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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139章 休妻

魅羽活佛 高魅 5865 2021-05-20 03:59:05

    然而境初還未死心?!拔蚁肽銈兏沐e了。我比陌巖年齡還大,怎么會是他的轉(zhuǎn)世?”

  靈寶抬起右手,虛虛地朝書房四壁抹了抹。原本白凈寬敞的房間里擺滿了書籍、筆紙、玉器和丹藥瓶,在他一抹之下都消失了。境初發(fā)現(xiàn)自己和靈寶坐在戶外的夜色中,連同他倆就座的椅子也一并帶了來。旁邊是棟木屋,屋里燈火通明,不時有各種各樣的鳥兒進進出出。

  “我說的不是龍螈寺那個和尚,是陌巖佛陀,你是他的分身之一。他三十多年前下凡渡劫的時候,兩個魂給了你,三個魂化作少光天大皇子……不對,這是他的這一世。在這之前,他還有過短暫的一世,是他師父燃燈親手把他殺了?!?p>  靈寶放下手,木屋和夜色消失了,二人又回到書房里來。

  燃燈佛為何要親手殺自己的徒弟?這點境初想不通。等等,莫非那次他在空處天魅羽的公寓里初學(xué)打坐的時候,所經(jīng)歷的片段便是前世在佛國的記憶?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是在一個年輕僧人的身體里,一個年老但帥氣無比的老和尚同他有過一番對話,說的是由他來保存曜武智的阿賴耶識。還說宿主和外來的阿賴耶識如果一同死過一次,第二世就容易和平相處。

  “怎么,記起來了?”靈寶盯著他問。

  “我還是那句話,他是他,我是我?!?p>  靈寶嗤笑一聲?!氨疽詾槟阒雷约旱纳矸莺髸芘d奮。你倆修為雖相差甚遠,那份傲氣倒是一般無二。”

  境初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疤熳鸾性谙聛恚€有別的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隨便聊聊。聽說你在空處天有個什么特種部隊,專門對付異世人的?”

  “是。不過并非一定要與他們?yōu)閿场.愂勒诮?jīng)歷解體的危機,他們也是逼不得已來騷擾我們。希望能盡快找到解決辦法,還六道安寧?!?p>  希望說明書對百石和瀚澤有用。

  靈寶搖了搖頭,眼睛望向很遠的地方?!傲谰涂煊写舐闊┝?,眼前這些都是小打小鬧。”

  什么?境初想起和夭茲人、高維人的那些沖突和戰(zhàn)爭,這還叫小打小鬧?

  “我這次奉大哥之命,收了這么多徒弟,外人只道是為了振興道門。實則當(dāng)年曜武智菩薩還在的時候,就警告過我們,說幾個高階天界中有些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早就想徹底顛覆六道這個系統(tǒng)?,F(xiàn)在看來,他和我大哥都是有遠見的。佛門這些年亂象叢生,指望他們六道就危險了。都說我是個瘋子,到頭來還不得靠我這個瘋子來保護你們?”

  “天尊指的敵人是無所有處天人嗎?”

  “哦,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我同魅羽也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末節(jié)?!?p>  靈寶聽他提起魅羽,問:“你和那丫頭此行來我這里,不僅僅是為了王母吧?還有什么目的?”

  “想找湖中那個軟體羅盤,問我兒子的下落。”境初沒有隱瞞。在靈寶這種通天曉地、一眼能看盡別人三生三世的神面前,說謊是不明智的。

  靈寶點了點頭?!罢伊_盤問事情要看緣分和你們自己的能耐,我不阻止也不會幫忙。不過我總覺得,那丫頭還有別的小算盤?!?p>  倘若靈寶這話是一刻鐘之前說的,境初定會不以為然。他一直認為他和魅羽是坦承相待、毫無保留的,至少他自己是這么做的?,F(xiàn)在看來,她不知還有多少事瞞著他。想到這里,胸口似乎被什么東西撞著,酸疼酸疼的。站起身沖靈寶行了個禮,告辭。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失態(tài)。

  “你的資質(zhì)相當(dāng)不錯,”走到門口時,他聽靈寶在背后惋惜地說,“可惜已入了佛門,否則……”

  境初站住了。否則什么?該不會是說想收他為徒吧?

  在今天之前,他雖對修道有興趣,卻從未想過要拜師出家,無論佛道。他是個幸運兒,從小各方面天分極佳又衣食無憂。雖然父母早亡,但有疼他的外婆在,基本上沒受過什么苦。他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回失散的兒子,再和心上人生個孩子,那這一世對他來說就很完美了。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他突然很想修行,他要證明他不比那個人差。既然都是同一個佛陀分出來的,憑啥他就要做“次等”的那個?而若要修道,還有比拜道教三清為師更可遇不可求的嗎?

  于是轉(zhuǎn)過身來,沖靈寶猶疑地說:“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撇了他們自己修行?!?p>  靈寶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澳阏娴臅紤]做我徒弟?修道并不一定要離家,出家有出家的修法,在家有在家的修法。一年能有三個月來我這里就足夠了。不過,”他咯咯地笑了兩聲,“你師父和師兄若是知道了,會氣死的?!?p>  其實境初也明白,佛道二家多少年來一直在暗暗較勁兒。倘若燃燈古佛的徒弟、釋迦牟尼的師弟在下凡渡劫時轉(zhuǎn)投了道門,傳出去一定很給道門長臉吧?靈寶眼下雖急需用人,但收自己為徒保不準(zhǔn)也是想故意惡心佛門一下。

  然而那又如何呢?景蕭長老應(yīng)當(dāng)也是一早知道他的底細了。既然沒人對他說實話,也沒人問過他的意見,他對佛門又有什么承諾可言?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入寺廟一步。

  “我沒有師父和師兄,”他邊說邊沖靈寶行了個禮?!疤熳?,等我找到兒子,就回來向您老人家拜師?!?p>  ******

  出了書房,在靜靜的夜色中走回住處。見魅羽坐在門口臺階上等他,看樣子都快睡著了。他繞過她,一聲不吭地打開房門,走進屋去。

  “哎,你剛才去哪兒了?”她躍起,跟著進了屋?!拔覄偛畔氲絺€主意,咱們一會兒試試,看能不能把羅盤……咦,你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把她轟出去,一個人靜靜。

  她盯著他,借著屋里的燈光打量他。這丫頭平日里不是嘰嘰喳喳就是大吼大叫,但其實是個聰明伶俐又十分擅長與人交往的人,對別人的情緒和形勢的把握很少有失誤的時候。此刻見他狀況不對,也不追問,只是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身邊,低頭用手指擺弄著發(fā)梢。

  境初的心登時有些軟了。然而想起自己從頭到尾和傻瓜一樣被人愚弄,又氣不打一處來?!澳憬o我抬起頭來?!?p>  她聽話地抬起頭望著他。哎呦呦,瞧這對眼睛,就像旁邊整湖的水被裝進去了一樣。每眨一下眼,他似乎能聽到浪拍岸邊的聲音。想起那次在前庭地的蜾蠃艦上,她同雨神學(xué)過什么從天上取水的法數(shù),多半是使到眼睛上了。裝,繼續(xù)裝!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因為陌巖死后有兩個魂轉(zhuǎn)到我身上了,是嗎?”他沉聲問。

  “等等,”她伸出一只手來擋在他面前,臉上一副迷茫之色?!白屛蚁胂氚 D皫r……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呢?”

  “少跟我來這套,”他把她的手按下?!澳阏J識他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明白嗎?你找錯人了?!?p>  “誰也沒說你們這輩子一樣啊?!焙鲩W、忽閃。“哦,你剛才是去見靈寶了吧?他其實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dāng)年你和陌巖在佛國的時候是同一個人,這總沒錯吧?那時候我是佛國的一只鳥,已經(jīng)和你倆私定終身了。你估摸著你跑得了嗎?”

  “有這種事?”他心里遲疑起來,神色依然冷峻。方才靈寶展示給他看的那棟木屋,應(yīng)當(dāng)就是陌巖佛陀在佛國的住處。確實有很多鳥在飛來飛去,也不知在做什么。不過,佛陀有可能看上只鳥嗎?

  “你還記得上次在畫展上看到的那只小紅鳥嗎?那就是你在佛國時畫的我。不信你去問靈寶,他一眼就能看到我上輩子長什么樣兒?!?p>  說著,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他的胳膊被她柔軟的胸觸碰到,有些發(fā)麻。連色誘都使上了?他一邊暗暗罵她,一邊又有些受用。

  “之前我跟陌巖在一起的時候就奇怪了,”她接著說,“別人都說他完美,我卻老覺著缺了點什么,還是樣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當(dāng)時也想不明白,現(xiàn)在知道了——不會畫畫!”說到這里她一拍大腿。

  油嘴滑舌,真是沒一句真話。他想告訴她,他比她大十幾歲,一眼就能看穿她這個小丫頭的那些伎倆。

  然而為什么假話又偏偏這么好聽呢?如果她愿意騙他一輩子,他也愿意被她騙,又有何不可?別人管得著嗎?

  “什么叫緣定三生?”她此刻的神態(tài)頗似個說書先生?!澳憧纯窗?,之前在天庭的時候,小川為啥會把襪子扔到你茶杯里?蟠桃會上那么多人,仙花為啥專砸你腦袋?你頭很大嗎?七個姐妹中,王母為啥專挑我來接待你這個嫖客?”

  嗯?這叫什么話?

  “所以說啊,緣定三生啊大哥,你跑不了的?!彼檬直城昧藘上滤男靥?,神態(tài)又由說書先生變成街邊小混混?!敖o姑奶奶看上的人,還想跑?這輩子就這樣了,認命吧!”

  好吧,他認命了。她還年輕,他們還有時間。遂一手扳住她肩膀,另只手狠狠地扯了下她的臉蛋兒,下手不重也不輕?!耙粋€小丫頭,怎么那么貧嘴?”

  捏完臉蛋又用手指去彈她的額頭。

  ******

  不料魅羽被他一彈之下連退幾步,噗通坐到地上,隨后開始嗚咽。“你打我,你居然為了別的女人打我……”

  境初愣了。這是怎么回事兒?不要說他剛剛只是鬧著玩兒,就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也別想傷她分毫啊。

  眼角見窗沿上有東西晃了下。窗戶一直是開著的,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家伙,在探頭探腦地往里看。是那個軟體羅盤。

  想了想,明白了。這個羅盤已經(jīng)見慣了恩恩愛愛,不稀罕了,而情侶吵架估計經(jīng)歷得不多。魅羽有探視法,羅盤來到屋外時她應(yīng)當(dāng)就知道了,所以才開始做戲。

  “打你怎么了?”他大喝一聲走上前,作勢一腳踢過去。腳剛碰到她,她就在地上連打幾個滾。頭上的發(fā)髻跟著散開,還嘔了口晚飯出來。

  這么賣力?他一邊暗忖一邊罵:“爺們的事你也敢管?我愛娶幾個小老婆就娶幾個小老婆,再多嘴多舌立刻把你休了。”

  眼角看到羅盤已爬上窗沿,似乎在緊張地注視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不用你休,”她披頭散發(fā)地從地上蹦起來,啐了他一口。“我明天就改嫁。這世上比你年輕貌美又有錢的男人多著呢。比如、比如……”

  她扭頭四顧,像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羅盤的存在?!熬退?,我明天就嫁給它!”說著伸手往羅盤身上一指。羅盤嚇得打了個激靈,僵住了。

  “賤婦!我、我劈死你!”境初開始在屋里走來走去,像是在找刀。

  魅羽哇地一聲大嚎起來?!安挥媚銊邮?,我現(xiàn)在就撞死算了。我要讓你后悔一輩子……”

  說完就朝對面一面墻沖過去。境初只聽砰地一聲,隨后見她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哎,你不是真死了吧?”

  這話既是做戲,又透著真實的擔(dān)憂。走過去把她拉起來,一探鼻息,沒有!不至于真有事吧?把房子撞塌了她也不應(yīng)該會暈啊。

  無意間瞥見她右手的拇指和小指緊扣在一起,是特種部隊表示一切安好的手勢,這才松了口氣。此時羅盤已從窗臺上跳下來,立在他身邊一同查看。

  “你可別有事啊,”境初哭道,“兒子還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無從尋找。你要是再死了,我一個人怎么過啊……”

  “你兒子在無所有處天蜂巢四十二區(qū),”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

  第二天是十九層地獄的節(jié)日。上午放假,道士們結(jié)伴下山,境初則抱著小川跟在七姐妹后面去逛集市。

  若說魅羽先前就有點軍痞樣,現(xiàn)在回到姐妹中簡直是個黑幫頭頭的做派。境初雖沒怎么接觸過無澗那些道士們,可也能看出那些人都是名門正派或顯貴人家出身。估計每次下山到集市上吃飯買東西,被缺斤短兩或宰了冤大頭是常有的事。這幫小道士們要么無所謂要么壓根兒沒察覺,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

  而七仙女姐妹們下山,那是一點兒虧都吃不得。開始民眾們見她們個個嬌滴滴的,以為也和道士們一樣。等姐妹們買糖炒栗子的時候,賣主剛開始在稱上做手腳就被魅羽發(fā)現(xiàn)了,一腳將炙熱的大鐵鍋踢翻在地。

  下午靈寶在七大湖區(qū)的紅湖上租了艘大游船,帶著七姐妹和一眾弟子給王母接風(fēng)。甲板很開闊,船起航后七姐妹在上面表演新學(xué)的歌劇。

  靈寶和王母自然是坐在臺下的主位。不料眾人坐定后,靈寶指著身側(cè)的空位,沖站立一旁的境初說:“境初來這兒坐吧,也不是外人。”

  臺上的姐妹和臺下的道士們都看傻眼了。

  于是境初便坐到靈寶和王母身邊,表演開始。起先他還擔(dān)心兩位大神看不慣,很快便意識到,二人都是“文化人”,見多識廣。不僅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還能恰到好處地給出建議和點評。

  境初卻有些心不在焉?,F(xiàn)在知道了兒子的下落,他恨不得馬上就離開,否則萬一換地方了怎么辦?然而今早魅羽卻說她晚上還要找靈寶談話,問她有什么事又支支吾吾。果然,她在瞞著他什么。

  表演到一半時,靈寶沖蘭馨說:“你演的角色是個男人吧?”

  “回天尊,是的?!?p>  “換我來?!?p>  靈寶言畢走上臺,也沒啰嗦,扯開嗓子就啊啊地唱。以靈寶的修為,那份底氣自然是沒得比。一眾弟子都看呆了,王母則捂著臉笑得前俯后仰。

  境初看著容光煥發(fā)的靈寶,沖王母心道,娘娘您還是別回去了,在這里多開心呢?留在天尊身邊,對您自己、對天尊都好。

  眼光掃過臺上另一端的魅羽。她呢?她也找到屬于她的歸宿了嗎?他記得鶴瑯曾和他說過,魅羽追求的很簡單,就是和心愛的人同一個屋檐下而已。

  境初不確定的是,那個屋檐究竟在不在自己這里。

  ******

  當(dāng)晚魅羽去見靈寶,便沒有來找他。第二日早上,靈寶派船先送二人回天庭,那里會有特種部隊的船等候。之前境初和席賓通話時,聽說皇帝已聯(lián)系上了無所有處天那邊的政府。對方雖然不太熱情,但準(zhǔn)許空處天的人飛過去找孩子。

  本來一切算是不能再順利了,結(jié)果席賓告訴他,祖母病了。祖母一向身子骨兒硬朗,這次病得卻比較嚴重,連床都下不了。他很希望魅羽能過去照看一下祖母,讓他能放心地去外天。然而在飛往天庭的路上,他就看出她不對勁兒了。她不說,他也不問。

  “我……暫時還不能和你去無所有處天,”飛船快降落時,她低頭坐在那里,終于開口了。

  “同錚引有關(guān)嗎?”他冷冷地問。

  她點點頭。

  上次見錚引的時候,境初聽他說過什么“時日無多”的話。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但魅羽肯定是知情的。

  “所以你這次來靈寶家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我兒子的下落,是為了救心上人是嗎?”他站起身,準(zhǔn)備下船了。

  “你說什么呢?”她也站起來,攔住他?!皟蓸邮虑橥瑯又匾??!?p>  “同樣重要……”他望著面前這個女人,曾經(jīng)多么盼著能和她盡快生個孩子。他和祖母都是遇到她不久就和她推心置腹了,可她呢?對她來說,他們一家人算什么?

  “你是不是想說,你跟玉帝王母是一樣的,也是一般無二地、同時喜歡著兩個人?”

  “當(dāng)然不是了!”她有些急了,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錚引快死了,目前只有我從靈寶那里問到了救他的方法。救活他后我就去跟你匯合,一同去找你兒子?!?p>  他掙脫她的手?!胺堑媚阌H自去嗎?為什么不能告訴神通廣大的涅道,讓他去想辦法?”

  “不放心,”她低下頭,然而語氣堅決?!斑@件事不容易辦,交給別人不放心?!?p>  “明白了,”他點點頭?!暗拇_不是‘同樣喜歡’。在你心中,陌巖是無法取代的,錚引排第二。我算什么?一個白癡、跳梁小丑而已。他這次有難你不放心,以后呢,七老八十了呢?你應(yīng)該嫁給他,這樣才能保證他一生都平平安安。”

  “你這是抬杠!”她火了。“人命關(guān)天的事,我怎么能因為你小心眼兒就放手不理?我說了,這次之后我就會和你在空處天安家,以后再也見不到他。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擔(dān)心什么?”

  “我小心眼兒?我就問你,如果換成是我現(xiàn)在放心不下另一個女人,你會怎樣?”

  “打死她,”她理直氣壯地說。

  他被氣笑了。瞅了她一會兒,轉(zhuǎn)身從一旁的背包中取出個布包,塞給她,然后便拎著背包朝艙門口走去。他把枯玉禪還給她了,他知道那是對她很重要的一樣?xùn)|西。也知道當(dāng)初她勉為其難地送給他,正是因為對二人的關(guān)系沒有信心。

  “哎,你、你什么意思啊?”她從背后追上來,哭了?!澳氵@是不要我了嗎?”

  他頭也不回地下了船,朝停在另一邊的船走去。

  是你先不要我的,他在心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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