愛芙蘭昂首接過藍度遞來的雙手,藍度連忙握住。
“你想要知道什么?”
藍度哈這腰道:“沒什么?我就想知道這飛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和長島都是軍隊里的老油條了,自然知道你們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哈哈?!?p> 愛芙蘭注視眼前這金發(fā)碧眼的男人,如果把他成功送上去,仍不失一段陪伴啊,畢竟這趟旅途其實要好幾年才能回到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