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戰(zhàn)暗黑怪獸
沒有黑暗圓環(huán)持續(xù)供給能量，魔格大蛇的力量出現(xiàn)了大幅度的減弱。特蘭迪不停地破口大罵。短暫的分心之際，雙肩關節(jié)腋下突然伸過一雙手臂，立時將魔格大蛇牢牢地鉗制住。
“朝倉陸……是你?。 ?p> 原來，在希德與魔格大蛇對峙的間隙，捷德奧特曼終于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當兩人被各自反射回來的技能打倒以后，魔格大蛇第一次，也可能會是唯一一次暴露出最大的破綻。捷德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從后方撲去，用盡全身力氣控制住魔格大蛇的行動。
“斯特魯姆器官——全開！！”
抓住魔格大蛇的剎那，捷德當即開啟了斯特魯姆器官的全部能力，在零距離的狀態(tài)下最大限度的吸收對方的能量。在黑暗圓環(huán)的力量被限制的同時，怪獸本體的能量又被斯特魯姆器官迅速吸取，魔格大蛇如泄了氣的皮球，反抗的力量也隨之虛弱下來。
“快點?。〕矛F(xiàn)在——用你全部的力量——攻擊?。?！希德——！！”而這一切的所作所為，只為給希德奧特曼創(chuàng)造出攻擊的最佳時機。
希德猛然回過神來，面對如今的狀況，卻陷入了手足無措的境地：“攻擊?。靠墒侨壬€有……”
“你在猶豫什么？現(xiàn)在是……打倒這家伙的唯一機會！如果……放任這頭怪物的存在……整個伊甸園都會……被它毀滅的！！用我的終極格斗儀……加上你的力量……一定能夠打倒這家伙……快呀?。 ?p> 說話間，魔格大蛇雙肩上長出的那兩只新的蛇頭突然活動起來，一口咬住了捷德的脖頸和一條手臂。而被吸取的黑暗能量也似乎在捷德體內(nèi)發(fā)生著可怕的反應，只見其皮膚上迅速浮現(xiàn)出宛如鼠疫一般悚人的黑斑。捷德全身抽搐，胸前的核心水晶發(fā)出愈加急促的警報音，其模樣仿佛隨時都可能喪命，卻依舊死死地抱住魔格大蛇。
這時，安娜·帕普爾頓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攻擊?。?！布萊德，你說過要救我的?。∥也幌胨馈竽懔?，救救我……我不想死??！”
安娜帶著哭腔的乞求之聲如尖針一般刺激著捷克的心靈，他默默地閉起眼睛，無可奈地說道：“如果我攻擊了，帕普爾頓小姐會死……塞拉先生也會死……還有捷德奧特曼你……也會死的！我不愿看到這樣的結(jié)局……我——做不到??！”
他又猛然張開眼睛看向魔格大蛇，道：“塞拉先生，求求你，停手吧！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現(xiàn)在還來得及！！如果你想要那個圓環(huán)，我愿意把它送給你——讓所有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出事！求求你，停手吧……”
一陣短暫卻又無比漫長的沉默之后……
“你這是什么意思？憐憫我嗎？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來可憐我嗎？我會被你打死？你以為你的力量能夠殺得死我嗎??！”
魔格大蛇突然高聲咆哮，隨即從口中噴出大量未曾見過的血紅色魔瘴氣。血色毒氣猶如奔騰的海浪頃刻間席卷了整個卡蘭鎮(zhèn)近地二十米之內(nèi)的所有角落，街道上那些發(fā)了狂的人們浸染在瘴氣之中，當即便栽倒在地。從他們的七竅中流出了類似靈體一般的果凍狀物質(zhì)，軀體隨之迅速化作一具干癟的尸體。
只見那果凍狀物質(zhì)紛紛飛向魔格大蛇頭頂?shù)募饨?，遂被其逐一吸收。下一刻，怪獸的身體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下半身化作一團巨大的肉瘤，三只新的蛇頭從肉瘤內(nèi)長出，隨即便對著捷德狠狠撕咬。
在圓環(huán)之力被限制，自身能量又不斷流失的當下，這是唯一能行使的補救措施。獻祭其他人的生命，彌補自身損失的能量，優(yōu)先解決掉礙事的捷德，然后再全力對付希德——便是特蘭迪的計劃。
捷德奮力提升斯特魯姆器官的能力，試圖將血色毒氣也全部吸收進自己體內(nèi)，以防止無辜的人們繼續(xù)遇害。然而，魔瘴氣的擴散速度實在太快，自己的那一點兒努力簡直杯水車薪，根本無濟于事。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魔格大蛇的力量正在迅速回升。勿需多時，自己也將再無法控制住這頭怪物了。
“希德！你在做什么？快點……攻擊?。?！”捷德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是，可是，你也會……”見到在魔瘴氣下喪生的人們，希德的身體因悲痛而不住地顫抖著?？杉词谷绱?，他依舊無法下定決心。
“你聽著！我們八兄弟自建立伊甸園的那時起，便已經(jīng)決定化身為『守護的盾』——保護地球上這個人類最后的家園。為此，我們早有覺悟，就算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如今的狀況，只不過是應驗了我們當初的誓言。我已做好準備，奔向自己宿命的結(jié)局。希德，如果你也期盼著伊甸園能夠永遠和平，那就不要管我的安危了?？禳c——攻擊吧！！”
聽到這番對話，特蘭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安娜，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所傾慕的八帝的真正嘴臉！為了這個伊甸園甘愿自我犧牲，多么令人你感動的高尚情操??！可他卻絕口不提及你的安危。捷克·布萊德一發(fā)攻擊過來，你也會被連累而死。你真的愿意為了伊甸園犧牲嗎？愿意為那家伙一起陪葬嗎？”
“不要……我不要！布萊德，不要攻擊……求求你，不要攻擊?。?！”安娜哭叫的聲音刺痛著希德的大腦神經(jīng)。
“捷克·布萊德，攻擊呀！硬下心腸，抱著殺死我們的決心……攻擊?。 碧靥m迪挑釁似的不斷嘲諷。
“快點……攻擊?。?！希德——奧特曼！！”捷德吸收了過多的黑暗能量，整個身體已經(jīng)完全被黑斑淹沒，聲音也變得嘶啞和痛苦。
三個人的叫喊聲猶如詛咒一般在希德腦海中盤旋回蕩，徹底擾亂了他的思維。特蘭迪看著對面已陷入混亂狀態(tài)的巨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靈體形態(tài)之下，他將右手的黑暗圓環(huán)高高舉起，將被毒氣所害的人們的生命能量吸入其中。下一秒，抑制住圓環(huán)能量的未知力量被一舉沖破，黑暗圓環(huán)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光輝。
“魔格大蛇即將迎來新的進化！全新的形態(tài)，更強的力量！從今以后，再無人能與之匹敵。一切到此為止！”
就在這時，一個破音的高叫之聲劃破長空，頓時將混亂不堪的希德拉回了清醒的現(xiàn)實：“攻擊啊——?。?！”
希德循聲看去，中央醫(yī)院住院樓的天臺上，紗夏正朝著他大聲叫喊。除她以外，還有數(shù)十名幸免于難的人躲在大樓中，而那血色毒氣正飛速向著他們的所在之處蔓延。
“危險……危險?。?！”希德下意識地回叫，這才猛然覺察到——紗夏·艾倫，還有其他幸存者的生死命運，如今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啊啊啊啊啊——?。 毕５聭嵑薜卮蠼?，右手一揮招來風之力。遠處插于地面的終極格斗儀隨即飛起，應聲入手。希德將格斗儀舉過頭頂，全部能量灌入其中。在這一瞬之間，因悲傷與憤怒的情感，他的雙目化為鮮紅。
“請原諒我，捷德奧特曼……終極·能量炮——?。 ?p> “不要——?。 卑材茸詈蟮慕新?，卻阻止不住能量炮的發(fā)動。
“哈哈哈哈，笨蛋！你早已錯失良機，無力回天了！如今的我，已經(jīng)是天下無敵了！魔格迅……”
特蘭迪得意地大笑著。然而下一秒，笑聲卻戛然而止，只因手中的黑暗圓環(huán)突然失去了光輝。與此同時，由圓環(huán)中釋放出的能量竟開始反向回收，將魔格大蛇的絕大部分力量吸走，就連彌漫在城鎮(zhèn)中的魔瘴氣也在眨眼間蕩然無存。
“為什么？為什么？發(fā)生了什么事？”特蘭迪驚惑地大叫，忽覺手腕一痛，靈體的整條右臂被圓環(huán)釋放的閃電能量擊碎了。
“不要走?。〔灰x開我??！”特蘭迪拼命地抓取，卻眼見著黑暗圓環(huán)帶著它那究極的力量飄蕩在虛空之中，緩緩離他而去……
失去了圓環(huán)之力支持的特蘭迪再也無法囚禁安娜的靈魂，她的靈體從特蘭迪的靈體內(nèi)飄出，終于回歸了自己的肉體。特蘭迪愣愣地看著前方，最后的光景，是終極能量彈迎面而來的景象。
“我……做了什么？之前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安娜……安娜?。 碧靥m迪用僅存的一絲力量，將安娜的身體轉(zhuǎn)移到魔格大蛇體內(nèi)最安全的部位。
“謝謝你，希德奧特曼！這柄終極格斗儀……就托付給你了！”
能量彈由前胸而入，擊穿了魔格大蛇的身體。伴隨著肉體的破碎，無窮的能量光輝從傷口中噴涌而出，隨即引發(fā)了巨大的爆炸。最后的話語，捷德奧特曼帶著欣慰的笑容，與魔格大蛇一同消失在爆炸的火光之中……
屬性提升：體力+9，物攻+8，物防+9，技攻+12，技防+12，速度+3
獲得技能：希德迅雷光線
技能介紹：擊敗怪獸魔格大蛇后獲得光線技能。以雙臂十字交叉的姿態(tài)進行發(fā)射，是希德奧特曼目前所擁有的最強光線技能。
“帝斯洛古，你……你剛才……看見了吧？”目睹了戰(zhàn)斗全部經(jīng)過的古朗西艾用一種驚恐的語氣向身邊的帝斯洛古搭話。
“嗯……看得無比清晰。錯不了的，那是……紅眼形態(tài)！”
“等等，你們兩個在說什么？『紅眼形態(tài)』是什么？捷克·布萊德剛才一瞬間的紅目模樣，難道有什么秘密嗎？”幾人中唯一不明就里的卡爾不停地向兩人發(fā)問。
帝斯洛古道：“在奧特戰(zhàn)士中擁有紅眼特征的人只有貝利亞一個?？梢哉f，紅眼便是辨識貝利亞本人的方法。不過，繼承了貝利亞基因的其子——捷德奧特曼也擁有紅眼的特征，但只在憤怒時才會表現(xiàn)出來。另外，在當今世上能自如操控終極格斗儀的人，除了貝利亞和雷蒙以外，就只有他的兒子了。言至如此，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卡爾回看向遠處的希德奧特曼，露出了與古朗西艾一致的神色：“也就是說，捷克·布萊德是……是……他是……”
“是主人的……另一個兒子?。俊崩酌傻腻e愕之情不在其他幾人之下?！拔以趺础瓘膩聿恢肋€有這等事情……??？”
“我要去捷克老弟身邊！”基拉突然說話了，“不管他是奧特戰(zhàn)士，還是貝利亞的兒子，或是其他什么人……這些都不重要。”
“我們也去！”帝斯洛古也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便招呼了其余幾人一同而去。
二十多分鐘后，眾人終于在戰(zhàn)場邊緣的某個陰暗角落里找到了已恢復成人類形態(tài)的捷克·布萊德。此時的他正呆呆地跪坐在地上，雙目渙散，眼神也是黯淡無光。
“捷克老弟！你沒事吧？”基拉第一時間沖到他身邊慰問。
“基拉大哥……你們來了啊……放心，我什么事都沒有……沒事……”捷克只簡單地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便不再有所回應，再次沉浸回自己的情緒之中。
一旁的帝斯洛古向古朗西艾和卡爾使了個眼色，要他們兩人立即去戰(zhàn)場中心探查情況。眾人后方的不遠處，雷蒙正躲在一棟建筑的墻后，窺視著捷克的一舉一動。此前，趁著希德與魔格大蛇技能對決的時候，他將重傷的哥莫拉悄悄地收回格斗儀中。等到戰(zhàn)斗完全結(jié)束后，才十分謹慎地從躲藏的大樓離開。
這時，一雙玉手輕輕地搭在捷克的肩頭。他抬起頭，雙眸里終于閃過一絲生氣，低聲道：“紗夏……你，沒事吧？”
紗夏搖了搖頭，溫柔地回道：“我沒事。反倒是你……”
“是我……殺死了捷德奧特曼……還有塞拉先生和帕普爾頓小姐……可是我說過，要救他們的……”
“這不是你的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啊。”
“還有鎮(zhèn)里無辜死去的人們……如果我一開始就毫不猶豫，或許……他們都不會枉死了……可是，我下不了手……即使塞拉先生變成了敵人，想要取我的性命……可我依舊無法對他憎恨……對他……下不去殺手……”
紗夏將捷克抱在懷中，安慰道：“我明白的……你打心底里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幸福，但這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你不是神，不可能讓所有的事都盡善盡美。你、我、大家都渺小的人，面對席卷而來的命運洪流，都只能隨波逐流。沒有人可以責怪你什么……”
前去探查戰(zhàn)場的卡爾和古朗西艾回來了：“爆炸的中心除了大火和濃煙之外什么都沒有。無論是捷德奧特曼還是那頭怪獸，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片尸體的殘骸?！?p> 帝斯洛古驚訝地叫道：“怎么回事？難道他們沒有死??？”
“不會有尸體的……”捷克突然插話道，“被我殺死的人，他們的尸體都會轉(zhuǎn)化成生命精華，然后被我吸收。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捷克站了起來，似要離開此地的樣子?；泵柕溃骸敖菘死系?，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想為捷德奧特曼、塞拉先生和帕普爾頓小姐，還有其他的死難者們立一個墓碑……這樣子，至少能讓我的心里覺得好受一些……”
“我跟你一起吧！”紗夏道。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做……”
“你沒有必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最后，是我喊你發(fā)動攻擊的。如果你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他們，那我也應該承受與你相同的痛苦和責備，跟你一起贖罪……”紗夏·艾倫每一次的話語總能擊中捷克心中最敏感最柔軟的地方。捷克突然非常感動，真切地想要感謝上蒼，將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帶來自己的身邊。他欣慰地說了句“謝謝”，點頭應允了。
望著隨同在捷克身邊緩緩遠去的紗夏·艾倫的背影，帝斯洛古不禁暗忖道：“好厲害的女人！只三言兩語就把·捷克布萊德制得言聽計從。相比于貝利亞那種只會用武力壓迫別人屈從的做法，這個女人的手段顯然高明許多！”
與此同時，在皇都的貝倫王城內(nèi)。賽羅正待在賬務室里，仔細地核查著伊甸園近幾年的財政賬目。這時，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海爾曼·貝倫慌張地跑了進來，更差一點兒被門欄絆倒。
賽羅皺了皺眉，不悅地責備道：“海爾曼，你這是什么樣子？你好歹是一國之主，無論遇到什么緊急的狀況，都不該露出如此慌亂的模樣？若讓其他人看見了，成何體統(tǒng)？”
海爾曼也顧不上順氣，急忙道：“賽羅大人……是……是關于……捷德大人……的……緊急來報……”
一聽到捷德的名字，賽羅臉色驟變。他扔下手中賬目案卷，當即跳到海爾曼面前，急問道：“捷德他……難道出了什么事？快說??！”
海爾曼道：“捷德大人他……大人他……在西之城的卡蘭鎮(zhèn)……被人……被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