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金桂展了苞,一簇一簇的,可愛極了。
綠衣折下幾支來,徑直朝美人榻上的沈元卿跑來。
“公主公主,你聞聞,可香了?!本G衣在沈元卿旁邊嘰嘰喳喳說著不停。
愣了好久,沈元卿才回過了神,“啊”了聲便湊上去聞了聞然后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剛剛,沈元卿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那日,面具男說要她的命,可真當(dāng)自己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時(shí),那人卻又只是笑著說合作愉快。
不過,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她這些個(gè)日子已經(jīng)聽了好些個(gè)合作愉快了,可真是讓人舒心啊。
沈元卿突然想起來,她這些日子好像有些冷落了傅懷朔,也該去看看他了。
“綠衣,我們?nèi)ジ道赡莾呵魄啤!?p> 沈元卿剛剛起了塌,就見綠衣嘟著嘴,滿臉寫著不高興。
“怎了?”沈元卿詢問著。
綠衣這才說起來,自從上次沈元卿讓傅懷朔教教崔晏晏詩書,那后面崔晏晏可是日日都去傅懷朔那兒,比見沈元卿都勤。
“有這事?我竟然全然不知?!?p> 沈元卿話兒剛剛落了音,綠衣更加不滿了。
“也不知道公主這些日子忙些啥,連奴婢都不怎么見了,原先奴婢還以為,傅二郎君是公主替自個(gè)尋的駙馬,怎料卻是替他人做嫁衣咯?!本G衣撇了撇嘴,連說話的語氣都是怪怪的,好像沈元卿是多不成器一樣,把她氣壞了都。
也不怪這些日子綠衣會覺得自己冷落了她,她那日從如意樓出去后,便去清河,她要親自和裴書桓聊聊,易容成她的盈袖估計(jì)是怕暴露,所以才少接觸人的吧。
只不過,她是實(shí)在沒想到,崔晏晏天天來,來便算了,一次也沒有和她問個(gè)安。
莫不是崔晏晏看上了傅懷朔?
那還真是有戲看了。
沈元卿其實(shí)有一些不太高興了,她的東西,旁人又怎敢肖想。便連那人是崔晏晏,她嫡親的表妹也不行。可是,她為什么要在乎傅懷朔。若是崔晏晏真的喜歡,便賞給它就是了。
都怨綠衣,誰讓她說以為傅懷朔會成為駙馬,這才導(dǎo)致她想了這些有的沒的。她怎么可能會讓傅懷朔做那駙馬,歷朝歷代,駙馬都不可參政的。這駙馬之位,必須是個(gè)要牽制之人。
“行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綠衣喜歡傅郎吶?!鄙蛟淝昧饲镁G衣的腦袋,打趣著。
傅懷朔的院里格外安靜,院里除了何邑和幾個(gè)小斯都見不著人,更別說女人了。
沈元卿留下綠衣在門外候著,便推門而入,案牘前的人兒筆起筆落,堪堪幾筆,宣紙上一個(gè)嬌俏的人形就顯現(xiàn)出來了。
“傅郎這心思可不在書上咯?”沈元卿是存了一番心思逗逗傅懷朔的,故意在傅懷朔耳邊低語喃喃上那幾句。
傅懷朔指尖筆落,渲染了整張紙。
沈元卿一手挑起傅懷朔下巴,直直把人壓在身下。瞧著傅懷朔滿臉緋色,沈元卿嘴角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沈元卿松開了傅懷朔,趁其不備,一腳就踹了上去。
“傅郎,我這個(gè)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是我的,旁人便休想沾染?!?p> 沈元卿剛剛落了音,傅懷朔便笑了起來。
“我倒是什么味,原來是一股子酸味,卿卿這是翻了幾壇醋壇了?!?p> “本宮向來喜甜,不食醋。”,沈元卿轉(zhuǎn)過身,直直瞪著傅懷朔,朱唇輕起,字字嬌嗔。
傅懷朔直接揉上了沈元卿的頭,笑意都藏不住了。
他是沒料到沈元卿今個(gè)特地找他,竟是來這般“興師問罪”,倒是怪有趣的。
“卿卿今日尋我,便是此事?”說不上來的,傅懷朔居然覺得有絲絲高興,這些月相處時(shí)日不多,但他竟覺得沈元卿有些可愛。
許是被猜中了心事,沈元卿有些不悅,故作生氣的又踹了傅懷朔一腳,道,“這,這還不是怨你,本宮,本宮自然是有正事?!?p> “哦?不知卿卿有何正事?”
沈元卿腦袋飛快運(yùn)轉(zhuǎn),不是,她今個(gè)來是干甚么的?好像的確是什么事,那沒事她也得編個(gè)事。
“本宮是想來告訴你個(gè)好消息,好消息,就是那個(gè)好消息。”沈元卿支支吾吾,指指點(diǎn)點(diǎn)半天,突然眼睛放光,“對,就是,陛下已看了你的文章,甚是滿意,不出幾日便會公布結(jié)果了。本宮先來和你道個(gè)喜。”
“卿卿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备祽阉芬话牙∽邅碜呷サ纳蛟洌荒樀膽蛑o。
沈元卿被傅懷朔看得不自在,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故意咳了幾聲,想要自己看得冷靜些。
她沈元卿可是扮的高冷端莊不近人情長公主,怎也一碰上傅懷朔就破了防。
“咳咳,本宮還有一事,你長久在公主府呆著對名聲不好,等結(jié)果出了,本宮便讓陛下把本宮隔壁的宅子賜你?!?p> 沈元卿仔仔細(xì)細(xì)想了,這人還是得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這傅懷朔平白無故長這般好看干甚?擾人心緒的禍害,就是禍害。
沈元卿搖了搖頭,表面端的一本正經(jīng),實(shí)際上心里早就亂作一團(tuán)了。沈元卿甩了甩袖子,立馬溜出傅懷朔院子,領(lǐng)著綠衣就跑回了自己院子。
“卿卿,慢些,別摔了。”
沈元卿惡狠狠回過頭,瞪了傅懷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