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怒視著眾人。眾人見了我的臉色,頓時鴉雀無聲。
“如意是喝醉了酒,衣服弄臟了,我?guī)退龘Q衣服。”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意聽了,戛然收了哭聲,卻止不住地微微啜泣。可眾人見如意方才哭得凄切,都不太信我的話,看向我的面色還是一般的古怪。
我瞇了眼睛,擺了擺手,煩悶地道:“都散了!都聚在我的寢房,像什么樣子?”
眾人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終于留出了一室清凈。
我尷尬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如意,訕笑道:“如意啊,我真的只是幫你換衣服。那個...我若真是做了什么,你自己也能感覺得到的嘛...”
如意眼眶掛著淚,兀自回想了一下,可能是覺得自己身體確實沒有異樣,才微微放心了一些。
“郡主...”,她又啜泣了一下,“郡主說的是真的?”
我奮力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只喜歡男的?!?p> 如意又想了想,才嘟著嘴,帶著殘留的哭腔道:“那郡主轉(zhuǎn)過去,我要穿衣服?!?p> “哦”,我慌亂地轉(zhuǎn)過身去,坐在桌上,尷尬地端起酒壺喝了幾口。
片刻,如意穿好了衣服,小腦袋還因為哽咽在微微抽動。
我站起身來,訕笑著望著她?!叭缫獍。裉焓俏也缓?,好好喝個酒,弄得瓜田李下的,嚇到你了。你...你且去休息吧,???”
如意微微抽泣著搖了搖頭。
“是如意不好,誤會了郡主”,她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前額,“郡主真心待我,我卻往那齷齪的方向想。方才還吵得讓那么多人看見,敗壞了郡主的名聲。如意真是...唉!”
這小姑娘是不是傻?以后被人賣了怕不是還要幫著數(shù)錢?
我忍俊不禁,又按耐下了,只是道:“沒事沒事,人之常情。小姑娘在外面,是要懂得保護自己的哈。”
我咧著嘴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去吧?!?p> 于是如意行了禮,退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如意仍然來替我梳洗,我二人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只當它沒有發(fā)生過。
梳洗之后,我便領(lǐng)著如意,又出了院門,由劉玢跟著往鎮(zhèn)南王的書房去了。
既然鎮(zhèn)南王已經(jīng)備好了密信,接下來就該順理成章地交接了。
我?guī)е缫庾哌M書房,只見鎮(zhèn)南王手中握著一本冊子,直直地盯著上面的內(nèi)容,臉色隱隱發(fā)黑。
我進來之后,他也沒有抬頭,拿著冊子的手上卻漸漸爆出青筋。他身旁的心腹臉色也是一般的肅殺,迅速掃了我一眼,又望向鎮(zhèn)南王。
察覺到這危險的氣氛,我頓時繃緊了身體,仔細地留意著鎮(zhèn)南王的神情。
卻見他慢慢抬起一雙陰鷙的眼睛,盯在我的臉上。
“都出去?!?p> 鎮(zhèn)南王開口,吩咐他的心腹和如意。
如意擔憂地看了看鎮(zhèn)南王,又望向我。
我向她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沒事?!?p> 于是兩人退去,鎮(zhèn)南王的心腹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
應著木門相撞的聲響,我的心也跟著揪緊。
書房中如死一般的沉寂,清楚地預示著危險的逼近。
我看著鎮(zhèn)南王一步步從書案向我走來,眼中的戾色越來越濃。
待走到身前,他忽然抬手,猝不及防地一掌扇在我的側(cè)臉。一陣頭暈目眩中,尚未來得及反應,下鄂又被鎮(zhèn)南王捏起。
他逼視著我,聲音已是冰冷:“你這賤人,居然連我身邊的親衛(wèi)都敢勾引?!?p> 原來是因為朱琦。
我這才明白過來,他方才手中的,應該從玄旗營搜到的資料。他大概是在里面看到了我與朱琦的隱秘。
鎮(zhèn)南王將風亭晚養(yǎng)在身邊,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唯獨不知自己最信任的朱琦,也已經(jīng)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F(xiàn)在他驟然知曉這最危險的真相,自然怒不可竭。
“半年前救你出去的,是不是朱琦?”
鎮(zhèn)南王手上的力道加重,逼得我皺起了眉。
“是。”
“半年來,你都與他在一起?”
“是。”
鎮(zhèn)南王的眼中怒氣頓盛。又是一掌落在臉上,將我掀倒在地上。
他蹲了下來,掐住我的脖子,寒聲道:“朱琦現(xiàn)在在哪兒?”
我頓時呼吸不得。驚恐間,我用力抓撓著他的手。他卻渾然不理會,將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臉上的皮膚逐漸漲紅,身體也開始發(fā)軟。我只得吃力地答道:“他死了?!?p> 聽了這話,鎮(zhèn)南王眼中一頓,竟生了些惋惜的神色,慢慢收回了手。
我從他手中摔伏在地上,干咳了一陣。
喘勻氣息之后,我抬了眼緩緩道:“玄旗營知道了我的行蹤,派人來拿我。朱琦不敵,中了他們劍上的毒。然后...”,我神色微凝,“他毒發(fā)身亡了?!?p> 鎮(zhèn)南王默默睨了我一會,抬起眼來,冷聲道:“背叛我的人,理當有如此下場?!?p> 說完,他又將目光鎖在我的身上。
“你利用朱琦做過什么事?探聽過什么消息?”
他的眼神冷戾,已有幾分殺意。
“我可以實話實說,信不信只由王爺”,我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朱琦忠心于王爺。他除了救我出王府之外,沒有做過任何不利于王爺?shù)氖虑?,更沒有泄露過半分情報?!?p> 鎮(zhèn)南王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我,用手將我的臉轉(zhuǎn)過去看他,“你就用這樣的話來搪塞本王?”
我從他手中掙脫,冷道:“我說了,信不信由你。我如今生死都捏在你手里。若是真有什么可以招供,自然是會選擇保命。我又不是什么忠正君子,不需要那些氣節(jié)?!?p> 說話間,我用余光瞧見鎮(zhèn)南王捏緊了拳頭。
我垂下眼瞼,心下盤算著以武力硬拼的可能性。我如今困在這里,只有對鎮(zhèn)南王隱藏實力,關(guān)鍵時候才能出其不意??裳矍?..
正思索間,脖子忽然被鎮(zhèn)南王掐住。他將我拖拽了起來,徑直向里間走去。
“你做什么!”
鎮(zhèn)南王控制住我的手,恨恨道,“做什么?你既然嘴這么硬,就該知道”。
他從床幔撕下一條白布,縛住了我的手。我竭力掙扎,卻難以發(fā)力,每每被他輕松化解。我痛極了,淚水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住手...疼...”我緊咬著牙,勉強出聲。
“你不是說從此要真心與本王在一起嗎?好啊,現(xiàn)在你如愿了。怎么樣,歡喜嗎?”鎮(zhèn)南王眼中閃著幽暗嗜血的光芒。
[鏡頭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