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見雨化田神色認真,并不是在戲耍她,頓時大為感動。
她自從賣身在大戶人家為婢后,就從沒人對她這么好過,二百兩白銀對她而言是巨款了。
“公子,謝謝你?!毙√m眼中帶著霧氣說道。
見小蘭一副即將潸然淚下的模樣,雨化田頓時有點頭大,他最怕女人哭泣,讀書時就怕女同學哭,如今還是這樣。
“不許哭,再哭我就把銀子收來回了。”雨化田只能假裝威脅道。
小蘭見對方假裝嚴肅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怕,反而很可愛,頓時被逗笑了。
雨化田見前一秒還要潸然淚下的小蘭此刻又咯咯發(fā)笑,頓時一陣無語,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笑什么?“雨化田迷惑道。
“公子,你嚴肅的樣子好好看哦?!?p> 雨化田瞬間石化。
“公子,那個……”小蘭突然欲言又止。
雨化田好奇道:“想說什么?”
小蘭猶豫了剎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怕嚇到對方。
.....
見雨化田一臉的疑問,小蘭趕緊道。
“嘻嘻,沒事,奴婢先下去了,公子有事就喚我?!?p> 小蘭說完就轉身離去,留下一臉郁悶的雨化田。
雨化田走到銅鏡面前,看著鏡子里俊俏的面容,不由一陣苦笑,長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都沒威嚴了。
一晃,兩日過去了。
兩日內客船沿途經過了三個縣,一路平安無事,順利到達了應天府。
兩天時間里,雨化田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里修煉,只在夜晚才會走出房間吹吹風。
接連兩晚和葉芊雪幾次交談中,雨化田得知了對方是藥王谷的傳人,此次入京是給人看病的。
至于雨化田太監(jiān)的身份,他則是絲毫都沒透露,畢竟那是他心底的傷痛。
所以目前為止,葉芊雪還不知道雨化田太監(jiān)的身份,只知道他叫雨化田。
下午時分,客船終于進港靠岸。
“到應天府碼頭了,可以下船了...”
當即就有人大喊道,隨后就見眾人背著行囊紛紛擠著下船。
雨化田在三層甲板上看著四周,碼頭很大,一眼望不到邊。
客船在碼頭顯得很渺小,四周停滿了巨大的貨船和商船,周邊還有無數(shù)的工人在搬運物件。
等下船不再擁擠后,雨化田轉身準備下樓離去。
“咯吱?!?p> 旁邊房間門突然打開,卻是葉芊雪走了出來,葉芊雪手中還提著一個包裹,顯然也是準備離船。
幾日相處,雖然接觸的并不多,可雨化田對葉芊雪卻有了些許好感。
并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她的性格,典型的外表冷清內心溫和,又善于助人。
“山水有相逢,告辭了?!庇昊锫冻鲆唤z淡笑抱拳道。
“雨公子保重?!比~芊雪點頭說道。
雨化田點了點頭,轉身走下樓去,剛下樓就看見那幾個護衛(wèi)向著三層走來。
“呃...”
幾個護衛(wèi)迎面撞上雨化田,頓時紛紛靠墻讓出一條過道,雨化田淡然走下。
幾個護衛(wèi)見雨化田離去,頓時都松了口氣,然后一起上了樓。
“砰砰?!?p> “公子,可以出來了,那家伙走了?!币粋€護衛(wèi)小聲說到。
“真的?”屋子內傳來懷疑的聲音。
“千真萬確,葉姑娘也看到了?!?p> “是吧,葉姑娘?!?p> 葉芊雪淡淡點頭,輕喊道:“嗯,他是走了。”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然后房門打開了。
只見腫的眼睛只剩一條縫的陳修杰走了出來,他被雨化田打怕了,這兩日都不曾出過房間,吃喝拉撒都在屋里解決。
房門打開的瞬間,頓時有股難言的味道飄散出來。
葉芊雪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幾個護衛(wèi)也捂了捂鼻子。
............
雨化田連下兩樓,接著就朝甲板邊緣的木橋走去,可就在這時。
“公子...”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雨化田轉身就看到了小蘭,只見對方背著包裹,似乎也準備離船。
“怎么了小蘭?”雨化田露出一絲溫笑容道。
小蘭看著眼前的身影,一時間不知該怎么開口,她先前明明演練了很多次的....
“那個....”小蘭欲言又止。
雨化田露出一絲好奇,輕笑道:“有事就說,沒關系?!?p> 小蘭咬了咬下唇,然后鼓起勇氣說到:“公子,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啊?”
雨化田被嚇一跳,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見對方一臉的拘謹和堅定,顯然并未聽錯。
雨化田用咳嗽掩飾內心的尷尬,然后輕聲道:“你不回家嘛?為何要跟我走?”
小蘭聽聞回家兩字,小臉頓時彌漫出一絲悲傷。
“奴婢早就沒有家了?!?p> 雨化田見對方神情低落,瞬間知道問了不該問的。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p>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闭f著,小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對方這個看似燦爛的笑落在雨化田眼中卻顯得那么哀傷。
“小蘭,我不能帶你走?!庇昊锩蛑炀芙^了對方。
小蘭聞言臉色一白,眼中閃過無盡失落,卻還爭取道:“公子,我可以干活,可以洗衣做飯,我吃的也很少,只求你能讓我跟著伺候你?!?p> 見小蘭一臉的哀求,雨化田頓時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雨化田眉頭微微一皺,看著一臉絕望的小蘭,冷聲道:“那你先說說,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想跟著我?”
小蘭聞言一愣,迎上對方那逼人的眼神,不由讓她生出一絲寒意。
“奴婢,奴婢....”
雨化田眉頭一挑,再度說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小蘭見對方神色嚴肅,知道對方并未開玩笑,當即如實道:“奴婢想為家人報仇?!?p> 雨化田聞言眉頭一皺,問道:“什么意思?”
小蘭趕緊如實說到。
原來小蘭曾是臨鑿府人士,父親是碼頭的一名搬運工,因為那碼頭被兩個地下幫派控制著,所以碼頭常年都很亂。
某日,小蘭的父親被幾個幫眾設計陷害,輸?shù)袅似夼头孔印?p> 小蘭父親事后越想越不對勁,他知道上了那幾人的當,當即就想不認賬,還準備去衙門告官。
可就在當晚,小蘭的父親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臭水溝,據(jù)說是喝醉酒淹死的。
但小蘭不信。
小蘭父親死后,家里沒了頂梁柱,自然無法和那些幫眾抗衡。
房子被對方武力收取,她和母親也被賣到了妓院。
因為母親年老色衰,只能在妓院做苦活,而她因為當時年紀太小,所以也只能先在里面端茶送水。
短短半年不到,小蘭的母親就病逝了,小蘭見母親已死也沒了牽掛,當晚就趁著夜色逃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沒回過臨鑿府。
之后小蘭便自進入各大府邸為奴為婢,她簽訂的并非賣身契,所以隨時可以離開,只需要賠付些錢財。
聽了小蘭的身世,雨化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