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煮酒論根基,南下
花園涼亭中,左易與林平之一邊對坐同飲,一邊輪流鑒賞著骨毒劍,兩名侍女在旁邊伺候。
骨毒劍材質(zhì)堅韌,硬度適中,劍刃鋒利無匹,的確是一把罕見的寶劍。
更難得的是,凝聚劍氣時,對真氣的損耗很小,可如臂使指。
左易試著揮出一道劍氣,瞬間斬斷了三米外的一截樹枝,鋒利非常,令他十分滿意。
這樣一把寶劍,對于用劍者可憑空增加一成實力,極為難得。
“大哥,你這次下山,是要在洛陽城多住一段日子嗎?”
“應(yīng)該也不會住很久,過幾天我還要去一趟南方。”
“唉,你我兄弟相距咫尺,卻聚多離少,偌大的洛陽城,竟連個能陪我喝酒的都沒有?!?p> 林平之有點悶悶不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只不過,他那喝酒的姿態(tài),隱隱翹著蘭花指,令左易有點無語。
左易故作無視,笑道:“平之,你已經(jīng)重新掌控了福威鏢局,又背靠金刀門你外公家,恢復(fù)林家往日榮光指日可待,怎么看你似有心事?”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對經(jīng)營鏢局沒多大興趣,我已經(jīng)決定將福威鏢局交給我外公家,今后專心練劍。
只是,如今我雖然武功變強了,卻有一種寄人籬下之感……罷了,一言難盡?!绷制街畵u頭感慨道。
左易目光微動,點頭道:“平之你說的不錯,一個人如果沒有自己的根基和勢力,即便武功再強,也永遠只會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把刀,而不會成為棋手。在這一點上,大哥與你有著同感?!?p> “嗯?”
林平之微微一愣:“大哥,你身為左盟主之子,又是嵩山派高足,只要振臂一呼,愿意為你賣命的大有人在,小弟怎能跟你相提并論?”
左易自嘲笑了笑,起身看著遠處的竹林道:“平之這你可就錯了。
以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愿意巴結(jié)我的,的確大有人在,但要說他們愿意為我賣命,那恐怕就未必了?!?p> 他說的也是心里話。
經(jīng)過他一年的作為,在嵩山派內(nèi)部,想要投入他麾下的普通弟子有很多,也包括一些精英弟子。
只不過,這些人主要看重的是他這層身份和未來在嵩山派的前途。
他們只是在不違背門派利益的情況下,對左易進行的一項長遠投資,但要說為他賣命,那還差點事。
左易有許多事情,連父親都要瞞著,又怎么敢信任這些人?
所以,這一年來他雖然有著無數(shù)計劃,卻因手下無人堪用,只能擱置。
總之一句話,不是自己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棋子,他無法放心使用。
相比較而言,眼前的林平之算是知根知底,且對他感恩深重,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林平之本就聰慧過人,他瞬間聽出了左易話里的深意,問道:“大哥,你可是有何想法?”
左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錯,我是有一點想法。
寄人籬下,終非長久之計。
你我兄弟皆非平庸之輩,天賦武功、膽識謀略并不輸于任何人。
我們今后要長久在江湖中廝混,又豈能沒有自己的根基?”
林平之深表贊同道:“大哥你所言不錯,沒有自己的人手可用,做什么事都要束手束腳,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金刀門的人平日里都對我恭敬有加,但我一提到要報仇,他們一個個都躲的遠遠的,連我外公和舅舅都是如此,我讓他們幫忙打聽點消息都推三阻四。
大哥,我知你志向遠大,胸內(nèi)自有丘壑,文韜武略皆勝我百倍。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盡管吩咐于我,我一定竭盡所能助大哥成事!”
左易眸光深邃,微微笑道:“平之你錯了,不是助我成事,而是助我們成事……”
林平之這番話其實大有玄機,雖然說會竭盡所能助他成事,但這隱藏著一個前提,那就是幫他報仇。
這一點左易倒也無可厚非,幫林平之報仇對他來說并不抗拒,就算林平之的仇人是未來的崇禎,那也不過是一萬武運值。
不過,他卻需要考慮另外一個問題。
他對林平之有大恩,兩人還有著結(jié)拜之義,但恩義總有用完的一天。
按照原劇情來說,林平之其實很像岳不群,做派和野心都很像。
到了最后,林平之也走上了武林爭霸之路。
雖然剛走出沒幾步,就撞在了令狐沖這個天命主角手中,落得個慘淡收場。
但這樣的林平之,野心必然會隨著實力而滋長,未必會甘于人下,他的忠誠能有多長的保質(zhì)期,還真不好說。
或許唯有他保持足夠的強大,強大到令林平之生不出背叛之心,這份關(guān)系才有可能長久。
這會兒左易甚至暗暗想著,若是能搞到三尸腦神丹的配方,或者生死符之類的玩意就好了……
左易心中早有計劃,他對林平之交代了一些事情,兩人詳談到半夜,林平之才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左易終于嘗到了當名人的代價。
自從他在眾目睽睽下,顯露出狂風(fēng)一劍,擊敗了劍宗傳人封十三后,他很快被推到了洛陽城江湖圈的風(fēng)口浪尖。
每天登門拜訪的江湖人絡(luò)繹不絕。
有的送禮求關(guān)注,有的想踩著他揚名,還有的慕名來投尋求庇護,各種五花八門。
這一波波打發(fā)下來,害得他幾乎沒有一刻清凈。
他本打算這幾天跟隔壁鄰居再來幾番互動,爭取與任盈盈加深點感情。
可現(xiàn)在他處于多方勢力的視線中,實在不方便與任盈盈和綠竹翁有過多接觸,免的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綠竹翁和任盈盈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隱隱對他提高了戒心,令他達成目標的難度提升了不少,暫時難有進展。
不過左易倒也不著急。
他這個易風(fēng)的身份本來就不經(jīng)查的,暴露身份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問題早晚要面對。
現(xiàn)在兩邊的狀態(tài)就是,綠竹翁和任盈盈知道了易風(fēng)就是左易,但卻假裝不知道,這也符合兩人目前的普通人身份。
而左易雖然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對方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一樣假裝不知道。
反正兩邊只談音律,其他的一概不談。
自從那一次與任盈盈“不歡而散”后,左易再也沒有踏入過任盈盈的小院。
他反而與綠竹翁漸漸交流無礙,每每探討音律,都各有所得,樂在其中,頗有知音之感。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著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大典只剩下一個月了。
左易沒有繼續(xù)在洛陽城待下去。
他向隔壁的綠竹翁、任盈盈道過別,然后只身南下。
……
“綠竹翁,這個左易化名易風(fēng),接近我們是否別有所圖?”
“圣姑,據(jù)屬下觀察,我們應(yīng)該并沒有暴露身份。左易最近一年來名聲顯赫,他隱藏真名也有可能只是有所厭倦,不想被聲名所累。
但無論如何,圣姑今后不宜再與他交往,畢竟嵩山派與我們神教分屬敵對,勢不兩立?!?p> “是這樣嗎……易風(fēng)好像與其他大派弟子不太一樣,他似乎對我們神教并無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