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們都比我好,即使被你騙了,他們還有爹娘,還有兄弟姐妹為她們出氣………”
桑葚嘴角苦笑著,又啪得打了方長一鞭子。
依舊是火辣辣的疼!
方長已經(jīng)麻木了,不能反抗,那就受著吧………
但有一點,他算是在今天想明白了。
逃跑的時候,為什么有些人會不念舊情,死揪著他不放………難怪了??!
“好在,我也有義父為我做主!”
桑葚把鞭子放了回去。
她接著說道:“根據(jù)查到的消息,你還去了百草谷騙了婚………”
她的嘴角一歪,露出了冷艷的微笑。
“你說巧不巧?你的未婚妻今天也在牢里?!?p> “她應(yīng)當(dāng)不知道你的事,甚至還救了你的命……”
“你們兩可真是情深似海!”
方長:???
啥玩意兒?我還有未婚妻?她還救了我?
不不不,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知不覺騙了這么多姑娘,最后居然還騙到百草谷頭上了?
這是老壽星吃砒霜上吊——不想活了!
難道,我其實有人格分裂,然后另一個人格是個人渣?
他絞盡腦汁想著事情緣由的時候,桑葚把明月帶出來了。
是她??!
方長沉悶的眼睛明亮了許多。
桑葚沒有看漏他驚喜的表情。
她心中冷笑,然后推搡著明月,把她帶到了老虎凳前。
明月嚷道:“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你們倒是默契!”
不知道為什么,桑葚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跟誰默契?跟他嗎?”
明月這時才看見了在刑架上血淋淋的方長。
她嗤笑道:“我都不認(rèn)識他好嗎?”
桑葚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但看她又不像在騙人………
她皺著眉,問道:“你不認(rèn)識?他不是你未婚夫嗎?”
“本姑娘才沒有未婚夫!”
明月厭惡得說道,她一個新世紀(jì)青年少女,大好的時光在等著她,成什么親?再說了,是她養(yǎng)不起自己?還是養(yǎng)不起孩子?為什么要成親送人送錢給男人?
桑葚沉思了片刻,她走到牢房的角落里,那里放著一桶防火用的清水。
她就地打了一勺水,走回到了方長身前,淋了下去。
方長措不及防,嗆了幾口水進(jìn)了嘴巴和鼻子。
“呸呸呸……”他吐了出來。
桑葚捏住了他的臉,掏出了手帕,仔細(xì)得擦了擦他的臉。
不久后,方長臉上的黑妝褪去,顯露出了他那張帥氣的面龐。
明月這下認(rèn)出了方長,她咬牙切齒道:“原來是你!”
“還說你不認(rèn)識?”桑葚扔掉手帕,冷冷笑著。
她靠上去,正準(zhǔn)備把明月綁在老虎凳上時,明月卻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
“你打的好!他該死!”
桑葚:???
“這種人,就該打死他!”
明月一想到幾個月前的事就氣。
她看到了火盆里燒紅的烙鐵,于是伸手去拿………
“月姑娘。”桑葚不由自主得出手阻止了她。
她脫口而出道:“動用私刑是犯法的!”
明月:???
方長:“………”
特么的,你剛才怎么不說!
……………
縣衙后堂。
“………官家容稟,吾乃天和元年進(jìn)士林………哪知鐵胡兩人以品階壓人………”
林縣令拿起他的這份小報告欣賞著,滿意得直點頭。
“筆力又精進(jìn)了不少啊………”
他吹噓著,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
“鐵旦!胡八!本官看你們這次怎么辦?哈哈哈………”
林縣令放聲大笑著,然而在這時,砰的一聲,他的房門被人破開了。
再一看,是他小報告上的兩個人,他一下就怒了。
“你們,你們兩人……好大的狗………膽子!”
鐵先生才不管什么,他一把揪住了林縣令,急急火火得問道:“賈先生在哪?”
林縣令一臉迷糊,“賈先生?什么賈先生?”
胡先生走上前,沉聲道:“林縣令,你莫要不知好歹,趕快把人交出來!”
“汴京城的消息方才抵達(dá)了,賈先生被官家封為國子監(jiān)經(jīng)學(xué)博士,正五品!比你我的官職都要大!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
鐵先生揪得緊緊的,喊道:“快交人!”
正五品國子監(jiān)經(jīng)學(xué)博士!林縣令心下一驚,嚇得不輕。
他磕磕巴巴得說道:“可,可我真不知道什么賈先生??!”
“不可能的!賈先生的管家說他人被皇城司的捕快帶走了!這事不是你吩咐的還會是誰!”
皇城司………林縣令臉色大變,叫屈道:“不是我吩咐的,皇城司的人有官家親手的指令,我哪使喚得了他們吶………”
“這么說………”胡先生皺眉思索了起來。
林縣令突得大喊道:“去牢房!肯定在牢房!昨日桑副使還向我借縣衙牢房關(guān)人………”
“走!”
鐵胡兩人立即轉(zhuǎn)身,往縣衙牢房飛快得走去。
“哎,等等我………”
林縣令也沒管地上那被墨水沾染的小報告,匆忙得跟了上去。
牢房內(nèi)。
明月又拿起了夾棍。
她問桑葚道:“這個總行吧,不留痕跡,保證看不出來你動用了私刑………”
桑葚看了看傷痕累累的方長,一言難盡………
“不行啊,那換一個。”明月哼著歌又去挑其他的刑具了。
方長:“………”
姑娘,我跟你有仇是吧?
不過,他也沒閑著,偷偷摸摸得提著氣,看看內(nèi)力回來了沒有。
但他越試越失望。
這他娘的!這散氣粉莫不是plus版?怎么過了這么久,內(nèi)力還沒恢復(fù)?
桑葚似是看穿了他的內(nèi)心。
她笑道:“沒用的,這是皇城司的散氣粉!藥效足足一天!”
方長:!?。?p> “我想好了!還是拿著鞭子繼續(xù)抽他吧!反正他身上鞭子痕跡已經(jīng)很多了!”
明月興奮得抓起了墻上那根滴著血的鞭子。
她扯著鞭子,步步逼近了方長。
“咳咳咳………”方長咳了幾口血出來。
受了那么多鞭子,流了那么多血,他的身體也快撐不住了。
吾命休矣!
“住手!”
牢門猛地被人打開,一束光照了進(jìn)來。
“你是賈先生?”
鐵胡兩位先生沖到了刑架前,雖然方長不再是一副黝黑的外表,但他們還是根據(jù)他的衣服和臉上稍許的面部特征認(rèn)出了他。
“桑副使!你好大的膽子!”
林縣令站了出來,怒喝桑葚道:“賈先生可是官家親封的國子監(jiān)經(jīng)學(xué)博士!豈是你能冒犯的!”
桑葚嬌俏的臉龐慘白了下去。
國子監(jiān)經(jīng)學(xué)博士!正五品!官職比義父的六品指揮使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