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論劍,是人王閣百年一度的宗門盛事,神月洞天親傳弟子的住宿區(qū)域一下子多了來自其他洞天的弟子百余人,讓本就不是很寬裕的房間變得更加緊張了。醒月洞天的眾人自然也無法再享受在自己洞天那種一個人一個獨立小院的舒爽生活了。三位女弟子去了仙月洞天那邊,剩下的七個男弟子則是被分配道了一個院落。在一個院子也就罷了,但房間卻只有兩間。
因此,注定就是要一個房間睡三人,另一個房間睡四人了。在神月洞天,每個院落都是安排四名弟子居住的,因此每個房間只有一個上下鋪的床位,所以肯定有人得兩個人擠在一個鋪位上。忽然,就聽到費塵大聲抱怨道:“你說說,堂堂神月洞天,居然讓人擠在一起睡覺,這肯定要影響我們比試的?!?p> “四師弟,你小點聲,要是被掌門旗下的弟子聽見,又避免不了吵架和動手了?!?p> “大師兄,你在上鋪一個人睡,自然是爽了,而我卻是要和六師弟擠在一起,要不咱倆換換,你和六師弟睡下鋪,我來睡上鋪?”
“呼嚕......呼?!焙绿炱嫠坪趺胨?,沒有再回應。
“......沒搞錯吧,剛說完話就睡著了,而且,這呼嚕是打雷呢?”
“呼嚕......呼嚕”
“哎呀,啊,大師兄,你知道的我最崇拜你了,你就行行好吧......”
“呼嚕......呼?!?p> “裝什么裝嘛,用得著裝睡嗎?臥槽,大師兄,你真的很腹黑呢?......”
“呼嚕......呼?!?p> “哎呀——你,六師弟......”
“呼嚕......呼嚕”
這個時候,隔壁的木板有人拍了起來,只聽郝申奇大聲道:“四師弟,你那邊是養(yǎng)的有豬嗎?怎么那么大的呼嚕聲,還有你說話能不能小點聲?”
費塵不在說話,則聽見隔壁的四人在竊竊私語,似乎在商議著什么。忽然聽見冉星河在咆哮:“九師弟,你摸我干啥啊.....”
“哎呀,三師兄,你說的什么話,我明明動都沒動啊,怎么可能去摸你!”
“哎哎,十師弟,你睡著沒有啊?怎么總是扯我被子呢,你能不能.....”
“二師兄,我哪里扯你被子了,肯定是小白還有黑瓜干的好事?”
“......,臥槽,誰啄我下面,好疼......”
“安靜,四師弟!”,“安靜,四師兄”,又聽見費塵住的屋子里穿出此類的聲音。
天色已經黑了,許多其他洞天的弟子沒有醒月洞天的弟子這么早睡,紛紛三五成群的組隊出來,欣賞神月洞天的秀麗風景,但隨著夜色的加深,累了一天的眾人都紛紛進入了夢鄉(xiāng)。
半夜時分,正當楊浩然睡的舒爽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被蹬了一下,當他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躺在身邊的小白和黑瓜都已經不見蹤影。他心里有些好奇,畢竟晚上倆畜生已經吃的很飽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去找吃的。所以他悄悄起身,打開房門,跟隨在倆畜生的后面,只見黑暗中兩道黑色的身影速度奇快,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黑瓜和小白。
楊浩然只是悄悄的跟著,并沒有驚動他們,心中思慮道,難不成倆畜生又要去掌教的御用廚房偷東西?當然,他只是覺得倆貨淘氣,自從黑瓜來了之后,小白就一改之前的形象,變得和黑瓜一樣賊兮兮的了。而且對吃顯得尤其熱衷,別家的兔子都是吃草的,這是這只兔子卻對肉類尤其鐘愛。只是偷一點吃的,在楊浩然看來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這里不是醒月洞天,如果倆貨被逮住,想必師父又要發(fā)怒了。
倆畜生的腳程奇快,楊浩然都是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上節(jié)奏。不過他的腳步非常輕盈,畢竟這里有很多其他洞天的弟子,他不想擾了他人的美夢。不過當他追道人王廣場的時候,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被甩掉了,再也不見黑瓜和小白的影子。月光徐徐灑下,帶著絲絲冷氣,和山中美景交織在一起,朦朧似畫,美不勝收。
不過,在美好的景色對于楊浩然來說,也不如睡覺來的重要。對于神月洞天的景色,他沒有任何的欣賞之意,找不道倆畜生,于是朝著宿舍的方向轉身行去。不過,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一幕讓自己心痛的場景。
就在廣場的盡頭,那是宗門八大景觀之一的“仙?!?,在仙海的入口,有一個身材火辣的背影,盡管隔了老遠的距離,但他卻對那個背影感到尤其對熟悉。這是他自小刻在心底的身影,他閉著眼都知道這是他的八師姐慕
婉兒。
夜風吹來,讓人忍不住哆嗦。
這般深夜,八師姐這是要去哪里?
楊浩然呆住了,一時間居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覺得自己內心似乎有什么東西丟掉了,心感覺很痛,這無關乎情愛,只是覺得屬于自己的重要的物件被一個小偷給順走了?;叵肫鸾肽甓鄟淼姆N種,他似乎明白了,但因為閉關,所以他也沒再關注,但此刻想來,事情必然是那樣子的。
楊浩然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他很想跟上去,可是自己去了又說些什么呢?他內心忍不住自嘲道:“楊浩然,你不過是一個廢物,是她的師弟而已,你這樣就是貓拿耗子了?!?p> 漫無目的的走著,月光如流水灑在他的身上,身影修長而蕭瑟,如同往年一般,還是那樣的形單影只。半晌后,他停了下來,看著掛在空中的月亮,一抹淚水順著鼻梁滾落了下來,他咬了咬牙,堅毅的朝著仙海的方向快速追去。
地上倒影著他的身影,那是一種帶著內傷的吶喊。
盡管時間很短,但慕容婉兒早已消失在仙海迷霧之中,楊浩然也不知其在何方,只是在仙海之中漫無目的尋找著,冷水吹來,他感到格外的清冷,于是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仙海的夜景也是秀麗天下的,可楊浩然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思,只是期待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路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別說發(fā)現(xiàn)慕容婉兒,就連半個活物都未曾發(fā)現(xiàn)。他心中悵然若失,一屁股坐在地上。當他抬頭時,發(fā)現(xiàn)在一個涼亭的位置,正有著一道熟悉的俏麗聲音,站在仙海的盡頭,看著迷霧環(huán)繞的仙山,翹首以盼,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楊浩然心中悵然若失,他心中總感覺自己似乎要失去了什么,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但此刻,他只能貓在一個角落,更不想被慕容婉兒發(fā)現(xiàn)。于是,他找到了一座石山,悄悄的將自己的身形隱藏了進去,在黑暗中悄悄的打量著慕容婉兒。
雖然近在咫尺,卻恍若天涯。
月光如水,如絲如畫,眼前的青春女子帶著七分思念,八分期盼,眼神里滿是淡淡的柔情,似乎即將到來的時光,對于女子來說尤為重要。夜風依舊吹拂,撩起了她的頭發(fā),帶著她獨有的女子芬芳,盡然讓遠處的楊浩然看的有幾分醉了。
楊浩然說不出自己內心的感覺,他很想去抱一抱不遠處的美麗女子,想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不讓世間的污濁污染了她純美的心靈。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勇敢踏入,哪怕尸骨無存,也在所不惜。
情犢初開的青年,卻不敢向其表達內心的思緒。而在其腦海里,此刻又有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浮現(xiàn),那是龍依菱,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情緒,這一切都是本能的使然。
“慕容師妹,讓你久等了?!蓖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而慕容婉兒則是興奮的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紅衣青年,臉上笑的額外的燦爛,似乎眼前的青年才是她最美的風景。
“沒有啊,我也是剛到,嚴師兄不是還在處理事情嗎?怎么來的這般快?!北M管等了許久,慕容婉兒卻是絲毫沒有焦躁,反而因為嚴少丘的到來,內心雀躍不已。
楊浩然感覺自己內心似乎有一種東西碎裂,這種感覺是絕望還是痛苦,他已經分不清,只是覺得內心已經什么都不存在了,自己內心有一種東西被人給挖走了。
借著月光,他看相月下的嚴少丘,只見其一米八的個頭,一雙星目囧囧有神,英氣勃發(fā),氣度不凡。只見其握住了慕容婉兒的右手,溫柔的道:“慕容師妹,對不起哈,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我們的師弟太不讓人省心了,又不乏一些習慣搗蛋的,所以我也是等他們睡下了才能過來?!?p> 慕容婉兒嫣然一笑,道:“嚴師兄說啥呢,我剛不是說了嘛,人家也是剛剛到而已,我才不會傻乎乎的提前跑來等你呢?!彼坪跻庾R到自己的話語不妥,慕容婉兒轉移話題道:“嚴師兄,今天鵬祖的事情,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很害怕,你知道為什么嗎?”
嚴少丘搖了搖頭:“具體原因家?guī)熞矝]說,所以我也不甚了解。不過鵬祖德高望重,想來也就是考驗下我們罷了,再說有掌教及各洞天尊主們看著,有啥好擔心的。我晚上約你出來,其實就是不想有人打擾?!?p> 慕容婉兒低著頭,紅著臉道:“我這樣偷偷跑出來見你,我爹娘知道了估計會打死我。”
嚴少丘看著溫柔似水的她,凝視著她的臉龐道:“慈霖尊主只是有些嚴格罷了,肯定也是疼你的。再說我自從見過你后,就一直無法忘懷,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覺,我的腦子里滿滿都是你,再也容不下其他。我想只要我們真心相待,你爹娘雖然不喜歡我,但也不至于棒打鴛鴦吧!”
慕容婉兒聽到如此直白的表白,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他,不過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而內心充滿了期待,想聽到更多類似的話語。
見慕容婉兒不語,嚴少丘接著道:“慕容師妹,其實我不是......”
似乎下定了決心,慕容婉兒抬起頭看著嚴少丘道:“嚴師兄,你以后就叫我婉兒吧,我覺得這樣更親切一些?!?p> 嚴少丘自然聽得懂這句話里面的含義,只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日里的夢境,喃喃道:“這,這,我這是在做夢嗎?”
慕容婉兒白了他一眼,從懷里取出當初他送給她的那個木盒,美眸輕垂,看著自己的腳尖,過了好長時間,才輕聲的說道:“你送我的炎晶石,我一直都貼身帶著,從未離身?!?p> 說完,慕容將頭低的更低了,根本就不敢抬頭,她怕嚴少丘覺得自己太主動。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嚴少丘說話,正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雙有力的雙手給緊緊抱住了。慕容婉兒沒有推開,只是輕輕的靠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里,就那樣安靜的呆著,久久沒有分離。
兩人的心都熱血不已,而某個角落楊浩然的心卻跌落到了谷底。
這一對,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但大多都是嚴少丘在說,而慕容婉兒在聽。漸漸的,天色已經逐見泛亮,只聽慕容婉兒低聲道:“嚴師兄,天快亮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要是被我爹娘發(fā)現(xiàn)了我就慘了?!?p> 嚴少丘溫柔一笑,點了點頭。二人對視一眼,看到的都是對方眼中的柔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慕容婉兒挽住嚴少丘的胳膊,一起朝著仙海之外走去。兩人依偎的緊緊的,滿滿的消失在仙海的盡頭。
即將天亮的凌晨,夜色似乎變得更加凄冷了。
黑暗中,楊浩然孤伶伶的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仙海,還有那一顆顆古樹,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少了許多讓自己感到美麗的東西,他不想哭,但淚水還是滾落了下來。
他很想吶喊,還終究還是沒有喊出來。內心的痛苦一波波沖擊著他的心靈,承載的滿滿都是傷痛。
十年前,一場變故讓他走向了修仙之路。在醒月洞天,有師兄師姐,還有師父師娘,他曾經以為找到了家的感覺。不過此刻,他明白自己家的感覺來自于慕容婉兒。而就在前不久,這個家有忽然間破碎了。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但這一切又何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在他傷心難過的時候,總有自己的好兄弟上官驚云陪伴,而今晚,他身邊沒有一個人,他如同一個受傷的野獸,只能在孤寂的角落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嘶”,一聲鳥獸的鳴叫在他耳邊想起,那種聲音聽起來還十分的熟悉,地面?zhèn)鱽砹苏痤?,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的楊浩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他身后的,儼然是人王閣稱之為“鵬祖”的圣獸火鵬,和白天不同,火鵬是悄悄的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距離他的距離不到三米,似乎怕燙傷眼前的青年,它已經將周身的火焰斂入體內。它轉動著腦袋,一雙眼睛就那么看著楊浩然,也不知這只巨鳥到底想干嘛。
看著眼前十余丈的巨大火鵬,他只覺得口干舌燥,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這只火鵬就猶如一個小型山岳,尤其是其散發(fā)著寒光的鳥喙,更是讓人膽寒。
本就心慌意亂的他嚇得連忙后退,慌不擇路的他裝在了背后的一塊大石頭,碰的兩眼直冒金星。在磕碰之中,他的儲物袋掉在了地上,只見火鵬輕輕一劃,儲物袋裂開,一些瑣碎之物和一個“糞叉”狀的東西跌落在了地上。
三叉槍撞擊在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寧靜的夜晚就顯得更加響亮了。
楊浩然看著破碎的儲物袋,內心心疼不已。而火鵬的目光則是一臉警惕的盯著那個三叉槍,不過這個“糞叉”此刻沒有任何異狀,只是安靜的躺在哪里。
火鵬的眼中滿是疑惑,期間還用前爪撥動了幾次那柄糞叉。楊浩然只覺得亡魂皆冒,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那就是趕緊的逃跑。
不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腿軟了,根本連站立起來都十分困難,而且面前還有強大的火鵬,想從它面前逃離的難度可想而知?;瘗i只是偶爾看他一樣,更多的則是看著那一柄三叉槍?;瘗i死死的盯著那柄糞叉,一會兒用爪子撥弄,一會兒用火焰燒灼。隨即就是圍著那糞叉轉圈。不過火鵬的樣子卻如臨大敵一般,總是撥動一下,就會向后跳出幾步,似乎很懼怕那一柄糞叉似的。
楊浩然嘴巴張的老大,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心想這個“鵬祖”難道是和黑瓜一樣,而且也喜歡淘氣,可跑出來嚇我是個什么意思?難不成那個三叉槍是“鵬祖”的兒時玩具不成?不過,這樣不對啊,因為他分明看到了火鵬眼中的忌憚,還有那如臨大敵的謹慎態(tài)度。不過三叉槍卻十分的安靜,不管火鵬如何折騰,它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異狀。
火鵬搖著腦袋,變得更加疑惑了。不過它也不愿意輕易的放棄,突然扭頭看了一眼楊浩然,還噴出一道淡淡的光芒。楊浩然心中懼怕,可隨即就明白了,火鵬不是要攻擊他,而是給他加上了一道護盾,避免其受到傷害。
火鵬又再次噴出火焰,玩命的灼燒那一柄糞叉。這一次,他足足灼燒了半個時辰,可糞叉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事后,火鵬還用鳥喙在糞叉上刮了刮,就像黑瓜平時一樣,他不禁有些惡趣味的想道,難不成黑瓜還是這只火鵬意外留下的子嗣?
火鵬折騰了半天,顯然沒有找到任何頭緒,它朝著四周看了看,又晃悠了下腦袋,似乎什么也理不清了。
火鵬畢竟不是人類,思緒還是相對簡單的,花了這么久都沒有結果,就果斷的選擇放棄了。就在火鵬騰空而起的時候,余下的熱浪差點沒將他給燙死。
楊浩然站起身,發(fā)現(xiàn)頭發(fā)還有衣服都有一些地方燒焦了,他的手背上還有一層燙傷的小水泡。他撿起三叉槍,再次仔細的打量,也沒看出又什么特別的地方,不由得抱怨了一句“我真是倒霉,就和你一樣,在哪里都不受待見。”
抱怨剛落,空中又傳來一聲鳥鳴,一股熱鬧襲來,楊浩然嚇得將三叉槍插在腰間,撒丫子都跑,背后風聲陣陣,似乎又什么東西追逐,他根本不敢回頭看,只是覺得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呼哧,呼哧,呼哧!......”
一口氣跑到住宿的地方,楊浩然累的氣喘吁吁,花了老天才讓自己的呼吸平穩(wěn)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累,而且是那種發(fā)自內心的疲憊。抬頭看上頭頂的月亮,月光之下,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在遠處看著他。
※※※
翌日清晨,醒月洞天一眾弟子紛紛醒來。
費塵扭了扭腰,滿含不滿的道:“這睡的我腰酸腿疼,睡覺都不給睡好,大后天還在比試呢,這不是給人添堵嗎?”
鄭良才道:“四師兄,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我怎么就沒有腰酸腿痛呢?”
郝申奇在一旁也道:“就是,老四,你都咋乎了一個晚上了,還不消停???你看老三和十師弟就安靜,沒有什么抱怨???”
費塵臉色一邊,道:“三師兄是誰?隨著給個豬圈都能睡的安穩(wěn)的人才......”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對了,十師弟人呢?”這個時候,才看見楊浩然一個人蔫不拉幾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只是雙眼有些泛紅,不知道是哭過了還是晚上沒有睡好。
楊浩然穿好衣服,一個人靜靜的在椅子上坐著,看著窗外發(fā)呆,就連費塵走到了他的跟前都沒有發(fā)覺。至于黑瓜和小白,從昨晚出去之后,道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
冉星河走過去,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楊浩然猛然驚醒,看了看四周道:“三師兄,你有事嗎?”
冉星河看了一眼他,關心的問道:“十師弟,你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你雙眼無神,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楊浩然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又慌忙搖頭道:“啊,沒,沒有的事。:
見楊浩然如此,冉星河更加擔心了,道:“我看你眼睛都是紅的,是哭了嗎?”
楊浩然正想矢口否認,這個時候鄭良才走來插話道:“三師兄,就你愛管閑事,十師弟只是沒睡好罷了,怎么可能有事?不過大后天就要比試了,大家還是趕緊多準備準備吧,人家十師弟至少都是第五十四名,我們可就不好說了?!?p> 一眾弟子猛然驚醒,再也沒心思管楊浩然是否睡好,或者身體是否不舒服。大家都一窩蜂的沖過去,搶著洗漱工具,費塵一邊洗臉一邊道:“哎,真羨慕十師弟,輕輕松松進第二輪,我要是第一輪就刷下來了,那得多丟面子??!”
“嘿,就你還有面子呢!”
楊浩然看著爭吵不休的師兄們,本在平時讓他覺得溫馨的畫面,此刻卻讓他感到尤其的排斥。于是,他一個人朝著院落的門口走去,剛好正面碰上了大師兄郝天奇。
郝天奇看到楊浩然似乎沒看到自己一樣,有些奇怪的道:“十師弟,你都洗漱好了?”
楊浩然點了點頭,道:“早就洗好了,大師兄?!?p> 郝天奇道:“還有三天才比試,你可以到處走走轉轉,不過記得要去吃東西哦,千萬不要餓著了,記得嗎?”
楊浩然應了一聲,道:“多謝大師兄,我記得了?!闭f著走了出來,這個時候黑瓜突然從一個角落飛了出來,準確的落在他的肩上,而小白則是懶洋洋的躺在眾弟子居住的那個院子里。用過早餐,楊浩然漫無目的走著,他看到各大洞天弟子忙碌的樣子,都在積極備戰(zhàn)三天后的比試,不知為何,他居然又再次回到了仙海之上。
此刻還是清晨,但已經又一些神月洞天的弟子在仙海之中活躍了。晨風迎面而來,打在他的臉上,又一絲刺骨的寒冷。
風還是一樣,但卻更冷了。當然,更冷的是他的心。
楊浩然經過昨晚的凝思,他明白了自己為何心痛。他知道自己對慕容婉兒應該是有了一些特殊的感情,十余年的朝夕相處,早已種下情根。其實,這早就應該有苗頭的,只是他沒有意識道。只是昨晚的一幕,才將他的心思給呈現(xiàn),不過呈現(xiàn)的一刻,也是死亡的瞬間。
盡管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可腦子里滿是那一幕幕,他心里亂糟糟了。感覺自己好像丟了魂,成了無主的游魂。不過他的心,也在昨晚死了,因為他想明白了,只要師姐幸福,自己受傷又何妨呢?還有,對自己那般好的龍依菱,自己又該如何面對,是正視還是逃避?如果逃避,自己還能承受一次昨晚的遭遇嗎?如果正視,自己廢物般的存在,拿什么給她保障?
“喲”,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出現(xiàn),打斷了他的思緒,將他從混亂的思想中拉了出來。就在其一米處,站著個眉目清秀的青年,一身紅色長袍,不過三十幾許的年歲。手中拿著一根碧玉璀璨的弟子,一雙大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楊浩然,嚴格說,是看著蹲在他肩頭的烏鴉—黑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