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古仁、須禮(3000字)
災(zāi)變后時代,人族橫壓九界,打得其他八族沒有一點脾氣,數(shù)百年來很少有異族強者膽敢撩撥人族虎須。
人族盛極,甚至在妖、元、靈、鬼、怪五族族界,劃出區(qū)域,人族自治,不受異族管控。自治的區(qū)域出的天才地寶也歸人族所有。
人族是強者的代名詞。
人族霸道,仙神魔三族不愿割地,人族與三族交戰(zhàn),仙神魔三族苦苦支撐。
諸天戰(zhàn)場,人族兵分三路,以一族之力壓得三族節(jié)節(jié)敗退。
東聯(lián)邦斬仙、西聯(lián)邦殺神、北聯(lián)邦屠魔。一聯(lián)邦攻一族,神、魔、仙三族已顯頹勢。長此以往,用不了數(shù)百年,神、魔、仙三界便會被攻破。
這也是為什么元、鬼、魔、靈四族王級強者入玄風(fēng)二域偷襲人族天驕,而北聯(lián)邦卻只對魔族宣戰(zhàn)的原因。
人族在元、靈、鬼三族劃出了人族區(qū)自治,一般遇到這種出現(xiàn)矛盾的情況,會由該界人族區(qū)的負責(zé)人出面、進行溝通。就像上次,元、靈、鬼三族割讓土地,賠付了大量的修煉資源,北聯(lián)邦才作罷。
魔族不同,魔族不愿割地。人族北聯(lián)邦負責(zé)進攻魔族,北聯(lián)邦部分高層一找到機會與借口,就會向魔族宣戰(zhàn)。而白木他們被襲擊一事,正是被他們當作了一個借口。
...
這一日,天下震動!
龍皇逃出封印,三皇出手斬龍皇!
木城的驚天一戰(zhàn)!
從木城這座空間堡壘從虛無中跳回人界那刻開始,木城之戰(zhàn)的消息便傳遍人類三大聯(lián)邦。
三大聯(lián)邦震動??!
災(zāi)變后這幾百年來,人族的優(yōu)越感太強了,沒有族群敢撩撥人族虎須,更不用說攻破人族大城,要知道,木城這座戰(zhàn)爭堡壘可以排在北聯(lián)邦前三。
災(zāi)變后時代以來,無論是諸天戰(zhàn)場還是九界,向來只有人族霸道蠻橫。沒有人想到區(qū)區(qū)妖族,竟然敢布局,將主意打在木城城底下的封印。
先有外族諸王入北聯(lián)邦襲殺天驕,后由眾妖潛木城救龍皇。這幾個月發(fā)生的騷亂比之前一百年的還要多。
...
木城,VIP豪華套房。
白木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酒店在XC區(qū),這場動亂,他倒是沒有受傷。
白木的手機響了一天了。手機快被打爆了,都是來噓寒問暖的,大多都是白家的親朋好友。畢竟白木他們家僅僅是白家的一個支脈,白木父母連王者都不是,圣級便是平時都很難見上一面,更不用說皇道人物了。
“孩子,沒受傷吧。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卑啄感跣踹哆兜?,這通電話白木已經(jīng)打了半個小時了?!皼]事,那位龍皇在DC區(qū)鬧騰呢,我在XC區(qū),好得很。”白木很無奈,有一種受傷叫你媽覺得你受傷。
也不怪白母啰嗦,畢竟白母只是一個武者,皇道人物一口氣就能吹沒的那種。當她知道木城發(fā)生皇級大戰(zhàn),又想到自己孩子在木城,整個人差點嚇暈了過去。
半個多小時后,白木終于把自己老媽給應(yīng)付過去了,長吁一口氣。
白詩琴在一旁待著,用手捏了捏白木腰間的軟肉,淺淺一笑,說道:“怎么感覺你像是完成任務(wù)交差了事的樣子!”
白木正色道:“哪有?我態(tài)度很端正的,我都聊了半個多小時,口干舌燥的。”
“下次不許你隨便用異能看別人的命運了,你和義圣境界差距那么大,擔(dān)心死你了?!毙」媚锫冻鰞深w小虎牙,可愛極了。
“命運途徑的異能本身就不多,更何況是頂級異能,據(jù)大祭司說,你男朋友可是北聯(lián)邦近百年來唯一一個命運途徑的頂級異能擁有者。
不用,未免也太浪費了。北聯(lián)邦的那些大人物都鼓勵我多多使用呢!”白木接了一杯熱水,咕嚕咕嚕地喝著。
“我不管,你要聽我的?!毙」媚锷鷼饬?,耍著脾氣,將身子扭了過去,對著墻壁。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白木這邊瞟,似乎有些緊張。
白木伸手揉了揉女孩兒的秀麗的黑發(fā),手感很是不錯?!昂煤煤?,聽你的?!卑啄竞俸俚男χ?。女孩兒猛地轉(zhuǎn)身,一把抓住那只正在揉頭發(fā)的手,像一只小老虎,奶兇奶兇地說道:“不要揉啦,頭發(fā)會掉,會禿的?!?p> 小女孩盡量用最兇的語氣說話,可惜依舊沒有什么威懾力。
“好的呢”白木輕輕地說著,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女孩兒的頭。
套房里一陣雞飛狗跳。
...
次日,木城,某處宅院。
甘九歌、白木、白詩琴、朱家女武神與云鴻幾人一起拜訪義圣。義圣雖然是巔峰層次的圣人,但他完全沒有圣人架子,很是和藹,一身白袍以及白色長須,像是一位親切的長者。
眾人坐在義圣的庭院,圍坐在一塊。圣人的院子,草長鶯飛,明明是夏天卻有春日的勃勃生機,院子里種著很多災(zāi)變前的植物,很是賞心悅目。
白木坐在古木打造的板凳上,要知道白木是一位接近王級的強者,身體的各塊骨頭在武者階段已經(jīng)得到了淬煉。
白木雖然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實則估計有數(shù)百斤重。平時坐在沙發(fā)上,白木都會刻意地控制體重,避免因為自己過重而把沙發(fā)弄塌了。
院子有一股香味,是花香,還有青草的芳香,還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感覺。白木嗅了一下,很是舒適,心中的弦一松,一個不注意,數(shù)百斤的重量就這么壓在一個小板凳。并沒有想象中的“嘎吱”聲傳出,小板凳也沒有損壞。
“不愧是圣居,每一樣事物都是如此的不凡。”白木感慨。
白木幾人和義圣聊天,說些家常話,在論道殿義圣是一副學(xué)識淵博的長者,在居所,老人更像是一位平常的老人家,面帶笑容,和藹可親。
很難將這位和藹可親的老爺爺與入木城時氣勢驚天的義圣聯(lián)系到一起。
“唉,老夫若是有子嗣,恐怕老夫的孫子也與你們一般大小”,老人有些沮喪,老人想為未來人族找一條出路,老人自己的一生都在忙碌,早年修煉與傳道,如今年老了,為三角域奔波。
老人沒有子嗣,也沒有道侶,只有兩位志同道合的道友。如果說子嗣,三角域更像是老人的子嗣。
“義圣大義,為天下奔波,值得學(xué)生一拜!”甘九歌作勢要拜去。
義圣虛扶,道:“大可不必,請坐?!?p> 甘九歌坐下,面容嚴肅,雙眼蘊驚芒。
“索性無事,不如與老夫?qū)囊痪??!蹦臼バΦ?,但臉上滿是愁容,袖袍一揮,棋盤飛至,有黑子白子?!袄戏驁?zhí)黑子,如何?”
“學(xué)生愿執(zhí)白子。”云鴻拱手道,在場五小只,云鴻在棋道無疑是最精通的,相比之下,甘九歌完全就是一個棋盲。
義圣執(zhí)黑子,云鴻執(zhí)白子,兩人對弈。
義圣身后黑蛟盤旋,發(fā)出“嘶嘶”響聲,云鴻身后有白虎顯化,氣勢不凡。云鴻落子,似猛虎嘯山林。
氣機交鋒,這無關(guān)實力,無關(guān)道,只是棋藝的比拼。
義圣下棋,身后的黑蛟如同黑色閃電,劃破長空,直襲白虎命門。黑蛟纏繞在白虎身上,一口咬下,白虎的脖頸被咬穿,當場斃命。
勝負已分。
云鴻拱手:“學(xué)生受教?!?p> 義圣回禮:“后生可畏?!?p> 義圣與云鴻兩人目光對視,哈哈大笑。
義圣撫長須,似乎在追憶著什么:“昔日,我與古仁、須禮也似你們這般。論道、練藝。我?guī)兹她R聚在一起,想開萬世圣明。人是人、人非帝,強者不保護弱者,我們?nèi)俗宓哪哿B神魔二族都遠遠不如。若不是有帝鎮(zhèn)壓,我人族早已分崩離析?!?p> 古仁、須禮是仁圣、禮圣的名諱。
“這條路,遍地荊棘。唉,我為人人,人人為我,說來容易,做來難。如今世界人人為私利。如今看到你們幾人相互幫持,我心甚悅?!蹦臼バΦ?,笑開懷,笑中帶淚。
“木圣......”白木欲言又止。
老人擺擺手,笑道:“老夫姓孔,不嫌棄的話,叫老夫一聲孔爺爺吧!唉,若老夫有子嗣,老夫的孫子怕是與你們一般大小。”
“孔爺爺,小子便直說了,我有命運途徑的頂級異能,前幾日,我觀測過您的命運,有不祥之兆。”白木輕聲道,何止是不詳,劫雷滾滾,怕是有大劫,不止一次。
老人笑道:“我年輕時,曾遇到過大祭司,她曾提醒我晚年有大劫難。據(jù)傳,大祭司也是傳火者,你們應(yīng)該有所了解。當然有大劫難,選擇了這條路,注定不會平靜。古老頭、須老頭以及老夫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p> 庭院,綠樹,亭亭如蓋,草長鶯飛啼鳴,夏季的時辰,春日的風(fēng)光,秋風(fēng)的寒意。
風(fēng),瑟瑟,如鐘鼓鳴響。
有武王披著銀甲匆匆趕至,是義圣的護衛(wèi)長,直接推開了院門,腳一滑,滾到義圣跟前,一口啃下大把泥土。
那銀甲武王抬頭,面容蒼白:“仁老爺、禮老爺沒了?!?p> 義圣笑容盡斂,神情有些恍惚,呵斥道:“你說什么,什么沒了,你怎能亂說話?”
銀甲武王跪坐在地,雙手用力捏泥土,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淚水從框里涌出:“妖氣橫貫三角域,兩位老爺歸西了。”銀甲武王的手顫巍巍的,不知放在何處。
義圣面色慘白,坐實在古木板凳上,古木凳直接化為粉末,呆呆地愣著,瞳孔失去焦距,丟了魂似的,望向三角域的方向。
東方,殘霞似血,染透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