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安剛想說些什么,秋石已經(jīng)拿出一個小小的罐子:“你快點喝藥,喝完這一罐都是你的了。”
“鹽漬梅子對不對”
“對,而且這一罐是師父做的”
安知憶二話沒說就把藥碗端了起來,一口氣喝完了。
看的路十安目瞪口呆,安知憶特別怕苦,還不喜歡吃甜食,小的時候生病寧愿忍著也不吭聲,就是怕吃藥。
“這是什么梅子呀,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師父喜歡用藥材腌梅子,做出來的梅子酸酸咸咸的,至于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的確是說不上來”
秋石憨憨的把知道的都說了。
“還未請教閣下是”
路十安方才的心思都在梅子上,一直都忘記詢問了,面前這位是誰,怎會如此了解知憶的喜好呢?
“不敢當(dāng),我叫秋石,是吳大夫的徒弟”
“那你同知憶是”
路十安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
“他是我的師兄,那吳大夫是我的師父呀”
安知憶很久沒有吃到吳老頭親手做的梅子,心里高興,說話都客氣了許多。
“原來如此,難怪你總喜歡拿針扎我,原來是這樣,可是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這話倒是把安知憶問的一愣,自己從沒說過這件事嗎?
她默默的又塞了一顆梅子在嘴里:“許是說過的,你沒放在心上吧”
這回輪到路十安默默無語了,他心里清楚,知憶從未在他面前提起過這件事。
從前,知憶只與他親近,如今倒像是隔了什么一樣,叫人心里不舒服,但又說不上來。
如今看到這師兄,一想到他們還有從小長到大的情誼。
“這是不一樣的,作為長輩...............”
路十安歪過頭,嘰嘰咕咕的自言自語,告誡自己,身為長輩,這樣想是不對的。
“對了,師兄,還未同你介紹呢,這是安平侯府的小侯爺,我管他叫三叔”
秋石眉心一跳。
遙遠(yuǎn)的記憶浮上心頭,他記得這個名字,早年安知憶落水昏迷,夢里常常會不自覺的呼喚,就是路十安。
可是師傅說過,這個人是不存在的,一切皆是幻想而已。
難道這只是巧合而已嗎。
他悄悄的靠近安知憶,小聲的說:“你可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自然是記得的,可是,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見安知憶言語之間似乎有什么不方便說出口的,秋石也不好細(xì)問。
“我很久沒有回去了,花婆婆的墓有人照顧嗎”
一入這皇城,其實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倒不像以前在漁村自由自在了。
“李嬸和村民每年都會自發(fā)的去給花婆掃墓,你不是也年年寄銀子回去嘛,大家現(xiàn)在都很好,再說了,師父這些年雖然在云游,但是藥鋪還開著呢,想著你哪天回去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看看外面冰雪消融,點點翠竹,又有秋石在旁邊嘰嘰咕咕的,安知憶一瞬間又好像回到了小漁村,和大家一起生活的日子里。
二人許久不見,自然相談甚歡,路十安在一旁一句也插不上嘴,倒也毫不客氣,就坐在那喝茶,還要吃點心,椿子一趟一趟的送,膽戰(zhàn)心驚的就怕他再提要把自己帶回去交給侯府夫人的話。
但是路十安是沒空管這個小丫頭了,他看著像是在喝茶,余光一直在暗戳戳的往安知憶那邊瞟。
房嬤嬤恰好進(jìn)來。
悄悄把椿子叫了過來,吩咐了兩句,又看了一眼安知憶那邊,默默退下了。
沒一會兒,小侯爺?shù)氖诌吘投嗔艘槐爸鵁釟獾木栈ú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