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李輕聲說了兩個字,迪恩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身子發(fā)輕,整個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腳下一實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然站在房頂,李也輕飄飄的飛到了自己的身邊,李的手按在迪恩肩膀上,巨大的力道,將迪恩按了下去,迪恩受意急忙蹲下身子。
雨水將二人恰到好處的隱藏起來,不遠(yuǎn)處傳來清晰腳步聲,一隊士兵跑過來,在前面帶路的是一個干瘦的老頭,顯然是狼人襲擊人的時候老頭看的清楚,慌亂中去找士兵求救。
士兵們見到這里慘像,不免皺起眉頭,戰(zhàn)場上廝殺見過了死尸,斷頭的斷手?jǐn)嗄_的很常見,可像這樣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死尸,還真是第一次見,其中有一些士兵已經(jīng)忍不住作嘔了起來,雖然極力壓制,可也抵不住胃中的翻騰,不爭氣的將晚飯全部吐了出來。
帶頭的士兵,在仔細(xì)的勘察現(xiàn)場,時不時問那個帶路老頭一些問題,不過老頭的話,卻讓士兵倍感質(zhì)疑,可見到尸體的慘像,卻又不得相信。
“嘿!李,他們得弄到什么時候,我的腿都麻了!”
迪恩小聲的和李抱怨著,李一直靜靜地看著下面的士兵默不作聲,就像一個雕像一樣,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自己的靈魂。
“李倒是說些什么?!?p> “別吵!”
李輕聲的呵斥著,迪恩憋著嘴,斜視了一眼李,搓了搓有些發(fā)麻的腿,本以為動作不會被發(fā)現(xiàn),迪恩卻意外碰到了瓦礫,房頂發(fā)出來一聲脆響。
“什么人?”
還不等他們開口,士兵的長矛已經(jīng)齊刷刷的對準(zhǔn)了房頂。
李一言不發(fā),如同一只矯健的貓,從房頂竄到另一邊,故意漏出來身形,從房頂向遠(yuǎn)處跑去。
士兵也不怠慢,急忙了追了上去。
迪恩一臉歉意的對著李離開的方向舉起大拇指,一臉歉意的說“真是個好哥們!”
迪恩明白自己又一次將李給坑了,不過也很快明白了李的用意,他是想引開士兵,讓迪恩抓緊離開這里。
迪恩見士兵跑遠(yuǎn)了,搓了搓自己發(fā)麻的腿,從房頂上笨拙的爬了下來。
“會飛就是方便,我為什么要個騎士,而不是和鄉(xiāng)下的巫師學(xué)魔法,這樣至少我還能騎掃把!”
迪恩嘴上也沒閑著,嘀咕著,由于下雨濕滑,直接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屁股率先與地面接觸,發(fā)出一聲悶響,迪恩也被蹲的了悶哼一一聲,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像酒館的方向跑去。
迪恩回到酒館,李還是之前熟睡的姿勢,懷中抱著自己的長劍,躺在藤椅上,身上還蓋著毛毯,身上卻沒有半點被雨水打濕的痕跡,借著壁爐跳動的火苗,看的出來李睡的很香。
迪恩無奈撇撇嘴,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噩夢了,自己跑出去夢游了。
認(rèn)識李很久,卻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就是這樣迷一樣的人,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哪怕面對的是千軍萬馬。
短暫的夜,暖陽初升,城中十分的喧鬧,酒館老板見外面如此熱鬧,也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迪恩聽見腳步聲,滿不在乎的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外面的發(fā)生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沒必要再去湊一次熱鬧,哪怕是去做做樣子,也沒有那個必要。
“迪恩,我什么時候去見伯爵?”
“伯爵雨天不見客!”
李斜視了一眼還在睡懶覺的迪恩,便不在理會他,靜靜坐在一邊。
酒館白天的很安靜,只有黃昏以后才是最后熱鬧的時候,到了中午酒館里面來三三兩兩的客人,客人慢慢的多了起來,幾乎談?wù)摰亩际亲蛞拱l(fā)生的事情。
“嘿!老兄,你看見那具尸體了嗎?死的真慘!”
“是??!簡直就是被野獸襲擊了!”
“聽說士兵們,發(fā)現(xiàn)了襲擊那個倒霉蛋的人,可又被他逃了,士兵足足搜索了一夜,卻連那個人的影子都沒看見?!?p> “真是見了鬼,難不成真的有怪物!”
“噓...”
其中一個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同伴不要在說下去。
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士兵推開門,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最后落在李的身上,李如同一塊磐石,任憑士兵如何怒視相向,李的目光一直是堅毅如刀,反倒是士兵覺得自己的雙眼一陣刺痛,仿佛被針刺了一樣。
“嘿!你這個家伙,我有些事要和你談?wù)?。?p> “沒興趣!”
李冰冷的吐出來三個字,依舊還是那個樣子,仿佛他已經(jīng)長成了雕像,士兵聞言手已經(jīng)放在腰刀上,刀刃已經(jīng)抽出來了一半,又是一聲刀刃被收回刀鞘的聲音,騎士正按在士兵拔刀的手上,士兵無論怎么用力,腰刀再也抽不出來。
“騎士大人?你這是要與瓦爾斯伯爵為敵嗎?即使您身份尊貴,也無權(quán)參與別人領(lǐng)土的政事,您這樣是不是破壞規(guī)矩了?!?p> 耿直的士兵這一番話說完,看見騎士的額角上,已經(jīng)有絲絲的冷汗,士兵以為迪恩是怕了,卻不知道迪恩是替士兵捏了一把汗,在迪恩的記憶中,敢公然對李亮劍的,除了自己,幾乎沒有人還活著的。
“不不不!我沒有要插手你們的事情,只不過這位是我的朋友,你當(dāng)著我的面帶走我的朋友,未免太不把我騎士的身份放在眼里了!”
“這...恕小人唐突冒犯騎士大人,奉命伯爵的命令,我們是在查一件案子,只是想請這位先生,協(xié)助調(diào)查,如果事情與這位先生無關(guān),我們自然不會為難這位先生?!?p> “這樣最好不過了,那就走吧!”
士兵的眼神盡是疑惑,沒有聽懂迪恩這話的意思。
“瓦爾斯伯爵調(diào)查案件,需要帶走我朋友,我并沒有阻撓,可我同樣可以給我朋友做證人不是嗎?”
士兵半天沒有說出話,眼前這個人確實很可疑,但又是騎士的朋友,騎士已經(jīng)做出了讓步,自己沒必要為了差事得罪一名騎士。
“請跟我來!”
士兵想明白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轉(zhuǎn)身帶路,離開了酒館。
“走吧,可疑的家伙!”
李的目光怪異,很不喜歡這個稱呼,迪恩的眼珠子亂轉(zhuǎn),像是沒有看見他的眼神。
士兵在前面帶路,一路向南城區(qū)走去,凡是居住在南城區(qū)的人,多半是貴族和有錢人,踏過南北的分界線,兩邊的建筑有著鮮明的對比,如同隔開天堂與人間。
一個帶頭的士兵在前面引路,其他的士兵持著腰刀分立左右,李和迪恩被圍在中間。
在這個小鎮(zhèn),瓦爾斯伯爵身份是最高貴的,城南最大的一處莊園府邸便是他的居所,這座莊園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城南。
進了莊園,狹長的甬道直通府宅,莊園中有很多的士兵在巡邏,很明顯是伯爵莊園發(fā)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李!”
迪恩喊了一聲,迪恩注意到的地方,李自然也注意到了,輕聲“嗯”一聲,便沒有在說什么。
“嘿!哥們,能告訴我這里到底怎么了嘛?”
迪恩一拍前面士兵的肩膀,想在這個士兵嘴里套出來一些話。
“騎士大人,恕我不能多言,請見諒!”
士兵嘴倒是挺嚴(yán),即使不用猜,李和迪恩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士兵不肯說更證明了這一點。
上帝很眷顧李他們,在他們剛出來的時雨就已經(jīng)變小了,到了伯爵莊園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
府邸前聚集著很多騎士,他們是受邀來到伯爵府的,他們對于這個懸賞豐厚的任務(wù),都勢在必行,不過伯爵卻遲遲沒有露面。
“騎士大人,您在此稍后,伯爵大人很快就會出來?!?p> “感謝你帶路,愿上帝賜福與你?!?p> “這是我的榮幸,稱贊騎士大人的榮譽?!?p> 士兵施禮轉(zhuǎn)身離開,迪恩微微點頭致意。
“迪恩!或許我們該離開。”
“說說你的想法?!?p> “看見那道墻了嗎?”
迪恩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李的用意,莊園的四周圍墻都有士兵,還有的巡邏士兵,在一個角落圍墻倒塌了一片,墻壁上還有幾道爪痕,還有濺射出來的血跡,雖然已經(jīng)被清洗過,不過彌漫中空氣中的血腥味證明了這一切,像是被什么猛獸襲擊過一樣。
“看來伯爵有麻煩了!”
“嘿!你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這點我與你不同?!?p> 對于李這種說話帶刺的方式,迪恩更愿意看李一言不發(fā)。
“咱們還是趁早離開這里為好!”
迪恩和李轉(zhuǎn)過身,剛走不遠(yuǎn),巡邏的士兵便向這邊聚攏過來,似乎不同意他們這種離開的方式。
“看來走不掉了!”
李輕聲的和迪恩說著,自己的手已經(jīng)握在了長劍上。
“李,沒必要這樣,和伯爵為敵,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p> 迪恩急忙拉住了李,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總喜歡用武器去解決問題。
二人回到原來的地方,剛剛就像故意在院子中漫步一樣,似乎是無意間的動作,士兵見二人回去暗罵自己神經(jīng)崩的太緊。
“李,既然出不去,咱們?yōu)槭裁床蛔龉P生意?”
迪恩的眉毛挑動的像在跳探戈,就差沒有立起來了,眉飛色舞的在李的耳邊說著。見迪恩這個樣子,李心中很清楚,有些家伙要倒霉了。
“把伯爵府當(dāng)成市集的商販嗎?”
李輕聲的嘀咕了一句,卻不知道迪恩要做什么。
“好好欣賞我的表演?!?p> 迪恩走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身邊,騎士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辱沒了他的這身裝備。頭上稀疏的毛發(fā),遮擋住了他反光的光頭。
“嘿!哥們!你也是騎士,你的光頭似乎辱沒了這身鎧甲?!?p> 迪恩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那個光頭胖子的腦袋上,并且還不斷挖苦那個光頭胖子。
“你這混蛋,我要用我的劍洗刷今天的恥辱,并把你的頭顱割下來,掛在我家族的榮耀墻上。”
“等等!等等!”
“吼!如果你意識到你的罪過,就應(yīng)該趴在地上舔我靴子,并且祈求死的痛快一些?!?p> 光頭的怒火已然到達(dá)了頂點,恨不得立馬將迪恩剁成肉醬。
“不不不!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玩大一點。”
“你在耍什么鬼把戲?”
“我保證,這是為了你,不過是你贏了我前提下,準(zhǔn)確的說是為你準(zhǔn)備了豐厚的賭注,在那之前,你先靠邊等我一下?!?p> 迪恩爬上一個高處,拉著嗓子嚷嚷著,想引起周圍的人注意,事實證明眾人早就注意到他了,在等待伯爵的時候,能有這么一段熱鬧的小插曲,更是眾人喜聞樂見的事情。
“嘿!騎士們,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徒有虛名,你們的名聲配不上你們的財富?!?p> 迪恩環(huán)視了一周,看見騎士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目的達(dá)到了。
“恰好我有筆買賣要做,這能讓你們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了的榮譽,若是有膽量就來挑戰(zhàn)我,賭上你的榮譽,最重要的是壓上你的土地,財富,以及那白白嫩嫩的女人?!?p> “嘿!李把金幣借我!”
“要算利息?!?p> “別那么小氣,很快就還你,我保證!”
李也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想看看這個家伙就究竟想干什么,將那袋金幣丟給了迪恩。
“看見沒,這是一袋貨真價實的金幣,戰(zhàn)勝我,便可以從我這里拿走它,它將屬于你,前提是壓上你的土地?!?p> “你這個傲慢的家伙,我要讓你吃些苦頭?!?p> “來??!快讓我嘗嘗?!?p> 光頭說完急不可耐的舉著寶劍沖過來,高高舉起的寶劍還未落下,就被一拳打到在地,而他手中的劍,不知道怎么已經(jīng)握在迪恩手里,劍刃架在光頭的脖子上。
“嘿!沖動的莽夫,你是要你的小命,還是你的土地。”
“我要活著?!?p> 被打到的光頭羞愧的低著頭,恨不得把頭插進土里,即使是他的光禿頭在土地里生根發(fā)芽。
“嘿!聽著!賭注又增加了這個禿頭的領(lǐng)地?!?p> 迪恩一手拿劍指著周圍的人群,一手揉搓著光頭騎士的腦袋,可憐的光頭,碩果僅存的頭發(fā),也被迪恩搓的那叫一個干凈。
“快過來!貪婪的人們,我并不介意你們一擁而上,只想快點結(jié)束戰(zhàn)斗,給這個東方的朋友準(zhǔn)備一桌美酒,以及胸大的女人?!?p> “不必了!”
李一愣,急忙拒絕迪恩的“好意!”
“嘿!哥們,別說你喜歡男人?!?p> “...”
“嘿!大胸的男人們,你們將會得到我這位東方朋友的恩寵,前提是洗干凈你們的屁股。”
“迪恩,我只是不喜歡胸大的女人。”
“吼!李,西方的女人都是胸大的,甚至連男人也是如此,這個沒有多余的選項?!?p> “小心!”
“嘿!你這個卑鄙的家伙,隨便打斷我們的談話有些不禮貌?!?p> 迪恩的劍柄重重的打在背后的騎士腹部,厚重的板甲已經(jīng)凹陷了進去,偷襲的騎士僵硬的倒在地上。
這一場鬧劇隨著最后一個騎士倒下而結(jié)束,這一切,瓦爾斯伯爵都看在眼里。
“將那群沒用的廢物趕出我的莊園,將那個騎士帶來,以及他的朋友。”
瓦爾斯伯爵說完,轉(zhuǎn)身回到了莊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