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加尼的速度很快,那輛黑色法拉利沖出來的時機也太過于突然,此刻又正處于彎道,帕加尼根本不可能停得下來,尤其,厲鴻暢此刻是全油狀態(tài)。
如果直接撞上去,帕加尼絕對會報廢,而黑色法拉利也絕對非死即傷,只是,處于全油狀態(tài)的帕加尼根本沒有辦法停止,此刻如果急剎車,帕加尼會翻。
怎么辦?
當(dāng)然是避開了。
看到黑色法拉利沖出來的那一刻,厲鴻暢第一時間里選擇了減速避讓,但是無法控制的帕加尼,最后還是打著轉(zhuǎn)的撞上了剛剛從山坡上沖下來的黑色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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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煙從山坡上下來的時候,她的黑色法拉利其實已經(jīng)失控了,但是,看到帕加尼從彎道另一頭,咆哮著沖出來的時候,池夏煙還是盡可能的想要避開帕加尼,她的確很想贏,但她不想死。
可是……
坡度太陡,山體上又是裸露巖石,黑色法拉利本身又不是越野車,輪胎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絲毫抓地力。所以,在這種時候,池夏煙是根本控制不住車子的。
偏偏這時候,她踩下了剎車,這就讓快速從山坡上沖下來的黑色法拉利在即將沖上公路的那一刻,車頭向下的突然間騰空翻了起來。
嘭!
黑色法拉利車頂砸落在公路上的那一刻,安全氣囊嗖地一下展開護住池夏煙,但也徹底砸暈了池夏煙。
然而……
就在,黑色法拉利車頭朝下砸落在公路四腳朝天的那一刻,帕加尼發(fā)出尖銳的剎車聲且打著轉(zhuǎn)地撞上了掉落到公路上的黑色法拉利。
嘭!
帕加尼的車尾直接撞上黑色法拉利車身,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黑色法拉利,撞擊得在地上平移了好幾米,而帕加尼也因為撞擊失控的沖向了山坡上。
厲鴻暢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車子沖上山坡,最后失控的撞上了一塊巨石,再后來,車子的安全氣囊突然打開的那一刻,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而此刻的公路上……
布加迪呼嘯著從四腳朝天的黑色法拉利邊上穿過,坐在車里的慕謹言很清楚的看到,池夏煙一動不動倒坐在車里滿臉都是血的樣子。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慕謹言還是看清楚了池夏煙此刻的狀態(tài),他對著耳機說,“180彎道出事了?!?p> “收到?!?p> “……”
聽到慕謹言通過耳機告知山下的人出事了,江寧的表情有些不屑一顧,“不用你說,下面的人也能知道這上面出了事?!?p> 雖然說這場比賽不是正式級的,但為了比賽安全,比賽的路段基本上是每個彎道都會有監(jiān)控,不僅如此,天上還有無人機巡視,所以,不管是哪個路段出了事,下面的人都能很快得到消息,并且上來救援。
“我知道?!蹦街斞哉f,“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總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做人太冷血吧?”
“好吧?!苯瓕幝柤?。
帕加尼撞上黑色法拉利雙雙撲街了,也就意味著,江寧和厲鴻暢、池夏煙的這場比賽結(jié)束了。
布加迪贏了。
不過,江寧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將車子開上山頂,就算他們是最后一個到達山頂?shù)能囎樱惨芡耆?,至于,厲鴻暢和池夏煙…?p> 自然會有人上來救他們。
這一點,就輪不到江寧擔(dān)心的了。
當(dāng)然,江寧也不會擔(dān)心這兩個仇敵,她只想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死沒死,但結(jié)果讓江寧有些失望……
池夏煙和厲鴻暢沒有死,一個車都翻成四腳朝天,一個車頭都撞成了渣渣,居然沒有死,居然還只是一個重傷一個輕傷。
果然禍害遺千年是沒錯的了。
這讓江寧有些無奈。
但仔細想想,她才剛剛重生沒幾天,他們就死了,多沒意思,至于現(xiàn)在這樣子,剛好。
江寧想,厲鴻暢和池夏煙現(xiàn)在肯定做夢不會想到,布加迪里的人會是她,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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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的布加迪的確是最后一個到達終點的,不過,她不是倒數(shù)第一,成績比她菜的車手比比皆是。
第一名是溫別。
溫別比他的對手還要快了42秒。
作為一個業(yè)余車手,溫別比市級車手還要快42秒,足以說明,溫別的車技到底有多強了,而就在江寧這個最后一名沖過山頂?shù)慕K點線之后……
一輛紅色的改裝車咆哮著向著山下駛?cè)?,那是Simon的賽車,市級車手外加專業(yè)賽車,都沒法贏一個業(yè)余改裝車手,想也知道,他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Simon走的時候還帶走不少車子,這些車子應(yīng)該都是Simon的朋友或者是支持者,現(xiàn)在勝負已經(jīng)分,Simon走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看著Simon等人的離開,江寧明白,前世的池夏煙之所以會讓池家買下野馬俱樂部,是因為池夏煙見證了這場比賽,所以,池夏煙才會買下野馬俱樂部。
但是現(xiàn)在被江寧截了胡。
不僅如此,這一世的池夏煙因為江寧的出現(xiàn),想要走偏門抄近路取勝,結(jié)果,把自己給作翻車了。
不僅如此,她還坑了厲鴻暢一筆。
厲鴻暢的帕加尼因為要躲避翻下山的黑色法拉利,狂踩剎車,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開,但最后還是不受控制地撞上了池夏煙的黑色法拉利。
池夏煙因此傷上加傷,據(jù)說有80%的可能會毀容,至于,厲鴻暢的帕加尼則是因為車子失控的躥上山坡,撞到一塊巨石,導(dǎo)致車頭被撞稀碎。
幸虧有安全氣囊,他只是頭部受了點輕傷,但價值三千萬的帕加尼基本上算是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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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別贏了比賽,晚上自然是要去市里慶祝一番的,不過慕謹言沒有去,緣由是什么,慕謹言沒有說。
但,溫別知道慕謹言為什么不去。還不是因為他家那朵霸王花?
看著坐在布加迪引擎蓋上和其他車手聊天的江寧,溫別抽著煙,在心底冷冷的嗤了一聲,不再看她。
要說,溫別確實不喜歡江寧,但是他必須要承認,江寧今晚提出的條件很誘人,專業(yè)的賽車和專業(yè)的教練以及專業(yè)的訓(xùn)練……
這都是溫別夢寐以求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江寧都可以給他,但要求是,他必須要為江家的車隊效力。
說白了,就是簽約。
簽約是商業(yè)交易的公證方式,但就江寧那個人品,溫別是不挺愿意和她合作的,但是……
溫別吐了口煙霧,看著慕謹言說,“告訴你家那朵霸王花,就說,我答應(yīng)她了?!?p> “好?!蹦街斞渣c頭。
“你的腳?”
溫別注意到他雙腳踩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病弱的樣子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露餡了,但就不知道是……
“是被她發(fā)現(xiàn)的?還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
“你真是吃飽了沒事干。”溫別無語,“早這樣,你之前還演那么辛苦,干屁啊?”
慕謹言:“……”
這時有個人遠遠的叫了溫別一聲,溫別回頭打了聲招呼,再看向慕謹言時,他說,“先這樣,我先走了,那幫孫子還在等著,回頭咱倆再好好聊聊?!?p> “嗯。”慕謹言笑笑,“玩的開心點?!?p> “成……走了?!?p> “……”
溫別走了之后,其他人接二連三的走了。
江寧看著舉步朝自己走來的慕謹言,心底就有氣。先前,因為慕謹言斷腿一事,江寧可是沒少自責(zé),結(jié)果慕謹言現(xiàn)在突然告訴,他已經(jīng)好了。
之前都是裝的。
這叫江寧如何不生氣?
“大小姐……”
慕謹言也知道江寧在氣什么,但是他才剛走過來,江寧就已經(jīng)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坐上了布加迪的副駕駛。
因為心底憋著氣,某人將車門甩得超用力。
慕謹言看著江寧鬧的這一出,心底雖然有些無語,但也覺得很正常,畢竟,他騙了她。
慕謹言拉開布加迪的駕駛位車門坐進車子里,就見江寧雙手抱胸的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江寧雖然雙眼看著前方,連余光都沒有分給某人,可慕謹言剛上車,她就冷冷的開了口,“回家?!?p> 語氣冷冰冰的,絲毫不給慕謹言開口說話的機會,慕謹言看著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可以解釋的?!?p> “遲來的道歉,比草都輕賤?!?p> “……”
“回家?!苯瓕幚淅涞恼f著話的同時,就已經(jīng)拉上安全帶系好,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易燃易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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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家聽說江寧回來了,趕緊讓人去備洗澡水了,可是當(dāng)他走到大廳準備迎接江寧的時候,就見慕謹言也跟在江寧的身后進來了。
看到慕謹言走著回來,徐管家大概也猜到了什么,可是還不等徐管家說些什么是,江寧就已經(jīng)快步從他的身邊經(jīng)過,走到前廳的太師椅前坐下。
慕謹言也緊跟著走過去。
“跪下?!?p> 江寧突然開口道。
徐管家轉(zhuǎn)身,就見慕謹言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去,那一刻簡直像極了愛情,這妻管嚴的模樣簡直了。
“大小姐,要不要再墊個鍵盤?”徐管家走過去,在江寧身邊低聲的提了個建議。
“干嘛?六叔也想跪著鍵盤說話是嗎?”
徐管家:“……不想。”
“不想,那你要什么鍵盤?”江寧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冷冷的嗤了聲,雙眼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慕謹言,氣得又說,“說吧,你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的?”
“大小姐,這件事情其實和慕謹言沒關(guān)系,真要說起來的話,應(yīng)該是我……”
“六叔。”
江寧開口打斷徐管家,“你不用解釋,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和你絕對逃不了干系,沒你放水,他這腿也不可能只是脫個臼就完事兒,但是……”
頓了頓,江寧一臉假笑的看著徐管家說,“六叔,你難道就不覺得,你待在這里很尷尬嗎?”
“很尷尬嗎?”徐管家有點無辜。
“不然呢?”江寧假笑,“難道,你非要我說實話說你很礙事快點滾嗎?”
“好吧。”徐管家嘆息。
但在離開之前,徐管家還不忘皮一下,“大小姐,需要鞭子嗎?據(jù)說調(diào)一教用鞭子更管用哦……”
“……滾?。?!”江寧怒吼。
神踏馬鞭子,她才沒有那種愛好好嗎?
徐管家皮一下開心的走了,江寧無語的捏著眉心,長長的嘆了口氣,心道,她前世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徐管家還有這種幸災(zāi)樂禍遞刀子的愛好!
是她前世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了么?
徐管家走了。
大廳里就剩下江寧和慕謹言兩個人。江寧不說話,慕謹言也不說話,氣氛很安靜,也安靜得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江大小姐先開了口。
“起來吧?!?p> 慕謹言起來了,但沒有走。
江寧看著他,不知怎么的心底就堵了。
今天這件事情,江寧是挺生氣的,只是,她也知道慕謹言為什么要說謊、徐管家為什么要放水……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她太霸凌了。
以往,江寧并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慕謹言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
她欺負他,他就得受著。
這是他應(yīng)得的處罰。
可是當(dāng)她重活一世再看這些事情,江寧突然覺得,自己對慕謹言還是有些……太過于苛刻了些。
她這么對人家,人家怎么可能會愛自己,怎么敢?江寧也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后對慕謹言也并不好。
她總是太以自己為中心。
不僅如此,她還總是,仗著自己是大小姐的身份就對慕謹言為所欲為。
比如說,她剛剛還讓慕謹言下跪。
這叫對人家好了嗎?
江寧嘆息。
江寧想要彌補一下剛剛犯的錯,但又找不到理由,只能干巴巴的問,“你就沒有點想說的嗎?”
“溫別說,他答應(yīng)大小姐的要求了?!?p> “還有呢?”江寧期待的望著他。
“沒了?!?p> 江寧:“……”
江寧頭疼的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笨蛋,書上說,兩性關(guān)系最重要的是尊重。
她尊重慕謹言了嗎?
沒有。
做錯了事情,要道歉嗎?
要的。
江寧在心底自我反省了一番,決定和慕謹言道歉,但是對上慕謹言那張認打認罰、無欲欲求的臉……
江寧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不過她并不會就這么放棄,追老公嘛,有點挫折,正常的。
陽光總在風(fēng)雨之后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江寧咬咬唇訕訕的開了口,“那個,慕謹言,剛剛……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時氣急了才會讓你跪下的,我其實……”
“沒關(guān)系?!蹦街斞圆槐安豢旱恼f。
江寧原本好不容易組織好的詞匯,在聽到了慕謹言這一番話直接就分崩離析了。
追男人,好難啊。
江寧在心底仰天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