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光
又是個和平的清晨。
結束完每日固定的訓練，為打發(fā)早晨充沛的精力，也出于常年的習慣，艾杰自主進行環(huán)繞木星基地的慢跑。
早起慢跑的習慣是艾杰在孤兒院時養(yǎng)成的，羅院長從小對艾杰等孤兒們就相當嚴格，自艾杰七八歲起，每天早上羅院長都會半強迫地讓他早期慢跑，久而久之，這十多年的習慣已經近乎艾杰的本能了，每天早上要是不去跑一跑，整個人都會有點不自在。
艾杰這樣的習慣也傳染了身邊親近的人，第三軍事大學時候，不少和艾杰關系密切的人也被艾杰帶出了慢跑的習慣。
本來有同樣習慣的史彼得也會和艾杰一起去慢跑，不過史彼得這幾天勾搭上醫(yī)療部的女兵，兩人打得火熱，根本沒時間配艾杰慢跑。
一個人也樂得清閑，艾杰慢悠悠地在基地邊緣跑步，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顯得格外愜意。
“早上好~”
“早上好~”
在木星基地一個多月，艾杰和基地中的不少人都混了個臉熟。生性和善的艾杰在基地中評價頗高，和聲名狼藉的史彼得的風評截然相反。
哼著小調，和路過的行人紛紛打了個招呼。忽然，艾杰看到不遠處有個扎著馬尾辮慢跑的女性。
能在基地中在看晨跑的同伴，艾杰不由心生親近之感。沒有想太多，他走了過去，向女性打了聲招呼：“早上好……是你？”
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眼前這位女性正是和艾杰有著孽緣的前女友——一之江風香。
自在木星基地的第一天偶遇后，艾杰就盡可能地避開一之江風香。然而一之江也在木星基地中，即使兩人盡可能地想不碰面，但還是經常撞見彼此。平常還有史彼得做緩沖地帶，這次艾杰是單獨遇到一之江，兩人間凝固的氣氛讓艾杰有些不自在。
一之江風香早在艾杰向人打招呼的時候就看到他了，本來她想故意無視艾杰的，想不到艾杰沒認出她，主動向她打招呼，這讓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曾經是那種關系，剛才居然沒認出我來，真是……）
一之江目光復雜地看著艾杰，她的眼神中蘊含著太多的思緒。
似迷、似痛、似恨鐵不成鋼……
最后，所有的思緒轉為一聲嘆息：“唉~”
這點時間，一之江已經整理好她的情緒：“呵，你還是老樣子啊，艾杰。”
久違的直呼其名讓艾杰渾身一震，他了張張嘴，回應道：“我……”
忽然，天空傳來劇烈的轟鳴聲。
注意到聲音的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視線不由得轉向聲音發(fā)源的天空。
“那、那是！”視力極佳的艾杰最先看清楚目標，他瞳孔劇烈收縮，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怪獸！”
一、二、三、四、五！
總計五頭怪獸正突破大氣層，進入到星球之中。
突破大氣層帶來的高溫似乎沒有對怪獸造成任何影響，突破大氣層后，在其中一只怪獸發(fā)出尖銳的叫聲后，五頭怪獸頓時四散開來，各自飛向基地的不同位置。
在艾杰的視線中，其中有一只怪獸里視線越來越近……
渾身汗毛聳立，沒有任何思考，幾乎是本能的，艾杰抱起身邊的一之江向遠處跳開，同時向四周大聲吼：“快散開，這里不妙！”
話剛落音，一頭怪獸宛若流星般從天而降，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轟！
帶著自身重量和降落的重力勢能，怪獸將地面砸出個深坑。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許多人躲閃不及被卷入其中，失去生息。
全面護住身下的一之江，艾杰雖然想讓自己鎮(zhèn)定起來，但不住顫抖的身體顯露出他內心的慌張。
被艾杰懷抱起來的一之江風香擦覺到艾杰即使自己非常害怕也要盡全力保護她，一之江張張嘴巴，她眼中的迷茫和痛苦越發(fā)濃厚。最后，一之江沒有說任何話，而是靜靜地待在艾杰懷中……
降落掀起的煙塵散去，這時候，艾杰才看清楚怪獸的姿態(tài)。過去只在資料中看到的怪獸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眼前，這讓艾杰內心感受到極大的沖擊。
那是個約50多米高的有翼怪獸，怪獸的皮膚是如海水般的深藍。怪獸的骨骼沒有隱藏在身體內部，而是覆蓋在體外。
在怪獸的體表外層，如鎧甲般鮮紅色的骨骼將怪獸的身軀包裹在內部，使怪獸的要害位置無懈可擊。尾巴頂端的骨骼更是如刀刃般銳利，輕輕一動就能在地面切出長長的痕跡。
包裹住肩部的骨骼有兩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孔，透過大孔可以看到能量的光華在其中流轉、溢散。
最讓人矚目的還是怪獸的一對大翅膀，作為有翼型怪獸，眼前怪獸的翅膀也身體一樣被厚實堅硬的外骨骼包裹住，如十字盾牌的翅膀明顯也是怪獸武器的一種，翅膀尖銳的前端有著似乎能輕易將鋼鐵洞穿的穿透力。
活生生的怪獸比資料里展現(xiàn)的要恐怖無數(shù)倍！
平生第一次見到怪獸，而且還是以肉身直接面對怪獸，這前所未有的存在感和壓力讓艾杰幾乎要窒息。
眼前這頭怪獸不是別的，正是不久前突破了土星防衛(wèi)圈的怪獸之一，亞利蓋拉！直到分散在基地各處的亞利蓋拉在大肆破壞時，基地的緊急警報才珊珊來遲。
“警告、警告，現(xiàn)有復數(shù)怪獸出現(xiàn)在基地內部，全體戰(zhàn)斗人員二級戰(zhàn)斗配置，非戰(zhàn)斗人員請立即進入緊急避難區(qū)……”
作為關乎人類生死的防衛(wèi)基地，木星基地這次對亞利蓋拉突襲的應對顯得過于愚鈍。幸虧在基地中的人員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精英，反應敏銳的人早在亞利蓋拉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就自主做出應對，開啟基地中的部分防衛(wèi)系統(tǒng)。
在警報響起后，戰(zhàn)斗人員配合基地的防衛(wèi)系統(tǒng)，終于稍稍遏制住亞利蓋拉們狂暴的勢頭。
木星防衛(wèi)圈終究只是第二道防線，相較于土星防衛(wèi)圈的全方位武裝，木星防衛(wèi)圈的武裝主要還是集中在太空中，作為指揮中心的木星基地還是補給后備功能為主，雖然木星基地所謂武裝開放的前線，有著大量殺傷性的武器。但這些武器破壞力都極大，而怪獸亞利蓋拉殺到基地內部現(xiàn)在，除非抱著基地和怪獸玉石俱焚的想法，否則根本無法動用木星基地中的武器。
不能為了幾只怪獸就讓大規(guī)模武器在木星基地中爆炸，由于上級這不合理的命令，現(xiàn)場的指揮們只能被迫使用小規(guī)模武器與亞利蓋拉周旋，這讓戰(zhàn)斗變得尤為艱難，出現(xiàn)不少傷亡者。
與此同時，在眾人正緊張地與亞利蓋拉惡戰(zhàn)的時候，本應在總指揮室指導整場戰(zhàn)斗的指揮官羅應德卻不在場，將重要的指揮任務交給副官，自己獨自來到一個有著層層保護的金屬房間。
嘀的一聲，金屬房間內的裝置激活，一道虛擬影像出現(xiàn)在房間中。虛擬影像照映出來的是一位有著銀白色頭發(fā)的老者，老人已至高齡，給人的威勢卻比任何血海中的老兵還要可怕，如鷹眼般銳利的目光即使隔著虛擬影像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以強硬著稱的‘猛龍’羅應德在老者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他低垂著頭，小心道：“司令，正如您計劃的，代號亞利蓋拉的怪獸正在襲擊木星基地。”
老者挑了挑眉頭，略顯不悅道：“我才剛剛和拉貝爾交代完事情，怎么連你都這么不省心，這種事情還需要通知我，條件已經湊齊，你放手干就行?！彪m然知道老者只是虛擬影像，但羅應德還是被老者的慍怒嚇的不輕，他的額頭不由得滲出細細的汗珠。
猶豫了片刻，羅應德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司令，我認為現(xiàn)在應該把怪獸消滅比較好，根據(jù)土星方傳來的資料來看，這次的亞利蓋拉群一開始就是朝著我們木星防衛(wèi)圈來的，我估計是怪獸那邊有人察覺到地下的那東西，怪獸的行動很可能是以地下的那東西為目標……”
以下官身份擅自對上級的計劃提出異議，老者本來可以無視羅應德，強行讓羅應德執(zhí)行任務。不過為了防止羅應德在任務執(zhí)行時三心二意，老者并沒有選擇無視羅應德，而是回應了羅應德的疑問。
“以地下的那東西為目標嗎……哼?！币唤z詭異的笑容從老者臉上閃過，他冷笑道：“不用擔心，倒不如說我是故意讓他們發(fā)現(xiàn)的?！?p> “什么？！”羅應德瞪大眼睛，手指不住哆嗦，驚懼不已，完全失態(tài)了：“這風險也太大了，怪獸已經在基地內部了，不解除武裝禁令的話，以目前的武器我們根本擋不住所有的怪獸。萬一計劃失敗，怪獸就可能突破到地下，一旦怪獸解除到那東西，后果將不堪設想！”
很不滿羅應德的失態(tài)，老者不滿道：“你以為我想不到這點？”
“制造危機情況，能更好地刺激星球的本能，從而提高融合時的成功率，也可以讓覺醒后的力量更加強大?！?p> “過去的幾次實驗也可以證明，在危急的心里狀況下，實驗體的腦波與適能率也會比平常提高不少，這種情況下融合的成功率也會有所上升。”
愣愣地聽完老者的理由，羅應德無話可說。
硬要羅應德評價老者的計劃，那可謂瘋狂、大膽、孤注一擲。
但冷靜下來的羅應德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被說服了。雖然有著‘猛龍’的稱號，然而他遠沒有老者這種將一切都賭上去的魄力。
哪怕風險再大，對現(xiàn)在的人類來說，只要能多一份戰(zhàn)力，多一次實驗成功的結果，那么未來的道路就能多一份光明！
“我明白了！”羅應德的眼神不再迷茫，他關閉與老者的聯(lián)系，徑直走出金屬房間。
走出金屬房間有段距離后，羅應德拿出指揮官專用的通訊器，開始聯(lián)系下屬：“讓SCH特別行動隊所有成員集中在地下A72區(qū)，記住，是所有人！”壓倒性的強大！
這是艾杰首次正式面對怪獸后最直接的感受。
堪比宇宙戰(zhàn)艦裝甲的外部防御力，超越新式戰(zhàn)機的速度，每一擊都如導彈轟炸的攻擊力。
和人類相比完全是異次元級的生物，與它的戰(zhàn)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刀尖上跳舞，要用性命作賭注。
艾杰扣動手中等離子手槍的扳機，連瞄準都不做就朝前方連續(xù)射擊。對方是五十米級的大怪獸，就是活脫脫的移動靶子，根本不需要刻意瞄準。
電漿在亞利蓋拉身上爆炸，僅在亞利蓋拉身上弄出淺淺的痕跡。亞利蓋拉吃痛，雙肩的發(fā)光孔能量凝聚，一道由電磁構成的光線朝艾杰所處的位置射去。
早已預判亞利蓋拉攻擊的艾杰縱身一躍，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避開電磁光線的直擊，躲到道路拐角處的墻壁邊上。
亞利蓋拉自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過艾杰，它雙肩的發(fā)光孔再次溢滿能量，準備再次發(fā)動攻擊。
‘咻?！?p> 又一道等離子手槍發(fā)射的電漿打在亞利蓋拉的發(fā)光孔上，正凝聚著能量的發(fā)光孔被強行打斷，失去控制的能量在發(fā)光孔上溢出，炸裂開來。
“嗚！”
電磁光線的能量直接在發(fā)光孔上爆發(fā)，亞利蓋拉發(fā)出陣陣痛呼，它的左側發(fā)光孔被炸得血肉模糊，失去效用。
終于傷到亞利蓋拉了！
“很好！”一之江風香控制住激蕩的情緒。因為剛才的攻擊，亞利蓋拉的怒火都集中在她身上，這時候必須冷靜下來，任何微小的失誤都可能致命。
自艾杰和一之江遇到亞利蓋拉已經過相當一段時間。
雖然兩人在一開始的時候被頭一次實際見到怪獸的沖擊所震懾，但兩人畢竟是從第三軍事大學出來的精英，心理素質優(yōu)異。在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況后，艾杰主動擔負起拖住亞利蓋拉的任務，為非戰(zhàn)斗人員的逃跑爭取時間。
不愿意讓艾杰獨自面對亞利蓋拉的一之江風香也留下來，和艾杰一同對付亞利蓋拉。
這頭亞利蓋拉襲擊的區(qū)域剛好屬于木星基地的后勤區(qū)，除了之前因慢跑到這一帶的艾杰和一之江外，周圍沒有其它的后勤人員，情況可謂相當惡劣。
基地中的其他戰(zhàn)斗人員也在集中對付其他四頭亞利蓋拉，難以指望他們能即使趕來救援，這也無形之間加劇了艾杰和一之江的壓力。
幸虧在緊急警報發(fā)出后基地的自動防衛(wèi)功能開啟，讓艾杰和一之江不至于完全獨自面對亞利蓋拉。
以亞利蓋拉的速度本來是可以輕易秒殺艾杰和一之江的，不過相較于亞利蓋拉50多米的龐大身軀，木星基地的內部空間顯得有些狹小，連張開翅膀都有些困難，這讓亞利蓋拉的速度被大大限制住，無法發(fā)揮它的優(yōu)勢。
木星基地是鋼鐵基地，墻壁都是由數(shù)米厚的鋼鐵鑄成，即使是亞利蓋拉也無法輕易破壞?；亻_啟的自動防衛(wèi)功能也一刻不停地向亞利蓋拉發(fā)動攻擊，激光防衛(wèi)系統(tǒng)不斷交織的射線也進一步限制了亞利蓋拉的行動。
而艾杰和一之江則憑借對基地布局的熟悉，利用人類身體比怪獸微小的特性不斷與亞利蓋拉糾纏，死死拖住亞利蓋拉的腳步。
艾杰和一之江，過去有著糾葛的兩人展現(xiàn)出非同凡響的默契。無須眼神、無須交流，僅憑對方的動作就能領會彼此的想法，思考還未轉過來，他們的身體就本能地做出配合的方式。
這已經不是在戰(zhàn)斗，而是在舞蹈，華麗的配合沒有片刻的間斷，如波浪式的攻防將亞利蓋拉玩轉在鼓掌之間，拿兩人毫無辦法。
天衣無縫般的配合讓艾杰和一之江發(fā)揮出超強的戰(zhàn)力，連宇宙戰(zhàn)機都無可奈何的亞利蓋拉硬是被拖在這片區(qū)域。
?。苄?，這樣下去就憑我們兩人也能干掉這只怪獸！）發(fā)光孔被重創(chuàng)，隨著血液的流逝亞利蓋拉的行動開始變得緩慢，艾杰和一之江開始有意識地針對受傷發(fā)光孔的攻擊也讓亞利蓋拉的傷越來越重。
然而，缺乏與怪獸戰(zhàn)斗經驗的兩人還是太過小看怪獸了……在艾杰和一之江正與亞利蓋拉苦斗的時候，從指揮官處直接得到命令的SHC特別行動隊正匯集在木星基地地下的A72區(qū)。
與守衛(wèi)相對寬松的地面不同，木星基地的地下區(qū)域守衛(wèi)極度森嚴，每通過一個區(qū)域都需要進行森嚴的檢查，警衛(wèi)們的安排也相當密集，基本上沒幾步就會遇到警衛(wèi)在巡邏。
即使地面上亞利蓋拉們在大肆破壞，處在地下的警衛(wèi)們也不為所動。這也足以表面他們的任務優(yōu)先性甚至比基地被入侵的危機還要高。
憑SHC特別行動隊的軍銜，如果沒有特殊許可的話，平常他們連踏入地下區(qū)域的資格都沒有。
基地正被怪獸襲擊的時候他們SHC特別行動隊從基地的最高指揮官處得到命令去神秘的地下區(qū)域，這讓SHC特別行動隊的一干年輕人異常激動，感覺到自己很可能被委以重任。
為SHC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引路的是他們的直屬教官葉凌云，軍銜達到少校的葉凌云也是指揮官羅應德的副官，對羅應德即將展開的計劃也略知一二，是計劃的重要參與者。
A72區(qū)位于地下的深處，在葉凌云的帶領下眾人七拐八拐，通過重重森嚴的安全措施后，終于來到A72區(qū)。
木星基地最高指揮官羅應德早就在A72區(qū)中等待著，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走來的特別行動隊成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成員原本有些散漫的情緒瞬間緊張起來。
羅應德身后是扇巨大的金屬門，金屬門緊緊關閉著，讓人無法看到內部的情景。
不用命令，成員們都自覺地排成一排，生怕表現(xiàn)不佳在最高指揮官面前丟臉。
在隊伍前來回踱步，細細觀察隊伍中的每個人，羅應德暗暗點頭。（果然是經過長期計劃選出來的人，這一批實驗體給我感覺和過去實驗成功的那幾個有點像，這次說不定真能成功……）
清了清嗓子，羅應德目光如炬，正色道：“現(xiàn)在基地里的情況有多危急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眾人面色沉重，他們其中有不少人是在與怪獸戰(zhàn)斗的過程中被緊急叫過來的，怪獸的危險程度他們親身經歷。
“告訴你們個只有校級軍官才有資格知道的情報吧。”羅應德的語氣驟然冷冽：“在天災戰(zhàn)役中，我們面對的怪獸數(shù)量是現(xiàn)在基地中怪獸數(shù)量的數(shù)倍、數(shù)十倍、數(shù)百倍！”
數(shù)百倍？！
被突如其來的情報嚇住的眾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氣，臉上充滿動搖之色。
光是為了對付基地上的五頭怪獸就不知道有困難了，數(shù)百倍數(shù)量的怪獸……那是何等絕望的場面！
羅應德的語氣低沉幾分：“眼前基地上的怪獸固然麻煩，但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占領了海王星、天王星。以及太陽系外對人類虎視眈眈的無數(shù)怪獸們！”
“表面上看現(xiàn)在聯(lián)邦很和平，發(fā)展也很迅速。但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下一次出現(xiàn)超越天災戰(zhàn)役級別的大戰(zhàn)，那我們人類將毫無勝算?！?p> 羅應德的語氣越來越快，他的情緒也越發(fā)激動：“力量，我們人類需要強大的力量。而力量……就在這里！”說著，情緒激蕩的羅應德重重地將拳頭砸在金屬門上。
‘咚’
隨著羅應德的拳頭打在墻壁上，似乎是某種識別信號，伴著轟隆隆的聲響，羅應德身后巨大的金屬墻壁緩緩向左右展開。
金屬門才開啟一道縫隙，耀眼的光輝就從金屬門中溢出，照亮整個區(qū)域。強光瞬間奪取眾人的視野，也讓SHC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耳畔，隱隱傳來羅應德略顯狂熱的聲音：“年輕人，讓我看看你們的可能性吧?！?p> “掌握這股力量，將這股力量化為自己所為，化為人類所有！”
“成為世界的基石，成為聯(lián)邦的希望，成為人類的英雄！”
“用你們的手，去觸摸那到光吧！”當眾人的眼睛逐漸適應強光后，SHC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們終于看清楚金屬門后存在著的物體的真貌。
那是個直徑約有50米的巨大光團，光團無須支撐就懸浮在半空中，宛如熾熱的太陽，時時刻刻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無法想象，究竟是何種條件，何種情況，何種物質才能誕生出這種純粹的光的凝聚體。
更奇妙的是，眾人多少在這光球上感覺到生命的氣息，似乎這個光團是活著的。
眾人都是軍人，對生與死的氣息感覺很敏銳，更何況這個巨大光團上生者的氣息太過濃烈，哪怕只是小孩恐怕都能察覺到光團中躍動的生命。
壓下心底的疑惑，SHC特別行動隊的眾人依照羅應德的指令，依次走向圍繞光團的升降臺。
‘咯咯咯’
待眾人站畢后，升降臺徐徐上升，直到光團的中間位置才停下。
此時，環(huán)繞著光團的眾人距離光團僅有半米之遙，只要伸出手就能夠到。
緊張地望著眼前的光團，許多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為什么把這團光稱為力量，他們砰到這團光究竟會發(fā)生什么……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釋。然而他們SHC特別行動隊也是職業(yè)軍人，服從上級命令是本職。即使指揮官羅應德沒有向他們解釋原因，他們軍人也不可能僅因為內心的不安就違抗命令。
大概是到了關鍵時刻，羅應德也顯得有些緊張：“你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伸出手碰到那個光團就行?！?p> 在羅應德平靜而不容置疑的聲音下，升降臺上的眾人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伸入光團中……
……
史彼得和艾杰是同一批加入SHC特別行動隊的，這次來自指揮官羅應德的緊急著急命令，除了因全神貫注在和亞利蓋拉戰(zhàn)斗的艾杰不知道外，其他人都收到這個命令。史彼得平常雖然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但他作為軍人的素質并不差，他自然也有來到A72區(qū)。
在手觸碰到光團的剎那，史彼得只感覺到少許的阻塞感，然后他的手和容易地就伸入光團內部。
手臂沒入光團內部，史彼得隱約有種與光團血肉相連的感覺。透過手臂的連接，他似乎整個人變成了這個巨大的光團，視野也隨之一變，能夠將周圍場景完全納入其中。
咚咚。
好似心臟在跳動，史彼得感覺到光團內部有某種無法道清的東西在與他身體同步、共鳴。
一層、二層……
史彼得已經看不見周圍了，他的意識好像潛入水底般，一層一層接近，正要接觸到光團的核心……
忽然，光團與史彼得接觸的那一塊劇烈地波動起來，史彼得的意識立刻被拉回，緊接著一股強烈的沖擊從光團上爆發(fā)，史彼得整個人被彈開來。
萬幸的是圍住升降臺四周的透明玻璃及時將彈飛的史彼得擋住，讓史彼得不至于在數(shù)十米高的位置掉落下去。不過沖擊蕩開的力道也讓史彼得陷入昏厥中。
將史彼得的表現(xiàn)盡收眼底的羅應德遺憾地搖了搖頭：“差了一步……腦波的同步率已經完全符合標準，他和光的契合度也非常高，可惜在最后還是被光的本質給拒絕了，也不知道他究竟缺了哪一點?！?p> 一旁的葉凌云也深感認同：“被光的本質給拒絕還只是被光給彈開，只受這種程度的傷害……在過去的實驗中這種事例也極為罕見，在下次的實驗中如果換另一道光，他說不定能成功?！?p> 軍人的身體素質畢竟優(yōu)異，片刻的時間，史彼得就從昏厥中幽幽醒來?；瘟嘶芜€嗡嗡叫的腦袋，史彼得無奈道：“疼疼疼，這來得夠狠的……我這算是失敗了吧？”
“其他人怎么樣了？”出于好奇，史彼得向四周張望，想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下一刻，在史彼得眼中倒映出來的，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