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予,算我求你了……”杜承澤拿著單子的手甚至已經開始微微顫抖:“我只有這一個母親,阿予……”
是啊,誰不是只有一個母親。
林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仿若十二歲那年的時光猶在眼前,母親林舒陽拉著她的手,溫柔地遞給她一顆奶糖,對她說:
“小予,別哭了,吃了糖,嘴里變甜了,生活總有一天也會變甜的?!?p> 十二歲之后,沒有母親的那些日子,她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
那種感受,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林箋輕聲嘆了口氣,看向他:“杜承澤,我可以幫你籌錢,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杜承澤想也沒想,上前握住她的手:“你說,我都答應!”
林箋甩開他,冷聲道:“第一,你必須要寫欠條,白紙黑字,去公證處公證。”
杜承澤一驚,眸中閃過詫異之色,卻還是點點頭:“好,我寫欠條……第二呢?”
林箋抬眸,有些釋然地笑起來:“第二,我們分手。”
這句話,她本想等到他母親做完手術再說的。
可現在,她太過疲憊了,疲憊到忽然迫切的想要解除與這個男人的一切關系。
“阿予!”杜承澤焦急起來:“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還是你在生我媽媽的氣?劇本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我替我媽媽道歉,不要分手好不好?”
失望攢積的夠多,林箋已經懶得和他樁樁件件的解釋了,只冷冷道:“這兩條,你答應,我就幫你籌錢,你不答應,那么一切都免談?!?p> …
“顧小予!你說你是不是冤大頭?”
初曉曉在得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恨不能將林箋的腦殼敲開,把里面的腦子掏出來洗洗:“他媽媽毀了你的劇本,讓你錯失了和影帝合作的機會?。∧憔尤贿€給她籌手術費???”
林箋也覺得自己這件事辦的窩囊,她有些委屈地張了張嘴:“可是,他也只有這一個媽媽啊……”
就算是換做別人,哪怕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路人,她也不會冷眼看著救母行為坐視不理的。
初曉曉知道她幼時喪母,戳中了她的痛處,有些心疼地走過去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可是,那畢竟是五十萬啊!你去哪兒弄這么多錢?”
林箋趴伏在初曉曉懷里,傳來的聲音悶悶的:“實在不行,我就去問父親借借……”
…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恐怕林箋自己都快忘了,理論上,她也算是顧氏集團的千金之一。
林箋是筆名。
她真正的名字,其實叫“顧予”,只是這個名字自從她大學畢業(yè)之后,就很少再用了。
人前人后,都是稱呼筆名林箋。
她雖然是顧家的女兒,但顧家對于她來說,算不上什么溫馨的港灣,父親對于她來說,也只是一個擁有血緣關系的代號罷了。
盡管,她一百萬個不想去找顧振譽要錢。
但既然答應了,人命關天,她還是推開了顧氏集團總部的大門。
顧振譽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記憶中,一天24個小時,他恨不能23個小時都待在公司處理事物。
不過,她已經很多年沒來過顧氏了。推開門,才發(fā)現經過這幾年的發(fā)展,顧氏已經和她的記憶有很大出入。
迎面,就是兩個陌生面孔的前臺小姐姐。
見到林箋進來,兩個人都很有禮貌地走上前,微笑道:“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林箋要找顧振譽,便問:“請問董事長辦公室怎么走?”
兩個前臺相互對視一眼,隨后又將目光探在林箋身上。
見她穿著打扮普通,怎么也不像董事長的熟人,其中一個忍不住開口:“小姐,您有預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