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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一只咸魚太難了

第十六節(jié) “不速之客”(二)

想當一只咸魚太難了 眠夢離 2215 2020-07-11 00:19:42

  饒如卿臉上表情微不可查地一凝。自己和老爹做的事兒可是一直瞞著這個老頭兒的,秦伯昭屬于堅定的?;逝桑擞钟悬c兒老學究式迂腐,雖然待饒如卿如自己的親孫女一般,但也絕對容忍不了她有謀逆的想法和舉動。

  但饒如卿可以確定的是,秦伯昭一定不知道自己和聽風閣的真實關系,他得到的有關聽風閣的消息不會比皇帝更多。

  見饒如卿一時陷入沉默,秦伯昭了然:“別想著我怎么知道的,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你只要告訴我自己與這個江湖組織有沒有關系就行。我要聽實話?!?p>  饒如卿深吸一口氣道:“有?!辈坏惹夭鸦貞奔钡亟恿讼氯?,“其實這些年我一直裝病在家,除了要躲避太子他們以外,還……還因為我想經常跑出去玩……您知道的,在大榮如果一個女子想光明正大到處游山玩水幾乎是不可能的……”

  秦伯昭瞪起眼睛,粗聲粗氣道:“饒嘉善那家伙同意?讓你一個女子到處跑?他竟然不擔心?”

  饒如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還罵了我好幾次,可兇了!比您還兇!后來我不是好好練了幾年武嗎,他又給我配了幾個親衛(wèi),就……讓了唄。”

  秦伯昭沒好氣地接上了話:“就他慣著你!那聽風閣呢?怎么回事?”

  “就……我前幾年出門的時候,有一次真碰上劫財劫色的了,當時親衛(wèi)又不在旁邊,對方人還挺多,然后就,就被救了唄。”

  “聽風閣的人?”

  饒如卿絞著手指偷偷瞟了秦伯昭一眼,“啊”了一聲。

  秦伯昭眉頭緊皺,斥道:“我怎么就教了你這么個能闖禍的徒弟!”他停了一下,饒如卿立刻上前伸手給他順氣。

  看著饒如卿的殷勤樣兒,秦伯昭語氣稍微放軟了一點兒:“于今之計,你這病,裝不下去了?!?p>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今上既已起了疑心,你這不明不白的病雖說演得不錯,瞞過了各路神仙,但一個養(yǎng)在深閨多年不露面、還曾經與這個現(xiàn)在是他眼中釘的聽風閣有絲絲縷縷聯(lián)系的小女兒,一定是他心頭的一根刺?!?p>  “你一日不把自己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他對鎮(zhèn)國侯府的懷疑就會越甚一日。具體怎么做,自己想辦法?!?p>  饒如卿面色凝重地應了是。

  “行了,回去吧,別留我這蹭飯,我這兒的粗湯寡水可沒有鎮(zhèn)國侯府的精致,看著你都嫌煩心?!鼻夭押懿荒蜔┑負]了揮手。

  饒如卿乖乖地離開了,他的面容卻瞬間凝重了起來。

  秦伯昭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向他隱瞞著什么。至少,她裝病多年的緣由以及她與聽風閣的關系,絕沒有她所敘述的那么簡單。他看向院子的一角,那里是饒如卿早晨澆水澆到一半兒忘了收拾的水桶,周圍的水漬已經被陽光蒸干。

  秦伯昭的目光變得柔軟了起來,也將種種疑慮以及那對他而言最可怕的猜想深深地埋進了心底。

  饒如卿剛踏進自己的小院門,就聽見饒致凌的聲音從正屋里傳來,正在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這是我妹妹的閨房!你怎么進來的?”下一刻,還是一身琉璃白祥云暗紋錦袍的景迢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埋在錦緞中的銀絲在春日的暖陽之下隨著衣衫的擺動閃著粼粼波光。

  他手中的折扇合起,在另一只手的虎口輕敲,側著身子彎下腰來,與饒如卿四目相對,薄唇一勾,脈脈含情的桃花眼彎起,笑得那叫一個風流倜儻:“如卿~我也回來了~”

  饒如卿不為所動,張開五指,蓋在這張笑得可謂傾國傾城的俊臉之上,毫不留情地往前一推:“哦。你可以走了。”

  此時,饒致凌也從正屋沖了出來,同樣穿著他喜歡的湖青色素錦袍,因為激動,玉白色的臉龐染上了微微紅暈,他一邊跑著一邊沖著景迢喊:“離我妹妹遠點兒!”

  他三步并作兩步也跑到了饒如卿身旁,微張開雙臂想把饒如卿護在身后。一旁的景迢見饒致凌這護犢子樣兒,竟然有些委屈地朝饒如卿撅了撅嘴,這才直起了身子。

  “三郎,四娘,我這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將軍府,你們就這么待客的嗎?”

  饒如卿忍著笑,照常板著一張臉道:“我們這不是來歡迎你了嗎,歡迎完了你不就可以走了?”

  景迢“啪”地一聲把折扇展開:“那可不行,怎么著也得讓我在將軍府住下吧?反正我回京也回得隱蔽,成寧侯府又不安全,我可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住那兒?!?p>  他長腿一跨,就近坐在了饒如卿專門命人做的秋千椅上:“這兒就挺不錯的!閣主離我近,方便商量閣中事務,再加上閣主武功比我高一些還能保護我。我要求也不高,尋個偏房給我就行了!”

  饒如卿眼睛一瞪:“景侯爺,你想想清楚,將軍府,不對,鎮(zhèn)國侯府現(xiàn)在可是處在風口浪尖,今上近期一定會加大對我們的監(jiān)視力度,尤其對我這個足不出戶九年的神秘女兒更是提防,而你身份的敏感程度需要我多說?還想住嗎?”

  景迢的氣勢瞬時就萎了下去,下一秒就顯得有些怯怯:“那原來住的院子也不能住了嗎?”

  “副閣主,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原來的你好像不是這樣?是我這次去萊洋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你摔著后腦勺了?”

  饒如卿還想繼續(xù)往下說,身后就傳來了饒嘉善的聲音:“倒是沒必要那么草木皆兵,你爹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原本端坐在秋千椅上的景迢立刻起身,恢復了一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的模樣,朝著饒嘉善恭敬地施了一禮。

  饒嘉善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來景迢是翻墻進的饒如卿院子,此事已不是第一次,他也早已默許了這舉動。畢竟以景迢在皇帝心中的敏感位置,若是真正按規(guī)矩遞拜帖走大門,他才真的要頭疼。

  再加上,在他的認知范圍內,景迢雖表面風流實際對饒如卿從未有過任何逾矩的舉動,近幾年也對聽風閣的發(fā)展做出了莫大貢獻,他心中還是十分認可這個小郎君的,若不是因為時機不對,他可能真的早就把兩人的婚事真正提上議程。

  “景侯爺就還是住原來常住的那個院子吧,一切我來安排便是?!别埣紊茠佅逻@句話,看了眼一旁因此敢怒不敢言憋得滿臉通紅的饒致凌,又加了一句,“如卿,帶景侯爺一起,到我的書房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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