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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267章 度假村

魅羽活佛 高魅 3949 2022-09-08 06:00:42

  詠徽殿下乘坐的中型快艇拋下小羽等人,一小時后抵達霧馬島。下船后詠徽命一個親信偷偷等在碼頭,務必將稍后前來的四人摸清楚底細。島上就這一家連鎖租船公司,退船少不了要來此。

  至于詠徽自己,不敢以一身泳裝的狼狽樣回府邸,因屬下告知,繆親王已到。詠徽命人在島東部臨時找了家酒店,進房間洗漱,穿戴整齊,并換了套干凈的衣服。白家人出席正式場合時一律穿白色,只是打扮得太正式去見父親又會顯得見外。細心的屬下給準備的是條米色長褲,配純白襯衣,襯衣布料自帶一排排細密的縱列褶皺,外罩一件鑲金邊的米色馬甲。

  對著鏡子,詠徽用梳子理了理還有些濕漉的深棕色齊耳短發(fā)。想起這兩天碰過幾次面的那個女孩,應當是他同族人,而且?guī)缀蹩梢钥隙ㄒ彩浅鲎宰铒@貴的幾個家族之一。米高貝族貴族的卷發(fā)與尋常人不同,頭頂處較為平緩,螺絲狀的發(fā)卷兒自耳邊起才慢慢獲得了蓬勃的生命力。

  但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和一堆外族人生活在一起呢?她又是如何擺脫嗜血人天性的?據他所知,無論純種嗜血人還是中途被轉變的,至死都無法再變?yōu)椤八厝恕薄妊邔Ψ亲迦说姆Q呼。

  想不通的還有片刻前他被鯊魚襲擊時,怎么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堵水墻?是什么人在做法嗎?

  精心裝扮完畢,詠徽坐自己的車回島西邊的宅子。這是父親年初為他買下的度假屋,是島上年歲最久的幾所宅子之一,式樣古典,窗戶較小。不像那些新蓋的房子講究光線明亮,隨處是大落地窗——嗜血人最怕日光。裝修了半年,窗玻璃都換成深色后,詠徽才于半月前搬進來。對外說是度假,實則是要他拜囦神為師,修習法術。

  宅子正門對著大海,占地倒不算大,然而附近只此一家。所以說花錢不見得是買實用面積,有時就是圖個清凈和隱蔽。厚重的大理石地基略高出地面,房子看似只有一層,實則地面下還有裝修豪華的兩個居住層,可以徹底避開日光。說來也怪,島上其他處的海岸隨處可見海鷗,石頭縫里藏著寄居蟹,獨獨他家門口什么活物也見不到。

  今日陰天,詠徽進屋時見父親坐在上層客廳的沙發(fā)上,正從敞開的窗戶中眺望灰青色的大海。在詠徽兒時的記憶中,父親一直保養(yǎng)得不錯,同身為皇后的姑姑一樣是那種明艷帶女人味的長相。七年前扳倒了死對頭朗頓家,按說應當再無憂慮,可愁眉不展的時候似乎只多不少,眼角的皺紋也不再是笑容的附屬品。

  “還住得慣嗎?”父親待他坐下后,和藹地問,“有沒有水土不服?”

  “還好,”詠徽說。讓人難受的不是吃住,是沒人和他玩。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與同齡人廝混的時候。

  “聽說你喜歡上了海魚?”

  詠徽不知該如何作答。半月前剛來時,聞到海魚的腥味就反胃。西蓬浮國地處玄黃山西側,離海極遠,大部分國民從生到死都沒出過遠門。怎知在海上玩耍了這些日子,竟?jié)u漸迷上了生吃活魚。

  “委屈你了,”父親垂目望著腳上的靴子,“放心,過兩個月我還會送幾個同伴過來,都是你認識的那些世交家的孩子,他們正好也想出來見見世面。我和陛下也是沒辦法,自打荒神離開后,荒人們疏于管制,三天兩頭進城鬧事。那些蠻子雖是血肉之軀,卻不信奉槍炮,需要個法術高強的首領才能讓他們臣服?!?p>  西蓬浮國細分又有三個族,詠徽所屬的米高貝人占大多數,定居市鎮(zhèn)中。西北部是兇殘好斗的荒人,東北部常年不見日光的深谷中住著夢人。詠徽知道荒神自古以來是荒人們的領袖,只是幾年前看上了七仙女中的黃衣仙女,現在一家人去天庭任職了。

  “我明白,”詠徽點頭,“爸,我想知道這位囦神老師,是什么來頭?”

  父親掃了眼窗外的大海,語帶恭敬地說:“囦神大人乃是上古時期便存在的海神,可隨意穿梭于六道各大洋。早些年定居夜摩天,最近才搬來這里的?!?p>  “上古時代……他很厲害嗎?”

  “名副其實的翻云覆雨之力,沒看這兩天我來的時候,天都是陰著的?明天下午我?guī)闳ヒ娝?,晚上我還要去別處赴宴?!?p>  詠徽有些好奇,“島上還有你的熟人?”

  要是那樣的話,興許他還能多交幾個玩伴。

  “熟人就談不上,”父親一副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神情,“結盟是因為有共同的敵人。我記得同你提過,當年咱們和朗頓家決戰(zhàn)的時候,有兩個外人也在場?!?p>  詠徽點頭,是對情侶。男人據說是佛陀下凡,身手相當了得。女人詭計多端,同修羅軍、天庭、佛國,甚至高維人都能扯上一腿,從某種意義上說,比男人還不好對付。

  詠徽還知道男人叫陌巖,因為詠徽的風流小姑媽當年曾嚷嚷著要和人家私奔,人家沒要她。到現在提起那個陌巖,臉上還是一副花癡樣。這事一直被父親和皇后大姑媽視為奇恥大辱。

  聽父親接著說:“當年被他倆救走了朗頓家的后代。說起來,咱們本土現在也有不少敵人余黨,爹爹我不是個冷酷無情、趕盡殺絕的人。那些余黨都已不成氣候,放過他們算我為你母親積福吧??赡莻€女孩不同?!?p>  繆親王說到這里,起身走到窗邊,眼中看到的似乎不是無際的大海,而是白家和朗頓家?guī)装倌陙淼氖莱稹?p>  “姑且不提她那個厲害的養(yǎng)父,這些年來那丫頭一直住在玉清宮、當今玉帝的身邊。照看她的便是荒神夫婦,還拜了太上老君為師。這架勢,遲早有天要殺回來,替她爹媽報仇。我現在很后悔當年沒能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關于那個女孩,詠徽有個模糊的印象。出事那天晚上他見過她,還是個小嬰兒。現如今大概八九歲了吧?和剛剛救他的女孩差不多。心中一動,問:“那個養(yǎng)父什么歲數?”

  “怎么說呢?”繆親王回過身來,一副不知該如何描述的神情,“七年前是三四十歲,不過既然長生不老,誰知道現在什么樣?長得不錯,人群中一眼望去就會被注意到……總言之,爹這些年能立于不敗之地,是因為從不抱僥幸心理。等那孩子翅膀硬了找上門來,就會陷你我于被動。剛好九五真教那些人也在算計著除掉他們,這可是咱們千載難逢的機會?!?p>  父親一向善于遠交近攻,詠徽對此不得不佩服。當年對付朗頓家就是邀請了外世界一個叫什么瞿少校的,帶著裝備先進的軍隊進皇城“平亂”,否則哪那么容易成事?

  “詠徽,”父親正色道,“這幾日,你在家好好待著,無論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要摻和,知道嗎?你之前只學了些皮毛,絕非那些人的對手。另外文理功課也不要落下。去吧?!?p>  “知道了,”詠徽站起身,去樓下找老師上課。

  到黃昏時分,父親坐車離開了。親信也已回府,詠徽將他叫進一間小屋,關上門。“查得怎么樣了?”

  不負所望的屬下將偷聽來的三個小孩、一個大人的稱號挨個兒匯報。當詠徽聽到“陌老師”這三個字,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被他猜中。

  “住什么地方?”

  “童話村五號?!?p>  “我現在出門。如果父王問起來,就說我開車兜風去了。”

  ******

  小羽四人比詠徽晚到半個小時。將船退掉后,先就近吃了午飯,飯后背著行李步行去蜜月村。

  島上的這些度假村多為獨門獨戶,房子都不高,最多三層,每一區(qū)有不同的特色。比如雨林村都是隱藏在茂密樹林中的茅屋風格建筑,水晶村的房子晶瑩剔透,樓與樓之間由碧藍清澈的人工池隔開。蜜月村則少不了花廊啊,拱門啊,紅燈籠什么的。

  見這四人走進蜜月村的登記部,一身紅色西服的女前臺招待面露驚詫之色。也難怪,平日接待的都是新婚夫婦,這種一大三小的組合還是頭一遭見。

  “是這樣,”允佳領著小羽走上前,解釋道,“我們家情況特殊,是二婚。我爸爸,和……”

  “我媽媽,”小羽接話道。

  “哦,”女招待瞅了眼二人背后的陌巖,說,“那恭喜你們了。新娘呢?”

  “他們后天才辦婚禮,”小羽說,“我們想提前租下房間,好好布置一番,算是給我媽媽一個驚喜?!?p>  “原來如此,”女招待打開柜臺上擺著的一本厚厚的名冊,“真是有心的好孩子,先登記?!?p>  在她拿筆開始記錄的時候,站在門附近的小川偷偷溜了出去。女招待還沒寫幾個字,就聽屋外“砰、砰”巨響。

  “你們稍等,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女招待放下筆,皺著眉走了出去。

  小羽和允佳趕緊將簿子轉過來,按日期很快找到了兩周前入住的隴艮和吳老師夫婦,再將簿子放回原位。

  “奇怪,”女招待皺著眉走回柜臺后面,“明明聽到聲響的,怎么啥都……對了,結婚證給我,登記一下。”

  小羽等人大眼兒蹬小眼兒,“還要這個呀?沒帶來啊?!?p>  “那實在抱歉,這里是蜜月村,必須有合法證明我們才能給辦理入住手續(xù)?!?p>  幾人于是假裝失望地出了登記處,兜兜轉轉來到蜜月村12號,一座粉色格調的小磚屋。敲門,沒人應,像是出去玩了,四人只得先找地方住下。

  現在問題來了,那么多選擇,住什么“村”好呢?小轉了一圈兒,決定入住建在小丘頂上色彩艷麗、風格如城堡的童話村。那些滑梯啊、秋千的,看著就讓人心動。

  辦完入住手續(xù),三個孩子在一棟紫色圓屋頂的房里鬧騰了半天。決定出門玩的時候,陌巖才說:“不喜歡。”

  “呃?”大伙兒都愣住了,“這里不錯啊,怎么會不喜歡?”

  “那邊好,”陌巖走到窗邊,指著視野遠處緊挨著海邊的一棟旅館。中規(guī)中矩的青色石磚樓看著有些年月了,估計在島上還沒這些度假村的時候就已存在。至于兒童娛樂設施,就不用想了。

  “不搬不搬,就住這兒吧,”小川賴在沙發(fā)里,如泥鰍一樣蠕動著身子。

  “還是聽爸爸的吧,”允佳勸道,“那邊兒靠海近,出門就能挖蛤蜊?!?p>  “也好,”小羽思索了下,點點頭。她記起在火車站吃完飯出門時,街道上閃過的那個黑影。也許自打他們一離開蓖理縣就被人盯梢了呢,這當口兒換旅館,敵人多半猜不到。

  ******

  海岸看著近,走過去卻費了大半個鐘頭。旅館住了半滿的樣子,大堂干凈敞亮,只是海潮味較重,這也可以理解。

  和別處不同的是,站在柜臺后面的并非年輕秀麗的女招待,而是個笑容可掬的老頭。額上層層皺紋如淺灘上的海浪,銀發(fā)是泛起的白色泡沫,脖頸和脊背如海馬般向前彎曲,手上的老繭像吸附在海岸巖石上的貝殼。

  “呦,好喜人的娃,”老人笑瞇瞇地瞅著小羽幾個,“了不得,都是聰明娃……從哪里來的?”

  “山,”陌巖盯著老人的臉,說。

  “哦,從山區(qū)來的。我在這海邊住久了,倒也想去山里干爽幾日呢。”

  等辦完入住手續(xù),天色已暗,幾人在岸邊沒挖幾只蛤蜊,大雨便嘩嘩地當頭澆落。

  “還好住得近,”允佳嘟噥著,隨大伙兒一同往旅館里跑。她所不知道的是,同一時刻在童話村的一所房子外,有個面色蒼白的男孩被淋成了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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