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郭政出現(xiàn)在演武場上。他終于耐不住寂寞從幕后走向了臺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薛玉樹,大聲道:“我宣布,這場比斗雙方平局,不分勝負(fù)!”
“你這不是耍賴嗎?”邵武拿著亮銀槍指向郭政,“邵某還能再戰(zhàn)!你要他留下再打!”
“哼!規(guī)矩是我榮寶齋定的,一切解釋權(quán)由我榮寶齋說了算,哪容他人多嘴!”郭政一副義正言辭的高人風(fēng)范。“今天就散了吧,各位請回,我榮寶齋已為各位英雄準(zhǔn)備好了一應(yīng)食宿,大家明日再來!”
圍觀的各路人馬都是應(yīng)榮寶齋之約而來,既然主人如此說,客隨主便,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眾人呼啦啦一下就散了,邵武眼看著郭政和薛家諸人施施然而去,也無法攔下。他奶奶的,這世道還是有錢有權(quán)的說了算。
邵武今天出師不利還受了傷心情極度郁悶。自己左肩傷勢,一定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決斗??v然是是靈丹妙藥,只怕一晚上也難以恢復(fù)如初。米老道的凝神培元丹或許有效,可是每一天的搏殺他不能輸,輸就意味著死亡。別人都有親朋好友相伴,而他就只有一個人而已,大道爭鋒,前進(jìn)路上又有誰能賠我?
旺財乖巧的跳到他懷里。邵武略感安慰,“噢,還有旺財,明天小太爺需要你幫我了。你能打敗沙蜥,不知道你能不能對付得了哪些修士,還有傀儡,也許還有妖獸?!鄙畚鋼崦?shù)拿l(fā)。
“我記得還有些妖核,靈獸丹藥,小太爺都給你吃。還有靈石,你一次能吃幾十顆,好久沒放開肚皮吃了,小太爺都給你!”
邵武翻出藏在雁翎甲下的幾個乾坤袋,先是一些妖核,隨手抓了幾把,得有幾十顆;又找出靈獸丹藥;最后翻出上百顆靈石。
邵武整整齊齊的把他們擺成三堆道:“也許小太爺明天會被他們打死,那么以后你就再也沒機會吃了。喜歡吃什么,盡管吃,但是別撐著了。上一次你吃得差一點撐死。記住,小太爺要是死了,你就回到連云山脈吧。哪里是你的家,小太爺不能陪你了?!?p> 他摩挲著旺財?shù)男∧X袋有些傷感,奶奶的,小太爺不會真掛了吧。給旺財喂些鮮血,邵武服了凝神培元丹自去打坐煉化丹藥,留著旺財吃東西。
旺財小小的身軀相比那一大堆靈石還顯得小,可他就是能吞得下。他先磕藥,靈獸丹藥格外香,有著各類藥材及獸核的氣息。就好似精心炮制的大餐,那是旺財?shù)淖類?。接下來是獸核,原生態(tài)的,純天然無污染,氣息很誘惑旺財。堅硬的獸核在他嘴里就像糖果一樣咯嘣咯嘣的,幾下嚼碎。
靈獸藥丹,幾十顆獸核吞下去,旺財?shù)纳碥|在逐漸膨脹,像一只大狗;繼續(xù)膨脹,像一只小牛犢;繼續(xù)變化,像一只雄獅;還在膨脹,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赤焰虎。他張大嘴巴,輕輕一吸,那百十顆靈石嘩嘩嘩的落在他口中。他意猶未盡,搖了搖碩大的頭顱,居室里仿佛掛起了一陣颶風(fēng),僅有的桌凳都坍塌了。
“旺財,是你在搗亂嗎?”邵武聽到外面的聲音喊道。旺財眨巴眨巴眼睛,猩紅的大舌頭舔了舔嘴唇,溫順的低下高昂的頭顱,一瞬間又恢復(fù)了阿貓阿狗的萌寵樣子,屁顛屁顛的跑去邵武身邊。
邵武知道接下來的比斗會更難,不得不思索對敵良策。靈藥對經(jīng)脈的恢復(fù)裨益極大,對肌肉創(chuàng)傷的功效卻不明顯。好在作為修士,他的肌體恢復(fù)能力遠(yuǎn)超凡俗,勉強拿得起亮銀槍。但是要和人硬碰硬的死磕那就絕不可行。他在琢磨接下來打斗的戰(zhàn)術(shù)問題,旺財必須得派上用場。這廝就是個吃貨,吃了那么多全然沒有一點變化。邵武搖搖頭,萬不得已,他想只有暴露雷霆之力的秘密,當(dāng)個亡命天涯的賭徒好了。
新的一天對決開始了。邵武在琢磨著對敵之策,劉氏家族一伙也在研究打敗邵武的辦法。劉世修為剛剛四層,在角斗的修士中算是墊底的存在。但是他老爹是楓葉郡的劉將軍,榮寶齋便把天大的好處給了他。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都知道邵武受傷了,可為什么第一個安排劉世和邵武對決?明眼人都看得清,猜的到。
邵武知道這是一個撿漏的。不禁冷笑,自己這是被人家小瞧了。甚至連西門樺也不看好他,但是西門樺不會說。西門樺在等著看好戲,他知道邵武不可能跟他是一伙的。
劉世是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邵武看著很反感。當(dāng)他聽說這個人是楓葉郡劉將軍公子的時候,他猛然想起了吳青泉,記得他是投靠了楓葉郡劉將軍的。想到吳青泉邵武身上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他看著劉世眼里燃燒著怒火。
“來吧,讓邵某來領(lǐng)教你的刀法,讓邵某教教你怎么做人!”邵武亮銀槍一擺,大聲吼叫。
這不像邵武平日里做事的風(fēng)格。西門樺有點吃驚,難道他這是失心瘋了?受傷還這么囂張?
“來就來,讓你吃劉某一刀!”劉世掄起刀就沖著邵武而去。邵武早等的焦躁,也忘了左臂受傷,提槍就和劉世虎斗在一起。
劉世臂力強勁,一把法刀使得渾圓,刀勢威猛,一刀刀劈向邵武。邵武向前踏出一步提槍刺向劉世。兩人針鋒相對,都是毫不退讓。
刀槍交擊,锃锃作響,兩人一出手就打出了氣勢。劉世仗著利器單刀直進(jìn),刀光凜凜,透著絲絲寒意。邵武揮舞亮銀槍,上下反轉(zhuǎn),沖刺對手身前諸要害。三招過后,邵武頓覺左臂劇痛,豆大的冷汗?jié)L滾而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完全忘記了既定的策略。
劉世早知道邵武傷在左肩,出招之際,專攻邵武左側(cè),邵武左手握槍,力道不足,疲于應(yīng)付,捉襟見肘,眼看著局勢愈發(fā)危急。他不得不想著脫身之策。
此時劉世已占得上風(fēng),刀勢一招狠過一招,緊緊壓制著邵武。他使的披風(fēng)刀法,注重劈、砍、大開大合,看似毫無章法,卻也密如驟雨,快似狂風(fēng),像滾動的車輪碾壓向邵武。
擱在往日,邵武憑著深厚的功底一定和他死磕到底,可是今日,他已無力硬拼,只得且戰(zhàn)且退。
又退了一步,眼看就要退出場外。圍觀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看著邵武落敗。邵武身子一偏,右手單手持槍,輕輕一撥,蕩開劉世法刀,身子一擰,縱身一躍脫離戰(zhàn)斗。邵武左肩傷口崩裂,滲出大片血跡,他吐著大氣,疼痛難忍!
“你要舉手投降了嗎?”劉世得意的問道:“投降,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癡心妄想!”邵武怒火填膺。老媽的死,和楓葉郡將軍劉黑塔脫不了關(guān)系,他的兒子劉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