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基本把這家商場的童裝區(qū)都逛了個遍,夏木梓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賀天跟在后面提著大包小包。
“快十一點半了,我們去吃個飯,然后你直接從這里出發(fā)去機場,你看行嗎?”
看在今天賀天陪她逛了一上午街的份兒上,夏木梓覺得可以請他吃個飯,聊表心意。
賀天欣然應允,能夠有更多時間和夏木梓相處,就意味著他們倆關系可以更加融洽緩和,復婚指日可待!
兩人在商場附近隨便找了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餐廳,夏木梓點了意面和沙拉,賀天跟她一樣,不過額外點了一份芝心雙拼披薩,他記得夏木梓愛吃這個。
夏木梓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任由他點了。
說實話,在國內的時候天天想吃意面和披薩,簡直是魂牽夢縈,每周不去吃幾次就渾身難受。
但等真正出國了天天吃的都是這些的時候,夏木梓覺得這些東西做出花兒來也不如自家街口巷子里那個早餐店賣的的油條米粉好吃。
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整個用餐過程,她草草吃了兩口,跟玩兒似的,其余時間都在東張西望的等賀天吃完,無聊的頭頂都快長草了。
不過就算再無聊她也沒拿手機出來玩,因為她覺得在別人吃飯或者有人在身邊的時候,自己只顧著低頭玩手機有點不尊重人。
賀天也知道她的這些小習慣,以前覺得她這是有禮貌,現在卻覺得不僅有禮貌,還如此貼心,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兒等他、陪他,讓他心情極其熨帖。
最后賀天解決了大半的食物,兩人稍微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在休息的時候,賀天瞥了一眼粉色裝小裙子的購物袋,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跟夏木梓說道:“夏夏,你再加我一下微信吧,我回家拍些小葡萄穿這些衣服的照片給你?!?p> “......行,你手機給我掃一下?!?p> 兩人把事情攤開說明白了,各自持有自己的態(tài)度,賀天不追究之前騙他的事,想復婚,但她不想,可她也不能真的跟賀天斷的一干二凈,小葡萄她終究放不下。
生而不養(yǎng),是對生命最殘忍的懲罰和踐踏,她不想成為這樣的媽媽,也不想小葡萄經歷這些。
這么一想,她和賀天之間還有許多需要一起做的事,那么重新“開通”聯系方式也就順理成章。
賀天直接把手機遞給夏木梓,她順手接過,一看,黑屏,剛想把手機還給賀天讓他解鎖,他就迫不及待的說:“密碼是601101?!?p> “......”夏木梓不接這個茬,只舉著手機,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一聽密碼她就知道是她和賀天生日的組合,他主動示好的意思也很明顯。
賀天見夏木梓固執(zhí)的舉著手機讓他解鎖,一點也沒有親自按密碼的意思,無奈搖頭笑道:“好吧,我按,我按......不過夏夏你可以把你的指紋錄入進去,下次就可以直接解鎖,我不介意的?!?p> “......我介意。”夏·莫得感情·木梓機械點開微信,找到二維碼界面,用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發(fā)送好友驗證,再拿賀天的手機通過請求,一條龍自助服務全部完成,省的賀天再找借口逼逼叨。
把賀天的手機還給他之后,夏木梓側首望著窗外街上。
剛剛她看到賀天的微信頭像了,是她畫的卡通畫。
那個時候小葡萄八個月大,她辭職在家什么也干不了,閑來無事就畫畫打發(fā)時間。
可能是因為懷孕母性泛濫,她當時畫了好多Q版卡通小人,畫完了自己能抱著那些畫樂半天,沉迷于驚才艷艷的自己無法自拔。
那個時候的她多快樂啊,天天臭屁的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有一天午睡醒來,她剛吃完一小盤葡萄,靈感乍現,畫了一個穿老虎衣服的小男孩用釣魚竿綁了一串葡萄,還有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小女孩跳著去夠那串葡萄的畫。
小男孩額頭上寫了一個王字,代表賀天,因為她聽袁穆說過賀天有一個綽號叫“賀天王”;小女孩則拖著一根小樹枝,代表她自己。
夏木梓沒想到賀天把她那些畫翻出來了,還用了這一張作為頭像。
不過他的頭像上只有畫的一半,就是小男孩拿著葡萄釣魚竿的那一半,另一半她在想賀天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如果是想重新找“另一半”,她倒是無所謂,如果是意味著和她復合后變完整,她就,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實前面是她自己瞎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賀天這是求復合的意思,等著她回去把另外一半頭像換上。
到目前為止,她心里清楚的很,賀天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她現在就靠一股“氣”撐著,具體能撐到什么時候她心里也沒底。
所以她只能學老子,順其自然,無為而治......
用人話來說就是裝死,把自己變成鴕鳥本鳥,自己給自己挖個坑把腦袋埋上,假裝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其實她這次離婚出國后,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也想了很多。
她知道這次遇上寧星星和產后抑郁癥這些事情時,她又習慣性采取逃避政策,就像當初離家出走時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離家出走的時候她身為人女,無事一身輕,有夏爸作為靠山,底氣十足;這次她已經升級為人母,肩上有小葡萄,身后也沒有依靠,逼迫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問題,毫無章法的解決問題。
說沒有依靠,其實不是,夏木梓潛意識里或多或少還是仗著賀天對她的寵愛,胡作非為了一番,不然怎么敢撒謊離婚,隨隨便便拋下小葡萄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她也想回去陪在小葡萄身邊,可是想歸想,回H市背后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了,記憶也太不堪了,她不爭氣的慫了。
所以也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她想回不敢回,賀天想帶她回又不舍得逼她回。
賀天知道夏木梓過去一年多所有的經歷后,對她也沒有那么多要求,除了不要與其他男人有染之外,她想去哪里玩,想學什么都由她。
就算是她現在想裝鴕鳥不理睬他也可以,只要夏木梓她還記得家在哪里就成。
現在就變成了賀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只不過賀太公指定了這條魚必須是夏木梓,餌當然就是小葡萄啦。
看時間差不多了,賀天起身,提上袋子,“好了,我打車過去機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夏木梓回過神來,也跟著賀天走出餐廳,“不用了,時間不夠,你去機場還得有一會兒呢。”
“嗯,那行,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什么時候回來也提前跟我說一聲,我?guī)∑咸讶ソ幽??!钡搅穗x別之際,賀天倒是意外的干凈利索,沒多糾纏夏木梓。
“哦,我知道了?!倍哪捐髡嬲庾R到要分別的時候,她突然不舍起來,腳尖無意識的踢著地面,低頭回道。
賀天打到車把一串袋子放好之后,轉過身來,把自己的圍巾一圈一圈給夏木梓戴上。
夏木梓想拒絕的,卻被賀天的眼神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只愣愣的移開視線,把目光放在賀天的肩上,沒敢看他的臉。
幾十秒的時間被賀天慢條斯理的動作襯得像是一個世紀之久,戴好圍巾之后他彎腰抱了一下夏木梓,在她耳邊低喃:“真想把你也打包帶回去?!?p> 夏木梓聽著他低沉的帶著寵溺的聲音,心跳突然加速,賀天靠近的那一邊耳朵也跟發(fā)燒了一樣,臉頰也不爭氣的開始發(fā)熱,她拒絕承認剛剛一瞬間有想要答應賀天跟著他回去的念頭。
她心里抱怨道“都怪賀天,衣服已經穿的夠多了,非要給我戴圍巾,熱的都要出汗了。”
賀天見“目的”已經達成,話不多說,不著痕跡的輕吻了一下夏木梓的發(fā)頂,再用力抱了抱她,埋在夏木梓頸項深吸一口氣之后就上了出租車。
車窗降下,夏木梓還呆愣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賀天笑瞇瞇道:“夏夏,我和小葡萄在家等你。”
說完就讓司機師傅開車走了。
徒留被撩的發(fā)蒙的夏木梓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屁股。
直到看不見出租車她才猛然驚醒,記起來自己還沒跟賀天道別,掏出手機給他發(fā)消息。
“一路順風”“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兩條消息發(fā)出去不到兩秒鐘,夏木梓才驚覺她發(fā)了什么過去,她又按照以前賀天去出差的習慣讓他打電話報平安了。
秒速撤回第二條消息,可是賀天回過來的消息讓夏木梓站在街上直跺腳,心里直罵“得寸進尺,得寸進尺?。。 ?。
“好的,老婆,回家了我和小葡萄一起給你發(fā)視頻哦,愛你~”
隨后還附贈了一個520微信轉賬以及銀行1314收款信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