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緒一行人進入“常晚樓”,店內(nèi)裝飾一點都不比一些青樓,酒樓差。
一樓有著一個巨大的臺子,臺子上正有人裝弄著什么,而整個看臺則是顯得有些富麗堂皇,店小二眼尖,看到了夏侯緒一行,連忙趕上來,“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夏侯緒笑了笑,“住店,住一晚,準(zhǔn)備三間上好的房?!?p> 拿出一只二兩的紋銀,店小二連忙臉上諂媚之色溢于言表,拉著夏侯緒的胳膊,就往前指引著去看房間。好像是他的親爹一樣。
“客官,這邊請,住房,其實用不了這許多,那剩下的小的就給幾位客觀買些酒菜?”
夏侯緒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事實上,這二兩紋銀除去住店,酒菜的錢還剩下估計得有一半。
只是夏侯緒也沒在意,對著店小二說道,“那剩下的錢就賞你了,不過有條件,我的馬車和馬匹你得照顧好了?!?p> “這個,小的自然明白?!痹诎严暮罹w等人帶到放間。
那店小二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樂呵呵的跑出去了。
馬夫已經(jīng)領(lǐng)著工錢走了,因此夏侯緒待在一個房間里休息,突然聽見門外有很大的聲響,還有歌聲。
夏侯緒走出去,由于夏侯緒訂的三間客房都是在二樓,所以一出去就能看見樓下那個大臺子。
臺子上現(xiàn)在正在有一群舞女排練,而在最中間,則是有一個白衣女子在彈琴,琴聲悠揚流長,婉轉(zhuǎn)動聽,夏侯緒聽的有些癡了,閉著眼睛感受起琴音來。
就這么趴在二樓的欄桿上佇立感受了一會。琴聲戛然而止。
夏侯緒睜開眼,才明白,排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朝著另外一個店小二呼喊,“這個舞曲,什么時候演出?”
店小二回答,“回稟客官,晚上等用食之后就會開始,一直會展出一個時辰,他們的節(jié)目有很多,其中大多數(shù)是西域表演,剛剛那個彈琴的姑娘是整個表演團的臺柱子?!?p> 夏侯緒遞給了店小二一點小費。店小二點頭哈腰的連聲道謝,夏侯緒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了。
夏侯緒看著臺下還在忙碌的戲班子,心里不住想到,有點意思。
像這樣的戲班子到處都有,戲班子的幕后人大多數(shù)就是某些世家的人,他們在無聊的時候看戲班子歡愉喜樂,沒空的時間就會出來接私活,賺點外快。所以一些大的酒樓和客店都會有晚宴。
于此同時,汝南的軍營內(nèi),來了一些不速之客,朱然一臉驚訝看著呂范說道,“子衡何故到此???”
呂范嘆了一口氣,“這還不是我那房小妾?昨天夜里哭著喊著說他弟弟被殺了,就他那廢物弟弟我才懶得管呢,主要是事情鬧太大,連同他那廢物弟弟和三個江東兵,全被砍死,行兇者鄰居街坊都說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所以官府認(rèn)為殺人者是有曹操或者劉備的士兵,當(dāng)然,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就來汝南探探情況?!?p> 朱然哈哈一笑,“三四個人,被一個人追著砍,這也能當(dāng)兵?”
“誰說不是呢,但是我怕被主公知道,就親自來調(diào)查調(diào)查,免得主公說我用人不當(dāng)。還望朱將軍見諒?!眳畏秾χ烊皇┝艘欢Y。
“這等小事,我自當(dāng)盡力,只是,這汝南來了,不玩一玩,那豈不是白來了?”
朱然對著呂范嘿嘿一笑,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呂范也來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神情。
朱然和呂范偽裝成兩個士子,呂范本來就是文官,有些瘦弱,所以和士子無二。
朱然本來就有些戰(zhàn)場肅殺之氣,又生的膀大腰粗,所以穿著士子服也像個打家劫舍的人物。兩個人帶著兩三個親兵就匆匆進了城。
“這汝南有什么好玩的嗎?”呂范第一次來汝南城,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只能跟著朱然走。
朱然也沒來多少天,自江東軍接了城防之后,朱然忙里忙外也沒時間游玩,他也不太熟。
二人繞繞轉(zhuǎn)轉(zhuǎn),怎么也找不到青樓所在的地方,最后在那“常晚樓”巨大的招牌下停了下來。
“子衡兄,這是青樓?還是不是?”朱然一臉疑惑的看著呂范。
“管它呢,反正我現(xiàn)在走的累的不行了,進去坐坐?!眳畏稘M不在乎的說道。
兩個帶著幾個親兵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進了常晚樓。
呂范幾個人分坐在了兩張桌子上,由于已經(jīng)到了傍晚,二人便點了些菜品,開始飲酒作樂起來。
晚上的常晚樓正如其名,常晚,里面的常常會開到很晚,有時候都會徹夜燈火通明,天剛剛摸黑,那看臺上的戲班子就開始張羅著開始了。
夏侯緒則在二樓觀看,欄桿旁不知道什么時候擺放了一張張的桌子,還擺放有些上好的茶水。
夏侯緒和王猛坐在一張桌子上,觀看著下面的表演,酒足飯飽之后自然是要休閑娛樂一番。
正好有這等表演,常晚樓內(nèi)的住客們當(dāng)然開心,一陣陣的發(fā)出喝彩。
一陣陣的表演逐漸一個個落下帷幕,呂范正感慨不虛此行的時候,壓軸的來了。
臺中央正坐一個白衣女子,帶著斗笠,輕紗遮住容顏,緩緩彈奏起來一首曲子,琴音和弦之動人,哪怕周圍那些為曲伴舞的婀娜多姿的舞娘們都失了顏色。
呂范和朱然都看呆了,呂范是因為琴音所癡,而朱然則是看著那白衣女子楞楞出神,仿佛仙境一般而來。
一曲畢,大家都久久沒有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朱然望著這個白衣女子眼神飄忽不定,揮手招來了一個親衛(wèi),低聲說道,“你去臺后,把那女子帶到一個房間等我,如果有人阻攔,就報我的名號,我一會就到?!?p>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被呂范聽到了,“義封兄,萬萬不可如此,這女子非青樓風(fēng)月場所女子可比,此乃正道人家。”
朱然尷尬的笑了笑,“無妨無妨,我只是相識,相識而已,此女子仿佛從仙境中來,我怎么可能做出不雅之事。”
呂范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朱然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