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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dāng)一只咸魚太難了

第二十八節(jié) 同往沂州(二)

想當(dāng)一只咸魚太難了 眠夢離 2062 2020-08-08 18:49:26

  宮門前,要趕去面圣的、此次沂州舊堤壩一案負(fù)責(zé)欽差陳令秋,與出宮的慕云深遇上了。

  慕云深笑著與其打招呼:“陳大人,此次查案收獲確實大,龍顏甚悅啊?!?p>  陳令秋接收到了慕云深話內(nèi)的暗示,立刻恭謹(jǐn)回禮:“世子說笑了,某只是奉旨查案罷了。也不知此次簡歧大人陛下會如何處置?!?p>  慕云深搖搖頭:“這在下也說不準(zhǔn)了,陛下定有思量吧,陳大人奉旨行事便是?!?p>  陳令秋會意:“世子教訓(xùn)得是,那某便進(jìn)宮了。”

  慕云深擺擺手,臉上笑意不減:“哪里的話,今后若在沂州見面,還需要大人多多指教。”

  兩人互相致意,擦肩而過的時候,陳令秋聽見慕云深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交一半,留一半?!?p>  他立刻低聲應(yīng)道:“是。”

  慕云深坐回馬車上,抖了抖下袍,臉上泛起嘲諷的笑意:沂州是大榮糧倉?笑話,只是變著相告訴他,以后每年上交的賦稅不能少吧。不過無事,每年缺的部分,就從他讓陳令秋扣下的那一半簡歧的家產(chǎn)中出吧。

  饒如卿的小院中,景迢正在與半躺在秋千椅上曬太陽的饒如卿抱怨:“雖然是演戲,你們這也太狠了吧?就不能收一次禮嗎?我都給整成一整個癡情人了!”

  饒如卿在秋日的日光中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道:“誰讓你也演得這么投入?你可是大名鼎鼎紈绔景侯爺,我們小小的鎮(zhèn)國侯府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p>  景迢瞪起眼,還想說些什么,卻只見空澄走進(jìn)來,聲音不帶什么起伏地道:“侯爺,將軍有請?!?p>  景迢對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能從正門進(jìn)鎮(zhèn)國侯府見饒如卿的機(jī)會還是很珍惜的,雖說還想再留會兒,但既然是饒嘉善喊他,便也沒了賴在此處的道理。

  他只好起身,朝姿勢完全沒變化、顯然沒有起身送客自覺的饒如卿翻了個白眼,只得到了她隨意的一揮手,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就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他在心中罵了句“小沒良心的”,便踏出了院門。

  方出竹林時,便迎面遇上了朝此處行來、一出宮便趕來的慕云深。

  景迢的臉僵了僵,一股子酸意便從心底直沖頭頂。但念及這是鎮(zhèn)國侯府,他也不能在此做些什么,只能略微僵硬地將脖子往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旁若無人地從慕云深身旁走過??尚闹袇s止不住地想,他去找饒如卿做什么?說什么?鎮(zhèn)國侯此時找他,是要將他支開嗎?

  這些混亂的思緒充斥在腦海中,景迢的步子急了不少。

  慕云深倒是將景迢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被故意無視倒也不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疾步走遠(yuǎn),而后悠然抬步踏進(jìn)了那片竹林。

  來到饒如卿院門前的時候,她正整個人窩在帶著弧度的秋千椅上,闔著眼,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她只身著一件家常的、半新不舊的鵝黃色交領(lǐng)上襦,下身是米白色的、在這個時代極少見到的多褶長裙,整體是素的,只在裙底處有細(xì)碎的蝴蝶繡花。

  與及笄禮那日的盛裝驚艷完全不同,此時的她顯得樸素而美好,這安靜又平和的樣子,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想上前親近的吸引力。

  已經(jīng)過了中秋,天漸漸地涼了起來,但今日的日頭還是很好。許是因為害怕著涼,她身上松松地蓋著一件薄外套,應(yīng)當(dāng)是有人在她睡后給她加上的。

  那個人會是景迢嗎?慕云深的心終于微微地揪緊了,這種美好他不想讓任何外人染指。

  秋日的陽光沒有什么熱意,就那么靜靜地照在她的一邊側(cè)臉上,院子里的花也落得差不多了,但總還有幾朵頑強(qiáng)的,終于也在風(fēng)中被吹落了花瓣。

  院子里頭的落葉今日還沒來得及掃,又有各色的落英隨著秋風(fēng)飄飄蕩蕩地落地,身后的竹林因著風(fēng),竹葉也簌簌而下,發(fā)出輕微的而細(xì)碎的聲響,秋千椅也在這風(fēng)中,悠悠地晃蕩了起來。

  帶著那個把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像只慵懶的貓兒一般安靜睡著的女子一起,輕輕地晃動著。

  慕云深就想起了那一日,她枕在自己肩頭睡著的模樣。她清淺悠長的呼吸就那么緩緩地打在他的頸側(cè),長長的、帶著些許上翹弧度的睫毛隨著呼吸一顫一顫,可愛極了。

  這如同畫卷一般美好的一幕,讓慕云深長時間地靜立在原地,不忍向前邁進(jìn)一步,不想驚醒畫中人。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饒如卿悠悠醒轉(zhuǎn)過來,看見門口靜立如雕塑一般,身上還落著零星幾點淡黃色竹葉的慕云深,帶著剛睡醒的迷糊,很是愣怔了一下。

  就在饒如卿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當(dāng)口,慕云深已經(jīng)朝她微微一笑,身披著未曾隱去的秋日陽光,大步跨進(jìn)了院門,輕拍了拍身上的落葉,坐在了石桌旁。

  “慕世子怎么來了?”饒如卿揉了揉眼,聲音帶著剛睡醒特有的沙啞,她掀開身上披著的外套,朝著里屋朗聲道,“空澄,煮茶!”

  空澄在里屋應(yīng)了聲,以為是饒如卿睡醒了口渴,便又加了句:“要再加盤花生酥嗎?三郎今早才偷偷帶進(jìn)來的?!?p>  饒如卿梗了梗,才有些無奈地道:“也一并端上來吧?!?p>  她轉(zhuǎn)過頭,慕云深臉上的笑意果然愈發(fā)明顯了,她咳了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慕云深卻率先打破了這沉默,好像就是不愿意放過她這小小的丟人瞬間,順著話頭道:“慕某倒是也能偷偷給四娘帶些小食糕點,只是不知四娘愛吃什么?”

  饒如卿聞言咂了咂嘴,好像聽起來不錯。這饒致凌都要成慣犯了,之前還被鄭氏給捉到過一回,從此送零食的難度愈發(fā)增大。今日這盤花生酥是真的很少一點,也就夠她打個牙祭了,她正怕端上來給慕云深看了笑話呢,沒想到竟然有意外收獲。

  她認(rèn)真想了想,誠實地回答道:“京城里的各種小吃……我好像沒有特別不愛吃的?!?p>  慕云深聽見這毫不做作的回答,啞然失笑:“那沒有特別愛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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