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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349章 今晚住你家

魅羽活佛 高魅 4185 2023-09-09 23:54:31

  玩具飛機?雖已時隔十幾年,繆王妃倒還真記得有這么回事。本國至今也未通航,坐飛機升到半空冷不丁被太陽照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還是王妃的舅舅大老遠從國外給三歲多的詠徽捎的,才玩了幾天就找不見了,原來是送給了允佳那個小女娃。

  “多謝衛(wèi)姑娘為詠徽的事操心,”王妃誠懇地沖小羽說,“只要他二人兩情相悅,我沒有意見。只是眼下親王被人冤屈,深陷牢獄,此事還需等他平安歸來后再行定奪?!?p>  對面的小羽像是正等著她這句話,聞言身子后仰,翹起只二郎腿,問:“怎么樣才能救出你老公?”態(tài)度雖有些倨傲,卻給人種安全感,顯然這是個辦事型的女孩,擅長為他人解決難題而不是提供情緒價值。

  “辦法也是這兩天才想到的,”王妃道。這些天來她日夜祈禱,望上天派貴人相助,救丈夫擺脫牢獄之災(zāi),莫非眼前二人就是她的救星嗎?還好方才沒失了禮數(shù)。

  “我丈夫絕不是粗暴行兇之人,他定然是被人施了邪術(shù),這點了解他的人都沒有疑問,就是不知該如何找出真兇。最近聽人說,早些年荒神大人還在本國的時候,家中有樣神器叫‘百日追’,可以再現(xiàn)任何人最近一百天內(nèi)的經(jīng)歷。”

  “這不就是虛空攝像頭?”小羽扭頭沖身邊的姚誠說,后者投給她一個“你既聰明又可愛”的眼神。

  王妃不知倆人說的什么,接著講正事,“遺憾的是若干年前荒神大人去玉清宮高就,寶貝于幾年后不知所蹤。我們也都不清楚該去何處尋,法力高強的大神嘛,認識的只有詠徽師父一位。所以原本打算今天下午就讓詠徽出發(fā)去找?guī)煾?。?p>  “是說囦神那個老財迷嗎?”小羽笑了,“記得多帶點兒貴重的禮品啊?!?p>  咦?這個女孩倒真是沒她不認識的人。王妃虛心地問:“不知衛(wèi)姑娘有沒有更好的建議?百日追,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七十多天了,就怕詠徽這一來一回在路上耽擱了時日?!睕r且囦神愿不愿幫忙、有沒有這個能力,都還是未知數(shù)。

  小羽轉(zhuǎn)身問姚誠,“大寶,你有辦法尋找丟失的寶物嗎?”

  聽到大寶這個稱呼,男孩幸福地瞇起雙眼,“讓我先考慮一下……請問夫人,事發(fā)前那幾日親王一直同你在一起嗎?”

  王妃搖頭,“我那幾日身子不好,怕吵,住在郊外。”

  “親王在家有沒有跟班兒,或者貼身仆人同他朝夕相處的?我想跟那人聊聊,看能否找出線索。”

  “有,”王妃連忙吩咐侍立在門口的女仆,去將阿堯叫來。這期間瑪卿夫人見插不上話,人家那邊既然兩情相悅、一拍即合,她這個媒人自討無趣,終于肯起身告辭了。

  不多時,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被女仆領(lǐng)進會客廳。男人穿著干凈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褲,白襯衣領(lǐng)口還扎著只白領(lǐng)結(jié),外罩一件黑與灰橫條相間的緊身馬甲。柔軟的棕發(fā)梳的偏分,又抹了少許頭油,顯得發(fā)量不多。本地人大多是眉低壓眼,此人雙眉生得略高,有種經(jīng)久不衰的驚訝寫在臉上。

  姚誠問了些與親王飲食起居有關(guān)的問題,那幾天是否接觸過生人,獨處的時候會不會自言自語,阿堯均否認。

  “這樣啊,那親王夜里做噩夢嗎?”姚誠問,“我聽說受了蠱術(shù)之人,夜里會噩夢不斷。”

  “我只是白天服侍親王,”阿堯說,“那幾日夫人不在家,親王夜里的情形恐怕沒人知道。不過聽他吃飯時抱怨過,說一連幾天沒休息好。”

  姚誠點點頭,沖王妃說:“這樣吧,你們也用不著去找什么百日追了。我可以幫你們把親王出事前那幾天的經(jīng)歷還原出來。”

  真的?王妃還好是坐著的,不至于兩腿一軟跪到地上。想說些感激的話卻呼吸困難,大病初愈的虛脫讓她開不了口。

  還好兒子詠徽知道母親的心思,替她問了,“真的假的?喂,你倆要是能幫這個忙,我們?nèi)疑舷驴墒?、呃……無以為報。需要我們也做些什么嗎?”

  姚誠端起面前小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不用客氣。不過,我今晚要住在這里?!?p>  這話讓在場的其他人一愣。小羽嘟起嘴,“是嫌我平日打呼嚕吵你睡覺,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哎,這又是從何說起?你也要睡這里的??!”姚誠把頭靠向她,低聲說,“否則我想你想得六神無主,就沒法施展絕世神功追溯親王的經(jīng)歷了,嘿嘿?!?p>  “真的?”她歪著頭眨眼。

  “真的,”他也眨眼。

  王妃莞爾,將目光移向一旁。她和丈夫恩愛夫妻幾十年,人前人后依然是相敬如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不一樣了,沒羞沒臊呢。

  “夫人,我還有個要求,”姚誠放下茶杯,忽然變得欲言又止,斜眼瞅了瞅阿堯。王妃擺手,令阿堯退下,姚誠這才大方地沖她說:“夫人,我要是能把親王完好無損地救出來,請夫人派人送一百兩黃金去玄黃山另一邊的龍螈寺,成嗎?”

  “當然、當然沒問題,”王妃忙不迭地說,“無論是否成功,只要你們盡力了,我們白家定當重謝!”

  “還想著那事兒呢?”小羽詫異道。

  “終身大事啊,能忘了嗎?”

  ******

  西蓬浮國人晝伏夜出。正午一到,太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躍過直插天際的玄黃山頂,大地像漆黑的屋子里驟然開了白熾燈。夜間原本熱鬧的市區(qū)街道,現(xiàn)在只剩零星幾個披著遮光斗篷、因種種緣由不得不外出的行人。室內(nèi)的居民則一個個打著哈欠,準備洗澡上床。

  王妃命人給小羽和姚誠收拾出一間大客房,又送來一男一女兩套睡衣。小羽的粉色長袖睡裙溫暖舒適,裙擺華貴大氣,讓女孫猴秒變公主。男士睡袍是棕色天鵝絨質(zhì)地,胸前開襟無扣,一條帶子系住腰。姚誠換上后,小羽喜笑顏開地跑過來,拿臉蛋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跋翊蠊罚翊蠊?!”像他送她的那只公仔。

  二人隨后爬上柔軟的四柱床,放下厚厚的帳子,裝模作樣地并排躺下。也想盡快睡著倒時差,可距離上次起床還不到八個小時,實在是不困?。∫粫哼@個起來上廁所,一會兒那個去喝口水,折騰半天后倆人放棄了,干脆穿著睡衣出了客房,去走廊盡頭的露天陽臺上看光景。

  二人踩著毛絨拖鞋在鋪著羊毛地毯的走廊里沒走多遠,就見阿堯胸前捧著兩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浴巾朝這邊走來。“夫人叫我送多兩條毛巾過來?!?p>  “謝謝,”姚誠說。

  兩個年輕人站到朝北的露臺上遠眺。雖是冬季,下方寬闊的王府后花園里也有不少修剪整齊的綠色植物。落葉被掃得干干凈凈,無風也無人,園子在日光照耀下固化為掛歷上的風景畫。小羽站在姚誠身邊,忽然有種時光快進的錯覺,仿佛他倆已經(jīng)老了,上班的也退休了,于某個午后在自家宅院里曬太陽,背景中有無聲的歲月交響樂流淌。

  “呵呵,”小羽忽然笑了,問身邊的男孩,“等允佳結(jié)婚的時候,是你走在她身邊把她交給詠徽對吧?到時大家看到你這么個處男小爸會怎么想?”

  “怎么任何話到你嘴里都巨難聽呢?”姚誠扭過頭來盯著她看,就像她的臉色多長了個鼻子。半晌后忽然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地箍在懷中。

  “大家只知道丫頭說話難聽、皮打皮鬧,其實對身邊人最好的就是丫頭。從來都是把別人的困難掛在心上,認識你的無論家人也好、陌生人也罷,便如同碰上了幸運星?!?p>  是嗎?小羽半邊臉貼在他胸口,搞得另半邊看起來不對稱?;叵胱约簭男∽鲞^的英雄事跡,也就是救過一個被人販子拐走的小大寶,幫妞妞對付欺負她母女的惡親戚,還有嗎?戰(zhàn)場上那些不算。至于把她夸成這樣嗎?不對,這小子有陰謀。

  她一把推開他,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先警告你啊,待會兒上床可別想著脫我衣服?!?p>  她說這話時走廊里正好有兩個女仆經(jīng)過,均掩嘴而笑,把姚誠臊成了大紅臉?!罢l、誰想脫你衣服了?從來都沒這么想過。”

  小羽仔細品了品這句話,板起臉說:“你這樣講就不好了,很傷人知不知道?”

  “好吧,”姚誠長吸一口氣,左右手各舉起一只拳頭,再朝上伸出食指?!拔乙恢币詠矶挤浅O朊撃阋路鲇趯δ銟O大的尊重與愛護,只得用堅強的意志力戰(zhàn)勝了自己的欲望。這樣說行不行?”

  小羽滿意地點了下頭,卻在心里暗忖——這句話搞不好說的就是事實呢,真當她小羽是傻瓜了嗎?

  二人回屋上床,小羽這次倒是頭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睡得很沉。當中有兩次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見姚誠正從帳子外鉆進來。這是去廁所了還是真的施展什么“神功”去探測過去了?一肚子心眼兒的壞小子。

  ******

  二人于晚上六七點鐘起床,穿衣洗漱下樓后見王妃已在飯廳擺好一桌子菜,她自己心神不寧地坐在桌邊。姚誠見到她也沒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shù)卣f:“夫人,事情已經(jīng)有了眉目,不過還需要幾天時間。我想這次帶上詠徽,一起去另一個地方?!?p>  王妃一聽果真有了進展,就是教養(yǎng)再好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了。沖姚誠和小羽千恩萬謝后,請他倆自行用餐,她要回房平復(fù)一下心情。

  一小時后,姚誠小羽和詠徽三人坐著王府的馬車去火車站。一路上詠徽都沒怎么講話,小羽和姚誠則一刻不停地變幻著瑣碎的話題,從高中校園生活到寺廟的運作,再到電腦游戲通關(guān)。最終帶著詠徽回到吳橘鎮(zhèn)的旅館時,允佳和曼虹正急得團團轉(zhuǎn)。

  “你倆怎么去了這么久?”允佳眼圈泛紅,顯然一直沒合眼,“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彪S即發(fā)現(xiàn)跟在后方的詠徽,二人對望了幾眼,像是都有很多話要說,為了大局只得先按下。

  關(guān)好門,幾人在沙發(fā)和椅子里坐下,姚誠將整件事的經(jīng)過低聲復(fù)述了一遍。

  “你還真的找到線索了?”小羽早就想問,只是怕路上不安全,忍到現(xiàn)在。“說說看,詠徽他爸那幾天都經(jīng)歷了什么不尋常事?”

  “誰知道呢?”姚誠沖她做了個鬼臉,“我又不會法術(shù)?!币娐牨妭兌季o張起來,微微一笑,“不需要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反正真兇都找到了?!?p>  小羽飛快地轉(zhuǎn)了下腦筋,“是那個阿堯?”

  “對。我上午問他話的時候就使了個心眼兒,故意誤導(dǎo)他。其實被蠱之人夜里是不會做夢的,因為他們的心神已經(jīng)完全被施術(shù)之人控制了,夜里會睡得和嬰兒一樣。阿堯當時的回答多半是在瞎編,他顯然不懂蠱術(shù),很有可能就是事發(fā)當日給親王下了什么藥物。當然也不排除他是無辜的,講的都是真話?!?p>  “所以你才要找借口留宿,”小羽說,“想進一步觀察他?”

  “嗯,我故意當著阿堯的面說我會法術(shù),做出信誓旦旦的保證。他聽了若是心虛,在咱們睡下后肯定會守在近旁,尤其要弄清楚我會不會去親王臥室和辦公室查探?!?p>  “送毛巾是一次,”小羽說,“后來你還起了兩次床?”

  “浴室的櫥柜我打開看過,里面有多條備用毛巾。后來兩次起床溜出去,發(fā)現(xiàn)他都在附近,基本上可以證明他與此事關(guān)聯(lián)很深?!?p>  “阿堯?”詠徽氣得站起身,“這么些年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已能確定是他陷害我父親,你當時為何不馬上把他逮起來?讓他逃了怎么辦?”

  “詠徽,”姚誠示意他坐下,“不能就這么把阿堯交出去。他是朗頓家派來的人,在你家隱忍了這么些年,等的就是王儲歸來這么個契機,好讓皇室與白家徹底撕破臉,這么做無疑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十幾年前出事的時候他也只有十來歲,但他的親戚中保不準同朗頓家有極深的淵源,甚至有人在那場戰(zhàn)亂中罹難。”

  姚誠說到這里掃了一眼允佳,小羽似乎見他眼中有淚光閃過?!耙苍S他的母親是允佳家里的保姆、喂過她的奶媽。他的祖父是車夫、廚子、園丁,在允佳父親小的時候曾把他抱上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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