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風太大,沒聽清。”喬小池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
“BOSS,民間唯一異能勢力組織。你加入我們,boss會給予你庇護?!憋L宿心生不滿,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邀請人。
“我自己就可以保護好自己。”喬小池撇撇嘴。
“你這是在拒絕我?”
喬小池絲毫不扭捏,快速點頭。
血煞因不加入BOSS,就被追殺,可想而知,這勢力絕不是好的。
“好,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了?!闭f完,風宿再度抬起雙手,風暴再聚,氣勢再起。
已經(jīng)出了一個不愿歸順的強者血煞,再出一個特殊異能女人。對boss來說,這絕不是件好事。
以免后患之憂,他必須殺了這不知所謂的女人。
狂風呼呼,亂石漫天飛舞,風暴更加強勁有力。
“臭丫頭,不好,這個男人要殺你。別管血煞和周銘了,逃跑要緊。”天書哭唧唧。
“閉嘴,死書,把自己夸得天花亂墜,實則一點用都沒有?!?p> 天書:……
無以對答。
天書有點憋屈,但不可否認,現(xiàn)在的他除了躲在人的識海之中,分享一些知識之外,好像——還真沒什么作用。
生平第一次,天大地大,唯我最大的天書開始懷疑書生。然,再懷疑也不會得出任何有用結果。
風宿冷眼看著掙扎中的女人,心生憐憫。
可惜了,如果放任這女人再成長一段時間,必定是他所不能對抗的。
他自認正義,從不強求對方做什么,以此來滿足虛榮心。
可悲可嘆卻無可奈何,是他此時的心情。
喬小池左轉右轉,上跳下躥,即便速度再快,身上,臉上再度被碎石渣子劃破更多傷口。
忽而,她又是一個身體急轉,再次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她怒目而視,看向風宿,憤怒道:“你這是怕我!不敢和我直接交手,是認慫嗎?一直借用風暴,你還有完沒完了?”
其實——她好累!
再這么上躥下跳下去,她不是被對方殺死,而是累死。
風宿聽聞,雙眸皺縮,內(nèi)心升騰起強烈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
這女人的耐力強大到讓人害怕,若是直接交手,他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喬小池嗤笑一聲,鄙視,無情,嘲諷。雙腿彎曲,再度跳起,躲過石子,卻再度被劃花了臉。
她的心情糟透了。
“混蛋,敢毀我的容——若有機會,我一定讓你痛不欲生,后悔招惹到我?!?p> 風宿不答。
接下來,整個場面,只聽風暴呼呼聲,亂石碰撞聲,以及喬小池的怒斥聲。
如果忽視殘虐風暴,以及渾身鮮血,她那上躥下跳的猴子模樣,倒是有點像馬戲團雜耍的人。
“抱歉!”風宿終開口,“我很欣賞你——若是繼續(xù)放任你成長,定會給boss帶來麻煩。今日,你必須死在這里!”
“什么?風太大,我沒聽清?!?p> 喬小池整張臉都黑了,她猜這豎發(fā)男人是故意的。
一時分神,整個人再度被拖進風暴圈中。強烈撕扯力,誓要將她五馬分尸,挫骨揚灰。
人的力氣再大,在自然力量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女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雙手雙腳未曾停歇,她不放棄掙扎,那是對生命的執(zhí)著。
模糊視線中,她看到了周銘面色焦急而憤怒地奔向這里。一張口,便被細石劃破嘴角,鮮紅液體被風席卷,散在空中,消失于無影無蹤。
她看到血煞也奔了過來……看到不遠處,昏迷在地,還未蘇醒的空;看到鎮(zhèn)定立在一邊,陰影下,雙手抱劍,挺直身板,讓人不寒而栗的深坑男人。
她吃力地,掙扎著,不顧新一輪傷害,緩慢抬起右手。
她要向他求救。
然,疼痛刺激了她的大腦,右手舉到一半,頓住,緩緩放下。
她還真是個白癡啊。
先不說彼此是陌生人,就說這么遠的距離,這么模糊的畫面,就算她發(fā)出求救信號,對方也未必能看清。
閉眼,低頭苦笑一聲,無奈,悲傷,不甘。
腦海中快速回放著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一切,像足了即將死去,回光返照的人。
悲傷有之,痛苦有之,開心有之,煩惱有之,期待有之,絕望亦有之……
她悲傷地發(fā)現(xiàn):讓她留念之人之事好少。
祥叔?
他那么厲害,即便沒有她,他會傷心難過,那也只是一陣子而已……他應該會繼續(xù)旅游,過快樂生活。
周銘?
他應該會很難過,很傷心,甚至一蹶不振吧?
如果人在臨死之前的期待能夠成真,那么她祈禱周銘能夠健康快樂過一生——找一個他愛的,也愛著他的另一半,相伴一生,幸福安康。
跟在她身邊,周銘實在太苦了。
妹妹喬小甜?
周銘應該會好好照顧她吧。
人一生結束,是否還會有下一世?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更不敢將希望寄托于那虛無縹緲的下一世。她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死了——
想著想著,她竟奇異地淡定下來,對死亡淡然處之。
她沒有察覺:懷中,距離心臟最近處,紅寶石玫瑰閃閃發(fā)光,透徹而不妖冶。即便是層層風暴,亦阻擋不住它的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深坑男人見之,忽地站直身體,帽檐陰影下,雙眼微亮,微蹙,雙唇緊抿。
繼而,風暴忽而扭曲,左搖右晃,似是在顫抖,在懼怕。
喬小池猛地睜眼,微瞇,一道黑光閃過。不顧眼角處的撕裂疼痛,她睜大雙瞳。
黑袍男人站直,以常人視線不可捕捉的速度,沖進風暴圈。
令人驚訝的一幕發(fā)生:那風暴圈剛接觸到男人的衣角,好似遇到天敵一般,立刻四散,憑空空出一個大圈。
男人周身散發(fā)著薄薄一層黑光,長劍在手,無人能看清他的神色,唯見那張消薄紅唇。
千難萬險,皆是虛設;風刃風暴,不過小打小鬧;他信步而來,不受阻礙。
他——是惡魔,還是墮天使?
風聲止,亂石落,女人落入他的懷。
“你是誰?”見絕招沒用,風宿趕緊收回手,后退數(shù)步,神色嚴肅,雙手握拳,置于胸前,做出迎戰(zhàn)姿態(tài),“說,你究竟是誰?”
自初見這黑袍男人,感受到其身上強大氣勢,風宿便知:這不是一個普通角色。
見喬小池被救下,他震驚的同時,生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慶幸。
可,這男人為何要等到現(xiàn)在才出手?
情勢緊張,容不得他深究其中原因。
“今天,這些人你不能動!”淡淡的聲音冷沉,絕情,讓人不可置疑。
“我猜——你不是他們一伙的。既是如此,為何——要踏進這渾水之中?難道你——就不怕boss的追殺嗎?”風宿聲音顫抖,心生懼意。
“追殺又如何?”男人面色不屑,嘴唇上揚,態(tài)度不羈,神色鎮(zhèn)定,絲毫沒有將這陌生世界中的勢力放在眼中。
他是暗夜王者,是自己的主宰,何曾怕過任何一個人,忌憚過任何一方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