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何時辭懷兮

第六十三章 南潼出土光頂符

何時辭懷兮 元歲 2146 2020-07-09 23:05:57

  出了蓮池,夜色黑的更濃,若不是空中微微的一點月光,可就真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幸好,雖然天色暗,但一路鳥鳴蟲叫,樹木花香。

  數(shù)日不見的狄懷溪此刻正悄悄跟在她身后,這幾日禾時消停了些,懷溪便也輕松許多。

  不過,禾時從來就是個半刻不讓人省心的丫頭,稍不注意,她這醉醺醺的,一頭就要撞到樹上,嚇得懷溪來不及反應(yīng),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手墊在她的額頭上。

  “嘣”得一聲,禾時實實在在撞上了樹干,懷溪疼得心上一顫,然而下一刻,本就暈乎乎的禾時經(jīng)這一撞,倒迷迷瞪瞪地倒在懷溪身上睡過去了,睡得也不沉,嘴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念叨著“父王父王”的。

  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姑娘,懷溪滿目的茫然。

  他也只是個小少年啊,哪里會照顧別人,何況還是個姑娘。

  “你···醒醒···醒醒?!?p>  他試圖叫醒禾時,但卻是徒勞。

  沒辦法,此處四下無人,又不好將她丟下,懷溪想來想去只有將她扛在肩上送回了偏院。

  顧辭將晏晏送回房里后,立刻又趕回蓮池,哪知到那兒一看,除了滿桌的殘羹余酒,人影兒也看不見一個。

  尋著偏院的方向,顧辭趕緊追了過去,禾時對府中路本來就不熟,又醉得糊里糊涂的,別不小心摔壞了……

  可是一路尋過去,直到偏院院門前,也沒看見她身影,所幸見她屋里燈火大亮著,想是已安全回去,便放了心。

  而正當(dāng)顧辭剛一轉(zhuǎn)身,打算回頭看看韋禹時,偏院竟傳來些細(xì)微的動靜……

  顧辭反應(yīng)極快,聽那動靜不同尋常,便一個閃身藏在樹后觀望,只見從禾時屋里退出來一個著玄色束腰長衫的男子,那人輕輕地帶上門,又極快的躍墻而走,動作干凈迅速。

  其實,早在七夕燈會那夜,禾時一棍打掉一層的木塊后,顧辭便已懷疑她身邊有高人相助,只是當(dāng)時情況混亂,他不便多問。

  之后禾時又在審蔡木春時拿出了不知來歷的紅氏香行的賬本,他幾乎確定了那位高手的存在。

  然而,今夜親眼所見,不知為何,心里始終不太痛快……

  與西川同屬天梁邊陲的南潼,繼前日送走毛廷芳后,今日又即將迎來朝廷新任命的拓泱太守――柳坤。

  禾時離開南潼后的數(shù)月,南潼先是遇大災(zāi),后又遭政官換血,禾荃煩擾不斷,是以這幾日皆夜宿在潼青殿,未曾回府。

  今日一大早,或至辰時,王府管家剛剛將膳食送來,還未踏過殿門,就叫飛奔而來的彭玄虎撞了個人仰馬翻。

  彭玄虎行色匆匆,來不及扶起管家,就朝殿中跑去。

  “何事如此著急?”禾荃從內(nèi)殿出來,正覺前額緊的很,剛要抬手揉一揉,就見他面色慌張而來,不覺又皺起了眉。

  彭玄虎走近禾荃,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是個被粗布帕子包起來的硬物。

  禾荃雖滿目疑惑,卻仍是小心翼翼的接過。

  殿外管家,從地上爬起后,抬頭向殿內(nèi)張望了一番,見王爺與彭將軍似乎有要事相商,便提著食盒靜靜候在原處。

  禾荃打開手中隨意包上的粗布,一塊看上去有些年頭的銅片出現(xiàn)在眼前。

  這銅片打眼看去,除了殘破不堪,也無其他怪處。可禾荃只是左右翻看了幾眼,便立刻沉下面色:“這是哪里來的?”

  彭玄虎似乎也知這殘銅的蹊蹺,神色凝重的小聲答道:“應(yīng)該是昨夜在山上最后一次排查病鼠時挖出來的。”

  “還有誰知道?”

  “末將是從被丟棄的廢料堆里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無人在意過!”

  彭玄虎說這話時,特意朝殿外看了一眼,確定此時殿內(nèi)沒有其他人。

  禾荃盯著手中的殘銅,雙眉漸鎖漸深,目光更是惶惶。

  一股恐懼之感在他心底升起,難道南潼真正的災(zāi)禍就要來了嗎?

  仔細(xì)看這殘銅,不難發(fā)現(xiàn)銅片斷面殷紅,銅體雖骯臟殘破,布滿銅銹,但紋路清晰可見,最重要的是,這塊殘銅的形狀不似其他,而是明明白白的光頂符狀。

  相傳,一百年前,天梁的天士徐讓先生對后世興衰做出了預(yù)測,并且將自己的預(yù)言刻在四塊青銅上,又將青銅鍛造成光頂符藏于世間。

  要說這青銅光頂符,記警世之言,乃神物。

  可十五年前,康寧城境內(nèi)伽行山上出土了一塊光頂符,符上記:頸中桎梏四字。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短短四字,竟讓天梁朝廷惶惶不可終日,查朝臣,清后宮,血洗天牢,甚至僅僅因一字相同,就將弒君禍國之罪指向顧辭的生母桎夫人……

  從此,光頂符被認(rèn)為是朝廷的罪詔,符上所指,錯殺三千不放一個。

  如今,這青銅光頂符出現(xiàn)在南潼凰崖山,到底會給南潼帶來什么樣罪名?

  禾荃握著手中沉甸甸的殘銅,心底突像壓了塊大石一樣,悶悶無聲。彭玄虎也知此物不詳,故才連夜獨自下山來報。

  “此事不要聲張,今日新太守上任一切照常……”

  禾荃沉思片刻,見殿外已是日上三竿,又想起柳坤今日到達(dá)拓泱,未免事情鬧大,不得不暫時隱瞞消息,容后再行調(diào)查。

  說到柳坤,禾荃對他并不熟悉,應(yīng)該是個朝廷新秀,既不熟,禾荃也無意主動與他親近。

  于是,按禮完成接任儀典后,便以染上風(fēng)熱為由,遣退眾臣。

  突來的遣退,讓初到南潼的柳坤有些愕然,他本準(zhǔn)備了滿腹的示好之詞,卻不料禾荃連出口的機會也不給。

  照理說,他是拓泱太守,南潼最大的政治官員,即便是禾荃也該敬他三分。

  可他又何嘗不知,南潼上下一心,對他們來說,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的外人。幾番思慮之下,才覺不便多事,緘默最好。

  屏退了眾人,禾荃走進(jìn)內(nèi)殿,再拿出那光頂符,照十五年前出土的那塊來看,這符上應(yīng)該有字,可……待禾荃將銅片上的泥沙都清理干凈后,仍然未瞧出端倪。

  青銅光頂符,根據(jù)宮中藏典所記約巴掌大小,重七兩七錢,其狀如符,上書后世興衰警言,屬官器。

  而禾荃手中這塊,除未見警言,其余皆與光頂符無異……究竟這符中還有何未解之奧秘?

  光頂符出現(xiàn)在凰崖山又預(yù)示著什么?

  禾荃絞盡腦汁也難尋其法,且又面臨著是否上報朝廷的兩難困局。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