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濱城的一條老街。
與這座城市里許多繁華的街道相同,這里商鋪密集,從長街的一頭鋪向另外一頭。
林彬租借的出租房就位于西街的盡頭,石頭鋪就的小路延伸開去是大片的老舊居民樓,由于房租便宜,特別受懷揣夢想來濱城闖蕩的年輕人喜歡。
早晨的時候,西街特別熱鬧。
大餅油條的攤位門口排了幾個老阿姨。
林彬也排隊買了兩根油條,一份豆?jié){。
他一邊吃著,一邊往地鐵站走去。
臨街的菜市門口,一條鯽魚在塑料盆里打了個挺,跳出塑料盆,卻還是被掐住肚皮扔回去了。
最近父母逼迫他回老家相親,林彬想,自己像不像這條鯽魚?拼命地逃離,卻還是要被掐住肚皮扔回去?
正想著,手機響了。
林彬把喝完的豆?jié){塑料杯隨手往路邊的垃圾堆里一扔,接起電話。
“彬彬,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女朋友、成個家、生個娃呢?你看隔壁王伯家,今年又添了個娃娃,子孫滿堂啊,他的兒子小亮可是和你一般年紀啊?!彪娫捓锬赣H的聲音傳來。
“媽,你不是不知道我有理想,不闖出一片名堂,我是不會結婚生子的。”
“理想頂個球,你個堂堂大學生,書都念到哪里去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林彬爸忍不住插嘴說道。
“爸,你也別生氣,我這不在大城市大公司工作嗎?我們公司里好多女的,我會找到女朋友。爸媽,不和你們說了,我要趕地鐵了?!绷直蚋纱嗟厍袛嚯娫挕?p> 一早,擠在人滿為患的地鐵車廂里的林彬忍不住地晃晃腦袋,期待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事晃出去。
這時候,傳來一陣刺耳的吵架聲,林彬尋聲望去:一個黑黑胖胖的女人,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衣服,旁邊站著一個4歲的男孩;另外一個女的,畫著濃濃的妝,涂得鮮艷的紅唇,旁邊站著一個30歲的男人,估摸著是她的男朋友。
林彬聽了會,大體明白了吵架的緣由。
起初孩子有點調(diào)皮,有點吵,結果吵醒了對面睡覺的紅唇女,紅唇女不樂意,隨口說了一聲:這么大的孩子,吵來吵去的,做媽的怎么不管管?
黑衣女接話:小孩子吵鬧很正常,你要睡覺回家睡去!
紅唇女一聽就火了:老子哪里睡覺干你屁事!你孩子吵著別人還有理了!
黑衣女聽這話,聲音也大了起來:你這么大聲,可嚇死我了!想干嘛?
接著你一句,我一句,雙方均破口大罵起來。
眾人就來勸和,無奈他們的罵聲越加刺耳,紅唇女直接沖起來,準備去打黑衣女,黑衣女也不甘示弱,起身迎戰(zhàn)。
林彬趕緊去勸架,對著紅唇女邊上的男朋友說道:“我們作為男人,應該大度一點,不要跟女人一般計較,況且大庭廣眾,吵架,打架,不好看!你去拉拉她,大家都少說一句,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紅唇女的男朋友也是絕了,側頭伸了下脖子,可是遲遲不行動。
任憑兩女拉扯,男的就是不動,一見到紅唇女被踢一腳,立馬起身準備去打黑衣女!
還有這種男人,于是林彬趕緊拉住這男的說:“兄弟,女人的事,我們做男人不去拉就算了,你自己動手,就是不對!
男的不理他。
兩女拉扯破罵繼續(xù)進行,他繼續(xù)勸這男的,幾個阿姨也在勸那兩女的。
男的繼續(xù)紋絲不動。
真沒見過這種男人!
唉!林彬揉揉發(fā)脹的腦門,一大早擠地鐵沒坐到座位,還被一場吵架弄得頭昏腦漲。
地鐵到站,林彬急急地擠出車廂,迅速朝出口走去,再不快點,上班遲到的話,女魔頭能用口水淹死他。
因為太著急,上臺階的時候不注意,被絆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摔去。
這時候,伸出一雙玉臂,擋了下林彬往前摔個狗啃泥的身子,林彬晃了晃,站定。
甜美的嗓音傳來:“你沒事吧?”
林彬慌忙抬起頭想表示感激之情,結果頭一抬,看到一個美女,俏麗地站著,真乃絕色!簡潔的T恤和白色的緊身褲把她襯托得似荷花般純潔。
林彬瞬間結巴起來:“沒、沒事,謝、謝你!”怕美女誤會他是真結巴,又趕緊加了一句:“我不是結巴,不知道怎么看到你,一下子就結巴起來。”
秦心怡看清眼前的男人,無比激動,這個男人怎么長得和陳剛那么像?
“你叫什么名字?”秦心怡忍不住問道。
“我叫林彬,剛才怕上班遲到,一時心急,沒看見臺階,太謝謝你了。”林彬見秦心怡問他名字,真是受寵若驚。
看吧,他不是陳剛,人家叫林彬。秦心怡暗自嘲笑自己的傻。
陳剛死在自己的懷抱中,眼前的男人是活生生的人。
秦心怡苦笑一下,走了。
“唉,還以為美女想搭訕我,林彬,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林彬看著美女遠去,兀自搖頭。
過了一會,他忽然回過神來,想上廁所!
林彬急急忙忙地往廁所跑去。
濱城最黃金位置,矗立著一棟直插云霄的大樓--帝國大廈,這就是濱城首富蔣世鏗的總部。
林彬有幸能一畢業(yè)就面試進入這棟大樓上班,真是無比幸運的一件事,他非常珍惜這個工作。
走進大樓,坐電梯來到五層,打完卡,好險,沒遲到。
氣還沒喘好,前臺的靜文就馬上湊上來對他說:“今天新來一同事,聽說很有來頭,面試都不參加,直接來上班?!?p> 林彬對靜文笑了笑,表示知道了,趕緊快步走到自己的格子間打開電腦,坐好。
屁股剛坐穩(wěn)沒多久,女魔頭就走到他邊上,裝腔作勢地看看電腦顯示的時間,說道:“林彬,你可真是卡著點來,一分一秒都不浪費??!”
林彬心想:我到底哪里得罪這女人,為什么她那么針對自己?!嘴上卻已經(jīng)迎戰(zhàn):“金經(jīng)理,你住的離公司近,是不知道我這種一大早擠地鐵的員工的痛苦?!?p> 金葵花有點不爽,這小子仗著自己是高材生,從不把我這個金經(jīng)理放在眼里。
她恨恨地瞪了林彬一眼,繼續(xù)說道:“別廢話,趕緊把昨天我叫你做的方案拿給我?!?p> “得嘞,金經(jīng)理,已經(jīng)完成。我這就拿給你?!绷直驈淖郎夏闷鹨粋€文件夾,直接遞給金葵花。
金葵花翻了幾頁,不得不服氣,這小子的活干得的確不賴,就是木木的,不解風情,真是白瞎了那英俊的長相。
活干得再好,還不是在我手下,這樣一想,她得意地一笑,拿起文件夾,趾高氣昂地轉身回自己的辦公室。
隔壁工位的戴源滑動椅子,往林彬這里快速地移動過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到:“昨晚你又加班到幾點?”
林彬苦笑了一下,道:“10點多吧,不加班能行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女魔頭的脾氣?”
戴源,男,今年25歲,濱城土著,長相中等,身高中等,家境殷實,他呢,除了上班,就是吃喝玩樂談談戀愛,毫無人生規(guī)劃。
他和林彬是同一天進公司,又很巧地分在同一個部門,相同的年齡讓他和林彬很快熟悉起來,共事兩年多,兩人已經(jīng)成為朋友。
他輕聲地說道:“你其實可以稍微嘴甜一下,說不定女魔頭就對你改變態(tài)度了?”
林彬不屑地搖頭,說道:“我才不去拍女魔頭的馬屁,她就是個找茬的?!?p> 戴源擠了擠眼睛,朝著女魔頭的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道:“她總是在人事吳經(jīng)理面前打你的小報告,說你不服領導管理,高傲不合群?!?p> 林彬深呼吸,心里已經(jīng)問候女魔頭一百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遇到這樣的人,拼命擠兌你,各種看你不順,你做得再好,她也能挑出刺來。
他繼續(xù)說道:“隨便她去,她拿我也沒辦法,她還要靠我給她干活呢!”
戴源欣賞地看了林彬一下,林彬很能吃苦,而且有實力,工作能力很強。
“大家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過來集合一下,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同事?!眳墙?jīng)理爽朗的聲音傳來。
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往吳經(jīng)理那邊靠,戴源也拉著林彬走過去。
由于兩人走得比較慢,只能站在最后頭的位置。
“好漂亮的女孩??!”同事們不由地竊竊私語。
怎么是她?早上在地鐵站幫我的女孩。
原本對新同事的到來無所謂的林彬看到吳經(jīng)理邊上的女孩,一下子眼睛亮了。
戴源也起勁地看著,嘴里說道:“怎么有這么好看的女生?”
吳經(jīng)理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
等大家安靜下來后,繼續(xù)說道:“這位新同事叫秦心怡,她以后就在我們行政部工作,大家歡迎一下!”
同事們趕緊鼓掌歡迎。
秦心怡對著大家友好地一笑,甜美地說道:“謝謝大家,以后我們一起共事,有什么做得不當?shù)牡胤剑埓蠹叶喽嘀附?。?p> 同事們都友好地回應。
戴源沖林彬擠擠眼睛,輕聲地說道:“真是個大美女,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林彬低下頭,不做聲,心想:我和她真有緣分!真希望她沒有男朋友,想什么呢,人家就算沒男朋友也看不上我,我有什么,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吳經(jīng)理滿意地看了下秦心怡,說道:“大家都回去做事吧,以后有的是時間互相了解。”說完,吳經(jīng)理帶著秦心怡離開。
同事們四處散開,各自忙活去了。
林彬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走到自己的格子間坐下。
戴源緊隨其后,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肩膀,說道:“你說這美女什么來頭?會不會是哪位經(jīng)理的女兒?”
林彬給了他一個你很多事的眼神,回道:“管那么多干嘛?好好干活吧!”說完就低下頭,看起資料。
戴源自覺沒趣,趕緊走回自己的格子間,繼續(xù)工作。
林彬則放下資料,苦笑一下,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秦心怡跟著吳經(jīng)理來到行政部辦公室。
“吳經(jīng)理。”一個30出頭的,長著一張敦厚老實臉的女人站起來,向吳經(jīng)理打招呼。
吳經(jīng)理沖她點了點頭,指著一張放著一臺電腦、無人坐的辦公桌,對秦心怡說道:“心怡,以后你就坐這里。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向王姐多學習?!?p> “王姐,初來乍到,有很多地方都不太懂,以后要麻煩你了?!鼻匦拟Y貌地向王姐打招呼。
“不麻煩不麻煩,心怡,你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我!”王姐對這個新來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吳經(jīng)理對著王姐說道:“好啦,心怡就交給你,你多費點心。”
吳經(jīng)理功成身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口茶,壓壓驚。
昨晚他接到董事長的電話,激動得受寵若驚。
這可是董事長??!董事長居然打他的私人電話!
董事長:“吳經(jīng)理,明天上午有個女孩去你那邊報到,給她安排到行政部,她叫秦心怡?!?p> 吳經(jīng)理:“好的,董事長。我要注意點什么?”
董事長:“好好留意這個女孩,有事向我匯報?!?p> 吳經(jīng)理:“好的,董事長。我能問下,這個女孩是您的什么人?”
董事長:“犬子中意的,記得保密?!?p> 吳經(jīng)理趕緊允諾:“一定保密,請董事長放心?!?p> 正想著,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吳經(jīng)理說道。
“吳經(jīng)理啊,我剛才在忙,聽說我們公司來了個新人。”金葵花扭著腰走到吳經(jīng)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金經(jīng)理是什么意思?直截了當點嘛?!眳墙?jīng)理說道。
“看您說的,本來嘛,來個新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這么大的公司,那么多職員,我也不是個個都認得全的。不過這位新人很特別啊,聽說她完全沒走面試程序,一點消息都沒。關鍵是那么年輕,大學都沒上過吧?吳經(jīng)理,你不覺得奇怪嗎?”
“金經(jīng)理,這不過是個小年輕,來我們公司從底層做起。沒什么好奇怪的??!”吳經(jīng)理隨意地說著。
“你好歹也是人事經(jīng)理,又是有著二十多年資歷的老員工,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這新人一定有很大的來頭!”金葵花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來頭是很大,董事長親自給我打電話呢,可是這話當然不能對金葵花說。
吳經(jīng)理笑了一笑,對金葵花說道:“你操哪門子心啊,又沒分到你的部門!”
金葵花訕訕一笑,說道:“也是,我這不是好奇嘛!以為你知道點什么,就過來打聽打聽,吳經(jīng)理,你忙你忙!”
說完,金葵花馬上告辭離開。
走出吳經(jīng)理辦公室的金葵花,狠狠地啐了一口,罵道:“真是一只老狐貍!”
此時,大樓的最高層董事長辦公室里,蔣世鏗工作告一段落,坐在老板椅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想起昨晚兒子鄭重其事地來辦公室找到他,要求在他的公司安排一個女孩子上班。
兒子從來不曾提過女孩子,自己幫他介紹過幾個生意上合作多年的老伙伴的女兒,兒子對她們愛答不理。
到底這個秦心怡是什么樣的女孩子?居然讓兒子一下子動心了!
他按下桌上電話的一個鍵,助理王東推門進來。
王東,董事長助理,年齡三十有二,黃金單身漢,成熟穩(wěn)重,做事穩(wěn)妥貼心,深受蔣世鏗的重用,忠心耿耿地跟著蔣世鏗十余年,深諳董事長的喜好。
“董事長,您有什么吩咐?”
“小東,你去把人事的吳懷德叫上來!”
“好的,董事長?!?p> 沒過一會,王東帶著誠惶誠恐的吳經(jīng)理來到蔣世鏗的辦公室。
吳經(jīng)理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個小人物,居然能有幸蒙受董事長的召見。
“董事長,您好?!?p> “坐吧,不要拘謹,隨便聊聊?!?p> 吳經(jīng)理小心翼翼地坐好,說道:“董事長,秦心怡今天上午已經(jīng)來報到了?!?p> “哦,是嗎?說說你的觀察?!笔Y世鏗不動聲色。
“好的,董事長,她人很淡雅恬靜,話不是很多,長得非常漂亮,也很懂事,同事們對她很有好感。”吳經(jīng)理一五一十地匯報著。
蔣世鏗點點頭,又問道:“她有填履歷嗎?家里有幾口人?”
吳經(jīng)理說道:“她填的是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
蔣世鏗又點了點頭,說道:“還有其他的嗎?”
吳經(jīng)理干脆地答道:“她沒有上過大學,學歷比較低。不過我覺得她人很聰明,學東西很快,也很謙虛?!?p> 蔣世鏗不由地看了看吳經(jīng)理,片刻之后,他說道:“你先下去吧,繼續(xù)留意?!?p> “好的,董事長。那我先走了?!眳墙?jīng)理起身告辭。
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吳經(jīng)理不由地擦擦掌心里的汗,董事長的氣場實在太強大!自己一個快50歲的人,在董事長面前,依然會緊張。
“小東,你怎么看?”待吳經(jīng)理離開后,蔣世鏗隨意地問王東。
“家庭條件不好,個人條件還好,但綜合條件比較差!”王東如實回答心中所想。
“你覺得這樣的女孩能配得起蔣昊嗎?”蔣世鏗的視線往落地窗外望去,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處,整個城市都在自己的腳下,而這個他一手打造的商業(yè)帝國,將是兒子蔣昊的。
“這...董事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王東糾結著。
蔣世鏗忽然說道:“小東,去幫我泡杯咖啡。”
下午六點,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下班,林彬依然坐在電腦前忙碌。
戴源站起來,問道:“你不會今天又要加班吧?”
林彬頭也不抬地應道:“我還有點事沒做完,你先走。”
戴源無奈地搖搖頭,真是一只孺子牛!他收拾一下自己的桌面,走了。
秦心怡正在看行政工作的流程,不知不覺時間流逝得這么快。
王姐喊她:“心怡,下班了,明天再看吧?!?p> 秦心怡站起身,對王姐笑笑:“好的,王姐?!?p> 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起。
“心怡,第一天上班感覺怎么樣?”蔣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王姐向秦心怡示意她先走了,秦心怡趕緊對著王姐說道:“王姐,再見。我會鎖門的!”
等王姐離去后,她才重新對著手機說道:“還行,這個公司好大,辦公室好多,人也多,我都分不清誰是誰?!?p> “分不清就分不清,只要知道我是誰就行。我在你們公司樓下。”蔣昊心情愉悅。
“啊,你在樓下?你怎么來了?”秦心怡問道。
“你不肯讓我去你家找你??赡銢]說,不讓我來公司接你下班。”蔣昊坐在車里,一邊對著手機耍賴,一邊摸著副駕駛座位上的大束玫瑰花,想著,不知道心怡看到會是什么表情?
“看,那部車是不是蔣少的?”
“是啊是啊,這個車牌號碼我背得滾瓜爛熟!”
“你個花癡,背得再熟,蔣少也不會看上你!”
“切,蔣少看不上我,也不會看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就會說我,你不也想爬上蔣少的床嗎?”
“誰不想啊,可是蔣少從來沒正眼看過女人。你說他會不會是同性戀?”
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在大樓門口交頭接耳。
秦心怡正好走到門口,一下子就聽到她們的交談。
她不禁在想:原來是兩個想爬上蔣少床的女人?我不想爬,卻不得不爬。她們想爬,卻爬不上。真是諷刺!
蔣昊看到秦心怡出來,趕緊搖下車窗揮了揮手,可是秦心怡好像沒看到他。
他下車走到秦心怡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心怡,在想什么呢?”
秦心怡回神:“沒想什么,你的車在哪里?”
蔣昊寵溺地摟住秦心怡的腰,往自己的車走去。
待他們走遠,那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繼續(xù)八卦。
“看到了嗎?蔣少有女朋友。我們沒希望了!”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到了?!?p> “你說,那女的哪里好看?不就是長得清純一些嘛!”
“就是,裝什么純!肯定是狐貍精轉世!”
兩人睜眼說瞎話,就是不愿意承認秦心怡比她們好看百倍。
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很奇怪,剛還看對方很不順眼,只要有一個比她們漂亮的美女出現(xiàn),她們立刻會團結起來,共同編排美女的不是。
蔣昊摟著秦心怡走到車邊,對她溫柔地說道:“心怡,稍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p> 蔣昊放開她,拉開車門,彎腰取出那束玫瑰花,獻寶似的遞給秦心怡,問道:“喜歡嗎?”
這可是蔣少第一次去花店買花,他聽花店的男服務員說,追女孩子一定要送玫瑰花。
秦心怡接過玫瑰花,低頭聞到一陣芬芳,輕聲說道:“喜歡。”
蔣昊心情上揚,那個男服務員果然沒有說錯。
秦心怡看著懷中的玫瑰花,忽然想起陳剛買的那條玫瑰般艷麗的被子,不由地想落淚。
如果陳剛沒死該多好!這場戲到底要我演多久?多想快點接近蔣婷婷,替陳剛報仇!
坐上車,秦心怡隨手把玫瑰花放到車后排,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蔣昊笑著說:“去吃晚飯啊!累的話,先靠著休息一下。”
秦心怡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
蔣昊啟動車子,車子很快地駛出去。
沒過多久,蔣昊的別墅到了。
“心怡,我們到了?!笔Y昊摸了摸秦心怡的臉。
秦心怡睜開眼睛,怎么又到了這地方?那晚,在這棟別墅里,蔣昊一遍遍地索要她的身體。
“發(fā)什么楞呢?你來過這里啊,才幾天就不認識?”蔣昊調(diào)侃著秦心怡。
“不是說去吃晚飯嗎?”秦心怡疑惑地問道。
蔣昊從后排取出玫瑰花,拉起秦心怡的手,走到門口。
“心怡,鑰匙在我右口袋,你幫忙開一下門。”
秦心怡只好伸進去,摸出鑰匙,打開門。
客廳的地面上擺滿正在燃燒的心型蠟燭,清楚地可以看到蠟燭排列成“心怡”兩個大字。
秦心怡看著拿著玫瑰花洋溢笑容的蔣昊,問道:“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我準備了一下午,喜不喜歡?”蔣昊想獲得秦心怡的芳心。
秦心怡點了點頭,說道:“很漂亮?!?p> “除了好看的,還有好吃的呢。”蔣昊放下玫瑰花,拉著她的手,繼續(xù)往里走,來到餐桌邊。
只見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豐盛而精致。
秦心怡納悶地問:“為什么準備那么多菜?”
“今天是我認識你的第52天?!笔Y昊深情地看著秦心怡,說道。
秦心怡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蔣少幫了她那么大的忙,又對她千依百順,他要什么?自己很清楚。
這么利用他是不是不太好?不對,秦心怡,你不能心軟,他的妹妹害你差點被唐印奸污,他的妹妹害死陳剛。
不能放棄,既然已經(jīng)取得蔣少的信任,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他帶自己回他父母的家,以便接近蔣婷婷。
她馬上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溫柔地回望蔣昊,說道:“我們已經(jīng)認識52天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帶我見你的家人?”
蔣昊打趣道:“這么著急見公婆了?你這是向我求婚嗎?”
秦心怡笑著回答:“我想先見見你的家人,然后再考慮我們的事?!?p> “這是什么道理嘛!你這是對我不放心嗎?是怕我瞞著你腳踏幾只船嗎?”蔣昊逗起秦心怡。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家人是否好相處?再決定是否同意做你的女朋友。”秦心怡淡然地說道。
“你說話算話,給我時間安排一下?!笔Y昊喜出望外。
秦心怡點點頭。
“你肚子餓了吧?先吃晚飯吧,試試我為你準備的飯菜合你的胃口嗎?”
兩人面對面坐下,開始吃晚飯。
蔣昊不停地給秦心怡夾這夾那,嘴里說道:“多吃點,我想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這樣抱起來會很舒服的?!?p> 秦心怡有點無語,這個男人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蔣昊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天都想看到你,工作的時候想你,空下來的時候也想你,吃飯的時候想你,洗澡的時候也想你?!?p> 秦心怡瞪了他一眼,說道:“洗澡的時候就省了吧!”
“那可不行,洗澡的時候我更想你,想你和我一起洗?!笔Y昊湊過臉,認真地說道:“今晚你不要回去,好嗎?”
“不好,明天我還要上班?!鼻匦拟鶊远ǖ卣f道。
“你睡在這里,我明天送你上班,不就可以了嗎?”蔣昊再接再厲。
“真的不要了,我習慣睡家里的那張床。”秦心怡繼續(xù)找借口。
“那要不這樣?我跟你回去睡?!笔Y昊不死心。
“你別鬧,快吃飯吧,再說話我不理你了?!鼻匦拟J真地吃起飯來,想掩飾自己的詞窮。
蔣昊聽話地快速吃起飯來,很快,他把碗筷一放,說道:“我吃完了?!?p> 看秦心怡安靜地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飯,他起身為秦心怡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她。
等她小口地抿了一口后,放下杯子。
他忽然湊過去親了下秦心怡的嘴。
秦心怡驚慌失措,她沒有料到蔣少會親她。
蔣昊本來只想淺嘗輒止,誰知道秦心怡軟軟的嘴唇仿佛有著巨大的魔力,吸引他更深入一點品嘗。
他剛有所動作,秦心怡忽然推開他,表情不自然地說道:“昊,我有點不舒服,能送我回家嗎?”
“剛才還好好的,哪里不舒服?”蔣昊關心地問道。
“我肚子疼!”秦心怡捂著肚子說道。
“是不是飯菜不干凈?不對啊,我和你吃的是一樣的?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一下吧?!笔Y昊立刻扶著秦心怡。
“不用去醫(yī)院,我來大姨媽了。”秦心怡只好找個借口。
“那你明天別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蔣昊干脆地說道。
“你先送我回家吧,我想早點回去休息?!鼻匦拟崛岬卣f道。
于是,蔣昊只能把秦心怡送回家,他想留下來陪她,結果被秦心怡以“你該去會所看看”為由趕走。
蔣昊可憐地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不由地想:“女人真是善變!”
他停頓片刻,毫無動靜,只能無奈離去!
回到GELL會所辦公室,蔣昊打了個電話,把李經(jīng)理叫上來。
沒過一會,李經(jīng)理推門進來,說道:“蔣少,有什么吩咐?”
“你坐下,陪我聊聊。”蔣昊開口。
李經(jīng)理一看,蔣少今天狀態(tài)不對啊,前幾天還是神采飛揚,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和曼沙鬧別扭了?
他趕緊坐下,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又是為了曼沙?”
“不為她,還能為誰?我實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一會對我巧笑嫣然,一會就趕我走?!笔Y昊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讓她不開心?”李經(jīng)理問道。
“沒有,她說肚子疼,要我送她回家,我把她送回家后提出留下來陪她,她讓我回會所看看,把我趕出來?!笔Y昊敘說著。
“肚子疼?是不是來大姨媽了?”李經(jīng)理笑著說道。
“她是這么說的?!笔Y昊問道。
“難怪,女人來大姨媽期間,情緒變化很大,有時候會無緣無故發(fā)脾氣,你要理解,過幾天就會好了!”李經(jīng)理解釋道。
蔣昊聽完李經(jīng)理的一番言論,不由地心想,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