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最終還是沒有趕來吃飯。他確實是有事,事情就是給管家安排如何可以讓胡燦賺錢賺的心安理得。
第二天上午,管家早早來到胡燦店里,交給胡燦一份清單。
清單上不僅有所需酒類的品名,還在后面標注著之前購買的價格。管家笑呵呵的問胡燦,可不可以在原來的價格上便宜百分之五,胡燦都沒猶豫,滿口給答應可以便宜百分之十。搞得管家哭笑不得,怎么還有這樣做生意的。
胡燦也不是傻子,酒的利潤他還是很清楚的。清單上標注的價格,基本接近市場的零售價。而不管紅白洋啤什么酒,零售價的利潤最少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優(yōu)惠這百分之十,一來算是給足了孫辛武面子,而來也算給自己穩(wěn)穩(wěn)的求到一個老客戶,那何樂而不為呢。
哪吒這次做的很到位,沒有像之前買房時那樣大手筆的一次給到位,而是準備細水長流。
管家從胡燦那里第一次買的酒還不到三萬塊錢,不過這也讓胡燦足足賺夠一萬。樂的他天天打電話,追著孫辛武要請他和哪吒吃飯。
孫辛武拗不過,只好帶著哪吒去找他,在他店的附近隨便找了家小餐館吃喝一頓。這才讓胡燦罷休。
而管家之后的買酒行動,則是十天半個月一小買,一兩個月一大買。小買一兩萬,大買四五萬。哪吒給管家的任務是,一年最少要讓胡燦賺夠三十萬,但是也不能超過三十萬太多。切記不能被察覺到是自己在刻意幫他。
而這事別說是胡燦了,連孫辛武都不知道。他以為哪吒也就是從胡燦那里買上幾次酒,能讓他多賺個幾萬塊錢。這在孫辛武眼里,已經(jīng)算哪吒幫自己很大的忙了。
敖烈從天庭回來,帶回的消息稱不上好壞。
消耗掉的三十萬天兵,至今還未有一人復生。哪吒的兩個哥哥也只復生金吒一人。到是四大天王死掉的三人中,除去被毀掉靈神珠的廣目天王外,其余兩人已經(jīng)全部復生。
沒了門的南天門目前由三位天王,金吒和六耳獼猴五人輪班看守。據(jù)說玉帝此次也受傷不輕,安排妥當南天門的防護,便躲起來清修療傷。敖烈這次回去,也就僅僅只是見了一面,沒等說幾句話,玉帝便匆匆將他支走。想來確實受傷不輕。
這段時間南天門外,沒有任何異族的動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準備回去修整一番,才會再度來攻。
從那三個已經(jīng)被強行灌入酒精的霍爾吉人嘴里問出,異族每次攻擊這里的一來一回的行程,按這里的時間算,大概就是一年的時間。也就是來回各需要六個月。
如此看來,就算異族回去稍加整頓便立刻返航來襲。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而在此期間,孫辛武六人,除了尋找混入人界且沒什么攻擊性的霍爾吉人外,確實也沒什么大事情可做。
如今孫辛武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工作,每天除了晚上跟哪吒他們打著尋找霍爾吉人的借口到處燈紅酒綠之外,就是偶爾到胡燦那里跟他插科打諢一番。日子也就這么無聊的一天天度過。
一個多月后,孫辛武剛睡醒,便收到一條到賬短信。二十三萬多,數(shù)清數(shù)字后著實嚇了一跳。自己的賬戶上肯定是從來沒有過這么多位的數(shù)字。
瞪了半天眼睛,才想起來這應該是上個月哪吒買房時塔妹分給自己的提成。
而想到這件事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張碧,要賬。
起來洗漱一番,下樓隨便吃口東西。便一個人匆匆出了門,這次哪吒還要跟著,他沒同意,怕這小不點了解到情況后,把張碧身上的哪個零件給拆卸咯。
走到店門口,孫辛武還是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發(fā)型。雖然里面沒有一個值得他在意的人,但形象還是要盡量保持良好。
進店后,原本自己靠門口的那個工位已經(jīng)坐著一位新人。孫辛武不認識他,這位新人自然也不會認識孫辛武。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這小伙“唰”的一下起身轉身一氣呵成。滿面燦爛的笑問道:“您好,先生,請問您是租房還是買房。”
不等孫辛武回答,塔妹的聲音便已經(jīng)傳來。:“孫辛武,你怎么回來了?該不會是又要買房吧?”
這兩個聲音,已經(jīng)足夠店里所有人把目光投向自己。除了可能裝做什么都沒聽見的張碧,應該是躲在辦公室里不想出來。
原本總是嘲笑或著捉弄過他的幾人,此時竟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似的,紛紛從自己的工位上走出來,走到他面前跟他熱情的打著招呼。更有夸張的是直接想要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幸好孫辛武及時躲開,否則真要被抱上了,估計能把自己惡心死。
他壓根沒有理這些突然一下跟自己特別熟的熟人,而是笑呵呵的走到一個真熟人幫邊,打趣道:“塔妹,你怎么了?你還是你么?都瘦脫相了?!?p> 其實田芳芳是瘦了些,但遠沒有孫辛武說的瘦脫相那么夸張。
田芳芳臉上閃出些怒意,但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對他發(fā)出來。只好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那幾個自來熟的其中一個說道:“辛武啊,你可是不知道。從你走了第二天開始,咱們的胖妹妹就開始減肥。每天上下班都靠步行。店里現(xiàn)在有些需要爬樓梯的帶看,她可是一人獨攬的。而且每天要么只是吃水果,要么就只是吃些綠菜葉子。估計你在等幾個月來,就真的瘦脫相咯?!?p> 孫辛武也不回頭,看著塔妹問道:“真的么?”
塔妹瞪他一眼,說道:“要你管?!?p> 孫辛武笑道:“哈哈,問問嘛,畢竟是在你身邊睡過覺的人?!?p> 這次塔妹可是真怒了,起身便準備踹他一腳。
孫辛武一看情況不妙,趕忙轉身,溜之大吉。
進張碧辦公室也不敲門,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張碧剛剛就聽到他來了,也很清楚知道他來干嘛。見他后只是略微笑笑,說聲:“來啦?!?p> 孫辛武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張碧這次到是自覺了許多,當然不自覺也不行。這都找上門了,也沒法賴著。
喝口水后,緩緩開口道:“上個月連提成帶工資總共發(fā)了九萬五,我留五千生活費,給你轉九萬過去。剩下的三萬我盡量在下個月給你。”
孫辛武做了個請的收拾,示意他現(xiàn)在就轉賬。
張碧點點頭,耷拉著眼睛用手機將錢給他轉了過去。
孫辛武收到錢后,沖著他笑笑。然后掏出之前他寫的那張欠條,隨手抓了支筆,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把欠條上大小寫兩種十二萬的二劃掉,改成十萬。
張碧看到后大驚不已,厲聲道:“孫辛武,你什么意思?”
孫辛武笑笑說道:“你這個月能發(fā)九萬多的工資,其中八萬拿的是田芳芳賣那單的店長提成。不過那單子沒有我弟弟來這買房的話,你也拿不到這錢。所以你給我的九萬里,有八萬本就不是你的錢。當然不能作數(shù)。理論上來講你只還了我一萬。但是我呢,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我直接把你寫的欠條劃掉兩萬,算是給你免去一萬。剩下的十萬,我也不著急。半年內(nèi)你給我還清就行。否則,下場不變。”
張碧大怒,起身指著他鼻子罵道:“孫子,你他娘別欺人太甚。我不管你欠條怎么改,除去剩下的三萬,多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威脅我是吧,行…那你現(xiàn)在就弄死我。咱倆都省事?!?p> 孫辛武沒想到這張碧還能發(fā)出這么大的火氣,本來還以為上次打完架已經(jīng)給他打慫了呢。
等他發(fā)完火,孫辛武猶豫一下,說到:“要不在打一架?打完了再商量?!?p> 只見張碧一邊擼著袖子,一邊道:“打,誰不打誰孫子。出外面打,這里面伸不開腿腳。媽的,上次就讓你個孫子占了便宜,來,來,來,今天咱打個你死我活出來?!?p> 孫辛武感覺自己被反將一軍,暗恨自己提什么打架。本來這事講道理的話,也不是講不通。大不了自己在給他讓幾萬塊也行。可如今這一逼,自己反而下不了臺。
“怎么得?不是說打架嘛?怎么又不動了?”
張碧剛說完,見孫辛武的眼神正在往他辦公桌上瞟,頓時背生冷汗。趕忙把桌上眼可見到的筆呀剪刀什么的有尖物都收到自己的抽屜里。上次打架,輸就輸在被一腳踹倒后,這孫子趁機騎在自己身上,抄起一支筆在自己眼前晃悠,才打輸?shù)?。要不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孫辛武見他如此動作,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略作思量后,說道:“我剛剛是在跟你講道理,如果不是我弟弟來買房的話,你這個月也拿不到這么高的工資。對不?你欠我的錢是我當年實實在在,費心費力的血汗錢。你這坐著什么都沒干就賺來的錢,怎么能作數(shù)呢?更何況這錢,本來還就是我弟弟掏的中介費。你賺我弟的錢,給我還債。怎么也說不過去吧?”
“當然,如果當時我弟是從你手里買的這房子,那我一定認。畢竟你付出了嘛。可你一聽我弟說完要求,轉頭就走。然后坐在辦公室什么都沒干,就把這錢賺了,我怎么都覺得不舒服?!?p> 張碧見他突然講起道理,原本做出的打架氣勢也消散了幾分。隨即說道:“可你上次說過,等我這次提成下來,給你還錢作數(shù)的。再說這錢,誰做店長都會拿,憑什么我拿就不行?”
孫辛武突然有些激動,狠聲道:“因為你這個店長是靠當年騙我單子,才當上的。”
張碧聽罷,立刻泄了氣。
孫辛武繼續(xù)道:“因為你當年騙我,讓我剛上社會工作,就不敢在相信任何人。讓我覺的有人哪怕對我有一絲絲的好,都是帶有目的的。讓我覺得辛苦工作得到的成果,也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你原本算是我離開孤兒院后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我認為是在同一戰(zhàn)壕內(nèi)的戰(zhàn)友。我把上社會的第一份信任給了你,我把工作后的第一份大單給了你,而你,干了么?”
張碧低著頭,抿著嘴,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當年只是覺得孫辛武這個人傻乎乎的,工作上什么活都不挑。而且不管是誰,只要給他點小恩小惠,就能讓這人鞍前馬后。自己剛開始對他好點,無非也就是想給自己找個跑腿的人,有些自己不愿意干的活,也都可以交給他。誰知道這丫的命還好,剛能做買賣單的時候,就接連來了幾個大單。正好自己當時缺錢還想當?shù)觊L,就動了歪心思。
孫辛武見他不說話,隨即又淡淡道:“你說,這錢不應該是你憑自己本事賺來給我的么?”
張碧抬起頭,看看孫辛武,說道:“還有商量余地么?”
孫辛武想了想,抬起手里剛剛因為情緒激動,被自己攥皺了的欠條??戳艘谎酆?,便一下一下的撕碎。
“一年的時間,八萬。每個月必須都有一筆轉賬。如果到時候沒還清,可能找你打架的就不是我孫辛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