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云鎮(zhèn)住了馬平,宿舍里的氣氛便有些怪異了,文榮身邊的擁躉馬仔可不少呢!他們是進還是退?
文榮斜眼瞅向楊青云,冷笑道:“TMD老子還看走了眼,就是你找丁姿搭訕的是吧?你有種啊,平??粗蠈嵃徒?,敢情是個悶|騷啊!
不過我找你的事情辦砸了,我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就得修理你!”
楊青云瞟了一眼文榮,瞧著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都在模仿古惑仔浩南哥的一中“大哥”,他真的想笑。
他記得清楚,若干年之后,文榮的家道衰落了,父親因為經(jīng)濟問題被抓,母親和他父親又早離婚了,文榮一下就失去了生存能力。他沒有上過大學,一直就在縣城里廝混,混到后來只能放下身段去開的士。
楊青云回縣城打車的時候遇到了一次文榮,那個時候的文榮已經(jīng)到了中年,頭已經(jīng)謝頂了,雙眼有大大的眼袋,哪里還有今日這般“浩南”哥的樣子?
那一次巧遇楊青云和他說話很少,因為彼此距離相差得有些遠了,也沒有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其實這恰是多數(shù)同學畢業(yè)后的常態(tài)。
一個班的同學,五年過后,十年過后各種差距便會非常的大,除了刻意的同學集會之外,多數(shù)人彼此都不會再有交集,同學和同學之間常常生活的是不同的世界呢!
面對文榮的“兇神惡煞”,楊青云當然是笑,他深吸了一口煙,而后一張口,吐出一長條的煙圈,這一手看得文榮身邊的一幫擁躉們眼睛都直了,這抽煙的功夫,沒個兩三年怎么可能練得出來?一時大家看向楊青云的神色便有些不一樣了。
楊青云一抬手,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文榮的肩膀上,道:“讓他們出去,我們私下談,司俏你擺不平的話高考只怕都安生不了,是吧?”
“呃……”文榮一下愣住,他盯著楊青云,心中的感覺非常的怪異。楊青云談吐之間竟然有一種讓他不能發(fā)力的氣勢,這真是怪了。
而楊青云一提到司俏,文榮心中更是一顫,對這個女人他是又喜歡又害怕,這幾天他都悄悄的躲著不敢和司俏見面呢!文榮不敢去想如果“洗頭房”的事情真的爆發(fā)了,他該怎么混下去,到時候司俏恐怕能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一念及此,文榮沖著馬平等人擺擺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這里沒你們的事兒!”
一幫馬仔們全懵逼,彼此對望,心中均想文哥今日怎么了?對付楊青云這么一個小角色還縮手縮腳了?文哥平常修理人不是先左右臉各扇三耳光而后再說話么?
馬平最是不爽,今日他答應了程金讓要削楊青云呢,就這么撤了?一念及此,他上前一步,一腳踏在床上,發(fā)飆道:
“楊青云你算個什么東西?在文哥面前你還裝X是吧?老子先給你幾個嘴巴讓你清醒清醒,他媽……”
馬平放狠話,那聲音像打雷似的,氣勢也了不得,楊青云宿舍里幾個兄弟個個嚇得臉發(fā)白。
馬平這家伙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仗著背后有文榮,平時最喜歡欺負鄉(xiāng)下來的同學,對付強者他屁顛屁顛溜須拍馬,可是欺負弱小他卻是又兇又狠,曾經(jīng)幾個耳光把一個同學耳膜都打破了呢!
馬平今天顯然想故技重施,只是他真搞錯對象了,現(xiàn)在的楊青云哪里會讓他撒野?他一句粗話沒爆出來,坐在床上的楊青云一抬腳便是一腿。
這一腿不僅快,而且力度極大,一腿如鞭子一般狠狠的踢在馬平的小肚子上,馬平一聲慘叫,直接被踢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后面的墻上,氣都差點背了過去。
“滾出去!你當文哥的話是個屁嗎?老大讓你出去,你瞎逼逼什么?沒大沒小的,滾!”
楊青云忽然發(fā)飆,雙眼中兇光閃爍,那等氣勢比馬平強了不知多少,這一手就鎮(zhèn)住了這幫小馬仔。
這幾個奇裝異服的所謂擁躉馬仔,都是狐假虎威的一幫家伙,沒有文榮他們屁都不是。楊青云拿文榮反壓他們,出手又狠又兇,一下就鎮(zhèn)住了場子。
一直站在楊青云身后的胡中林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了,這……這青云的變化也太翻天覆地了吧?這怎么就換了一個人呢?今天白天當眾搭訕丁姿就夠聳人聽聞了。
現(xiàn)在竟然敢當著文榮爆錘他的馬仔馬平,這簡直是不要命啊,是什么原因能讓一個人一夜之間就有這么大的變化呢?
文榮的人紛紛退了,宿舍里包括李雄和胡中林在內大家自然也都得暫避,寢室里就只剩下文榮和楊青云兩人了。
文榮目光一直在楊青云臉上逡巡,目光閃爍臉色陰晴不定,他似乎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維護一下“浩南”哥的威嚴呢!
楊青云對他的表情宛若未見,伸手到李雄的枕頭下面又摸了兩根散煙出來,扔給文榮一支,自己熟練的點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而后道:
“司俏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啊……”
楊青云一開口,便立刻把文榮的注意力給吸引了,他把自己和司俏見面的情形說了一遍,當然楊青云這個說法是極度凸顯司俏的難纏和手段高超,文榮一聽司俏竟然要讓楊青云進“夢雨”實地打探情況,他臉都嚇白了。
忍不住脫口道:“楊青云,你不會答應她了吧?我可跟你說,你如果真這么干,別怪我不客氣啊……”
楊青云嘿嘿一笑,道:“我說你怎么這么糊涂?我倘若不答應她,她轉身就能找馬青云,宋青云,隨便都能找到人去夢雨搞清事情的原委,一旦那樣,你能掌控得了?事情更糟糕!回頭一旦這事兒干成了,文榮你想想吧,只怕要全炸鍋……”
“啊……”
文榮一下從床上跳起來,臉都綠了,道:“那……那怎么辦?我……我他娘,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狠女人。楊青云,你有什么主意沒有?
這事兒你倘若幫哥過去了,回頭哥讓你在學校橫著走,誰他媽敢欺負你,我文榮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
文榮的方寸一下就亂了,瞧他臉煞白煞白的,這都嚇的!楊青云瞇眼瞧著眼前牛高馬大的少年,心中不由得想司俏這女人到底多么厲害才能讓“大哥”文榮怕成這模樣啊!
“文榮,你不是和司俏兩人好嗎?怎么又去‘夢雨’了呢?”楊青云咧嘴笑道,瞇眼盯著文榮。
文榮一跺腳,道:“你……你不懂!這司俏那個……夢雨那個……不好說,不好說……反正現(xiàn)在我們得想個辦法……”
“我來幫你說吧,那是因為司俏那是帶刺的玫瑰,你想對她干點什么都可能被刺扎著?!畨粲辍筒灰粯恿耍M去玩兒可以隨心所欲,你想干什么都成,是不是?”楊青云說完,做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文榮一拍手道:“對,就是滴!你和司俏那……那哪里是談戀愛,她手都不讓我牽,盡是欺負我了,哎呀,這一次如果過不了關,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