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回到云都便向?qū)m里遞了帖子,求見貴妃。并將最近一個月來白家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白嫣然。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這白嫣然聽了父親的話居然說:“我二弟看上她是她的福分,這蘇太傅一家也太不知好歹。父親放心,女兒這就去找皇上做主。”
白威聽了心里稍定,此時的他一心想著要恢復(fù)白家生意場上的正常運作,渾然忘了一個月前的朝堂上皇上和端親王世子對蘇家的維護(hù)。
白嫣然在他父親跟前夸了???,當(dāng)即讓身邊的小宮女做了一碗蓮子羹,去御書房給皇上送膳。
龍弈洝正坐著發(fā)呆,自上次在街上無意中救了蘇婉兒至今已有一月有余,這一個月他去過蘇府幾次卻沒有聽到過任何關(guān)于蘇婉兒的信息,就像之前幾年那樣,只是和蘇家?guī)孜还诱勌煺f地卻不涉及朝政。
“蘇婉兒,我該怎么才能更近你一步呢?”龍弈洝苦惱不已,他宮里妃嬪雖不多,卻從不曾為哪位妃子如此大動腦筋傷過神。
“不如,晚上去蘇府走一遭?會不會被當(dāng)做登徒子打出去?”
“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登徒子又如何?”龍弈洝下定了決心,晚上悄悄去蘇府看看。
蘇府的守衛(wèi)其實不是很嚴(yán),他自五歲和蘇家公子一起讀書學(xué)藝至今去過不下千次萬次,哪里會有暗衛(wèi)藏身他不敢說十分清楚,最起碼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皇上,白貴妃求見?!毙“沧拥穆曇繇懫?,最近皇上心思不定,小安子也不敢貿(mào)然讓白嫣然進(jìn)去。
“讓她進(jìn)來?!?p> 白嫣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的玫瑰花香都快把龍弈洝熏吐了,幸好他自制力強,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難。
不期然的,他又想起了蘇婉兒身上總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給人一種寧靜,安心的感覺。
“何事?”龍弈洝抽出一份奏折,假裝很忙的樣子,希望白嫣然能夠識相一點,有話快說,速戰(zhàn)速決。
可白嫣然自見了龍弈洝便有些挪不動眼珠了,壓根不明白龍弈洝所表達(dá)的意思。龍弈洝不是貪戀美色的人,一年之中去后宮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怎么了?”龍弈洝皺眉,“你來這里就是為了看著朕發(fā)呆?”
“皇上臣妾來此是為了家弟和蘇家之事?!卑祖倘豢待堔臎∷朴胁粣偯κ諗啃纳竦?。
“此事端親王世子已然調(diào)查清楚,明日早朝朕自會處理?!饼堔臎∧闷鸸P在奏折上寫了幾筆。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白明宇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并欲強行搶其入府是事實,罰思過一年,杖責(zé)二十。威寧侯養(yǎng)子不教,罰俸半年,這一決定在一月前便已下達(dá),明日便不再贅述。貴妃可還滿意?”龍弈洝瞅了眼白嫣然問道。
“那蘇家公子呢?他們手持兵器入我白府,打傷家丁揍我胞弟,就算了嗎?這蘇府中人還勾結(jié)一些商戶,據(jù)不與我白家合作,我白家現(xiàn)在商鋪都已斷貨久已,這些皇上都不追究了嗎?”白嫣然急道。
白嫣然的性子像極了白威,都有些急躁,目中無人,好顯擺,可白嫣然沒有白威的那個腦子,也就是說白嫣然就是一個純粹的擺設(shè)還是那種不怎么好看的擺設(shè)。
龍弈洝心里也很郁悶,當(dāng)初自己的隨手一指怎么就指了個這么個沒有腦子的呢?不止沒腦子,性格也不好,母后也不喜歡,當(dāng)然了我也不喜歡。
可這些話龍弈洝不能說,“你說的這些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朕無權(quán)干涉。”
慶云王朝從不限制大臣們在處理朝政之余從事商業(yè),只不過也是有些條件的,比如納稅要比一般商戶要高,朝廷急需用錢,他們也不得藏私。還有就是像賭場,青樓之類的,朝中大臣不能干涉,否則必究。
“至于你所說的蘇家公子打你弟弟的事,也不是沒有緣由的,你們白家就不要追究了?!?p> 龍弈洝想息事寧人,可白嫣然在自家父親跟前夸下了??诙ㄒ鉀Q白家的難題,如今這兩個問題皇上一個都沒答應(yīng)。
“皇上,這蘇家公子入我白府行兇,是枉顧我朝律法,我二弟當(dāng)街調(diào)戲女子也不盡屬實,他們本是兩情相悅,只不過是有一點口角之爭才鬧的人盡皆知?!卑祖倘恢浪艿艿牡滦?,可她不知道他弟弟在街上調(diào)戲的女子是誰,只得這樣說,企圖分散龍弈洝的注意力。
“啪!”龍弈洝將手里的奏折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聲音之大,別說屋內(nèi)的白嫣然嚇了一跳就連站在御書房外侍候的小安子都被這一拍驚的三魂七魄都快飛沒了。
“兩情相悅?白嫣然你還真敢說。你知道你弟弟當(dāng)街調(diào)戲的女子是誰嗎?”
龍弈洝龍顏一怒,白嫣然也不敢說話了:“不知道?!?p> “不知道?哼,朕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朕來告訴你那女子是誰?!饼堔臎∽呦聲?,盯著白嫣然的眼睛說:“那女子是蘇太傅之女蘇婉兒,是朕的老師的唯一的女兒,蘇家公子們唯一的妹妹。蘇家當(dāng)寶貝般藏著掖著不讓人覬覦半分的女兒,你弟弟居然敢當(dāng)街調(diào)戲?”
“蘇茗伊是誰?那是朕的老師。朕自五歲時起,他便悉心教導(dǎo),十余年光景,從不藏私。就是朕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地向他行師徒之禮,你當(dāng)蘇家那三個是吃飽了撐的專門很你們白家過不去嗎。”
白嫣然從未見如此盛怒下的龍弈洝,可她自小也是被寵壞了,雖然龍弈洝說了那么多,她一點都沒抓住重點:“皇上,我弟弟身為國舅,能看上她是她修來的福氣,蘇家也能如此不識好歹?”
“國舅?”龍弈洝怒了,一腳將白嫣然踢倒在地“他算哪門子國舅?宮中無皇后,你便感覺自己成了皇后了?!?p> “皇上息怒,臣妾失言?!卑祖倘慌糠诘夭桓姨ь^。往常不管自己怎么幻想,都沒有在皇上和太后以及各妃嬪之間露出半分,今天一著急,就將心里想的說了出來。
“是失言還是心有妄念,朕不想追究。小安子?!饼堔臎∨取?p> “奴才在?!?p> “擬旨。白氏嫣然,德行有虧,褫奪謚號,降白嬪,即日起幽居嫣然閣,無召不得外出。另,宮中內(nèi)務(wù)悉數(shù)交給太后處理,皇子龍入海即日送往慈安宮,由太后教養(yǎng),無召,不得見其母妃。
威寧侯白威,養(yǎng)子不教,教女無方,罰俸一年,在府中禁足一月,不得外出。白家次子白明宇,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女子,造成惡劣影響,著大理寺收監(jiān)半年,杖責(zé)二十,以儆效尤。”
白嫣然知道,她玩了,白家也快倒了。幽居嫣然閣,那不成了變相的冷宮了嗎?他的父親,為了白家居然都不對他說實話,以至她在皇上面前出丑禁足。
禁足倒也罷了,還不能將自己的兒子放在身邊教養(yǎng),太后一直對她不喜,又怎會喜歡她生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