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清站在窗邊,孤傲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樓下的人,看著遠方的景。
可盡管看到了許多,眼睛里卻沒有絲毫波瀾,呈現(xiàn)的只是死寂,這是她一個人時的
常態(tài),是沒有任何包裝,本質(zhì)上的她。
冷漠,孤傲,不帶任何憐憫地看待這個世界。
——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也從沉寂中醒來,緩緩向辦公桌走去,順勢讓秘書進來。
“許總,有位葉小姐要見您?!?p> 許臨清點頭示意,知道是葉子來了,便稍微放松地坐到了沙發(fā)上,也方便熟人敘舊,但她也明白,她不會無緣無故來找她的,多半是腥風血雨。
葉子和她是相互取暖,彼此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兩個人都是安靜的性子,然而,葉子要更恬淡和沉默一些,許臨清則是具有攻擊力,是有著野心的。
葉子推門而入,徑直坐到她的對面。
許臨清讓秘書倒了杯熱水,又沖了杯美式咖啡。
許臨清將熱水移到了葉子面前,自己則端起苦中帶香的咖啡。
“怎么,還是愛喝咖啡?”葉子笑著看向她。
“是啊,一直都愛,我可沒有你那么多大道理,還是沒辦法靜心?!?p> 許臨清看著葉子手邊的那杯熱水緩緩說道,不知是在說愛好,還是人。
“年紀大了,愛好自然也就沒那么重要了,習慣就好了?!?p> 許臨清想到兩人微乎其微的年齡差,只無奈地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
“回歸正題,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林柯回來了,我就不說長篇大論了,反正,好好想想吧,畢竟是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別像我這樣活成了這副樣子?!?p> 隨后,葉子便離開了,那杯白開水卻并未動過,其實,再習慣,骨子里的熱愛還是藏不住的,拿起習慣時,總會不由自主想到過往的熱愛。
許臨清背靠著沙發(fā),眼睛失去焦點,迷茫和無助在其中游蕩。
這么多年了,一句話,一句關(guān)于他的話,輕而易舉地把冷靜摧垮。
這樣就是結(jié)局了嗎?
她不敢深思,也不敢探尋,只能固執(zhí)地站在中間,等待著時間。
可既然如此,相遇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如果,當年沒有那場相遇,或許,她也不會這樣了吧。
許臨清緩緩閉上了雙眼,回憶起那段漫長而短暫的青蔥歲月。
流溪中學,高二三班。
“號外號外,學校操場上有帥哥在打球!??!”
“走走走,別錯過了”
“真的假的啊,別是誆人吧”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響起,轉(zhuǎn)瞬間,鬧哄哄的教室只剩寥寥幾人。
許臨清正坐在座位上,旁若無人地與數(shù)學卷最后一道大題搏斗著。
“許臨清,出來一下!”班主任突然出現(xiàn)在班級門口。
許臨清這才醒過神來,很快就出了教室。
“你把這份材料送到資訊室”
“好,我這就去?!痹S臨清點了點頭。
許臨清拿過材料,快步向資訊室走去。
可無奈中途必須經(jīng)過操場,也就是名副其實地跨過人山人海。
一群群迷妹們把操場四周圍地水泄不通。
她廢了很大的勁才擠出來。剛松了一口氣。
“小心!”一聲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可她反應向來遲鈍,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了。
尖銳的疼痛便瞬間襲來。
她不得不捂著小腿蹲了下來。
“同學,你沒事吧?”一個男生很快朝“案發(fā)現(xiàn)場”走了過來。
“沒事”她皺著眉說。
聽到許臨清的聲音,男生的眼神一凜。
“我看看”男生不容霸氣地說著。
“哎”她欲阻止,男生卻先一步挽起她的褲腿。
“聽話,別動”略帶寵溺的話語,讓許臨清有些不知所措,原本掙扎的小腿也老實起來。
少年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挽起褲腿,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原本白皙的小腿上有一大塊深紫色淤青,襯得分外可怖。
“我送你去醫(yī)務室”語氣帶著不容拒絕。
“不用了,我先把材料送到資訊室?!痹S臨清低著頭說。
“我?guī)湍闼?,先跟我去醫(yī)務室,嗯?”男生無奈地輕聲說著。
許臨清輕微地點下頭。
少年得到準許,便突然湊到少女身前,將手放在少女的頸后,另一只手欲挽過雙腿。
“不用這樣,你扶著我一下就行?!痹S臨清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緊忙說著。
“那換成我背你,要是扶的話會很慢的”男生挑眉說。
“那好吧”
許臨清想了一下,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畢竟她現(xiàn)在實在沒法走路,而且她也不想當猩猩。
——醫(yī)務室
此時,醫(yī)生正在給許臨清的腿臨時處理一下。
“好了,最近一周不要進行劇烈的體育運動?!?p> “小伙子,以后打球可要注意點誒。”
“嗯,那她平時走路需要用拐杖嗎?”
這話卻偏生被他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說著,把醫(yī)生弄的都不得不認真起來。
“沒事,這到不用的,日常走動讓人扶著一下就行”
回去時,男生依舊背著她。她趴在他背上,小心翼翼地問,
“林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怎么?不裝不認識了?”林柯回了下頭。
“沒……沒有啊?!彼o抿嘴唇說。
“得,昨天下午回來的,就沒通知太多人?!蹦猩鸁o奈地說。
許臨清卻還是忍不住地想,原來,她也只不過是“太多人”。
男生自顧自地接著說,“那邊出了點事,就轉(zhuǎn)到這邊來了,以后,不出意外就在這邊了。”
“哦,那你家是還在那邊嗎?”許臨清輕聲又有些不安地說。
“當然是搬回來了,多遠呢,你這是學傻了嗎?許臨清?”少年打趣道。
“你會不會說話?!痹S臨清說著,還用小腿踢了一下。
緊接著,一聲悶哼響起。
林柯快速地回了下頭,皺緊了眉,“這回好了?腿好之前,就老實點!”
“還不是你先惹我的?!痹S臨清不服地說著。
“行,我的錯,待會兒給您買牛奶味的棒棒糖給您賠罪?!绷挚滦χf。
這么多年,林柯一直是特別的存在。
好比如,其他人都以為她不喜歡吃糖,可只有林柯知道,她只吃牛奶味的棒棒糖,其他一律不碰。
寧缺毋濫,絕不將就。
“這還差不多!我要二十個!”許臨清任性地說著。
“也不怕長蛀牙,真是的?!绷挚乱贿呅χ?,一邊搖著頭。
“切,你買不買?!?p> “買,以后也給你買?!?p> “以后”一個多美好的詞語。
——到了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