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和上官一兄妹二人一路未在停歇,勾天河已近在眼前。
一路上,顧柔始終有些心神不寧,只覺似有事情將要發(fā)生,卻又不知為何會有如此悸動。
眼見著即將要到勾天河域,也就未再多想,微微一笑,接著回頭對火鳳背后的兄妹二人說道:“我們就快到勾天河了,過了勾天河也就算進(jìn)入了劍宗的地盤,可能需要我們在那附近略作等待,不知道宗的人到了沒有?!?p> 上官一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露出欣喜神色,不管怎么說,直至此時(shí)的春末,對于他們兄妹二人來說,事情開始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約莫又過了半日,終是來到了金國與南域交界處,勾天河域的邊界上空,上官一從空中略微往下俯視,只見勾天河水奔騰咆哮,聲勢浩大,仿佛要將天地撕裂。水花四濺,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遠(yuǎn)處的河水更是奔騰不息,猶如萬馬奔騰,震撼人心。河邊的樹木被河水沖刷得枝葉搖曳,仿佛在向這道神奇的大河致敬。平地上逐漸融化的雪水順著地勢,也緩緩流向勾天河內(nèi)。上官一竟是一眼沒有望到邊際!
上官小小則是早已害怕的躲在上官一的背后,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閉著眼睛,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上官一微微一笑,說道:“小姨,我們下去吧,看來道宗的人還沒有到達(dá)?!?p> “嗯,離我們約定的時(shí)間倒也確實(shí)還有半日,那咱們就下去休息一下吧。鳳姐,走吧。”
說罷,火鳳鳴叫一聲,接著便落到了地面,幾人翻身下地,來到一處懸壁之下,顧柔正準(zhǔn)備坐下之際,忽覺此處殺機(jī)滿布。
“不對!阿一小心!”
只見上空急速落下三把飛劍,直插幾人頭頂,顧柔火靈真元瞬間爆發(fā),雙掌猛然合十,“火靈!”
三只火靈形成的龍形飛速掠過幾人頭頂,張嘴咬住飛劍,緊接著顧柔雙掌往下扣地猛地一按,三只龍形火靈逐漸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三把飛劍在里面飛速亂撞,慢慢的被融化。
隨即顧柔上前將上官一和上官小小護(hù)在身后,遍布火焰的眼睛往懸崖上看去,神色猙獰。
只見懸崖上此時(shí)竟站著一排黑衣人,為首之人腰間懸掛一劍,站位最前方,眼神譏諷往下與顧柔對視。
顧柔神情凝重,大喝:“藏頭露尾的小人,也敢攔我道宗!”
最前方黑衣人明顯聲線做了改變,沙啞開口:“道宗,我等自是不愿得罪,不過,顧殿主,我等只需要你交出身后的兩個孩童,屆時(shí)你可自行離去,絕不阻攔?!?p> “既知我火殿顧柔,還敢大言不慚!”
說罷,顧柔轉(zhuǎn)身抱住上官一和上官小小,飛身火鳳,大喊:“走,不能再等了,先過勾天河!”
火鳳立即騰空,只見黑衣人竟未再追擊,眼神略帶嘲諷。
顧柔一心要過勾天河,只見上官一突然神情激動,大叫出聲:“小姨!停下!”
火鳳猛地停住,回轉(zhuǎn),只見顧柔看到遠(yuǎn)處緩緩響起震動的馬蹄聲,兩面血染軍旗正逐漸靠近三人視線。
上官一沉默了,臉色瞬間平淡慘白。
“小姨,我們下去吧?!?p> 顧柔瞳孔收縮,看著軍旗上掛著的崔正和刑友昌二人,沒再說話,火鳳緩緩落下。
接著她說道:“鳳姐,你先走吧,此事你不能插手,東域境內(nèi),若你對抗人族,與小鳳兒就再無相見之日了。”
“顧柔......”
“鳳姐,什么都別說,你先走??烊フ业雷谇皝?,那馬車內(nèi)還有一通神強(qiáng)者,我撐不了多久。”顧柔小聲咬牙說道。
火鳳鳳眼微凝,隨即飛走。
上官一自看到軍旗上的崔正和刑友昌二人后,仿佛整個人就再無知覺般,一直到近萬軍馬逼至身前,圍住三人,兩輛馬車緩緩上前。
只見其中一輛馬車突然飛奔下來一紫衣少女,急切拉住上官一,嘴上不斷重復(fù)著:“快走,快走,快走,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錯,都怪我,都怪我......”
此時(shí)的紫衣少女卻是怎么拉,上官一都紋絲未動,神情淡漠至極。
平靜道:“松手?!?p> 紫衣少女滿臉淚水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少年。
緊接著另一輛馬車內(nèi)一道真元襲來,少女應(yīng)聲倒地,昏了過去,接著被真元托起飛入馬車內(nèi)。
一道陰沉的聲音從另一輛馬車中傳出:“照顧好嬌貴的金國公主。”
隨即帷幔掀起。
齊少陽緩步下了馬車,顧柔火靈真元環(huán)繞周身,走至上官一身前,雙方對峙。
齊少陽看著眼前的三人,輕笑出聲:“道宗?火性真元遍聚全身,閣下火殿何人?”
只見懸崖上的黑衣人竟在此時(shí)附和:“齊國師眼拙了啊,眼前這位可是道宗鼎鼎大名的火殿殿主顧柔,號火靈通神是也?!?p> 齊少陽眉頭微蹙,看著懸崖上說話之人的眼神,瞳孔微張:“是你......”
顧柔面色一凝,眼前的雙方果真認(rèn)識!
黑衣人沙啞開口:“呵呵,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齊國師是否該做應(yīng)該做的事了?!?p> 齊少陽冷漠開口:“你沒資格命令我!”
接著對顧柔說道:“顧殿主,今日之事皆乃東域分內(nèi)之事,道宗何必趟這趟渾水,只要你現(xiàn)在離去,我齊少陽不會阻撓?!?p> 顧柔緩緩回應(yīng):“哦?那這少年少女呢?”
“他們?他們走不了,不過想來那少年似乎也沒想走?!?p> 顧柔聽聞,分身側(cè)看,只見此時(shí)上官一竟不知何時(shí)已靠近兩面軍旗下方。
軍旗上的血液早已不再滴落,結(jié)成暗黑色的血跡。
上官一就這樣抬頭看著軍旗上方被掛著的崔正和刑友昌。
眼前閃過:
崔正:“小子,不管怎么樣,好好活下去,只要活著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機(jī)會!”
刑友昌:“不知皇后可還在休息?”
“皇后,刑友昌并無要事稟報(bào),只有一事認(rèn)為您或許需要知情?!?p> “我和崔正二人已決定收下身邊的少年作為衣缽傳人,另此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我和崔正也會向國君請辭,特此前來告知,還望皇后海涵。”
“既是我和崔正的衣缽傳人,些許磨煉我和崔正自不會計(jì)較,但若有旁人惡意為難,摧城穿云將不會再坐視!”
接著腦海中想著:“怎么才幾日不見,就變成這樣了呢?!?p> 上官一緩緩自顧自開口:“如果我和你走,能不能放過崔正叔和友昌叔?”
齊少陽冷笑開口:“你求我試試呢?”
“我求你。”
“小子,這個世道不是你求人就會如你所愿的。至于現(xiàn)在,你和你妹妹,我都要!”
只見齊少陽閃身已到上官一身后,猛然探手,右掌拍向上官一天靈蓋,竟是要直接了結(jié)他!顧柔大喝閃身欲擋,懸崖上的黑衣人也落到顧柔身側(cè),揮劍逼退顧柔。
齊少陽掌心離上官一頭頂越來越近,天際突然飛來一把寒氣逼人裹挾著四周天地元?dú)獾膭︿h,直斬齊少陽手臂,齊少陽猛地收回右掌,隨即鄭重轉(zhuǎn)身,又是一位通神強(qiáng)者!
霜風(fēng)冷已至上官一背后,極速旋轉(zhuǎn),一道身影突兀出現(xiàn)在上官一背后,右手握住霜風(fēng)冷,正是方棫?。?!
而此時(shí)的上官一,雙腳從下至上正在逐漸變成雪白色!
方棫握劍,寒氣凝固四周空氣,森然開口:“劍宗方棫在此,誰敢傷我侄兒!”
齊少陽聽聞,神色凝重,不速之客竟是尋找上官一和上官小小已近兩月之久的方棫!他看向黑衣人,雙方交換眼神,皆認(rèn)為再拖下去,遲則生變。只見黑衣人閃身越過顧柔,竟是要一劍劈開上官小小,顧柔始終是傷勢未愈,飛速轉(zhuǎn)身堪堪抵住黑衣人攻勢。而此時(shí)的方棫也只有其全勝實(shí)力之五六,齊少陽欺身上前,右掌竟是硬接霜風(fēng)冷!
四周的兵士中,崔鵬見狀,直接散開所有的兵士!無一人上前,齊少陽眼神憤怒,一時(shí)無法打破方棫的防御。
隨著四人膠著,上官小小更是早已被氣浪沖擊遠(yuǎn)離中心,暈倒在地。
黑衣人眼見情況越來越不利,再也顧不得其它,竟是又飛出兩柄飛劍纏住了方棫!接著沖著齊少陽大喝:“快,先解決那個小子!我只能阻攔三息!”
齊少陽見狀,再次挪步來到上官一身前,右掌竟是直接勒住上官一脖頸,懸至半空!
“不要!”“你找死??!”方棫和顧柔同時(shí)大喝。
上官一竟未掙扎,白色瞳孔盯著齊少陽,齊少陽抬頭正視,只聽到上官一一聲凄厲的叫喊:“啊.....呀......啊......”
古怪的音色竟是直接讓齊少陽呆立當(dāng)場!“這是什么鬼東西??!”
黑衣人只見面朝他的齊少陽仍未動作,再次大喊:“齊少陽!你在干什么!??!”
齊少陽猛然回神,額頭竟是布滿冷汗!一時(shí)再次真元環(huán)顧上官一脖頸,猛地收縮,上官一此時(shí)的狀態(tài)與通神的差距實(shí)在太大,承受不住這股壓力,直接暈了過去,隨即已變化至胸膛處的雪白開始褪去。
黑衣人驟然瞳孔收縮,似是看到了無法置信的一幕。
只見此時(shí)天際之中,南北兩個方向各卷來一塊烏云,仔細(xì)一看,竟是真元震蕩造成,道宗和劍宗的人同時(shí)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