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太云宗,最關(guān)心小國君的,除了白云掌教,再無二人。
對于小國君的異常狀態(tài),他早就發(fā)現(xiàn)端倪。
掌教知道,他新收的這位小徒弟的問題,不出在修煉上,而是出在心理上。
他卻沒有找到好的方法來開導(dǎo)他,心理問題若不及早處理,隨著小國君境界的提升,久而久之很可能會演化為心魔。
本著防微杜漸的思量,掌教想到了最有可能幫助到小國君的人。
果不其然,小國君送了一次靈石后,回來后狀態(tài)改變了很多。
這讓白云掌教心情大為舒暢。
如此一來,太云宗的發(fā)展進度又將更近一步。
鎮(zhèn)魔大會后,正道仙門該送的禮都送的差不多了。
可十幾日過去,四大宗門方面始終沒有什么音信。
仿佛那日四大宗門長老的承諾,已化作了浮云,消散于天地之間。
白云掌教到?jīng)]有計較這么多,四大宗門一貫以來都是這般作風(fēng),他也并未覺得有多意外。
太白劍宗,四大宗門之一,位于仙門極西之地
長老殿上,張霜劍跪在一斷臂老者身前,低垂著腦袋。
“霜劍,那白云老道擋住了老魔頭一招,依舊安然無恙?”老者聾拉著眼皮,聲音低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張霜劍回到宗門后,早早就將鎮(zhèn)魔大會上發(fā)生的事情稟告給了宗門內(nèi)主事的長老,可直到今天,宗主才召見他。
召見,并不是單純的召見。
這次召見,宗主還叫上了張霜劍的師父,太白劍宗前任四長老。
一位,沒有撐過蕭浪浪半招便被斬斷雙臂,了卻余生的劍修大能。
“師尊,徒兒所言非虛!”張霜劍不敢弄虛作假,如實答道。
“你可曾見過老魔頭?”老者猛地睜開了眼睛,怒視著張霜劍。
“徒兒,未曾見過”張霜劍搖著腦袋,蕭浪浪的名號,他聽過,那日也是白云掌教救下了他的性命。
老頭嘆了口氣,眼皮有耷拉了下去,“既然沒見過,你又何曾得知,與白云老道交手的,便是老魔頭?”
“師尊,白云老道親口所言,在場修士皆看在眼里,莫非還能有假?”張霜劍切身感受過蕭浪浪的恐怖,心有余孽“況且,那人還使出了師尊您的成名絕技,一劍光寒!”
“白云老道不過沽名釣譽之輩,至于你師尊的一劍光寒,即使是你,又學(xué)會了幾成?”大殿之上,大長老端坐在首座之上,根本不相信張霜劍所言,給這件事情下了定論。
鎮(zhèn)魔大會,只不過是白云老道演的一場戲。
張霜劍,無端被貶為了最最普通的外門長老。
“四長老,辛苦你了!”太白劍宗大長老起身向斷臂老者行禮,差人將其送了回去。
斷臂老者被人推著離開,大長老也差人將大殿的門關(guān)了起來。
此刻,大殿之內(nèi),只剩太白劍宗的五位長老。
殿門關(guān)閉,大長老坐在首座之上,看著余下幾位長老,開始發(fā)號施令。
老二,宗主閉關(guān),極西之地發(fā)生的事情暫且派幾位信的過的弟子去處理一下。
老三,關(guān)于魂魔老祖出現(xiàn)在西洲的消息繼續(xù)跟進一下,如果傳言不假,他應(yīng)該會在那里鬧出不小的動靜。
老四,再派幾名弟子去一趟太云宗,探一探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老五,盡快聯(lián)系三大宗門的長老,了解鎮(zhèn)魔大會事情始末。
未多作思考,大長老便下達了幾條命令。
前兩條,是他不相信張霜劍的原因。
后兩條,是他略微有些疑惑的緣由。
太云宗白云,幾百年前冉冉升起的新星,年僅百歲便步入大乘,除此這外,大長老了解的并不多。
一流宗門,終究入不了他的法眼。
只是沒想到,這白云極有可能是個沽名釣譽之徒,若真是太云宗坐套,身為引領(lǐng)仙門正道的四大宗門,他有義務(wù)去肅清宵小。
“師尊,為何連您也不信我?”張霜劍跪在斷臂老者住所之外,欲求傾訴內(nèi)心的苦悶。
“霜劍,離開吧!”斷臂老者在屋內(nèi)輕聲說道。
張霜劍怔住了,離開?去哪里?
“離開太白劍宗,這里并非你的歸屬之地”斷臂老者渾濁的眼中滴下了兩滴清淚。
今日徒兒所受委屈,他卻無能為力!
若是他強盛之時,那幾個小輩,哪敢如此欺他師徒二人!
一劍光寒,當(dāng)今仙門,能完整使出的,除他師徒二人,也只有那個將他釘在恥辱柱上的老魔頭。
張霜劍沒有說謊,四大宗門的名頭讓大長老等人早已迷失了自己,仍舊活在那個四大宗門無敵于仙門的夢里。
曾經(jīng),老者也是夢中人。
可雙臂斷掉之后,老者的夢醒了。
即使,他無法執(zhí)劍,可他心里的劍,更為鋒利了。
“帶上它,離開太白劍宗,去尋找你自己的劍道”房屋內(nèi),一柄飛劍激射而出,穩(wěn)穩(wěn)地插在了張霜劍身邊。
看著這柄劍,張霜劍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師尊,保重!”起身,拔劍,張霜劍感受到了劍身傳來的徹骨寒意。
他沒有在意,收劍,遁身離開了這個承載著太多回憶的地方。
北荒之地
蕭浪浪兩眼盯著馨兒,面色很難看。
“蕭大哥,馨兒也要休息的嘛,怎可能時時盯著那老鬼”馨兒對蕭浪浪撒著嬌,意圖抹去自己的過失“馨兒愿意盯著的,只有蕭大哥你一人而已,老鬼那么丑...”
馨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細如蚊吶。
只因,蕭浪浪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
“他去了哪里?”蕭浪浪冷聲詢問著。
馨兒小心地晃著腦袋,這事情,她的確不知情。
“能聯(lián)系上他嗎?”蕭浪浪繼續(xù)問道。
馨兒持續(xù)搖頭,魂老鬼神魂歸體之后,馨兒的心神傳音便沒了效果。
“這個老鬼,到底在想些什么!”蕭浪浪實在是想不通,魂老鬼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北荒之地。
“蕭大哥,管他干什么,以他的本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能攔得?”馨兒意圖寬慰蕭浪浪,可效果并不如意。
“你忘了,他是怎么來的北荒?”蕭浪浪忍不住嘆息著,九位魔頭,除了他自己,沒有一個是真心愿意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