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鈺又沖他做了個(gè)禁聲的手勢,瞪了瞪眼睛。
蘇景辭連忙縮下脖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小錦鈺扶著躺椅,輕輕地從白福申的手里,拿過蒲扇團(tuán),一下下地給打盹的白福申扇風(fēng)。
扇累了就讓蘇景辭幫扇會(huì)。
蘇景辭扇了一會(huì),手腕也酸,把蒲扇遞給小錦鈺,壓著聲音問:“他啥時(shí)候醒?咱們要扇到什么時(shí)候?”
“別說話?!毙″\鈺也小著聲說,用撲扇輕打了下蘇景辭的小腦袋。
白福申還是聽到了說話聲,一下子醒了過來,張開眼睛看到兩個(gè)小娃娃,一左一右圍在自己身邊,小錦鈺手里還拿著蒲扇給自己扇風(fēng)。
怪不得剛才這么清涼。
小錦鈺一見白福申醒了,眼睛笑彎成月牙,露出兩個(gè)小酒窩,甜甜地叫了聲:“祖爺爺?!?p> 她爸白院生給白福申叫三太爺,按輩份小錦鈺就得叫祖太爺,誰讓他們這枝輩份大呢。
“錦鈺丫頭來啦?!卑赘I甏让忌颇康刈饋?,親熱地說。
上了年紀(jì)的人,都喜歡小娃娃,更何況白錦鈺還是長得嬌滴滴,跟年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蘇景辭雖然臉上臟,穿得也不好,但是把白家大隊(duì),所有的孩子擺在一起,蘇景辭論模樣也是大拇指。
這倆小孩往自己身邊一圍,白福申就覺得跟金童玉女一樣,看著都能多活幾年。
“祖爺爺?!毙√K景辭也跟著討好地叫了聲。
他不知道錦鈺姐姐來找白福申干嘛,但看到錦鈺姐姐眼睛都笑彎的樣子,再加上剛才扇風(fēng)溜須的勁,蘇景辭就知道,小錦鈺肯定有事要求白福申。
簡直是白錦鈺肚子里的小蛔蟲,將白錦鈺的秉性摸得透透的。
“哎,乖?!卑赘I陸?yīng)了一聲,伸出滿是皺紋的老手,摸了下蘇景辭的小腦袋,贊許地說:“蘇婉茹生的兒子,果然不錯(cuò)?!?p> “蘇婉茹?是龍龍的媽媽嗎?”小錦鈺驚奇地張大眼睛,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提起蘇景辭的媽媽。
“對(duì),蘇婉茹是龍龍的媽。下鄉(xiāng)知青,人長得漂亮,還有文化,雖然是從京城來的,一點(diǎn)也不傲慢,待人溫和,見到誰都笑呵呵的?!卑赘I昊貞浿f。
然后指著蘇景辭的眼睛,“龍龍這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睛和雙眼皮,跟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蘇景辭一聽別人提起他媽,就低下了頭。
媽媽是生他才沒有生命的。
“京城?”小錦鈺難以置信地張著小嘴巴,看了看蘇景辭,“那這么說,龍龍的外公外婆在京城?那怎么不來接龍龍呢?”
“龍龍,你見過你外公外婆嗎?”小錦鈺問蘇景辭。
蘇景辭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對(duì)了,小鳳凰,你來找祖爺爺干嘛呀?”
當(dāng)初高翠枝提著白酒來求自己給這個(gè)女娃起名的情景,白福申還記憶如新。
每次見到小錦鈺,也總是小鳳凰小鳳凰親昵地叫著。
“祖爺爺,我想求您給小錦鈺寫幾個(gè)字?!毙″\鈺嬌滴滴地說。
“哦?哪幾個(gè)字?”白福申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水,好奇地問。
“小本經(jīng)營,概不賒賬!”
剛把茶水喝到嘴里的白福申,噗地又把茶水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