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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dāng)一只咸魚太難了

第四十一節(jié) 和樂融融(二)

想當(dāng)一只咸魚太難了 眠夢離 2035 2020-08-31 22:46:32

  饒如卿想了想,忽然笑了笑:“也是報應(yīng)。當(dāng)年他殺先太子的時候,怕是也沒想過自己親手立的太子也是死在自己的手下。”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回趟京城?”

  慕云深放下茶盞,看著她:“嗯,有道理。用什么理由回去?”

  饒如卿咂咂嘴:“理由現(xiàn)成,我二侄子要抓周了?!?p>  慕云深唇邊綻出一個笑,燈光下他的臉上緩緩流動著一種異樣的情愫,好看得讓人失神:“那,我以什么身份與你同往呢?”

  屋角擺放的冰盆似乎在忽然間不那么管用了,饒如卿心底雖清楚他是在明知故問,在誘使她說出那幾個字,但雙頰依然悄悄地騰上了紅暈,再一次難得地顯露出了小女兒情態(tài)來。

  慕云深依然笑意盈盈,等著她的回答,好像就是不肯放過她。

  “你說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饒如卿擱下了筷子,就是不肯說出“未婚夫君”四個字,不愿上他的鉤。

  看著她起身憤憤地用茶水漱了口,就要轉(zhuǎn)身往外走,慕云深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使了巧勁兒將她拉到自己身旁。

  看著她就要把頭偏過去賭氣,他便湊過去在她額上親了親,而后笑道:“你這么不愿喊也就罷了,等我把你娶回家,那個稱謂我可要收利息,千百倍地向你討回來。”

  看著饒如卿瞪起眼睛朝他看過來,慕云深臉上狡黠的笑意愈發(fā)濃了。

  饒如卿的二嫂、饒致平的妻子,在去年的盛夏時節(jié)誕下一子。如今已經(jīng)要整整一年了。

  如今東宮新喪,一個小孫兒輩的抓周儀式自然不能大辦,更何況身處京中,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鎮(zhèn)國侯府?

  因此這抓周也只是自家人關(guān)起門來草草地辦一辦便罷了。

  剛滿一歲的小男孩,繼承了饒家的好容貌,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

  饒如卿離京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雖說此前安慰秦老頭的時候說好了兩月回來一趟,但畢竟事務(wù)繁多,沂州與京城也相隔并不算近,要不被人注意地來回實在勞心勞力;再加上此前饒如卿已經(jīng)正式開始暗中插手朝中走向京中形勢,對于與秦伯昭見面一事就變得有些抗拒。

  那個坐在自己的簡陋小院里,卻一直洞若觀火的老頭兒,饒如卿這些年修煉的道行再高,到他面前也會不自覺地矮了氣焰,真讓他感覺到不對勁的話,她怕自己連三句話都支撐不過。

  也正因此,她十分心虛地將兩月一次的看望改成了一月一封的書信,讓專人給老頭兒送去。為了不讓他過于生自己的氣,還在每封信開頭欲蓋彌彰地加上了“見信如晤”四字。

  所以,她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兩個侄子了。

  抓周的主角饒睿放顯然是個鬧騰的主兒,皮猴子的性格也不知是不是遺傳了他爹。

  這祖宗在奶娘手中時已經(jīng)是手舞足蹈,左探一探右抓一抓,饒如卿要抱他的時候頭發(fā)都差點被扯下一撮,若不是他母親薛氏一聲厲喝還有隨之而來的、往他屁股上頭快準狠的一巴掌,饒如卿的那綹頭發(fā)還不一定保得住。

  饒如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看了眼把饒睿放接過去之后,正在一旁乖乖“受訓(xùn)”的小猴子他爹大猴子饒致平,不覺笑出了聲。

  “在笑什么?”溫和含笑的低語在她耳邊響起,輕緩的呼吸帶起了她一縷鬢發(fā),也吹得人心里癢癢。

  饒如卿笑著沒回答,慕云深便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去,也看見了薛氏正一臉嚴肅地數(shù)落饒致平的這一幕。

  不知是不是幻聽,慕云深似乎垂下頭在她耳邊輕嘆了一聲,緊接著又低聲道:“我總覺得,以后我也會這樣夫綱難振?!?p>  饒如卿聽見這話,瞪著眼轉(zhuǎn)過頭去,卻猝不及防被早就準備好的他在唇上親了親。一觸即分的溫?zé)崛彳浉杏|,讓她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應(yīng)該先臉紅,只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盡量不讓兩人在這個全是親人的環(huán)境里顯得過分親密。

  她盯著慕云深,低聲恨道:“慕世子最近好像越來越不要臉了?!?p>  慕云深只看著她笑。這一大家子人里頭,只有慕云深一個“外人”,雖說饒家人、包括饒如卿的兩個嫂子容貌都是極好,但慕云深立于其中,即使著了深色的無甚贅飾的錦袍,卻還是能夠輕易地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但不知為何,他似乎又與這里的所有人都融合得很好,毫無違和感,就像他們早已真的是一家人了一般。

  久而未見的饒致凌一襲如常青衣姍姍來遲。數(shù)月不見,他依舊是那樣清雋儒雅,不修小節(jié),舉手投足間隱隱帶著魏晉之風(fēng)。

  剛一踏進門,他便看見了站在饒如卿身旁的慕云深。一瞬間,他素來平和的臉色變得古怪。

  儀式還未開始,他穿過洋溢著歡快的笑語人群,長腿一跨,擋在了兩人之間。給慕云深留了一個背影,他低下頭看幾個月沒見的妹妹,皺眉問:“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在沂州受了什么苦嗎?要不還是回京城來?”

  饒如卿摸了摸腰上多出來的一點軟肉,一言難盡地看向自己睜著眼說瞎話的三哥,艱難地啟唇道:“你,真覺得我……瘦了?”

  饒致凌又看了饒如卿一眼,看著她氣色甚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容光煥發(fā)的臉,頰邊沒有縮水反而稍微多了一點很久不見的嬰兒肥,配上她精致的五官,比原本又平添一分嬌憨,反而較及笄之前還要顯得更年幼一些。

  他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和好幾年前一樣,捏了捏她的臉。少女臉頰軟乎乎又光滑細膩,捏上了手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是個及笄了的成年女子,只好帶著些懊惱和悻悻放下了手,掩飾一般地加了句:“看錯了。好像還行。”

  饒如卿摸著自己被捏疼的半張臉,用力地揉了揉,想讓肌肉復(fù)位,就看見饒致凌側(cè)轉(zhuǎn)了半個身子,終于問出了他跑來這里的正事:“他怎么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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