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河城,長春客棧。在要了兩間上房之后,現(xiàn)在謝煙雨身上的銀子終于是見底了。
自己房間內(nèi),謝煙雨招來衣不活。
“這地方你以前來過沒有?”他問向?qū)γ娴睦险摺?p> “謝少俠,我們鬼眼雙蛇什么地方?jīng)]去過啊,你是要在這里干什么大事嗎?”衣不活回道。
謝煙雨直言道:“我身上沒錢了,不知這里有沒有那種為富不仁的富戶?”
“這嘛——”衣不活遲疑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我也有幾年沒到過這里了。不過,謝少俠你會沒錢用?你——”
衣不活同謝煙雨相處兩天下來,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但他接下去想說的這話顯然是謝煙雨不想聽到的,房間內(nèi)的氣氛瞬間冰冷下來。
“謝,謝少俠,這事交給我去辦,我保證能帶一大批銀子回來?!币虏换蠲又f出這句話。雖然是一個怪老頭,但他也能感受到此刻謝煙雨身上散發(fā)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不用太多,還有,記得挑那些為富不仁的?!敝x煙雨說完,便吩咐衣不活出去了。
“唉——”謝煙雨心嘆一聲。是啊,他身為堂堂謝家大少爺,居然還要去搶錢花。若是被別人知道這事,他怕是沒臉見人了。
……
在和張氏母女說了一聲后,謝煙雨走出客棧去到街上逛逛。
他本想帶喜兒出來玩的,但今天不知怎么了,這小妮子居然不想出門。
戴上斗笠,依舊是那身打扮,謝煙雨走在望河城的大街上。
“炊餅,賣炊餅了——”“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嘍——”“驢肉火燒好吃啊——”……
街上盡是些叫賣的,過往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這里顯然要比東河鎮(zhèn)還要熱鬧上幾分。
“讓開,都給本少爺讓開!”一個富家公子帶著幾名家丁推開擋在他們身前的人群,徑直朝著賣糖葫蘆的那人走去。
“這位公子,是要買糖葫蘆?”那人賠著笑臉,小心地問候道。
“本公子全要了?!闭f著,這富家公子一把搶過整捆糖葫蘆,然后自上面拿下一串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賣糖葫蘆的那人看著眼前這富家公子專橫跋扈的模樣,哪里再敢有半點(diǎn)言語,只求這伙人能快些把錢給結(jié)了。
一邊嚼著糖葫蘆,那富家公子一邊滿意地點(diǎn)頭?!鞍讘c,去把賬給結(jié)了。”他隨意地伸手示意道。
“是,少爺?!逼渲幸幻叶〈饝?yīng)了一句后走到了賣糖葫蘆的那人面前?!袄项^,一共多少錢啊。”家丁沖著那人問了一句。
“這位爺,一共是二錢銀子?!辟u糖葫蘆的這人此刻倒是有些開心,難得有人一下子買這么多糖葫蘆,今天他可以提前收拾回去了。
“給——”家丁自懷里取出二錢銀子扔了過去。
“謝謝這位爺,謝謝。”銀子到手后,那賣糖葫蘆的滿心歡喜地走開了。
見到賣糖葫蘆的已經(jīng)賣完走人了,其他的攤販叫賣聲更是響了。他們每個人都希望這富家公子能光顧自己,做成一筆大單。
在眾人都以為這個富家公子是個人傻錢多的主的時候,謝煙雨心里有不一樣的看法。
他覺得眼前的這人有些不簡單,因?yàn)樗麖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充滿生機(jī)的劍意,很顯然這富家公子實(shí)際上是一名劍客。
不過謝煙雨現(xiàn)在對他并沒有什么興趣,所以他壓低了頭上的斗笠,轉(zhuǎn)頭就要離開。
“那位兄臺!”不過,那富家公子卻是在此刻喊住了他。
謝煙雨聽到這話后,腳步并沒有停頓,他實(shí)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會引起這人的注意。
“那位戴斗笠的兄臺,請等一下?!闭f話的同時,這個富家公子氣質(zhì)同之前的已經(jīng)截然不同。緊接著,他隨手便將自己手上的這捆糖葫蘆扔給了自己身后的家丁。
謝煙雨聽到這話后止住了身形,“這位公子,是在叫我?”他回頭詢問了一句。
“不錯,在下白振展,見過這位兄臺?!边@人禮貌地問候了一句,然后接著說道:“此地人多嘴雜,可否請兄臺過府一敘?”
“嗯?”謝煙雨遲疑于眼前這人這般判若兩人的表現(xiàn)。不過,說實(shí)話,他在這里也沒什么可以害怕的事情。“好,請白公子帶路?!彼S后便答應(yīng)下來。
“兄臺,這邊請——”白振展在前頭引路,謝煙雨則是跟在他的身后。至于這人的幾名家丁,他并沒有讓這些人跟過來。
兩人一路往東走著,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家大宅院前,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兩個鎏金大字“白府”。
“兄臺,請——”白振展請謝煙雨進(jìn)去。
兩人進(jìn)入宅院,穿過大堂,便來到后院的一間書房門口。
“請——”白振展推開房門請謝煙雨入內(nèi)。謝煙雨他一路上什么也沒問,此刻自然也是什么也不說,自然地跟著這人進(jìn)去了。
雖然謝煙雨什么都沒問,但他也大致能猜到眼前的這名公子為何要帶自己來這里。一路上,他發(fā)現(xiàn)這人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自己的胸前上下,而他懷中唯一能引起別人興趣的也只有那柄孤陽斷劍了。
“不知這位兄臺高姓大名?”白振展回頭詢問了一句,然后他點(diǎn)燃了桌上的熏香。很快,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在下姓謝,單名一個大字。”謝煙雨回道,“現(xiàn)在,白公子可以說明帶我來這里的緣由了吧?!?p> “不瞞謝兄,在下天生劍覺異于常人,而且自幼學(xué)劍,對于寶劍實(shí)在歡喜?!卑渍裾菇忉尩?。
“那我明白了?!敝x煙雨說著自懷里取出孤陽斷劍,“白公子想必是注意到這柄劍了吧?!?p> 見到謝煙雨拿出孤陽斷劍,白振展眼前閃過一道精光。“好劍,好劍啊?!彼丝趟械淖⒁舛挤旁诹诉@柄孤陽斷劍之上。
“不知謝兄可否讓在下就近一觀?”白振展詢問道。
“那又何妨,請——”謝煙雨直接將劍遞到了白振展的面前。
“多謝!”接過孤陽斷劍,白振展緩緩拔劍出鞘。
“嗯?怎么會!”白振展也是沒料到這劍鞘之中竟然會是一柄斷劍?!霸趺磿?,怎么會?”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斷劍,心中滿是不解。
“這,這怎么可能?”白振展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柄斷劍為何會散發(fā)出寶劍的氣息。
“唉——”隨后,他長嘆了一聲,將孤陽斷劍收回劍鞘之中。
“白公子似乎很是失望?”謝煙雨出聲說道。
“不對!”白振展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隨即又拔出了孤陽斷劍。