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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傳說之萬界傳奇

第41話:我——要報仇!

異界傳說之萬界傳奇 林天斗羅 9439 2021-01-10 15:49:00

  加利亞斯的存在還是被其他船員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者是一個擁有敏銳洞察力卻又好多管閑事的家伙。他注意到船長和安保隊長時常一同進入船長的臥房,一呆就是大半天的時間。他十分好奇兩人究竟在房里干些什么?而這個房間在空無一人的時候,又經(jīng)常從中傳出細(xì)微的響動之聲。莫非兩人在房里藏了什么奇怪的生物?他非常想要偷偷溜進房里一探究竟,可恐懼卻令他止步不前。萬一里面是某種具有攻擊性的東西,自己貿(mào)然闖入就兇多吉少了。

  由于引擎的頻繁故障,多安船長決定提前將其更換。伊諾亞號偏離原定的行進路線,暫時降落在一顆繁華的星球上。這里有其所在星云中最大的星間運輸船只??扛劭冢苜I到最先進的各種零件,同時也配置了大量的警力以維持治安。倘若有什么意外發(fā)生,隨時可以向他們請求援助。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著其他人忙碌之際,那位好事之徒闖進了船長的臥房……

  “船長,還有莫卡雷隊長,請你們好好解釋一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這樣的一個家伙,為什么會在我們的飛船上?會在船長您的臥房里?”船員們把多安、莫卡雷和加利亞斯堵在飛船內(nèi)的一個角落處,大聲地質(zhì)問。

  多安暗示莫卡雷不要作聲,保護好加利亞斯的安全,由自己來回答眾人的疑問?!八莻€孩子,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流浪在外。我是看他可憐,才把他收留在船上。你們應(yīng)該都能看出來,他是光之一族的人,不是什么可疑的宇宙人?!?p>  “我們當(dāng)然知道他是光之一族的人。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可是他……難道船長您會沒有發(fā)現(xiàn)嗎?這小家伙是……他是詛咒之子啊!哪怕是光之國也不見得會歡迎他,難道您要把這種危險的家伙留在我們船上嗎?!”

  多安板起了臉,對著說話之人叫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把他留下會招來厄運是嗎?”

  “沒錯。而且這不是我的個人意思,是我們?nèi)w人員的共同觀點。船長也清楚關(guān)于詛咒之子的傳說吧。這家伙要是留在船上,大家時時刻刻都要在擔(dān)驚受怕中度過,還怎么好好的工作?”

  “你們這么在意那種無稽之談的傳說嗎?而且這孩子在船上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我們有遭受過什么厄運嗎?”

  “怎么沒有?!贝瑔T中有人高聲叫道,“空間跳躍飛行時發(fā)生的異常狀況,不就是我們遭受的厄運嗎?!”

  “那是空間跳躍引擎老化引起的儀器故障,跟這個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今天正是為了更換它才降落在這顆星球上的。等換上新的,那狀況就不會再發(fā)生了?!?p>  “您怎么能如此肯定就是零件故障引起的呢?那引擎我們檢查過好多次,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所謂零件老化而引發(fā)故障,不過是我們推測的概率最高的原因,并非是百分百的事實??墒?,如果真正的原因是由于那個家伙的存在……船長,請把這個怪物趕出飛船吧??!”其他船員紛紛附和,左一言右一句地叫嚷著“把怪物趕出飛船”。

  “閉嘴!我不準(zhǔn)你們再用那種帶有侮辱性的詞語!”多安火冒三丈地大吼起來,與原來和藹慈祥的形象判若兩人。

  “如果船長一定要一意孤行,不顧及大伙兒的人生安全的話,那我們只能罷工以示抗議了!”

  “你們,這是想要威脅我嗎?”多安氣得咬牙切齒。

  “哼哈哈哈哈——!”這時,突然從莫卡雷身后傳來的冰冷笑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只見小加利亞斯帶著一臉蔑視與譏諷的神情慢慢地走了出來?!罢媸菦]用的**啊,船長先生,居然連自己的手下都搞不定?!?p>  加利亞斯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與多安相見時的樣子,不僅充滿了敵視般的排斥性,又更增添了一份冷酷的寒光。多安陷入了混亂,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加利亞斯你……是什么意思?”

  “還沒搞清楚狀況嗎?船長先生??磥砟粌H毫無威懾力,連腦筋都不怎么好使呀。明明都一把年紀(jì)了,居然還是那么天真和愚蠢。我啊,其實一直都在利用您。只要把自己的身世添油加醋一番,營造出一副孤單可憐的形象,就能輕而易舉地博得您的同情。我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便能在船上得到您的庇護,又能差遣您把我護送到我想去的地方,何樂不為呢?”

  小加利亞斯看向眾船員?!澳銈儾皇窍氚盐亿s下船嗎?那么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堵著道路?馬上***開,否則……”

  隨著話音的落下,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萌生出一股詭異的氛圍,船內(nèi)的空氣仿佛有意識般向著小加利亞斯的周身逐漸匯聚。莫卡雷霎時面色蒼白。他十分清楚對方接下來將要作何行動,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在加利亞斯的指導(dǎo)下,也一直嘗試著同樣的行為,只不過始終未曾成功過罷了。

  “加利亞斯,不可以??!”

  可是,莫卡雷來不及阻止了,匯聚起來的空氣如炸彈爆炸一樣迸發(fā)開來。墻壁猶如被利刃劃過一般發(fā)出茲拉作響的刺耳聲音,在場所有人頓時感覺體表一陣撕裂似的疼痛。船員們下意識地向一旁閃躲,小加利亞斯則趁機從人群的縫隙間穿過,逃出了伊諾亞號。

  船員們緊張地相互檢查,但除了皮膚表層被割出了幾道無足輕重的小傷口外,大家基本沒怎么受傷。但,并不是所有人。忽聽聞一聲慘叫,只見多安船長的右肩已是血流如注。

  “是那個小**,他打傷了船長!快,快追!絕不能放過他!”大部分船員追了出去,余下的一小部分人則立即將多安送到船上的醫(yī)療室里進行醫(yī)治。

  船員們找來了警衛(wèi)團,展開大規(guī)模的搜捕行動。港口上的其他宇宙人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一時間人心惶惶。根據(jù)路人提供的重要線索,得知目標(biāo)人物似乎已往城市方向逃竄,警衛(wèi)團和伊諾亞號的船員們于是立即追趕而去。見到追捕大隊朝城市方向離去,一直躲藏在港口貨物堆中的小加利亞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是一個簡單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而小加利亞斯也從未想過要離開港口。因為他馬上要潛入港口上另一艘即將起航的運輸船,該船會駛往M78星云,雖然并不會經(jīng)過光之國,但至少可以讓自己搭個順風(fēng)車。“加利亞斯,你在這里啊……”身后突然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小加利亞斯緊張地回頭看去。

  “莫卡雷先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曾經(jīng)是知名盜賊,對于足跡的追蹤和隱藏可是我的看家本領(lǐng)。雖然你能騙得了其他人,卻逃不過我的眼睛?!?p>  “是嗎?我還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呢?!毙〖永麃喫褂行┎桓市牡?fù)狭藫夏X袋,“船長先生的傷,不要緊吧?”

  “只是一點兒皮肉傷,簡單地治療一下就沒事了?!边@時,莫卡雷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神色,“加利亞斯,為什么要那么做?為什么要這樣難為自己?”

  “莫卡雷先生,你已經(jīng)注意到了嗎?”

  “不僅僅是我,船長也注意到了。正是他叫我出來把你找回去的?!?p>  “既然你們都清楚了,就該明白——我是不可能再回到伊諾亞號了。我之所以對船長先生惡語相向,又把他打傷,就是為了營造出一種‘船長是被我欺騙了’的假象,把所有仇恨吸引到我的身上。只有這樣做,才能消除其他船員對船長先生的不滿和埋怨。如果我現(xiàn)在回去,這一切豈不就前功盡棄了?”

  “船上的大伙兒們并非是蠻不講理的人。只要好好跟他們說明清楚,他們會理解,也會接納你的,就像當(dāng)初他們接納我那樣。所以,跟我回去吧。而且我們不是說好的,還要把你送回光之國呢?!?p>  小加利亞斯搖了搖頭,釋然地笑道:“那是不可能的。莫卡雷先生雖然過去曾誤入歧途,但本質(zhì)上您還是一個正常的『人』,只要消除了人們對您的顧慮,自然可以得到大家的認(rèn)同。可我不一樣。我這一類人是受詛咒而降生,其存在本身就是邪惡。人們對我的恐懼超出了理智的界線,是永遠(yuǎn)不可能像接納您一樣接納我的。當(dāng)然像您說的,或許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能得到大家的認(rèn)可,但我不想去賭這一把。我不希望因為我一個人的關(guān)系而傷害了你們與其他船員之間的感情。他們是與你們一同奮斗至今的好伙伴,而我僅僅是一個過客罷了。謝謝您和船長先生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也感謝你們愿意將我送回故鄉(xiāng)。剩下的路,就讓我一個人走完吧?!?p>  那艘運輸船鳴響了笛聲,馬上就要起航。

  “莫卡雷先生,請代為向船長先生告別。我,要走了?!?p>  “再等一下?!蹦ɡ捉凶×思磳㈦x去的加利亞斯,“早在我出來尋找你之前我就有預(yù)感——可能沒法把你勸回來。那么至少,請一定要收下這個……”莫卡雷從身后取出一件疊好的衣服,遞到加利亞斯面前?!斑@件斗篷是我以前當(dāng)盜賊時穿過的衣服。它會根據(jù)穿著者的身材自動變換適合的大小,對各類能量輻射都具有一定的抗性。在斗篷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有一塊用于資金交易的電子芯片,里面有我一部分的積蓄。這是最簡易的交易芯片,使用時無需核對身份,輸入密碼即可。密碼是伊諾亞號的名字。身上有錢的話,返回光之國的旅途也會輕松很多。作為臨別的禮物,請一定要收下它?!?p>  小加利亞斯接過斗篷,緊緊地攥在手中,輕聲地留下一句“謝謝”后,隨即以矯健的身手向那艘運輸船跑去。

  “一路保重,加利亞斯……”望著對方遠(yuǎn)去的背影,莫卡雷默默許下最后的祝愿。

  然而,小加利亞斯返回光之國的旅程并非像莫卡雷所言那般一帆順風(fēng)。朝著城市方向追擊而去的警衛(wèi)團很快意識到自己中了計,急忙又趕回港口,而加利亞斯早已登船離去多時,搜查因此一無所獲。不甘就此放棄的警衛(wèi)團向宇宙中的其他港口星球發(fā)送了消息,提醒對方加強防范,以致于加利亞斯繞了不少彎路后才最終到達目的地。

  當(dāng)重新踏上故鄉(xiāng)的土地時,距離他離開光之國已過去整十一個月的時間。根據(jù)自己所知的家宅的具體地址,他很快找到了房子。當(dāng)小加利亞斯興奮地推開家門,以為終于可以見到日思夜想的父母時,迎接他的卻是一幢空無一人的房子。

  自己的房間、父母的房間、大廳的餐桌,一切都如同記憶中一般絲毫無差。小加利亞斯神情恍惚地站在大廳中央,隨手摸向身旁餐桌。光之國不存在灰塵這種東西,指尖輕揉過桌面,回應(yīng)在心中的卻只有無盡的冰冷——這幢房子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居住了,『家』的溫度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散盡。

  小加利亞斯走到屋外,將紫黑色斗篷的兜帽摘下,抬頭仰望。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家』的外觀——一幢兩層的長方形房子,樸實無華的造型與周圍的建筑幾乎如出一撤。小加利亞斯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仿佛靈魂出竅一般淡忘了時間。

  “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傳來三個稚嫩卻充滿了警惕的聲音。

  他循聲回過頭去。說話的是三個銀族的小男孩,加利亞斯認(rèn)得他們,是附近鄰居家的孩子,比自己稍長些年歲,以前透過家里的窗戶見過這三人,但對方卻不認(rèn)識自己。待看清了加利亞斯的容貌后,三個孩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卻見對方已朝他們走來,目光中顯露出宛如野獸注視著獵物一般的銳利兇光,全身正散發(fā)著悚人心魄的氣場,甚至遠(yuǎn)比他那可怕的外貌更加恐怖百倍。

  “告訴我,住在這幢房子里的那戶人家,去了哪里??!”

  面對加利亞斯的質(zhì)問,三個早已被嚇破膽的孩子仿佛忘卻了語言,渾身哆嗦著駐足不動,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看。直到加利亞斯走到他們面前僅五步之遙的距離時,其中一個孩子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隨后拔腿就跑,其余兩個孩子也跟著他一起逃跑,口中反復(fù)地大聲喊著“怪物來了”的話語。

  “告——訴——我——??!”小加利亞斯朝三人撲了過去……

  小加利亞斯終于從三個孩子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是在將他們一頓痛揍之后的事了。十一個月前,這幢房子的男女主人外出歸來。在迅速地收拾了一些輕便物件后,他們帶著滿臉驚慌的神色匆忙地離開了光之國。從此之后音訊全無,再沒有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

  “十一個月。也就是說,在他們把我丟在K76行星后便立刻回了家,簡單地收拾了一些行李,然后直接離開了光之國。他們是猜想到我有可能會找回來,為了躲開我,所以匆忙地逃走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聽了明神的故事,鈴川心里非常的難過。

  “從那三個孩子口中我還了解到,在我回到光之國的兩個月前,曾有一個伊卡爾斯星人和一個巴巴爾星人也來探訪過我的家。那一定就是多安船長和莫卡雷先生了。雖然我早已離開了伊諾亞號,但他們還是遵守了當(dāng)初的約定,來到光之國。可惜我們未能碰面,而他們也沒能逗留多久就被當(dāng)?shù)匮策壍木瘋潢爢T趕走了?!?p>  “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啊??墒牵瘋潢牉槭裁匆s走他們呢?”鈴川不禁問道。

  明神說道:“警備隊常在宇宙各處以和平與正義為名打擊罪惡,也因此樹敵無數(shù)。他們的敵人為了報復(fù),使盡各種手段想要潛入光之國進行破壞活動,偽裝成星間運輸人員便是常用的手段之一。雖然光之國也接待運輸船隊,但船員們的活動范圍是被嚴(yán)格限制的,同時一舉一動也受到嚴(yán)密監(jiān)視。我家的所在位置并非在允許活動的范圍內(nèi),他們擅自跑來,自然會被人趕走?!?p>  “原來是這樣?!扁彺ù笾铝私饬嗽颉!澳敲春髞碓趺礃恿耍俊?p>  “父母既已不在光之國,那么這顆星球?qū)ξ襾碚f就一個毫無意義的地方,不值得我有絲毫的留戀。于是,我又一次離開了光之國,再度踏上尋找他們的旅程??墒?,既然他們是故意躲著我,就不可能讓我輕易地找到。這一次的旅程就恍如大海撈針一般,一點兒線索和頭緒都沒有,只是漫無目標(biāo)地在宇宙各處流浪。我的足跡遍布大宇宙文明的各個地方,就連警備隊不敢靠近的暗黑宇宙界我也去過。然后,我又去往了那些偏遠(yuǎn)的星系,去過好幾個跟地球一樣與宇宙文明脫節(jié)的偏僻星球。在此之間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流逝,我的身體也逐漸長大成為少年的模樣,可父母的行蹤卻從未尋獲,宛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p>  “阿薰,這么多年的時間里,你一直都在尋找他們?”

  “未曾間斷?!泵魃裾f道,“不過,我也并非是一味地尋找,同時還進行著其他的活動。每當(dāng)?shù)竭_一個新的地方,我就會去積極尋找附近的一些強大家伙——宇宙人或是怪獸,無論善惡,只要實力夠強,都會成為我挑戰(zhàn)的目標(biāo),然后盡全力把他們打敗。”

  鈴川頗有不解:“為什么要去主動招惹那些厲害的家伙?”

  “原因有很多,簡單地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我不想死。所以我要變強,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把那些妄圖致我于死地的家伙一個個的全部打趴在地?!闭f話的時候,明神薰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強烈的殺意。這是鈴川與他相識至今未曾見過的,不禁令她背脊一涼。

  鈴川喃喃道:“這句話,怎么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那當(dāng)然,因為這是阿爾拜羅曾說過的話。我的所作所為,有意識或是無意識的,仿佛都遵照著當(dāng)年他對我所說的那番話語在執(zhí)行。”殺意的目光消失了,明神又恢復(fù)到原來的狀態(tài)?!捌鸪醯臅r候我還十分弱小,戰(zhàn)斗也是輸多贏少,常常被對方打得體無完膚,甚至有一次被十幾頭怪獸圍攻,命懸一線。但隨著次數(shù)的增加,經(jīng)驗的積累,我對戰(zhàn)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學(xué)習(xí)對方的招數(shù),看穿對手的破綻,精準(zhǔn)的打擊讓令對方徹底喪失戰(zhàn)斗能力。直至后來,一般強大的家伙已再不是我的敵手。那些想要我死的家伙,也不敢再輕易地招惹我了?!?p>  “阿薰,你是惹上了什么仇家嗎?為什么會有人想致你于死地?”

  “詛咒之子——這就是原因。雖然我一直穿著莫卡雷先生送我的斗篷以隱藏身形,但難免會有幾次被人發(fā)現(xiàn)。人們對先天性畸形體的恐懼和仇視完全超出了你的想象。像伊諾亞號的船員們僅僅只是想把我趕走,已經(jīng)算是非常仁至義盡了。大多數(shù)宇宙人見到我時,都是想把我除之而后快,因為害怕我會帶來災(zāi)難而最終波及到他們。人們會把其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難以理解的可怕事件全部歸咎到我身上,哪怕這些事件背后的真相其實是一個小概率的復(fù)雜自然反應(yīng),又或者是某個心思縝密的家伙的精心策劃。”

  “你可以向他們解釋??!如果解釋的話……”

  明神忽然咧著嘴古怪地笑了起來:“解釋?你當(dāng)真認(rèn)為這樣做會有用?一個人如果被人們冠上了某種不好的既定印象,那他無論做何事為何目的,都會被人惡意地扭曲以符合他們心中那個早已認(rèn)定的印象。如果你拿不出確實客觀的依據(jù)為證,那無論怎樣去解釋,在別人看來都不過是推脫責(zé)任的狡辯之詞而已,純屬浪費口舌。所以我從不為自己所做之事去向?qū)ξ掖嬗袗阂獾募一锝忉?。倘若對方想對我動手,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等對方被揍得服帖之后,自然會愿意心平氣和地聽我解釋了。就比如,那個不久前剛跟我打了一架的小鬼頭……”

  明神的話暗指賽羅。而就在不遠(yuǎn)處偷聽著兩人談話的賽羅此刻也已心知肚明——自己的存在其實早已被加利亞斯洞察,并且對方也完全不在意他的偷聽行為。

  “等我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后,我才發(fā)覺阿爾拜羅說過的那些話并非全無道理。我一邊流浪旅行,一邊磨煉自己的實力。我變得沉默寡言,不再愿意主動與他人交流。漸漸的,我的心變得越來越冷漠、殘酷,行事行為全憑一己好惡,對他人的死活亦是毫不在乎,哪怕有人當(dāng)著我的面被殘忍虐殺,我的心也不會再有半點兒觸動?!?p>  “阿薰……”鈴川的心頭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悲涼。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一句簡單的“孰對孰錯”就能輕易分辨。倘若必須要有人來承擔(dān)一些過錯的話,那只能說——錯的是這個世界吧。這時,明神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的心境變化卻又不能完全認(rèn)為是社會環(huán)境的原因,還有其他要素的介入。在我不斷與強大人物戰(zhàn)斗的同時,我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的端倪——當(dāng)年阿爾拜羅之所以愿意傳授我本事的真正原因?!?p>  “是什么原因?”鈴川急切地問道。

  “每當(dāng)我使用烈風(fēng)殺人技與對手戰(zhàn)斗時,總會有一股無名的暴戾之氣涌到心頭,使整個人處于一種憤怒又略帶輕微興奮的狀態(tài)。如果頻繁使用的話,隱藏在心底的邪惡就會被激發(fā),人會變得越來越兇暴、殘忍和嗜血。阿爾拜羅會變成嗜殺的魔鬼,恐怕也是拜它所賜。但我認(rèn)為阿爾拜羅自己是十分清楚這一點的。由于自己詛咒之子的身份而甘愿成為殺人魔,報復(fù)世界。他之所以會把這套招數(shù)傳授給我,就是看中了我的戰(zhàn)斗天份,想把我培養(yǎng)成第二個烈風(fēng)殺人魔?!?p>  “阿薰你的意思是,烈風(fēng)殺人技本身帶有的暴戾之氣也對你的心境產(chǎn)生了影響?”

  “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p>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再使用這種邪門的招數(shù)了!”

  明神微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p>  鈴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道:“之前你提到過把烈風(fēng)殺人技教給了莫卡雷先生,那么他豈不是會……”

  “這件事我第一時間也想到了。不過,在我離開伊諾亞號的時候莫卡雷先生尚未學(xué)成,雖然我把招數(shù)的訣竅已經(jīng)全部傳授給他,但最終他是否成功習(xí)得我卻并不清楚。為了確認(rèn)此事,我趕往附近的港口星球打聽伊諾亞號的行程,終于在某個港口等到了它。”明神忽然頓了頓,“多安船長和莫卡雷先生從飛船上下來了,指揮著船員們裝卸貨物。他們的舉止行為亦如我記憶中一般,一點兒反常的異狀都沒有?!?p>  “也就是說,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鈴川進一步確認(rèn)。

  明神點了點頭:“或許莫卡雷先生沒能練成烈風(fēng)殺人技,也可能他練成了,只是未曾使用過??傊?,一切都平安無事。在往后的流浪旅途中,每當(dāng)我到達一個港口星球時,我都會特意去打聽一下伊諾亞號的行程。倘若飛船近期會在此港口??浚冶愣嗔粜┤兆拥人絹?。并非是擔(dān)心出什么意外,只是為了能夠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們一眼。我始終未在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面前現(xiàn)過身,而他們也從未覺察到我的存在。只不過,每當(dāng)看到他們的身影出現(xiàn),往昔的記憶就會躍然于目,而我那顆漸變冷酷的心竟然會泛起一絲莫名的溫暖……”

  說話的聲音低了下去。欣喜、懷念、悲傷、懊悔、釋然,不同的心情宛如飛逝的時光在明神薰的面龐上一閃即過,融匯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復(fù)雜神情。鈴川望著他,柔聲地問道:“為什么不與他們想見呢?”

  “倘若他們得知了我的近況,絕不會任由我在宇宙里流浪,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強留在飛船上。但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而讓他們再度遭受困擾,甚至是遭遇到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的危險?!?p>  鈴川詫異地叫道:“危險?!為什么會有危險?”

  “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嗎——歷史上的幾個先天性畸形體都帶有常人所不具備的特殊能力。雖然當(dāng)初船長先生在安慰我的時候說我與他們不同,但我自己卻心知肚明——我與那幾個詛咒之子是一樣的——都擁有某種特別的力量。只是我一直隱瞞著,從未向任何人提起。從很早以前我就已經(jīng)覺察到,在我的體內(nèi)沉睡著某種強大的東西。起初我以為那是身為光之一族所具備的潛在力量,可直到我讀到關(guān)于詛咒之子的歷史后我才猛然醒悟——那是只有我才擁有的某種可怕的未知力量,而它一直等待著某個命運時刻的到來,從長眠中覺醒。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那特別的力量究竟為何物?也不知道它會在何時突然覺醒?更不知道當(dāng)它覺醒時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不能讓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置身在隨時都可能遭遇危險的境地之中。”

  “這么說來,阿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清楚那個特別力量的真面目了?”

  “那力量如今已經(jīng)覺醒,而且你們都早已見識過了——它就是我身體內(nèi)的負(fù)之力量。負(fù)之力擁有極其可怕的侵蝕效果,任何東西都會被它侵蝕消滅,就算是宇宙警備隊引以自豪的光之能量都不在話下。之前我與賽羅戰(zhàn)斗的時候,負(fù)之力便侵蝕了整座櫻花市。如果當(dāng)時能量持續(xù)釋放下去,整顆星球都會被完全侵蝕。屆時,氣候、磁場和生態(tài)系統(tǒng)都會被負(fù)之力破壞殆盡,地球會在一瞬間被毀滅。這種力量與我詛咒之子的身份簡直是完美的契配……”

  “可是,當(dāng)時負(fù)之能量并沒有持續(xù)釋放不是嗎?而我跟你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也沒有遭到能量的侵蝕。這足以證明阿薰你能夠完全地控制這份力量?!扁彺ㄍ蝗恍老驳亟械?,“那么同樣的,也不會對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造成危害了。所以,去見他們吧!現(xiàn)在、馬上!我知道的,在阿薰心里也十分想與他們見面,跟他們說說話。而我也相信,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也一定期盼著與你再度相會!”

  明神看著鈴川滿是興奮的面孔沉默了良久。

  “是呀。我相信如果能再見到我,他們一定會非常的高興。而在我心底的某處也確實存在著與他們再度相見的強烈愿望??上?,這一切終究已成為不可能實現(xiàn)的奢望了——因為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都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死了,是被人殺死的……”

  鈴川的表情瞬間僵硬了?!霸趺磿@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流浪旅程終結(jié)的那一天,我在某個星球的港口等待伊諾亞號的???,亦如往常那樣想要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們一眼??墒沁^了預(yù)定的時間,飛船卻始終不見蹤影。沒過多久,噩耗便傳來了——伊諾亞號在行駛途中遭遇了宇宙強盜的襲擊,全船人員全部遇難了。星球的警衛(wèi)團將飛船帶了回來,然后我潛入了停尸房,見到了他們的遺體。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我才注意到,兩人的臉上增添了不少的皺紋,畢竟從我離開至今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粗L先生和莫卡雷先生宛如熟睡一般安詳?shù)拿嫒荩业男念^又一次泛起了溫暖,而后這份溫暖逐漸消失,化作了憎恨的業(yè)火……”

  “我——要報仇!我要把奪走他們生命的家伙碎尸萬段!!”

  “我感覺我的身體正在被復(fù)仇的火焰侵吞,但我并沒有因此失去理智。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的戰(zhàn)斗力都不弱,能將他們殺死的家伙絕對非同小可。況且對方是一個成具一定規(guī)模的大型組織,以我當(dāng)時的實力想要獨自擊敗他們絕無可能。所以我必須尋求其他的援助——同伴,或者是能在短時間內(nèi)大幅度提升戰(zhàn)斗力的方法。然后我想起來了,當(dāng)初在K76行星時阿爾拜羅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以你現(xiàn)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殺得了我。待你獲得火花能量后,將之與烈風(fēng)殺人技相結(jié)合,才有資格與我一較高下?!?p>  鈴川驚叫道:“難道你想要去取火花能量?!”

  “正是如此。我想當(dāng)初阿爾拜羅是計劃帶著我硬闖光之國去奪取火花能量,但他卻突然死于非命,計劃也因此胎死腹中??扇绻俏乙粋€人的話,則完全不需要如此冒險。我身為光之一族的人,有一種更加安全的方法可以光明正大地獲取火花能量。那就是——加入宇宙警備隊,成為警備隊的學(xué)員。正巧警備隊也在搜尋那個組織的下落,想將他們徹底鏟除。我可以利用警備隊的強大情報網(wǎng)實現(xiàn)自己復(fù)仇的目的,可謂一舉兩得?!?p>  鈴川問:“可是,你詛咒之子的身份,不會影響你加入警備隊嗎?”

  明神不屑地笑了笑:“警備隊的那幫家伙們一直以正義使者自居,宣稱要守護宇宙的和平與公正。就算他們心中對我百般嫌棄,為了維護自身的形象,也不可能公然地將我拒之門外。退一萬步來說,假如他們真的拒絕了我,那我就遵照阿爾拜羅當(dāng)初的計劃,即使硬闖也一定要把火花能量弄到手。于是,我再度回到了暌違已久的故鄉(xiāng)?!?p>  “原來這才是你加入宇宙警備隊的真實原因?!扁彺攸c著頭自言自語?!皩α?,那個害死了船長先生和莫卡雷先生的強盜組織,又是什么來歷?”

  “在廣闊的宇宙中存在著數(shù)量繁多的強盜集團,那個組織在眾多強盜團體中是位于頂級一般的存在。首領(lǐng)是名叫羅貝爾的帝國星人,是個頗具才干的家伙。那個組織的名字叫作——銀河海盜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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