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孑醒來,起身后發(fā)現(xiàn)江躍安酣睡的趴在床邊。
林亦孑第一次認真仔細的看著他的臉,白皙晶瑩的臉上眉目清秀,看起來像極了女孩子,嘴唇附有天然的嫩。
林亦孑剛要去觸摸江躍安時,這時,江躍安被外面的喧鬧驚醒,一副慵懶的模樣,讓林亦孑哭笑不得,原來江躍安的臉上在睡覺時,臉角被壓了幾個褶子。
江躍安這時嚴厲的問道:“你昨晚發(fā)燒為何不講,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林亦孑停止笑聲,眨眼說道:“沒事,這不好好的在你面前嘛。哦,昨晚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從你取回書箱后,便一直悶氣。”
江躍安沒想到林亦孑挑明擺出了這件事,他義無反顧盯著林亦孑說道:“我說出來也不怕丟人,你跟我說,你到底和那個外國人格林雷是什么關系?”
林亦孑感到一陣暈乎,片刻后,心想著,原來這小子是吃醋了。于是林亦孑解釋說:“格林雷呢,是我法國時的外教老師,至于我們之間的關系,也就僅此而已?!?p> 江躍安疑慮的問:“那也不至于稱呼時,用親愛的吧!”
林亦孑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這個大老粗,仔細給他普及了一番外國禮儀。
之后江躍安半信半疑的才懂得,原來外國人的禮儀是如此的開放。
下午出院,江躍安將林亦孑送回家后,便去了革命軍的招兵地。
辛亥革命后,國家出現(xiàn)立新,但袁大頭與宋文仍然成對立局面。所以招兵源也成為各自革命的主力。
這個時候,許多青年人都會去投奔袁大頭,經過以往的革命,他們發(fā)現(xiàn)革命一直都處于失敗結果,盡管這次革命成功了,盡管國家已經開始改換政體了,但是,他們并沒有看到所謂的民主,看到的無非只有軍事上的爭奪,而袁大頭正是國家最大的一方堅固的軍事力量,所以他們才會去投奔到袁大新軍頭陣營。
然而,江躍安卻另立獨行,他毅然去參加革命軍。
在江躍安年幼時,他第一次接觸到《津沽舊話》,從那以后,先進文明的思想便根植在了江躍安心里,直到今天,江躍安才可以去尋找宋文先生的三民主義真正的實踐。
當他到達革命軍招兵部時,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為心中的“民主”找到方向。
江躍安發(fā)現(xiàn)招軍長官竟為父親的一位政客朋友。江躍安走過去,填完報名表之后交給招軍長官,長官看完表之后,立馬迎上去笑意的說道:“原來是江家江少爺啊,你怎么來參軍啦,令父知道這件事嗎?”
江躍安不耐煩的說:“我參軍報效祖國難道還要給他說嗎,你快點讓我參軍就行了。”
招軍長官想,既然江躍安話都這樣說了,如果不讓他去,反而有可能會與江家撕破臉皮。于是點頭同意,讓江躍安下月去南京報道。
江躍安走后,招軍長官立馬給江寧海打電話,說了江躍安來參軍的事后,江寧海只在電話里說了一句:“多多關照犬子”便掛了電話。
轉眼一到了金秋時節(jié),江躍安去南京當兵的日期也臨近。
清晨一早,江躍安先去了父親江寧海的廠里,準備作一告別在去南京之前。
之所以直接去廠里,是因為江躍安并不想和秦月母子再有任何瓜葛。
當江躍安踏進廠門時,他發(fā)現(xiàn)父親不在,他去廠房找時,看見父親在廠里忙碌著,身旁站著熟悉的身影,江躍安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哥哥江躍宇,正在和父親有說有笑的在遠處。
江躍安掏出紙筆,寫下一段話放在桌子上:
父親,請原諒兒子的不孝,下月我便要去南京參軍,我相信江躍宇一定做得更好。
之后,江躍安默默的離開。
跟老祖宗告別之后,江躍安便直接回到家收拾行李。
傍晚時,門口一陣叮當響,江躍安開門后,看到林亦孑立在門口,懷中抱著一塌書和一瓶糧食酒。
林亦孑進門后說道:“再過幾天你就要南下了,走之前好好告?zhèn)€別?!?p> 江躍安說道:“不就是去參軍嘛,你這搞的和餞行一樣,讓人怪寒磣呢?!?p> 話還沒說完,林亦孑已將酒開啟,給江躍安倒?jié)M上,就這樣,兩人一直喝到就沒有為止。
林亦孑喝紅了臉說道:“你不是從小喜歡看書嗎,這幾本我在國外買的書送給你?!?p> 林亦孑以為江躍安不喜歡這些書,于是收回書。霎時,這一畫面讓江躍安想起了之前幫林亦孑拿書,看到了那些信的事情。
林亦孑看江躍安沒有接過的意思,便收回了。
片刻后,江躍安沖過去抓住林亦孑的手,將林亦孑撲倒在床上,怒吼著:“林亦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難道我還不及那個外國人嗎?”
林亦孑不知所措,溫柔的說著:“躍安,你喝醉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之后,江躍安醉倒在床上,朦朧的聽到:江躍安,我愛你并不是從現(xiàn)在或者原來開始,而是從小開始的,就是你帶我去觀戲的那晚開始的,那晚,我便已深深愛上你,我也已經決定,長大穿最美的婚紗嫁給你,親自給你打上領帶。
屋里的映影下,一位女子守在床旁,目目轉睛的看著床上的人,隨后,嘴角揚起一角,心滿意足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