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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辭懷兮

第五十九章 梵棲臺夜宴

何時辭懷兮 元歲 2127 2020-07-07 21:38:53

  直到離宮回府的路上,他也不能釋懷,一路上對宋屈陰陽怪氣,旁敲側擊。

  宋屈也不上套,任他如何試探就是故意扯開話題。逼的周幫言不得不開門見山:“宋大人想笑就笑,偷笑是何意思?”

  “哪里有什么意思?”宋屈依舊笑著擺擺手。

  周幫言沒了耐心,憤憤道:“哼,有什么意思您心里知道!”

  “您的意思,只有您心里知道,宋某哪里知道?”

  宋屈的文字游戲讓周幫言氣極,本欲發(fā)怒,然又轉念一想,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學著宋屈的樣子對其邪魅一笑,又指著自己的臉頰問道:“宋大人以為,下官這笑是何意思?”

  周幫言滑稽的樣子讓宋屈覺得實在好笑,便配合著他,故作沉思道:“嗯~~宋某以為,周大人您真是有意思~哈哈哈哈!”

  “你……”

  周幫言在宋屈面前從來占不到便宜,但他仍舊孜孜不倦的挑戰(zhàn)宋屈,因為在他看來,宋屈絕不是表面所見的這般風輕云淡,不惹世事。

  ……

  朝廷解決了隴西與毛廷芳的事后,西川那邊用以通商的官道也已修筑好起始關口,再過幾日,首批通商貨物便可運出。

  韋禹的監(jiān)察任務順利完成,也于今日午時前回了王府復命。

  韋禹剛入府便碰見正欲出門的禾時與晏晏,禾時見韋禹終于回來,很是高興,然而她已答應了東方玥要教授樂譜,不得不前去赴約。

  這二人才走,顧辭又急著要去商會,匆匆與韋禹打了個照面便出門了。

  得知幾人今日都不會待在府中,韋禹不但沒有失落,反而欣喜。如此,他便可以獨自完成一件計劃已久的事了。

  是夜,天空已懸上半月。載著歸人的兩輛馬車分別自東西二頭緩緩行來,停在王府門前。

  特地在門前等候的下人連忙迎上去,道是世子吩咐,兩位姑娘與二公子回來了,請直接去蓮池。

  禾時與晏晏本就興致未散,方才下車時還討論著白日里的趣事呢,這會卻又猛然叫韋禹惹得愣了神。

  “快走吧,韋兄還等著呢!”顧辭背著手,頭也不回的,從二人身邊悠悠走過。

  雖說禾時與他爭執(zhí)之事已過了幾日,然倆人都是滿腹傲氣,任憑晏晏如何從中周旋,都不見誰主動打破僵局。

  故至今,倆人一見面還是互相饒不過的樣子。

  這不,對顧辭此般姿態(tài),禾時恁的是不放在眼里。

  晏晏夾在這二人中間,也委實是無奈,只能連忙趕在她動氣前拉著她的手,催促道:“好久沒見禹哥哥了,咱們也快去吧!”

  進了王府,向右行過一條石徑再轉角便可望見蓮池。

  西川王府的蓮池非常大,平日里都是專人打理,故蓮花也開的極秀艷。

  而今日的蓮池,更是光輝異常,三人剛一轉角便被眼前奪目的火光擋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原來池中滿滿漂著幾百盞蓮花燈,花燈與池中盛放之蓮并肩搖曳,交相輝映,竟難以分清哪是蓮哪是燈。

  池中曲橋的兩側欄上亦排放著數(shù)百盞燈,花燈隨著曲橋的婀娜之姿蜿蜒延伸而去,一直閃爍到盡頭的梵棲臺。

  透過晃眼的燈光,隱約能看見梵棲臺上立著一人,那人一身灰色云紋滾邊長衫,頭戴嵌玉鏤空銀冠,面上似是掛著溫和淺笑。

  “禹哥哥!”此情此景,禾時心頭盡是震動盡是感慨,她忍不住高聲朝曲橋那頭梵棲臺上的人喊道。

  晏晏亦是滿目驚訝,驚訝之后又是歡喜,歡喜之后更多感動,竟止不住熱淚盈眶。

  梵棲臺上,韋禹朝幾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幾人踏上曲橋,置身光彩中央,宛如戲中仙人,交映著花燈,恍惚又明媚。

  走過長長的曲橋,來到梵棲臺,臺上置著一方紅木圓桌,桌上盡是佳肴美酒。

  此刻早已入夜,月光昏暗,本該是伸手不見五指之色,而梵棲臺卻偏叫這滿池的蓮花燈照得明亮如白日,熠熠似晴空。

  燈光斜斜傾灑在幾人臉上,投映在眼中,故而此刻,互相所見,一眨眼便是燦若星輝。

  “這幾日我不在府中,大家怕是無聊極了吧?”韋禹歡笑著迎上來,目光觸及三人,皆是小別之后的情誼更甚。

  “是呀,禹哥哥再不回來我可要走了!”禾時故意高挑著眉眼,抬起下巴笑嘻嘻的“威脅”道。

  “昨日誰同我說待禹哥哥回來了,要一起去城外郊游的?!”

  晏晏張大了眼,作震驚狀,可嘴角一抹燦爛的竊笑又分明是故意抵懟禾時。

  這一說,倒輪著禾時奇怪了,向來溫婉清雅的晏晏竟也學會拆自己的臺了,實在要受罰,想著便伸手去撓她癢,又一邊故作嗔怒:“晏晏,你站哪頭的?”

  晏晏哪受得了這等“酷刑”,一邊躲閃著一邊哭笑不得地求饒:“錯了錯了,自然與你一頭!”

  顧辭見這兩人打打鬧鬧,高興的沒了樣子,心下也生舒暢,仿佛參與其中一般,然面上仍是稍帶嫌棄的搖搖頭,繞過二人徑直走到桌前,乍有一股酒香襲面而來。

  “迎之聞見了罷,這可是邯奉窖的酒!”

  韋禹打開酒壺,為顧辭倒了一杯,得意道。

  邯奉窖原本是西川有名的酒窖,不過二十年前已經封窖停產,一般街市根本找不到這里釀的酒了,連王府宮廷也極少見。

  韋禹這一輩的年輕人也只是聽過它的大名而已,從未有機會品嘗。

  顧辭拿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細細聞了聞,清香四溢,味正不濃,香中又透著甘甜,確如相傳的那般似甘露天降。

  “果然名不虛傳,素聞邯奉窖早已世間難尋,清淮從何處所得?”

  韋禹聽見這話,一縮眉頭,小氣巴巴的謹慎道:“這可不能告訴你!”

  禾時與晏晏聽到二人動靜,也停下了爭鬧,圍到桌旁:“好清香的酒!”

  禾時一把拿起酒壺,清香撲鼻,沁人心脾,又遞給晏晏。

  “清冽……微甜……莫不是邯奉窖?”

  晏晏驚喜的抬頭,這酒她不知聽顧辭說過多少遍了,哪怕第一次見,也能立刻認出。

  “如假包換,可清淮小氣的很,竟不愿透露從何處尋得!”

  顧辭撩開衣角,一邊尋位坐下一邊控訴韋禹。

  韋禹知他玩笑,也不爭辯,只笑笑邊為已入座的禾時與晏晏也倒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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