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像烈火一樣地燃燒！
用年華換取管道透支性的暴走。
激活它最悲壯也最絢爛的狀態(tài)。
是一次性喚醒體內(nèi)所有本應(yīng)留給往后余生的修復(fù)因子，通通調(diào)用至眼下，命它們無休無止地超速淌遍全身，無休無止地旋復(fù)填補(bǔ)一切。
移除負(fù)面狀態(tài)。
以犧牲氣血與驟然衰老為代價，但可使得我這臺“衛(wèi)道機(jī)器”的每個“部件”都于瞬間轟鳴鼎沸，短短幾刻，或是更短的幾刻之內(nèi)便如數(shù)登至它們無可匹敵的奧妙巔峰——真正予我以僅用拳腳也能開天辟地的巨大能量！
在經(jīng)歷過這么多考驗(yàn)以后。
我最終學(xué)會了。
學(xué)會了成為無畏革命的原始種人，攻克昔日久困難言的關(guān)隘——是調(diào)遣管道收放有度，還在從心所欲中豁達(dá)而慷慨傾負(fù)地貢獻(xiàn)一切，早已超脫僅為輔助解酒的淺薄愚妄，拒止暴殄天物……
及至現(xiàn)在。
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
然卻相比于持握著任何足以毀天滅地的貯藏物時都更加威力無窮。
人們依舊給我造成傷痛。
而我不再咬牙切齒。
云淡風(fēng)輕，從容不迫。
為他們，押上全部籌碼。
我仿佛看到了每個人的一生。
緊跟著，又得見他們?nèi)玑屩刎?fù)地倚靠在彼此肩上，大口喘氣，連聲噓嘆——那將是擺脫了擬態(tài)與咒術(shù)師的操控后，所有人都重獲自由的熱鬧畫面！
他們可能會哭，也可能會笑，每個人的眼里都應(yīng)有思緒萬千，開始感慨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受操控的日子、那些不間斷的陣痛實(shí)時纏身的日子。而如今，難堪回首的，到底都過去了！往后是失而復(fù)得的生活在等著他們、是縱使歷經(jīng)死別的悲愴，卻仍堅強(qiáng)生活并勇敢走出陰霾的摯愛親朋在等著他們。
無論沾濕幾多冷雨凄涼，薄霧中都已可見暖陽和煦，無差別地播撒光輝。
大概有人會同身旁本不相識的伙計開起玩笑吧？而那本不相識的伙計，也會令他當(dāng)作老友一般，暢言自己這么久以來最深刻的體會……
還有人會爆粗口。
呵，一定會有的。
他多半是個脾氣火爆，同時又懷有樂觀與幽默的家伙——憋了一肚子的話，難得可以悉數(shù)傾瀉，怎么可以放過這大好的機(jī)會？于是先吐出一連串極其難聽的字眼，隨之開懷大笑，高聲喝道：“狗娘養(yǎng)的清算者！老子說過，老子死不了，老子回來啦！”
聽完這些，大家掌聲雷動，在那掌聲中，一并計劃起未來。
他們會說：“這下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了，還有什么坎是邁不過去的？”
他們商議：“結(jié)成團(tuán)體，一起告發(fā)這間工廠骯臟的秘密?！?p> 他們約定：“無論出去以后還將面對什么，都要像手足兄弟一樣，同風(fēng)雨、共患難，悲喜都在一道。”
他們寬慰：“不管怎樣，最重要的都是總算可以再次與家人緊緊相擁！”
處在長期壓迫中的人們振奮起來，擰作一股繩，那么便再也沒有什么自以為只手遮天的勢力能迫使他們低頭。
歡悅中，更會有人發(fā)自真心地說出謝謝。謝謝第二次機(jī)會、謝謝幾近讓人絕望，幸而終歸不棄的命運(yùn)。
他們會看到我么？他們會看到我為他們拼盡這零余爛命的樣子么？
“請讓我為此驕傲一次吧！”
“請讓我為此驕傲地說出自己也是個心中充滿了大愛的人吧！”
昔日十七八歲時懵懂無知又一味厭世的少年已經(jīng)長大，這一次，他總算追上他本該在前世就早早成為的模樣。
他終于有出息了啊……
倘若再也來不及分享喜悅，也定要長眠于齊聲高唱的人海！
即便人們沒有看到，或是轉(zhuǎn)眼便通通遺忘，封存起這段不愿回想的記憶……也沒有關(guān)系。因?yàn)榇蠹叶寄茏龀鲎约旱倪x擇，知道這世間還有許多悔悟者愿意為了平等而戰(zhàn)，便是我最好的嘉獎。
“吾乃天國?！?p> 會成真的。
我會堅持到那一刻成真的！
……
一遍又一遍的創(chuàng)傷。
一遍又一遍的愈合。
隨著時間分秒不停地流逝，興或?？菔癄€都不足以形容究竟過了多久。而此時的我，也終至臨近了那始由尖峰行將步入衰退的邊緣……但依舊不知疲倦地左右開弓、依舊臻于化境地前后破陣！
直到“深淵”中有一團(tuán)異常龐大的陰影出現(xiàn)，簇?fù)碇鵁o數(shù)以更加瘋狂的語調(diào)念誦咒語的高階傀儡朝我奪命涌來，像是弄清了我的所作所為，極不情愿卻又無可奈何于要先它們的“肉墻”一步，親身躍前阻止我繼續(xù)揮霍某樣“那位大人”視之為必取的東西——我便知道自己極限拖延的末路階段，很快就要來臨了。
這時候。
“大哥！”荊的聲音陡地響起，凝塞微顫，夾雜著些許無法用言語準(zhǔn)確形容的情緒，一字一頓地說道：“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去到里面……快！”
反咒完成，當(dāng)然值得我長舒口氣。
可緣何這聲音并不激動？
甚至難掩悲傷？
“荊，莫非你已感受到我生命的流逝？無需在意，因我心甘情愿！”
“不要害怕，也不要因?yàn)槟切┘纫堰^去的時間而感到愧疚，你做得很棒！甚至在我尚有余力的時候就完成了所有工作！論及時，這樣便堪稱完美！”
決斷迫在眉睫。
我毅然選擇祭出無相穿梭。
只于眨眼剎那，第一批冒冒然步進(jìn)“誅殺范圍”的蠢貨，三五成群，不出一秒間隔即被我覆蓋著滅絕光斑的無影重拳悉數(shù)送入永恒虛無。
第二批、第三批主力壓至。
可我早已在光速的世界中倏爾消失于他們的視野范圍——化作殘像，穿透阻隔，進(jìn)入咒源！
……
隨著一段起起落落宛如悲傷哽咽的人兒抽噎啜泣的奇怪耳鳴驟現(xiàn)回響。
突然間，世界安靜了。
我不曉得這是非反咒正在發(fā)揮它的功效，亦不知耳鳴是非由自荊在他處悄聲淺行時的吟唱……總之，一切竟都好像本應(yīng)如此，唐突，卻吊詭的不足為奇。
接著即是變數(shù)。
前一刻還聚攏在玻璃罩外瘋狂敲打壁障——欲圖繼續(xù)沖殺入來，“無情而堅決”地遵從“指令”，“誓要”完成“任務(wù)”的可憐人們，眼下，終于平復(fù)！
他們停止了，繼隨放下雙手，以及那些粘附于臂膀上的瘆人“刀劍”。
……
“我們成功啦！荊！成功啦！你看到了嗎？我們真的成功啦！”
多希望如此快樂像孩子一樣的高喊能夠毫無顧忌、放松暢意地從我口中呼出啊，我是那么的希望……
可惜。
前面的人海卻忽地再次攢動起來。
沒有長吁短嘆、沒有掌聲慶祝。有的只是保持著死的模樣、有的只是保持著提線木偶的身姿！依舊不得解脫！
他們甚至叫人絕望地重挺“刀劍”！
而這回，全部木訥地轉(zhuǎn)過身去……
鋒芒直指高階傀儡——那些對異生種人來說，恐怖程度遠(yuǎn)遠(yuǎn)勝過血肉榨汁機(jī)的真正敵人！
“不要……不要去！你們不要去?。∏G？怎么回事？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要沖出這里。
沖出這里，然后像剛才一樣擋在所有人身前，為他們扛下致命創(chuàng)傷。
但不知怎的頃刻渾身無力。
冥冥中，統(tǒng)合體Ω似乎在威嚴(yán)地釋放著它強(qiáng)大的“力場”，好比敕令千萬無形鐵索，將我的雙手雙腳牢牢捆?。?p> “荊！回答我！”
結(jié)果，令人心寒的，意識彼端，除去無盡緘默以外，仍是無盡緘默……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我必須眼睜睜地目睹一切。
眼睜睜地目睹……高階傀儡對它們的“反叛分子”展開絕不留情的大屠殺！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荊?。。?！你給我說話！?。。 ?p> 沒有回應(yīng)。
管道開放，然而貯藏物瞬間熄滅。
……
就在我奮力掙扎幾近虛脫之時，一顆飛旋的頭顱猛地砸在了前方的玻璃罩上，當(dāng)即濺起一片黑漬紅暈如雨幕般從上往下嘩嘩流淌——那是無辜生命的煙花初放，頓轉(zhuǎn)便只剩死亡的血點(diǎn)紛紛。
淚水從我眼角奪眶而出。
是極悲，燒穿咽喉的極悲！
我泣不成聲：
“沒有了，通通都沒有了。”
“想和你們一起歡呼的沒有了，想和你們一齊高唱的沒有了，想見到你們與家人相擁的沒有了，想聽到哪怕只有一聲的謝謝，都沒有了！！”
“我保護(hù)不了你們啊……”
“我真該死啊。”
“明明已經(jīng)那么努力，可還是保護(hù)不了你們，我真該死啊。”
“我是廢物?！?p> 老天和我開了個玩笑，還在表面上假扮作一位悲憫的同情者，恰似我曾經(jīng)做過的“好事”報應(yīng)在自己身上——即決定“幫忙”減輕痛苦，便用那百分之百會令我心碎的“花屏”，遮蔽去了后頭百分之百會令我更加心碎的畫面……
“所以呢？！”
我還不是同樣可以看到？！
我還不是同樣可以看到“花屏”似的血漿每隔兩秒就平添愈多一層新涂？！
密布了、厚實(shí)了。
砰砰響著、窣窣動著。
都是失去后就再也無法重生的器官、斷肢、尸首……一枚一枚地掉落在耳畔綿綿不絕的凄怵聲里；都是可以清晰感受疼痛而動彈不得的靈魂……一瓣一瓣地剝落在哀慟悄愴的死河之中——它們對我溘然垂老的精神施予極刑！
“即便我豁出命去，還是活該如此么？！”這是一陣刻骨鉆心的疼痛。
……
久之。
零碎的雜響漸漸小了。
我想拋開私心用平等的愛去拯救的可憐人們，就這樣一個不剩地死去了。
“是我的錯。我甚至沒能讓你們走得更輕松點(diǎn)，這也是我的錯……”
大道的廣廈轟然崩塌。
掩埋的是我將盡的喘息。
是的。
高階傀儡雖然在反戈的人潮中損失慘重，但照樣留有不少站到最后，對我，也依舊存在壓倒性的優(yōu)勢。
不過現(xiàn)在根本都無須考慮這些。
何故？
因?yàn)椴鳖i處原先保護(hù)我的種子亦已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地分崩離析，逸散出塵埃般的粉末，冷冷飄過眼前……它們仿佛在告訴我：“不用等到剩下的高階傀儡們出手，你便要被完全同化成擬態(tài)統(tǒng)合體中的一截人形須觸。迎接宿命的終局?！?p> ……
哈哈……等等，等等等等！
這是不是就阻止了“那位大人”的計劃呢？是不是就使得他千方百計想要取得的東西徹徹底底地化作烏有了呢？
我自認(rèn)為有道理，也渴望能通過這樣的解釋來聊表寬慰——不至于臨死前還令自己對一個“伙計”的失望和痛心疾首異化成對待仇人的憎惡與憤恨……
可我又錯了。
甚至沒過一會兒就熟悉地再次體會到“本元”將被抽離的感覺。
更讓我發(fā)瘋的是——“抽離的方向”，它并不連接著高階傀儡們的位置，反而導(dǎo)往頂上一片不可見其源的大暗黑天！
這時候，我才醒起荊與“那位大人”其實(shí)從本質(zhì)上正為“同根同源”，或者說，我無力地承認(rèn)了某件難以接受的事實(shí)——最終取我性命的人，是荊。
原來是這樣啊……
“說什么做出能夠解放所有人的反咒，呵，無論不能抑或不愿，總歸都是騙我的。你讓我?guī)нM(jìn)咒源的，多半是一段可讓那些無辜的人們轉(zhuǎn)而為你所利用的‘干擾信號’。除此外，說到我脖頸處的種子？你明知它抵擋不住擬態(tài)統(tǒng)合體的持續(xù)侵蝕，可仍舊若無其事地讓我不必?fù)?dān)憂，為的就是設(shè)置安穩(wěn)妥當(dāng)?shù)摹p保險’——趕在別人搶走我的‘本元’之前，有條件再次借用‘干擾信號’以神鬼不覺地盜取‘最終成果’。你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難過極了。
卻欲哭無淚。
我怎么也想不到，為什么荊要做出這樣的事來？我怎么也無法相信，荊居然會用如此不擇手段的心計欺騙一個將他當(dāng)成今世家人的哥哥……我以為能夠像對待小雀斑一樣地對待他，自始沒有半點(diǎn)猶疑……落到這步田地，只怨自己還是太過天真吧！只怨留戀十七八歲的少年實(shí)際上從來都沒有長大吧！他還是往日幼稚的模樣，遭人唾棄，惹人生厭。
憶返那個凌晨，在費(fèi)倫多，熊熊烈火中燃燒的酒館……一個自負(fù)的爛好人。
難道我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以后，還是未曾改過，還是難逃詛咒？！
你們都責(zé)罵我、嘲笑我、諷刺我、欺侮我、貶低我、批判我……
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我好痛苦。
殺伐果斷會增加惡業(yè)，優(yōu)柔延宕會招致厄運(yùn)，無論怎么選擇，都是我這稀爛的一生……我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
“陷阱！”
“全是陷阱！”
是我料到了開頭，卻砸破腦袋也料不到收尾的陷阱！是我自投羅網(wǎng)，令所有珍視的感情通通付之一炬的陷阱！
我閉上雙眼，滿是懊悔與不甘。
……
“喂，兄弟，撐住??！”
“我們來了，堅持就是勝利！”
“不要睡過去，快睜眼！”
“該死，都加把勁兒啊，趕緊的！”
“可不許你就這么放棄，原始種！”
“講真，你他媽不能死得太窩囊！”
……
莫名其妙的，是我出幻覺了么？
然這一聲聲的呼喊又是多么真切。
是誰？是誰？
我聽得你們，卻不是通過雙耳，而是心靈！難道還未完全消散的種子仍在給我提供那個“秘密頻道”的“波段”？而你們正依靠荊所開辟的方式與我對話？
那么荊呢？
把我當(dāng)作工具一樣利用的荊呢？
……
“好！找到投送擬態(tài)食物的導(dǎo)流管了，咱這就把它擰開！快！希望小哥可以收到！”一個耿直的聲音如是說。
“看清楚咯，可別搞錯了！搞錯的話，咱也就白搭進(jìn)去，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小子！”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如是說。
“還能有錯？那大不了我們直接跳進(jìn)去，鉆到小哥身邊，把種子手把手地遞給他！”一個堅定的聲音如是說。
“他媽的，你可真是人才，好主意啊！也夠刺激的！最主要是什么？這樣帥爆了！”一個勇毅的聲音如是說。
還有許許多多的聲音如是說。
最末，一個沙啞的聲音如是說：
“大家……縱使你們所有人的種子合在一起，也只夠?yàn)榇蟾鐮幦〉蕉潭虜?shù)十秒的亢奮時間呀！我維持不了額外的反咒了。況且以大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樣真的值得嗎？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你們難道就一點(diǎn)都不怕嗎？！”
稍縱即逝的靜默。
隨后是整齊劃一的一聲：“不怕！”
是工友們啊，我號啕大哭。
“小娃子，你記住。我們都是為了什么而經(jīng)歷苦難？我們最該理解苦難！我們也最該用心去愛每一個理解苦難，并一視同仁地尊重生命的人！就像小哥，他已是我們中的一員！”
“再見了，小娃子！我們就不和你一起出去啦……大家都不是原始種人，和你與小哥不同呢……我們變成這樣，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所以，與其以怪物的姿態(tài)行走人間，不如讓我們趁此機(jī)會做一回轟轟烈烈的大英雄吧！”
“嘿，我剛剛揍小哥的時候揍得可狠了，小哥才輕輕地還手一次，居然還抱歉地問我疼不疼呢！哈哈，這是我們欠小哥的，我們一定要還！”
……
工友們照他們所說，一絲不茍。
破開擬態(tài)統(tǒng)合體的層層須觸，像真正的英雄一樣降落在了我的身邊。
……
“小哥，這是我們的決定?！?p> “我們不后悔，我們很驕傲?！?p> “認(rèn)識你，我們看到亂世的希望?！?p>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
“哼，敬你是條漢子！”
“還希望……你能和小娃子好好談?wù)?。他本質(zhì)不壞，只是年紀(jì)輕輕的，很多事情都看不通透?！?p> “對。他犯錯，常有的。所以更需要有人對他進(jìn)行引導(dǎo)和糾正了！奧伽墨上沒有無辜者……我們誰還不是呢？”
“教育！影響！我們相信你，所以我們義無反顧地來了！鄙人少讀書，但是明白這些，不能讓好人寒了心！”
“另外，但愿小哥你能帶著我們的余念，去和這個混沌的世界繼續(xù)抗?fàn)幭氯?！為了你心中崇高的理想使命拼搏奮斗！未來可不要忘了咱們工人階級呀！這是我們最后的意志了，收下吧！”
“請收下吧！！”
工友們齊刷刷地扯下了嵌合在他們身上的種子，然后憑借最后一絲氣力，視死如歸地將種子推給了我。
……
我收到了。
我收到了有別于任何一味祈求的，在臨終前或能有幸懷抱的撫恤。是重拾對舍生取義之人和所有自強(qiáng)不息者皆得圓滿的憧憬與信心——承蒙令到天高地闊也無法沖淡分毫的磅礴力量，教我延續(xù)他們的路，做一個斗士、為一代俠客。以微笑面對劫難，但行不悔，方于忍辱負(fù)重的砥礪中海納百川。不被一時的挫折擊潰、不被片面的猜忌中傷。憑一口氣，點(diǎn)一盞燈，先知念念不忘，必有回響！燈在，人在。
伴送張張淳厚樸實(shí)的面孔相繼化作擬態(tài)……勝過萬丈光芒的精神卻已永生！
“愛人者，人恒愛之?！?p> 粉碎枷鎖。
終極統(tǒng)合體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