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剛一接觸,才發(fā)出一次攻擊,壯漢就已經(jīng)被白齊制住了。
除了白齊自己,其他人好像都十分驚訝。
在白齊腳下,那個被壓制的壯漢足足愣了十幾秒,才發(fā)出怒吼掙扎著要爬起來:“我不會輕易屈服!”
砰!
白齊干凈利落地給了他腦袋一拳,打得壯漢眼前金星直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暫時解決了壯漢,白齊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隱藏在雪地中的另一個人。
同伙已經(jīng)被解決了,那個弓箭手還想繼續(xù)死磕嗎?
僵持一會兒,隱藏的弓箭手終于出現(xiàn)了。
他身穿一身普通皮甲,從雪地某處站起,手持弓箭,一枝箭矢已經(jīng)搭在弦上,瞄準(zhǔn)著白齊,似乎隨時便會發(fā)射。
在他的箭尖指向下,白齊雖有些緊張,卻也沒太過畏懼。
對方既然在這時暴露身形,自然是害怕同伙被自己傷害,在沒救下同伙之前,他應(yīng)該不會鋌而走險。
弓箭手朝白齊慢慢靠近,在相隔三四十米時停下。
白齊在等他先開口。
他也在等白齊說話。
雙方呆立了許久。
終于,弓箭手哈哈一笑,將手上的弓箭放下:“這位朋友,我認(rèn)輸,咱們握手言和,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怎么樣?”
白齊還沒說話,他腳下的壯漢又急了:“不能啊...”
砰。
又是一聲悶拳,將他再次砸成半昏迷狀態(tài)。
遠(yuǎn)處的弓箭手臉頰微微跳動了一下。
白齊一臉冷漠地抬頭:“想談判?現(xiàn)在局勢站在我這兒,你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握手言和?!?p> 弓箭手似乎想說什么,又見白齊拿著長劍在地上壯漢臉上拍了拍,只得忍氣吞聲:“你問吧?!?p>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么人?”
聽到這個問題,弓箭手臉上似乎有些怪異。
“我們是什么人,你難道不知道?”
“廢話,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白齊眼睛一蹬,佯裝氣憤地說道,“好好回答,不然我不介意讓地上躺著的家伙少點零件?!?p> “住手,我說!”弓箭手阻止道,“我們是...軍隊的狩魔顧問?!?p> 軍隊的人?
這倒是說得通,馬庫斯的家里好像在軍隊有些人脈。不對,這混蛋在哪兒都有人脈,軍隊還是狩魔獵人,都不重要。
不過,馬庫斯這個草包,窩在家里作威作福還有可能,直接命令狩魔獵人幫他胡鬧,真的可能嗎?
也許,另有隱情?
白齊微微冷笑:“藏著掖著干什么?老老實實地把你們的幕后指使招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可我們真的是軍隊的...”弓箭手急切反駁。
“是嗎?”
白齊手中長劍指向了地上壯漢的鼻尖:“別逼我真的動手?!?p> 弓箭手瞇了瞇眼,這個動作讓白齊仿佛有種被獵鷹盯上的感覺。
白齊忍住這種不舒服的危機(jī)感,仍然保持淡然又堅定的臉色,讓對方看不出自己的態(tài)度。
沉默半響,弓箭手終于沒撐下去,低下了目光。
他嘆了口氣:“我們這次行動,的確跟貴族有些關(guān)系?!?p> 貴族?
居然真的是馬庫斯派來的人。
白齊不動聲色,繼續(xù)聽對方說下去。
“這次我們行動,貴族那邊是有信息的,你要是敢動我們,那邊必然回收到消息,細(xì)查下來,你最后也將走投無路,背上一個同族殘殺的罪名?!?p> 白齊皺了皺眉。
惡人先告狀?
反過來威脅我?
“同族殘殺?我怎么覺得,是你和你的同伴先對我發(fā)起攻擊的,要說同族殘殺那也是你們先。”他冷冷地說道。
“頭兩箭只是警告,我并沒有瞄準(zhǔn)你們要害,箭矢應(yīng)該剛剛好擦過你們身前,只是都被你們躲過去了,你才沒有意識到?!?p> “所以說我還得為我的靈敏反應(yīng)表示抱歉?”
“總之我們最開始的確沒有敵意,也不能算作同族殘殺?!?p> 弓箭手咬死了不承認(rèn)先有敵意。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敵意,他都不可能承認(rèn),同族殘殺可是大罪,換了誰都不會承認(rèn)的。
而白齊也不能確認(rèn),最開始那兩箭到底只會讓他受到驚嚇,還是造成重傷。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他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壯漢:“那這個怎么說?可是他先沖上來對我發(fā)起攻擊的,那么大的一把巨劍,真要砍中了,我現(xiàn)在可沒法和你講話。”
“這...那是因為他自己比較魯莽?!?p> 弓箭手的聲音氣勢弱了些許,可能自己都意識到這個借口沒有說服力。
“隨你怎么說吧,反正有人質(zhì)的是我。”白齊的長劍再次在壯漢身上比劃起來,仿佛像在比劃待宰的肉豬。
壯漢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意識,此時臉憋得通紅,卻不敢再出聲怒罵,因為白齊的左手正在對他比劃拳頭。
弓箭手深吸一口氣:“你占理,你說要怎么解決?”
“兩個人都留下一個胳膊,然后你們兩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p> “這絕不可能!”
弓箭手立刻回絕。
這里可是茫茫雪原,四周隨時都會出現(xiàn)魔物,如果在這個地方受了斷臂重傷,幾乎跟自殺沒什么兩樣。
更何況白齊只是擒住了壯漢一人,就以此逼迫他一起斷臂,似乎說不過去吧。
“那好,”白齊不假思索追加道,“你把你箭袋里的箭全都折斷,我放你兩人離去。”
“這...”
弓箭手遲疑了起來。
白齊冷哼道:“我只是讓你棄箭,既沒有傷你們肢體,也沒有收走你們的武器,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沒了箭矢,你還有備用匕首,這家伙也有一把大劍,總不至于讓你們走不出雪原吧。
你要想清楚了,我忌憚的只有你這一把弓箭,只要你還在,我就永遠(yuǎn)不可能安心放你們離去。
如果你拒絕,那就是把我惹急了,我就只能先殺了這家伙,再慢慢應(yīng)付你。雖然局勢對我有些不利,但你不愿意配合,我只能出此下策?!?p> 弓箭手遲疑了半響:“那我要是折了箭,你反悔了怎么辦?”
“我的誠意直到這兒了,你只能相信我。
我只給你三秒時間,你自己選擇折不折箭。
三!”
一聲厲喝,白齊雙手倒持長劍,根本沒有慢慢數(shù)秒的意思,用力朝壯漢臉上刺去。
見他這一動作,弓箭手直嚇得大驚失色,驚慌失措急忙大吼:“我折!”
沙!
長劍刺在壯漢耳旁的雪地。
白齊無視了幾乎已經(jīng)被嚇暈的壯漢,露出燦爛笑容:“那你現(xiàn)在就折。”
弓箭手臉色鐵青,但也害怕對面這個瘋子真的就不顧一切殺了壯漢,連忙把腰間箭袋的所有箭矢拿出來,一根一根完全折斷。
折斷最后一根后,他眼中仿佛冒火:“現(xiàn)在該你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