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處于熙攘狀態(tài)下的學(xué)校,在校鈴的催促下,又再度便回了寧靜。
新一輪的課程又將開始,等到堀川一水回到自己的班級之時,教室里所有的同學(xué)基本都已經(jīng)到了位置。
原本喜歡照常遲到的外文老師兼班主任,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按時到了教室。
這就意味著一頓帶著厭惡的所謂指責(zé)性的臭罵,堀川一水是躲不掉了。
“堀川!這已經(jīng)第幾節(jié)課了???現(xiàn)在才來!你還想不想上了!”
“彭!”
外文老頭一把將自己手中的黑板擦扔到了堀川一水的頭上。
濺起的白色粉塵四散飛舞,直接將堀川一水的臉上粘成了冬日里的雪人似的,剛才去洗手間淋濕的面部此時對粉塵的粘力可不是一般情況能比的。
這樣的姿態(tài)更顯得堀川一水的狼狽與落魄。
“哈哈!哈哈!”
“看看堀川這個小丑!”
“和個雪人似的。”
“真是有夠狼狽的。”
“這副廢物模樣,哈哈,瞧他這副慫樣?!?p> 講臺下哄笑一時間便炸了開來,辛辣無比的諷刺言語猶如利劍一般向著堀川一水扎來。
只是一切來得如此迅猛而激烈,站在講臺上的堀川一水面容卻是沒有一絲變化,反而冷靜得有些可怕。
然而,在這群順應(yīng)空氣,正使盡渾身力氣做著這些看似合流的事情的人,哪怕是這位班主任老頭都在自己的罵聲中,都未注意到堀川一水的詭異反應(yīng)。
在持續(xù)了三四分鐘的奚落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堀川一水終于迎來了他回歸座位自我麻痹的時刻。
課桌之上隨意由記號筆勾勒的夸張的密集文字遍布了整個桌面,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意簡直就要益出來了。
昨夜由于疏忽滯留在課桌抽屜里的學(xué)習(xí)筆記以及一些課本,現(xiàn)在只有零落的紙團(tuán)塞滿在抽屜之中。
將背包掛在一旁,盡力地彎曲手臂遮掩著桌面,盡管周圍的人或許早就知道這邊的狼藉。
“彭!”
一陣輕微的撞擊感傳遞在了他的腦袋上,一個紙團(tuán)奔到了他的桌面上。
坐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赫然就是野口熊二,由于在學(xué)校過于惡劣的行徑,以及考試掛科的緣故,本應(yīng)該是高三的野口熊二被留了兩年級。
對于他來說,欺負(fù)諸如堀川一水這樣的孤僻新生,可是他漫長高中生活的重要樂趣。
他的目標(biāo)自然不止是堀川一水一個,但是堀川一水卻是離他最近的,是不是地踐踏他取樂,對他來說真的就類似于舉手之間。
紙團(tuán)緩緩地被攤開,其實(shí)堀川一水想也知道野口熊二在上面寫著什么。
【你抽屜的樂色都是我?guī)湍闾幚淼?,怎么樣很完美吧。廢物?!?p> 充斥著不屑與戲謔之意,堀川一水抓著紙張的手指都逐漸捏得發(fā)白了。
堀川一水他怎么可能一點(diǎn)恨意都沒有!
他怎么可能如同一個木偶人一樣沒有情感!
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有尊嚴(yán)!為什么他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對待,為什么沒有一個敢來幫他!
這個扭曲的世界已經(jīng)快要把他逼瘋了。
他曾無數(shù)次想要捏死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他的垃圾!
然而,回歸現(xiàn)實(shí)又能如何!
他打不過他,自己的父母還在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他是他父母唯一的希望。
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可以和這個類似于黑社會少爺?shù)募一锒?,他真的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可是他真的受夠了這樣的折磨!莫非這樣的折磨自己還要承受二年嗎!
上學(xué)的時間又一次在煎熬中結(jié)束了。
外邊的天空又一次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穹頂也又一次匯滿了濃郁的烏云。
沉悶的氣息又一次席卷了這個泥濘的十字路口。
比起這些打著雨傘默默不語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此時的堀川一水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雨滴于空中極速墜下,落在他毫無遮擋的身軀之上,冰冷的觸感一如他此刻內(nèi)心的稀落。
突然間一串記憶畫面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
【想要化解仇怨嗎?孩子?!砍鲎馕莸拈T縫外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屋中。
嘶啞低沉得讓堀川一水喘不過起來,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合上門扉之時,下一道聲音鎖住了他的動作。
【什么樣的仇怨都可以實(shí)現(xiàn)化解,孩子。你想一輩子做一個受人欺負(fù)的窩囊廢嗎?】
不!我不想!我不想!
我要野口熊二死!
我要他死!
…………
“汪!汪!汪!”
房間內(nèi)一陣虛弱的犬叫聲低沉地在房間中鳴顫,頗有些凄厲之色。
一只周身棕毛,身子卻枯瘦的狗子正趴在地上嘶鳴著,瘦弱的身軀被鋼絲死死束縛住,不能動彈分毫。
狗子虛弱匍匐在地板上,嘴巴因?yàn)轲囸I止不住地輕合,舌頭不斷地吃舔著地上的一攤液體。
鮮紅的血色沁滿了狗子所在的地板,血腥氣彌漫了整個房間。
略顯粉紅的舌頭,此刻也猶如地府夜叉般森然。
黑暗的房間之中,一道淺色的身影一步一顫地向著躺在地板上吃舔著血液奄奄一息的狗子。
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閃過。
“砰!”
飛出去的硬物撞向了一旁的墻面,濺起一陣滾燙的血液,隨后緩緩地滾到了手拿著沾滿這血跡的斧鑿的堀川一水腳邊。
堀川一水蒼白的面孔上染著些許血跡,空洞的眼球微微轉(zhuǎn)動,盯向了腳邊瞪直著雙眼的狗頭,臉龐上竟然掀起些許癲狂笑意。
“野口熊二?。。 ?p> 一道蔚藍(lán)色的光芒霎時間從可怖的狗頭之上濡縷而出,直接沖破了玻璃窗,以著極快的速度向著遠(yuǎn)方逝去。
………
“其實(shí)你沒必要跟著我,我已經(jīng)鐫刻了契約在你的身上。一般的污穢是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前提是你別主動去找麻煩。”
千棠回頭和這三四天來一直跟著自己的染崎清伊解釋道。
雖然有著染崎清伊這樣一個美少女陪著上下學(xué),對于大多數(shù)年輕氣盛的高中生來說是一件非常羨慕的差事。
只是對于千棠來說,這樣引人注目的方式還是算了吧。
萬一讓白華月熏那家伙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比起這個我更想讓這些東西從我的視線之中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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